“夜神棋技见长。”

  “是么?”夜神把玩着手中棋子,笑道,“那也是师父教得好。”

  润玉摇头道:“从前,我如何下,你便仿照着下。最近……夜神棋风变了。”

  夜神抬眼,玩味地看他:“或许,润玉也变了。”

  旭凤远远走来。

  夜神冷笑,收了棋局。润玉化作流光,收入夜神心口。

  “怎么把棋撤了,不下一盘?”

  夜神抬眼,要在璇玑宫讨得好脸色,他不配。“你我下棋,总是要你赢一盘我赢一盘,润玉实在心累。”

  旭凤一时哑口。

  “也罢。今日,我是来寻你喝一杯的。”旭凤布下酒局,“你生母之事,我已知晓。这杯酒,是我替母神赔罪的。”

  “重孝在身,不便饮酒。”夜神冷笑,“你今日来我璇玑宫,只为饮酒弈棋?”

  旭凤放下酒杯,叹口气道:“锦觅……”

  夜神挑眉,这人真是心里藏不住事啊。此番锦觅没了人间的记忆,火神怕是没得手吧?

  “火神对我的未婚妻,似乎分外上心。”

  “锦觅历劫归来,听说来探望过兄长……”旭凤小心翼翼地问,“从璇玑宫回去之后,却把人间事,忘记了?”

  “哦?竟有此事。”夜神微笑,“凡间历劫,辛苦异常,觅儿忘了也好。”

  旭凤急了:“兄长可是……做了什么?”

  夜神抬眼盯住他:“旭凤,今日你来,先说赔罪,怎么又变作兴师问罪了?”

  “我希望你能接触与锦觅的婚约,天界的权力,我不会与你相争,也会替母神赔罪。我只希望你能放下锦觅。”

  “天帝长子与水神长女的婚约,是父帝与水神的盟誓,润玉有何权力说放下便放下?再者,天界的权力,从来握在父帝母神手中,他们要给谁,不是你争与不争能够决定的。”

  “我与锦觅两情相悦,你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旭凤坚持道。

  “两情相悦……”夜神笑起来。

  “兄长为何发笑?”旭凤蹙眉。

  “当然是因为……火神之言,可笑。火神口口声声唤我兄长,你心里何曾有润玉这个兄长?锦觅,是我的未婚妻。凡人亦知兄长妻不可欺的道理,我们天界的火神却不明白。”

  夜神睥睨,“锦觅历劫,火神插了一脚,险些扰乱锦觅命数,已是罪过。如今觅儿已将凡尘之事遗忘,火神却言之凿凿,说什么两情相悦,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父帝已为我二人定下婚期,你莫要再对觅儿纠缠不休,毁她清誉。”

  旭凤向前一步,怒目道:“润玉……锦觅失忆……果然是你做的……”

  “火神还在禁足,恐怕已在我这璇玑宫待得太久了。”夜神冷颜,掸掸长袖,“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