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直到那个贵客真有些兴趣地把目光放过来，领头便急急忙忙拽着我的手把我扯到他面前，
很高，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但眼里又带着些草芥人命的狠意，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眼印象，不过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看人的眼光有这么准，
“新来的？”
“是是是。”
“这抹的什么东西，俗气。”
闻言，我羞愧难当，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也许是我的强装镇定让他多了几分心思，那男人随意抽了桌上的几张纸，捏起我的下颚，就往我脸上擦，
“一个男人，干净点不好吗？”
干净？我哪来的干净，我早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人了，
许是太过于悲伤，我眼眶微红，抬起眼想记住这个往我心上戳刀子的人，
可能是角度问题吧，我这带着红晕，不轻不重的一眼，竟被男人理解成别的意思，
“哭了？还瞪我？好大的脾气。”
男人饶有兴趣地按着我的眼尾，上下打量我这张面皮，
“哎呦，哪敢啊，小意！”
领头见我不解释，气得狠狠踹了我一脚，
“唔——”
我吃疼地呜咽，身子往左边歪了几分，像是刚回过神一样，连忙道歉，
“没有，我没有，对不起，对不起，这位……”
“这是你陈司令，你惹不起的爷。”
领头当着男人的面训斥我，我惶恐极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我就如此惧怕，
因为，他的手上，也许真的沾过血。
“行了，看把这小兔子吓的，眼睛都哭红了，你去忙你的吧，这人我带三楼去了。”
领班呐呐点头，走之前疯狂朝我使眼色，但我没懂他的意思，只是有些害怕地后退，
“我，我只干一楼的活，我……”
“哦？”
我话还没说完，这男人竟然直接抄起我的腰，扛了我就腰去三楼，
我怕得叫喊起来，乞求领班能回头救一救我，我不想出卖我的灵魂，只求能保留这一点点底线，
“啪啪啪——”
“安静点，还没把你怎么样呢？叫成这样。”
我被他甩在包厢的沙发上，捂着身后，脸上又是惊惧，又是羞耻，
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朝我走过来，我瑟瑟发抖，朝沙发角落缩去，
“我不想催第二遍，过来。”
男人拍了拍他的大腿，拄着头看向我，
“听话点，不然我也不知道我生气会干出什么事。”
求生的本能让我跌跌撞撞地爬起，然后站在他身边，
他不耐烦地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搂进他的怀里，
“你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家恨不得上赶着巴结我，你竟只想着跑？”
他的力气好大，我感觉我的腰快被他捏断了，
“只在一楼待过？你没被人抱过？雏？”
我怎么可能会回答这个问题，我满脑子全是该如何让这位爷对我失去兴趣，放我下去，
“啧。”
一只手突然伸进我的后腰，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想亲自检查，
屈辱感弥漫心头，我本以为我不再会有自己的自尊，但没想到这时，我那残存的男人尊严，会让我激烈地反抗起来，
他彻底没耐心了，将桌上的碗碟扫落在地，把我轻松提起就按在了桌子上，
我不知道我怎么度过那几分钟的，等那男人将自己手上原有的手套丢掉，我才被浑浑噩噩地又被抱了回去，
“还不错，难得饭店里有个让我稍微有点兴趣的。”
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了捏我的鼻子，像在逗弄一只小猫小狗一样，
“哭什么？算你长得好，被我看上，楼下那群都是个俗套的，就你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我明明跟他们都一样，比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盯上我了呢？
“别哭了，听不懂吗？眼睛哭肿不好看了，那还有什么用？叫什么名？嗯？”
我有些麻木地开口，“陶意。”
我看见那男人似笑非笑，捏着我细细的手指轻笑，“没规矩，不过也没事，我会好好教你的。”
男人没动我，他只是点了酒，边喝边把我压跪在地上，等到我学会讨好地把头贴在他的膝盖上，轻柔地喊着爷的时候，他才满意地又把我拉起来，
“好听话，奖励你的。”
那一沓钱塞进我的裤腰，我眼里没了喜悦的情绪，茫然地让他动作着，揉捏我的躯壳，
他已经有些微醺，我试探着起身，想去叫领班让人把他送回去，
我始终觉得这人是个定时炸弹，我不敢跟他有任何过多的接触，这一笔钱足以让我暂时忘却刚刚跪地卖笑的屈辱，
“你想去哪？”
我被他掀倒，仰躺在沙发上，下一秒，那人便压着我，咬住我的唇，
惊恐大于恶心，我呆愣地被他又亲又吻，直至舌头都破了皮，
那东西抵上我了，我吓得连忙爬下地，慌张地朝外跑去，
所幸那人醉得厉害，歪了歪头就闭上眼要睡过去，
“什么样子，慌慌张张的！”
领班看见我异常红润的唇以及裤腰后的一大叠钱，冷哼道，
“你小子好功夫，真被那位爷看上了。”
我努力维持镇定，恭敬地回他，“爷醉过去了，派人来接吧。”
“你可真是没眼力见。”领班一边吐槽，一边叫店外守着的人去三楼扶男人，
我是故意的，谁叫这个领班将我卖得这样彻底，那我也得回敬他一下，
要是这位爷不高兴自己莫名其妙被人送回去，我大可装无辜说是领班的安排，
男人被扶进车离开，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回家，却还是没忍住，蹲在地上呕吐，
我被一个男人亲了，这句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直折磨着我，
我以为我会有机会娶一个愿与我共度一生的妻子，但没想到，我连唇都不干净了，
不顾领班晦气地叫骂，我迈开步子慢慢走了回去。
陶沁还没有睡，她坐在门槛上等我，
的确，这个点已经很晚了，我早该回来陪着她的，
“哥哥，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没有，我只是有点困，咱回去睡觉吧，明天给你带糖葫芦。”
我把钱在她眼前晃了晃，显然，她惊喜的笑容让我又一次放松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