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怨怼的临界法则,南风法则只觉万分同情,忍不住进言道:“燹王,这样也不是办法。何不让那香染衣与紫鷨姑娘见上一面,或许对紫鷨姑娘有好处。”

  燹王顿时皱眉,“吾不是没想过让她们见面,只是……”

  “燹王担心紫鷨姑娘会因此离开彩绿险磡?”

  燹王绿眸一沉,半响不语。

  “心若在,人自然会留下。”南风法则鼓起勇气道:“心若不在,留下只是徒增烦恼,燹王……”

  看着燹王阴晴不定的脸色,南风法则顿觉心虚,却听燹王缓缓道:“吾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江山唾手可得,心怡的女子一生难求,紫鷨……吾舍不得放手。”

  临界法则苦笑道:“燹王的意思,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再去劝说香染衣,让她离开。”

  “罢了!”燹王摇头,“吾的坚持何尝不是香染衣的坚持,传令下去,吾要见她。”

  碧光流转的巍巍华殿,再次迎来那步生金鳞的谪仙中人,只是这一次,她看似优雅的神情多了几分凛杀之意。

  “燹王终于肯见人了?”香染衣语气虽轻缓,却十分不善,“是临界法则的哭诉让你心软,还是这猫捉老鼠的游戏让你厌倦?”

  知她一年来积累了太多怨气,燹王并不计较,“你的来意吾早已知晓,只是紫鷨的情况并不乐观,在吾不确定是否会对她造成伤害以前,吾不想轻易作出决定。”

  香染衣眸色一沉,冷冷道:“那现在呢?”

  燹王并不回答,只是淡淡道:“玄同的事,想必你已知晓。”

  听他提起玄同,香染衣不觉悲恸莫名,“星河云岛被毁,阎王重创闭关,边城因王戒丢失而内斗不休,这些,我都知道。我不知道的是,玄同因何而死?紫鷨,又怎会心甘情愿随你到此?”

  沉沉望向香染衣,燹王一字一句道:“这些问题,还是等你见过紫鷨以后,再说吧!”

  身形单薄的橙发少女,静静站在一株碧霄花树下,曾经蕴满灵动与欢脱的双眼,犹如一泓没有生命的死潭,并未因香染衣的到来而泛起半点涟漪。

  揪心的痛在香染衣体内蔓延,瞬间化为深深的愤怒。

  “你究竟对鷨儿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面对突然发飙的香染衣,燹王只觉莫名心虚,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吾只不过在她准备自杀殉情的时候,打晕了她,并把她带了回来。”

  “……”乍闻悲讯,香染衣更添心痛,缓缓走近紫鷨间,不觉喃喃苦笑,“你太不了解鷨儿了,玄同既已不在,她又岂肯独活?”

  “可她醒来以后,并没有再寻短见,吾以为她……”

  香染衣淡淡道:“心若已死,活着的不过是具行尸走肉,你就算这样困她一辈子,她也是活不过来的。”

  “难道就没办法能唤醒她吗?”燹王暗暗握拳,“哪怕是那个会为玄同伤心的紫鷨?”

  香染衣心中一动道:“你是说……为玄同伤心的紫鷨?”

  听她语出古怪,燹王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两人目光相对间,竟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挽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