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粥天下周天子>第147章 厚颜无耻文曲星

薛平平见三个女孩子都不作声,便抬头看了看她们:“怎么了?莫非我写的太好了,把你们都给震住了?”

金樱撇撇嘴巴道:“都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你就这么自信?”

薛平平笑道:“我说我现在写文章是有如神助,妙笔生花,文思泉涌了,你们一个个的还都不信!那好我就读给你们听听,看是不是好文章!”说罢,便将写满字的纸张拿起来,抑扬顿挫地读了起来,“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读完后,薛平平扭头看了看她们,见三个女孩子都怔怔地看着自己,便笑着说道:“怎么样?这篇文章写的可好?”

李静姝这才摇了摇头道:“平哥儿,你……你这读的……我们……我可什么也没听懂啊!”苏叶也跟着说道:“是啊!我也听不懂,你这写的是什么?是莲花吗?我怎么没听到莲花在哪里呢?”

金樱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显是幸灾乐祸。至于她的评价……她一脸的看好戏、不屑于发言的小表情,就说明了她的态度了。

薛平平瞪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方才回答苏叶:“这文章里面,都写了好几个莲字,你愣是没听出来……呵呵……我可真的服了你!小叶子,你改个名字,改叫小聋子得了!”

苏叶顿时便撅起了小嘴巴,不乐意地说道:“我才不改呢!什么小聋子,我耳朵又不聋,是你明明没写好嘛,还来怨我没听到!”

薛平平摇摇头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反正这是篇绝世美文,太太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说罢便不再理会她,又伏案写了起来。

薛平平伏案一边写了好几篇文稿,方才停了下来。

看着满桌子的文稿,三个女孩子面面相觑,都有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毕竟事实摆在面前啊!他写这些文稿,除了蘸墨、换约……根本就没有停顿,文不加点是形容,标点符号他还是给加上了的,但说一声如行云流水当真不是形容词了!

薛平平看了看满桌子的文稿,嘿嘿一笑,又回头看看三个无言以对的女孩子,挑了挑眉毛,吹了声口哨:“怎么样?被我这下凡的文曲星给吓住了吧?哼!你们连读都读不下来,听都听不懂,还敢来瞧不起我?”把笔一搁,站了起来,拍拍双手道,“交给你们保管了啊!不许给我弄坏了,晚上要拿回去给太太看的,你们谁给我弄坏了谁负责赔我!不然……我也会告诉太太,好好的收拾她!”说罢哼了一声,抬手抹了一下鼻子尖,小手朝身后一背,转身走出房间。

金樱愣愣地看着薛平平背影,颇有些不忿地啐了一声:“呸!就会吓唬人!”转身询问李静姝的意见,“翠姐儿,听太太说你读过很多的书,你看他这些文章……写的怎样?”

李静姝在薛平平写这些文稿的时候,便站在旁边看过了,此时听金樱问她,也不知应该如何评价,拿起一张文稿,小声念诵起来:“予夜梦洞庭湖畔巴陵郡旁岳阳楼,刻有前贤信人名篇诗赋,醒来亦有所感,故以此文记之。”读了这一小段序文,便给她们解释,“这是说……平哥儿夜里做梦,梦到了……洞庭湖边的岳阳楼,看到许多人写下的诗赋,醒来后想了许多,因此写下这篇文章。”随后又清了清嗓子,往下念诵。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李静姝念完后,苏叶和金樱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李静姝只觉这篇文章……似乎写的极其出色,其中韵味倒是觉得非常醇厚优美,但好以哪里她又说不出来,只是拿在手中默默看着,细细品味着。

倒是金樱着急了,小声问道:“翠姐儿,这……这到底写的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苏叶低声笑了起来:“我听着很好啊!这篇文章肯定写非常非常好,若是传了出去,肯定会让那些秀才连声叫好的!”说罢又花痴地看着薛平平,眉开眼笑地说道,”平哥儿真了不得,能写曲子能编大戏,还会那么多东西,这又写下了这么多好文章,那……平哥儿说不定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她口中的秀才,并不是明清时期科举中的秀才,而是指文才出众、文笔秀美的文人士子。

金樱觉得非常刺耳,横了她一眼抢白道:“也只有你这样的,不管听不听得懂,就一个劲的说好!我看……肯定是他抄的!哼!他才多大,就是会写几个字,那会写什么文章?抄的……就是抄的!哼!好什么好?好厚的脸皮?还文曲星?嗯……好个抄人家文章当做自己写的、厚颜无耻的文曲星?”

苏叶反驳道:“你呀……就是看平哥儿不顺眼!先前平哥儿还写了那么多曲子呢,还编了三出大戏呢,你看的都入迷了,人家戏都演完了你还舍不得走呢!这会儿又来说这话,哼!我看你才真的是厚脸皮呢!”

金樱啐道:“呸!先前他也没说是自己写的啊!我只听说……是……是他记下的,这回的文章……我看也是那样的!“

苏叶撇撇嘴巴道:‘你就嘴硬吧!不但嘴硬,连听都听不懂,你又知道什么好坏?”

金樱鄙夷地说道:“我是听不懂啊,可我还没想到小叶子有这么高的文才,莫非你听懂了?”

苏叶笑道:“虽然我没听懂,可是觉得……平哥儿好厉害啊!我能感受到……这篇文章真的写的非常好啊!平哥儿真厉害,这么大的年龄就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来,长大了肯定能出将入相的!”

金樱鄙夷地哼了一声,取笑道:“是啊!平哥儿长大了出将入相,你做了他屋里人,也就能随着他水涨船高了,说不定也能给你弄个朝廷的封诰让你美一下呢!”

苏叶顿时羞红了脸,拍了她一下,反驳道:“说的好像你不想似的!别忘了他先前说的,他可是说过会向太太要你的!呵呵……你才是那个人呢,他早就看中了你,你想逃都逃不掉的!到时候肯定会给你弄个封诰的!”说着又来挠她痒痒。

金樱听着苏叶的反驳,又被她挠得忍不住的娇笑不止,便一边躲闪一边反击:“啊……呵呵……你……你个小叶子……你才是的……真不知羞……”

李静姝听着她们俩的取笑打闹,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酸意,不悦地横了她们一眼。

苏叶躲闪着,突然一眼瞥到李静姝不悦的神情,顿时心里便觉一阵寒意涌出,急忙拉住金樱,小声说道:“别闹了……哎哟……我说你别闹了……”

看着苏叶朝她连连使着眼色,金樱这才止住,也急忙看向李静姝。李静姝与苏叶年龄差不多,比之金樱要小上两岁半,虽然现在看似与她们相处融洽,亲密无间似的,平时也没有区分什么上下尊卑,但她俩都明白,依这位现在清宁和薛平平母子心中的地位,以后极有可能是他正妻,而她们俩最多也就是个妾室。只是金樱仍然有点不甘心,看着薛平平就不顺眼更不服气。但这时代的世风、规矩,使得她也不敢造次,真的去做什么挑战旧秩序的新女性。

李静姝见她们两个安静下来,便将手中的文稿放下,轻轻说道:“金樱姐姐,小叶子,你们把平哥儿的这些文稿都收好,晚上回去时拿给太太看。太太真要看的高兴了,说不定你们俩都能得个好呢!”

金樱、苏叶见李静姝吩咐下来,便也规规矩矩地答应着,上前收拾。

薛平平走出房门来,又来到小工坊,见到郭恭林正带着人熬制草药。郭恭林见薛平平过来,便急忙去洗了手迎了过来。

薛平平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我先前所要的药材,都准备齐全了?”

郭恭林答道:“都准备齐全了。而且全按你给的炼制工艺给炮制过样品了,看那成色都不错,现在正按流程开始大规模制作呢。”朝前一个工棚一指,“做好的药膏都存放在那边,冷却好了,色泽如玉,其质如蜜;做的丹丸颗颗如珠,就存在隔壁。现在就等着你来过目,如果可以便会装盒。”

薛平平又问道:“那我要的小盒子都做好了没有?”

郭恭林道:“都做好了,两种不同的小盒子,都做的很精致小巧,而且上面也刻了咱们家铺子的名号、药名以及用途,如果售卖,人家一买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随即又笑着说道,“平哥儿你这一手真是绝了,我看这东西不管平民百姓还是富贵人家,都是需要的,那么多人家都需要的东西,就绝对能赚大钱!”

薛平平笑道:“赚钱是绝对能赚的,不过咱们的这东西那品质可不能差了。”

郭恭林笑道:“平哥儿你放心吧,咱们家铺子卖的东西可能不贵重,但绝对不会假!要不然坏了名声,那就失了根本,花多少钱也弥补不过来的!”

薛平平点点头道:“就是这个理!只要把握住这点,有了好名声,便是挣不到大钱,也不会饿死的!”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存放半成品的工棚内,看着那熬制好的一大坛一大坛的药膏,薛平平凑上去闻了闻味道,又拿起旁边的小勺子舀了一点用手捻着,仔细查看着,随后又抹在自己胳膊上,过了一会儿便说道:“这个就算是成了,可以装盒。”说罢又走到隔壁,这里则是在长条凳上摆满了竹笸箩,笸箩里则密密麻麻盛满了褐色小豆子一样的小药丸。薛平平走上前,先低头凑上去闻了闻味道,随后又捻起几粒查看。看了一会儿,随后便塞进自己的嘴里。

郭恭林一惊:“平哥儿……你怎么……怎么就吃了?”

薛平平斜了他一眼:“我怎么吃不得?这又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解暑用的,咱们既然要卖出去让别人吃,那就自己也能吃!”随后又朝四周打量着,笑着说道,“便是样品都做了这么多,那要是全部都做出来了,那该有多少?”随即又说道,“那盒子一定要用蜡封好,不能跑气儿,不然坏了可不能用了!”

郭恭林点点头道:“封蜡也都准备好了,随装随封。而且咱们的药盒上都写着呢,不开封保存一年,开过封的请尽快在两个月内用完。”

薛平平点点头道:“我看这样吕差不多了,可以封装了。还是先前的销售方法,可以先送一部分,然后买一送一,优惠一个月后,再按定价销售。”

郭恭林道:“我跟药铺那边说过,那边也都准备好了。说是这些样品全部做为赠品,每天定量赠送;另外也在大街上赠送一部分,至少先打出名气来,让更多的的人知道咱们家药铺出了‘万金油’和‘仁丹’这两种止痒、解暑的圣品成药!”

薛平平一听便笑了,点点头没说什么,便转身走出。

是的,薛平平这回厚颜无耻的将一千多年后大行于世的万金油和仁丹,又给剽窃了。万金油不但能止痒,也是能解暑的;仁丹就更是解暑必备了。虽然这两种药对于解暑的效果并不怎么厉害,只能算是聊胜于无,但就是这样的成药,曾经是几乎一百来年的华人世界里,家家必备的小药品!那在这个世界里,盛夏即将来临之际,会不会创下一个销售奇迹呢?时代不同,薛平平也不能确定,只能看实际销售了。但他将后世的几种销售方法,都讲给了郭恭林,让他告诉药铺,斟酌而行。

薛平平又看了一会儿工匠们熬制药材,时间已经到了午时。工匠们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午饭。薛平平便转了回来,便见几个女孩子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案,正要去喊他呢。

薛平平便去洗了手,坐到桌案前开始吃饭。饭后他照例是要活动一会,之后再午休的,李静姝她们都知道他这个习惯,便自己收拾了餐具。

薛平平躺在卧榻上午睡,正睡得深沉,突然被苏叶唤醒,一边下床揉着眼睛,一边问道:“什么事儿?”

苏叶神情紧张,声音颤抖地说道:“平……平哥儿……太太……太太……来了……”

薛平平瞅着她慌乱的模样,有些奇怪:“太太过来有什么好慌的?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苏叶急忙补充道:“还有……阿……阿郞……”

薛平平看着她那模样有些好气又好笑,伸手刮了她一下鼻子:“便是太太和阿郞一块过来,他们不是经常过来的嘛,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噢……小叶子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怕被阿郞太太责怪,就来求我给你说情?”

苏叶急的一跺脚,嗐了一声道:“不……不是……不是的!是皇帝……还有宰相……还有……齐王……好多好多的大官……外面还有好多好多的官兵呢!”

薛平平一怔:“皇帝宰相都来了?还有官兵?”见苏叶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眉峰不禁皱起,心说我这里又不是菜市场,这皇帝怎么没事就来?还来了好几趟了,莫不是武丽云把那些话告诉了他?皇帝带了官兵来抓他?随即又暗自好笑,这是自抬身份,自作多情了!就他现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儿模样,皇帝疯了才会亲自带着宰相、王公和军队“御驾亲征”来抓他。

这时李静姝和金樱两个也神情紧张的端着水盆,拿着手巾过来,让薛平平赶紧的洗洗。薛平平洗过之后,三个女孩子又急忙服侍他换了衣服,方才送他出门。——这见外客,尤其是去见皇帝,她们几个女孩子是不能随同的。

薛平平一出房门便看见小内侍竖岩,不由得一怔。那竖岩倒是极有眼色,朝他微笑着抱了抱拳:“郭三公子,请随我来。”

薛平平一怔,随即便明白这是他在郭家的排行,郭威清宁夫妻一共育有三子三女,六个孩子现在只有两个长大成年,一个是长姐一个就是排行第三的郭仪。他随手抱了抱拳还了礼,便跟在竖岩身后,向正厅走来。

但竖岩却带着他绕过了正厅,走出了小院院门,朝北院走来。北院这边也有一片小树林,树林边有个小池塘,里面种屯些莲藕,此时正是初夏时节,池塘里碧叶满池,荷花开始绽放,在池塘边小树林里坐着纳凉,倒也不失为惬意之事。

来到北院,树林外每隔几步便站立着一个披甲带刀的行营司的官兵,这是皇帝出行时必须跟随的,皇帝最信任的官兵;稍往里面便是侍立着的一群内侍宫人,个个都屏气敛声,谨小慎微的模样。

竖岩带着薛平平来到那树林外,正要往里走,便听里面有人在高声诵读:“……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正是薛平平先前默写出来的周敦颐的《爱莲说》,声如金石敲击,极富韵律,但在那极富磁性的抑扬顿挫之声中,又带着一种悠然自得、超凡脱俗的韵味,听在耳中也觉得是一种听觉盛宴,极为享受。

薛平平看向竖岩小声问道:“这是谁啊?声音这么好听?”

竖岩小声答道:“听声音……好像是和相公。”

“和相公?”薛平平一怔,随即明白,应该就是年后才升任宰相的和凝和成绩,郭荣的好朋友和慎的祖父。

竖岩随后轻轻说道:“你先在此等候,我去禀报一下。”随即便走进树林深处。

薛平平停在一棵楝树下,仰头看着树上开着的细碎的小紫花,心说原来这是一片楝树林啊,先前还不知道呢。他左看看右瞅瞅,见这楝树树荫倒是极好,周围一片阴凉,没有一点夏初的暑热。等了片刻,竖岩又走了出来,朝他点点头:“三公子请随我来。”

薛平平跟着竖岩走到树林里,便见一棵大楝树下的树荫里,摆放着几张桌案,都坐满了人,俱都身着常服便装。除了郭威之外,大多不认识,不过看郭威陪同的架式,也能认出哪个是皇帝来。薛平平便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上前,朝着郭威先施一礼。

郭威说道:“平哥儿,快来见过陛下。”

薛平平便转身向石敬瑭躬身行礼,随后便恭恭敬敬地站好。郭威皱了皱眉,随即看向石敬瑭小声说道:“幼子顽劣,不知礼数,还望陛下勿怪。”

石敬瑭倒没往心里去,摆摆手看着薛平平道:“先前虽然见过,可当面相见还是头一次。”仔细打量一番,随后又向郭威笑道;“卿之幼子,看相貌俊郎,身材高大,这是仿了你们夫妻的长处,以后长大定会不凡!”

郭威低头谦逊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只望他能成材,长大后报效陛下,能为朝廷出力,臣就不用欢喜了!”

石敬瑭笑了笑道:“卿太过谦了!”随即又看向薛平平问道,“郭仪,先前和相公念的那篇《爱莲说》你可听见了?可真的是你之作?”

薛平平一怔,心说怎么问起了这个问题?但又不能不答,便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郭威,随后点点头硬着头皮答道:“是……是我写的……”他虽然回答了,可是在话里却耍了个小花招,只说是自己写的,并未说明是自己创作的。

石敬瑭颇有意味地看看他,微微一笑,转向和凝:“和卿,你来问吧。”

和凝呵呵一笑,朝石敬瑭躬身一礼,随即看向薛平平:“郭仪,我方才念诵了你写的这篇《爱莲说》,也颇为惊讶。我也曾自负文才无双,看了你这篇《爱莲说》后,也是自愧不如。你……不妨说一下,是怎么写下这篇绝世好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