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没再压个马路?”赵臻超会看人,今天见那姑娘肯定对云帆有意思。
“起风了,学姐说冷。”云帆回道。
“通常这种情况除非女孩子坚持回去,否则都是希望你能把外套借给她。”赵臻提醒。
“那就直说啊,一件衣服而已,可是我也冷啊,降温了。”云帆认真地说,虽然他比较禁冻,也架不住突然降温。白天还好好的,太阳一落山温度立刻就下来了。
赵臻一噎,这货难怪母胎单身。估计人家女孩子不把话挑明,他能跟人家处成姐弟。
看云述爱商挺高,把路卓玉吃地死死的。怎么同父同母的兄弟能差这么多?
就好像一个已经博士毕业,另一个还停留在幼儿园阶段。
“冷就去逛商场,看个电影什么的。”赵臻苦口婆心地教导。
“一场电影至少两个小时,明天还上课呢,我回来要看书。”
赵臻倒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心累,云帆有单身一辈子的实力。能跟他过下去的姑娘,得独立成啥样才行?
“你就踏踏实实跟学习过吧,别祸祸人家姑娘了。”
“我什么时候祸祸人家姑娘了?”云帆不干了,赵臻哪儿来的此种误会?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赵臻赶紧举白旗,云帆多少有点敏感,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我就是这么想的,学习任务很繁重。臻哥,你说选修课我选什么好?下学期该有选修课了。”一说到学习云帆很容易被转移话题。
赵臻捂着额头,这种事问他干嘛,搞得他跟个好学生一样,多尴尬。
“你没问问你学姐?”
“问了,她推荐的我都不感兴趣。”
“你问问你哥,大学选修选择挺多,找个喜欢的。”赵臻建议,其实在他看来云帆最适合报个恋爱情商提高班。
这时赵臻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叫云帆赶紧上楼,别在楼下冻着了,合着傻小子一直在外面打电话。
“你回去吧,不是降温了吗。”赵臻催促。
“嗯,你惦记着吃药,早点睡。”云帆嘱咐完挂了电话。
赵臻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久久没回过神来。
他今天去大学里找云帆原本想一起吃饭,结果看到云帆身边的女孩子,马上改了主意。
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倒是挺般配,恰好女孩子也有些意思,他喜欢成人之美。
赵臻隐隐察觉到自己不对劲,对于云帆的关注已经超过了以往他身边的任何人,这样下去肯定不好。
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的很。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能碰,做人还是要保持理智,最起码他不能变成云述眼里的罪人。
“喝药了。”王姨在客厅里喊赵臻,最近赵臻乖了很多,王姨很欣慰。
原本赵母来折腾一顿,王姨还担心赵臻又要开始作天作地。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彻夜不归是基础,喝到烂醉是标配,变成失踪人口也有可能,最长一次十天没回家,最后是老爷子让保镖直接给捆回老宅的。
现在赵臻还在吃药,真这么糟蹋身体,迟早要去医院报到。
没想到这次什么事都没有,果然交一些正能量的朋友肯定是对的。
赵臻放下药碗,拿了块糖放进嘴里。
“云家那位少爷还什么时候来啊,上次吃的太清淡,再来我一定做一些拿手好菜。”王姨高兴的询问。
“先管管我吧,嘴里都淡出鸟了。”赵臻趴在桌子上,坐没坐相的软成一滩泥。他想吃鲜香麻辣的,不管是什么都行。
“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等过阵子吧,彻底好了就能吃。”王姨安慰道。
“你这么喜欢云帆,他比我好吗?”赵臻把玩着桌子上的弹簧头娃娃,一碰大脑袋就乱颤。
“当然不是。”在王姨眼里肯定是赵臻最好,“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实心眼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比起赵母,王姨显然更像赵臻的母亲。
“他没空,搞对象呢。”赵臻撇了撇嘴,把嘴里的糖“嘎嘣嘎嘣”嚼了。
“哦哦,那是挺忙的。”王姨笑着把糖撤走,该睡觉了少吃糖。赵臻伸手去拦,被绕开了。
“王女士你这样特别容易失去我。”赵臻抱怨。
“随便吃,我才更容易失去您。”王姨不理赵臻的“威胁”,把糖收了起来。
赵臻百无聊赖起身回了卧室,马上就到路卓玉和云述的婚礼,他得养足精神,不能再病了。
看到床头的一大桶向日葵,生机勃勃的仰着大花盘,赵臻晃了下神。话说黄色的花,在他纯蓝色的房间里还挺和谐。
天知道他把这些花带回来干什么,也许只是觉得好看,也许是因为长这么大没人送过他向日葵。
很多人都会送他玫瑰,记得有一个追求过他的男人说过,他热烈的如同一株红玫瑰,诱人也扎人。
当时赵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点情面没留把人撅了一顿。逢场作戏可以,认真交往的人,迄今为止一个都没有。
他没有认真的资本,就这样吧,说好听点叫随遇而安,说扎心点他父母的婚姻就是他未来的结局。
胡噜了一把向日葵,掉了几片花瓣。
“真够脆弱的。”
倒头睡觉,梦里赵臻看到了大片大片的向日葵。
……
日子流水一样过,云帆的伤势好的很快。
不过这本个月他打定主意不去他哥那里,免得问东问西的麻烦。
怎奈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先知道这个事的是路逢舟。他人在国外忙的不可开交,国内的消息会滞后很多。
有人特意跟他打听云帆是谁,怎么就得了赵臻的青眼,不惜大动干戈,路逢舟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于是顺理成章的路卓玉知道了,云述也知道了。
所以当云帆看到他哥脸色不善的出现在他的教室里,瞬间就怂了。
“哥……”云帆弱弱地叫了一声。
“我说三番四次叫你去家里吃饭,你总是搪塞,合着是学会骗我了?”云述难得沉脸,漂亮的跟朵桃花一样的人,生起气来照样是生人勿近。
“不是,也不是……大事,我想没必要让你操心。”云帆心虚。
“操不操心我来说了算,你不用替我做决定。”云述敲了敲他的桌子,“出来说话。”
他们兄弟站在一起太招眼,再过会儿该被围观了,云述没有大庭广众之下训孩子的习惯。
云帆小鹌鹑一样提着自己的东西跟在他哥身后出了教室,一直到上车兄弟俩一句话都没说。
车厢里很安静,云述专心开车。
“哥,这是去你家啊。”云帆没话找话。
“不然呢?”云述反问。
云帆不敢说话了,沉默可以保命。
两人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路卓玉听到开门声迎了出来,完全无视云帆,抱过云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嘶~~哎!”云帆无语,这就是他为什么死活不来他哥这里住的原因,路卓玉是个无所顾忌的人。
“他在羡慕吗?”路卓玉柔声问云述。
云述轻笑了一下:“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云帆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他没有羡慕,他是怕辣眼睛。
“先吃饭吧,阿姨今天煲了你爱喝的汤。”路卓玉帮云述脱掉外套挂在玄关。
“好。”云述回头扫了云帆一眼,径自去了洗手间。
云帆觉得身上一冷,血脉压制是与生俱来的。
“你也洗手去。”路卓玉把拖鞋递给云帆。
云帆灰溜溜的去了。
回到饭桌上,云帆一看全是他爱吃的。他哥看他来气不假,疼他也是真的。
“哥……”云帆讨好的给云述夹了个鸡腿。
云述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夹起鸡腿吃了。
云帆终于松了口气,开始吃饭。
一顿饭吃的比较安静,云述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教育孩子,容易消化不良。
等云述放下筷子,云帆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立刻坐好,等待训话。
“云帆你是大人了,我不会处处管制你。我也相信你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云述的声音不急不躁,甚至没有太严肃,但是云帆可以彻头彻尾的感受到兄长的威严。
“这次的事,我先不说你应不应该去夜总会。就说你受伤却不跟我说,万一出了事,你是打算让医院通知我,还是让派出所通知我?”
云述生气是因为吓了一跳,云帆被打了,据说打的还挺惨。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事情过了一周多,他才从别人口中辗转得知。
如果真打坏了怎么办?云帆这孩子打小憨厚,根本不会打架,能忍的都忍了,尤其这次还是在夜总会出的事。
现在看着倒是没什么事了,有些淡淡的淤青,马上也会散了。
云述对夜尊的印象不太好,当初他也在那里出过状况。想到这儿,云述不由得攥了下手,记忆深处的疼痛莫名浮现,他手指抽搐了一下。
“云哥……”路卓玉温柔的握住云述的手。
云述安抚的拍了拍路卓玉:“我没事。”
路卓玉倒了杯水给他,云述喝了半杯,然后淡淡的说道:“你以后还是少去夜总会,不适合你。”
“哦。”云帆耷拉着脑袋,“臻哥也这么说。”
提到赵臻,云述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如果说云帆前十八年的生活是一幅淡色水彩画,那么赵臻的出现就是在这副画中骤然加入了饱和度拉满的亮红色。
云帆不可能不被吸引,问题是这种吸引到底是福是祸?
【作者有话说】
学姐:我冷
云帆:我赶紧送你回去
赵臻:嘶
云帆:衣服给你,不够的话,人也给你抱着,自发热系统,超级保暖。
赵臻:……你考虑过我是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