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文在贞观时期的分身文礼明，正在忙活玻璃器和杜康酒的事情，毕竟答应了李二要解决钱粮问题，老六的性格决定了主要精力放在医术传播那一块了，这个是个人兴趣所决定的，而且以一个医者的身份从商也确实有些偏了，反正何立文在这个时代有了分身，就由分身来做这件事情好了。
酒正蒸馏，所以整个院子酒香四溢的，现在文礼明已经单独购置了一个院子，虽然贵点，但是何立文也不习惯长期和老六呆一起，虽然算起来是自己的前世。
何立文正在看着火，所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发现墙上有影子回过头来的时候便发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拿碗去装酒，何立文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这汉子便端起一碗酒直接开闷。
好在这个时期的人不适应这种酒，一口酒下去，这汉子便剧烈咳嗽起来，然后一张原本就黑的脸因为酒的刺激更是黑里带红，虽然那红看不出来，但是更黑了就是。
“混世魔王，喝酒哪有你这样喝的，这是烈酒，可不是你平时喝的那种泔水。”何立文看这模样便忍不住打趣起来。
“你认识某？”汉子咳嗽好一些便好奇地问。
“就你这尊容，除了你那几个崽以外还有分号不成？”何立文一脸不屑地说，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回的？”
“某前天就回了，听殿下说起你来，本来昨日就要过来，结果要述职，所以耽误到了今天。”程咬金一边说还不忘记一边喝点，不过有了前面的教训，也小口了一些。
“再提醒你一句哈，别这么大口喝，你这样喝不过三五口绝对倒地上，可别怪我不扶你。”
没想到何立文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这混世魔王直接端起来碗就往嘴里倒，不过因为前面有了经验但是没有咳嗽，一碗酒喝完，还不忘记说：“某平时都这么喝的，你看，虽然烈点，但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听“呯”的一声，这家伙便四脚朝天了，然后就是又一声“咣”，碗没了，何立文不由可惜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哪，可惜了我一个好碗。”
“先生怎么可惜一个好碗了？”门外传来李二的声音，
何立文也不答，等李二和长孙无忌进来这才看到倒在地上的程咬金，李二不由疑惑道：“这是？”
何立文无奈的耸耸肩，“我这正配制烈酒哪，这家伙闯进来就直接自己用碗装酒喝，都提醒他要慢慢喝了，他不听，这不把我碗给砸了。”
两个人也是闻着酒香过来的，这经程咬金打岔才没注意酒的事情，等何立文一说，两个人也不管地上的程咬金了，直接就各自拿起来一个碗去装酒了，何立文连忙提醒：“小口哈，先尝尝，不然待会你们得躺一块儿。”
这两人看到了程咬金的结果，又听何立文特别提醒，这才小口喝，不过所谓的小口也是相对平时他们喝酒的大口来说，所以两个人都是先后被呛得咳嗽起来，好一阵子李世民才问：“先生这是什么酒，怎的如此之烈。”
“这个我叫杜康酒，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准备给殿下用来赚钱的。”何立文指向旁边的玻璃瓶：“这个叫玻璃瓶，和你们所说的琉璃器一样 ，不过琉璃器大部分是天然生成的，有一部分是番人炼制东西的时候顺便生成的，玻璃则是直接人造的，这个以后用来装杜康酒，当然前期如果殿下紧张，也可以用这个媷一波羊毛。”
“何为媷羊毛？”
何立文这才反应过来就顺嘴了，“就是先剪羊毛的意思，羊毛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意思就是先从别人身上获取一些利益再放开来售卖。”
“羊毛有利用价值？那东西不是都烧掉的吗，有啥用？”
何立文只能表示心累，解释一个问题又引出另外一个问题：“羊毛烧掉是因为没有人懂得如何利用，而我会，我们可以将羊毛做成毛衣、毛巾、袜子等等，再卖出去，这样我们就可以用极低成本来赚取钱粮了，毕竟突厥都是烧掉的，随便给点钱他们肯定抢着卖了。”
“先生的意思是派人从突厥等地收购羊毛，运回来做成衣物？”
“是的，这样不仅仅可以赚取丰厚利益，操作好了甚至可以用来灭国。”
“灭国？先生可详细说说？”两个人都盘腿直接往地上一坐，一副好学生模样。
“这是一个羊吃人的故事，”何立文也只好盘腿坐下来才接着说道：“殿下你想啊，原本这羊毛是没用的，突厥人是不是养羊只是为了吃肉。”
待两人点头以后何立文才接着说：“那我们如果去价格稍微高一点收羊毛，比如说一文钱一斤，一头羊一次可以剪毛十来斤，也就是说一次可以卖十文钱左右，按长安的米价，一文钱可以买两斤半左右的米面，十文钱是不是就可以买二十斤米面。”
“那不是成了给突厥人送钱？”长孙无忌很捧哏地问。
“是呀，我们是给突厥人送钱，但是我们不亏啊，一斤羊毛我们可以织一件毛衣，现在一件好点的普通长袍就一贯以上，那我们的羊毛成本加上运输加上人工等各种成本，甚至加上我们平价卖粮给突厥人的损失全部算一起，我们最多五文钱，哪怕算十文吧，我们哪怕卖两三百文，这中间和利益何其之大。”何立文也是拿碗装了些酒就这样坐地上陪喝。
“我们利益是大了 ，不过又是高价收羊毛，又是平价卖粮，不全便宜了突厥人吗？”李世民也不由问道。
“看起来确实便宜突厥人了，但是殿下想一下，如果我们长期坚持这样做，突厥人会怎么样？”
“越来越强啊，毕竟民富国强啊。”长孙无忌不愧是合格的捧哏。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当牧民仅仅养羊便可以过得日子不错的时候，他们还会养马吗，假如都不养马了，战马从何而来，另外，日子好过了，还有人愿意出来打仗吗，这个就如同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这个民族就没有战斗意志了，这是一个方面，另外，养羊的利益大了，牧场资源是有限的，那么部落之间就势必为了争夺马场而产生矛盾甚至开战， 最后，收购与平价卖粮是我们在做的，所以嘛……”
“所以收谁的羊毛、卖粮给谁是我们说了算。”李世民一拍大腿，两眼放光地接道。
“是的，这还是这件事情的主要几个方面，另外，当羊毛的收入让突厥人感觉可以养活自己或者部落的时候，我们再去收购马匹就变得轻松很多，长此以往，突厥便无马可战，无人可战，就算有人，没有了马的突厥人还能叫突厥人吗？”
“当然还有很多好处，相信殿下很容易想到。”
“确实，如果是这样就相当于不战而屈人之兵了，加上我们对粮食与羊毛的控制权，想让突厥内乱也非常容易，另外大规模养羊还会让草原消耗，我们甚至可以同时收购羊肉，让这个利益变大。”李世民也是补充道。
“嗯，甚至我们可以将毛衣卖回突厥，还有这酒、我们的茶等都可以，这样钱又回来了。”
两人不停轮流补充。
“还不止这些，我们甚至可以定制一种钱币，专门用来收购突厥羊毛羊肉，这种钱币只限于在突厥境内使用，当哪天我们要对突厥动手的时候，突厥这种钱币在我们这里买不到任何东西，那他们再怎么有钱了也不过是破铜烂铁，至于他们内部交易也只是突厥内部的事情而已。”何立文做了总结性的补充。
这个算是一种最初级的货币战争思维，这让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两个都呆住不少时间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喝高了，长孙无忌大着舌头说道：“按照先生这一套计策下来，突厥岂不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长孙无忌也倒下了。
只有李世民还硬撑着，似乎是在极力记住刚才的聊天内容，不过也只是坚持多了几分钟但倒地上了。
何立文也懒得管，反正天气还不是太凉，是主要的是房子里面在蒸馏酒，温度是要高于外面几度的，以这些文武双修的体格来说完全没事。
过了个把小时，老六过来找何立文看着地下躺着一堆人，这才赶紧安排带的学徒去秦王府叫人过来把这几人运回去。
“这是混世魔王回来了？”老六问。
“是啊，说前天到的，估计那边训练已经开始了。”
“嗯，听说已经开始了，第一批招募了一万多一点。”
“对了，你找我有啥事？”
“哦也没啥事，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这边，帮你买了两个下人两个丫鬟，至于管家你自己去找。”
“这里老六还操心起我的事情来了，我不习惯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没用啊，别人不知道啊，毕竟你在这个时空，大体上还是要按照这个来才好，另外我给你买的是带身契的那种，你这边很多事情我知道不方便别人帮忙，所以全部找的带身契的。”
“这可恶的时代。”何立文不勉吐槽了一句，“行吧，你安排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