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疾垂头盯着木盒发呆。

  好半晌他才移开目光,伸手将盒子握进手里起身离开。

  路过柜台时他看着时时安正色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时时安看着少年,他无疑生的好看。

  此刻全心全意认真表达的模样更是令人心生欢喜。

  他微笑开,声音温和:“我等着你。”

  霍去疾点点头,将装着白鹤簪的木盒揣进怀里,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铺子里人声鼎沸,火锅的香味儿霸道又热烈的四下逃窜,让外头的人忍不住想要进来一探究竟。

  时时安看着少年的背影,轻轻笑开。

  如果他真的为他努力摒弃扫除一切障碍,那他又何必坚守自已的世俗道理。

  他们该是双向奔赴的。

  时时安身侧的掌柜算盘打的啪啪响,银子入盒的声音叮啷作响。

  时时安瞥了眼钱匣子,里头的银锭子快要堆砌成一座小山。

  扶瑶从各个厢房里进出,让官员夫人们沉浸式体验风扇的妙处,其他的不必多说,已然是等着赚钱。

  她从楼上下来走到时时安跟前高兴炫耀道:“看来父皇将风扇说的玄乎,你没见那些夫人刚刚的表情。”

  “别提多震惊了!”

  她撑着下巴趴在柜台上笑的眼冒星星:“日后咱们就等着数银子咯~”

  时时安好笑的看着她,在身后货物架上拿了茶水给她:“忙了半天,渴了吧?”

  扶瑶拿起就一饮而尽:“你不问我还真没察觉。”

  说完她又灌了一杯说道:“今儿想必收益不错。”

  “我观察看了看,这些人吃鸳鸯锅的比较多。看来大家还是不太能接受辣的。”

  说完她又喜滋滋笑开了,明媚漂亮的脸蛋儿带着几分骄矜:“不过问题不大。”

  “等日后他们上瘾了,才能体会一日不吃想的慌的感受呢!”

  时时安静静听着不时点头附和,思绪却又飘远。

  不知那人会如何做……

  霍去疾离了火锅店转头骑马去了皇宫。

  御书房里,扶桑正说着各地存在的问题,上座的扶越帝不时低头轻咳几声。

  话还未张口,却是突的咳出血来。

  “父皇!”扶桑惊的站起来就喊太医,却被扶越帝抬手制止。

  “朕的身体如何朕自已知道,何必又招太医院那群老顽固来,除了喝汤药也再无他法。”

  他声音沉闷威严,一双看着儿子的眼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父皇……”扶桑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扶越帝摇头皱眉看着他:“你是未来的国君,不可轻易落泪。”

  “扶桑,朕总是会去的。”扶越帝看着儿子,他温和良善,知天下之苦。

  却也优柔寡断,拘泥于情爱之中。

  “若朕去了,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你断不可不可感情用事。”

  他认真的看着儿子,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明,投射着将人看透的目光。

  扶瑶双手握紧,嘴唇抖动。

  那句父皇长命百岁,却叫他如何也再说不出口。

  “父皇,儿臣领命。”他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扶越帝点点,捂着嘴又咳起来。

  御书房门外,太子君连嘉与立在园里,一树桃花盛放,惹来蝴蝶蜜蜂争先抢着采蜜。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霍去疾行了一礼,直言道:“我有一事要求陛下。”

  连嘉与点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

  只道:“扶桑在里头议事。”

  霍去疾点点头,由太监通报后走进去。

  扶桑连忙擦掉眼泪,儒雅随和的看着霍去疾。

  “日日安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扶越帝轻笑开,没了之前的严肃认真。

  他与霍老将军乃是挚友,对这个小侄子也颇有愧疚。

  若不是他没及时发觉,霍家一百多口人,也不至于命洒当场……

  “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霍去疾跪地行礼后站起身,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亲昵。

  “说说吧,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了?”扶越帝赐座后面带揶揄的看着他。

  做好措辞,霍去疾起身严肃道:“臣想请陛下颁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