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霍去疾长出一日气,伸手摸上胸前又反应过来,那枚月牙儿玉佩在另一人那儿。

  想起许久不见的少年,他叹息一声:“为什么躲着我,也好叫我知道个明白啊……”

  “暖棚里的植物都发芽长高了也不来看看。”他看着书案笔架上挂着的毛笔,轻推摇晃。

  “……”

  他沉默半晌站起来走到门边望月亮:“月色真美。”

  听雨领了十五军棍,拖着疼痛的屁股跑过来认错。

  他嘶嘶哈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少主,属下知错了。”

  “属下不该想当然的以为你心悦那齐小娘子!大哥说的对,我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霍去疾看着跪在月色下的人眉头紧皱,嫌弃的目光扫过他的泪水,道:“我那儿有上好的金疮药。”

  “拿去用吧。”

  听雨一听知道少主这是不气了,立马咧开嘴笑:“好的少主!多谢少主!”

  “退下吧。”霍去疾挥挥手,也没了赏月的心思。

  ……

  天色将亮,时时安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他撑着下巴一言难尽的皱巴着一张脸:“怎么回事儿……”

  怎么又梦到他了?

  这次更离谱,他竟然梦到那人跪在他跟前求婚。

  离了个大谱!

  时时安起身喝了一日凉茶,浑身的燥热退去,混乱的脑子才算清明一些。

  他重新躺在床上却失了眠。

  “唉……”他翻身看着床幔的围顶,素色的纱帐被窗外的月光照亮,似乎散发着莹莹的光。

  “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他缩在被子里,手摸上胸前的玉佩。

  玉佩光润洁白,似乎常被人拿在手里打磨。

  “喜欢他什么呢……”

  寂静的屋子里响起他微弱的声音。

  是第一次相见时被惊艳了一把的长相?还是月色下少年哽咽的声音?亦或是他明明害怕却还是相信自已的模样?

  “啊,不知道!”

  时时安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强迫自已闭上眼睛睡觉。

  可脑海里却如同播放影片一样,少年的身影来回切换。

  时时安:……

  “我喜欢他。”他如此肯定的说。

  好半晌他又道:“不过是喜欢而已,我不会嫁给他的。”

  “不会嫁给任何人。”

  这话说完,外头响起几声鸟叫,天光泄进来,天色大亮。

  他翻身缩在床幔里闭上眼睛,呼吸绵长。

  “嘚嘚——”

  两个小家伙儿的声音从门缝里透过来,时时安眯着眼睛笑开,却不说话。

  “嘚嘚没醒。”年年趴在门槛上往门缝里瞅。

  “嘘!娘不让吵!”心心清脆的声音响起,一点儿也不懂得掩饰。

  “嘚嘚,为啥嘚嘚不醒?”年年仰着头问后头面无表情的时小雨。

  时小雨扯开一抹微笑,喊道:“里头的人快醒醒,这有两个小馋猫想你了!”

  “嘘!”

  “嘘!”

  心心和年年抱住大哥的腿嘘声一片,紧张的小脸儿满是严肃。

  “不可以吵醒嘚嘚!”

  时小雨翻个白眼,吵醒自已的时候跟两个锣鼓似的吵个不停,这会儿知道安静了?

  “你们那声音早吵醒他了。”他打破两个小家伙的幻想。

  两个小家伙脸色一变,后退几步震惊道:“什么?!”

  时小雨被他们的模样可爱到,一手一个揉着他们的脑袋:“安哥哥最好了,不会跟你们生气的。”

  两个小家伙躲着哥哥的毒手,一屁股坐到地上,撇着嘴眼眶红红,却又不敢大声哭。

  “怎么了这是?”

  时时安穿好衣服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脸紧张的时小雨和两个红着眼眶撇嘴的白嫩小团子。

  “呜呜~嘚嘚~”

  两个小团子仿佛找到了靠山,抱住时时安的腿咧嘴哭起来。

  时小雨摸着鼻尖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时时安给两个团子喂了块儿奶酪棒,之前老吃糖怕他们坏牙。

  白嫩团子脸上挂着泪珠,啊呜一日咬掉奶酪棒,葡萄一样明亮的眼睛开心的眯起来。

  “三婶和沁姨呢?”他问时小雨。

  “谁知道鼓捣什么呢,一大早就结伴出去了。”时小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