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时时安总觉他哥和扶瑶的气氛怪怪的。

  具体表现为平安耐心的向扶瑶行礼问好,连动筷都要她第一个。可扶瑶却似乎不满意,看着平安叹息又叹息。

  时时安全当没看见这场面,吃过饭,在客栈与她道别。

  临走之前,扶瑶看向平安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句叹息:“唉……”

  目送她离去,平安才问道:“五公主遇到什么难事了?怎么一直叹息?”

  时时安转身上楼边走边否认:“不知道啊,没有吧?”

  平安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关上客栈的门,平安才一脸严肃的询问他:“关于制作琉璃一事,你是怎么说的?”

  时时安给两人倒了杯茶,才将书从空间里拿出来,先道:

  “我想研制出一款透明无色的琉璃,这书上称为玻璃。”

  “玻璃不仅仅是我想给蛋糕店使用,还可以用到家里做暖棚。我想了想,玻璃的用处良多,一旦出世必然会惊起轩然大波。”

  “这一时无两的名头,你可担得住?”

  他凝眉认真的看向大哥,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

  平安敛眉,垂下眼眸。

  他思索过后抬眸,眼里带上坚定:“我能顶住。”

  “我在前面走总好过你在前头被众人注视,无论是豺狼虎豹还是虚与委蛇,我都能成!”

  “好。”

  时时安这才将制作玻璃的方法给他细细道来。

  两兄弟一直话到繁星满天,才散去各自睡了。

  时时安躺在床上,看透过宣纸洒下来的月光。

  这时候后的一切还没经过污染,月亮白的如同发光的丝绸,皎洁的如同圣光。

  他坐起来推开窗户看天上的圆月,计算着日子,看来满月酒他可能回不去了。

  得想办法把春玉米的种子和种植方法给三叔送去。

  ……

  次日一早,扶瑶早早等在客栈里头,等两人下来后才道:“昨夜我已递上进宫的帖子,到时候你二人莫要慌张。”

  “我也去?”时时安有些不愿意,在宫里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叫他下跪,他可不想。

  扶瑶看了眉眼周正,素雅随和的平安一眼才道:“去吧,你兄弟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其实她想的是,若是要跟平安这酸腐书生一块儿,她免不了又要被当成高高在上的公主。

  时时安撇嘴,不情不愿的答应:“可我也不懂制作方法,去了又帮不上。”

  “无妨,你去就是了。”扶瑶见他答应下来才展开笑颜。

  扶瑶估摸着时候,叫人喊马车过来。

  一路无话,在退朝各位大臣离宫后,阍人查过他们,公主府的马车才缓缓驶进皇宫。

  ……

  御书房外,时时安站的颇为规矩。

  他看着这一院子繁花,不禁感叹,皇宫不愧是皇宫。才二月份,已然有了姹紫嫣红之势。

  原是皇帝本也不在意,直到平安讲解出玻璃的模样和烧制后,皇帝突然挥手,叫时时安退出去。

  只留了平安和扶瑶在里头回报。

  时时安站的有些腿酸,正想寻个屋檐角落蹲着,身侧传来一道清澈悦耳的声音:“你是哪宫的人,本殿下怎么从未见过你?”

  两侧守着的太监赶紧行礼:“十七殿下!”

  “起来吧。”

  十七殿下走近上下打量一番时时安才开日:“宫外人?”

  时时安也在瞧他,少年生的比他高一个头,皮肤白皙,俊秀的五官中带着一股骄傲。

  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日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說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正大步而来。

  时时安行了个礼,回到:“是。”

  “怎么在这处等着?你不进去?”他褐色的眼眸里带着探究。

  “陛下与兄长有要事相谈,我不好打扰。”时时安低着头,做足了恭良谦顺。

  “哦。”

  似乎是觉得他无趣,十七殿下看了眼御书房紧闭的门转身离开:“那我也不去叨扰父皇了。”

  “恭送十七殿下。”

  时时安和太监一起行礼,而后寻了个背风又背人的角落里坐着。

  不知道大哥还要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