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有心了。”

  长公主看出他的窘迫,转移话题:“春桃,把这烤番薯端去厨房热一热,一会儿端上来。”

  “是。”春桃屈膝行礼,端着烤番薯退出去。

  “公主。”外头走过来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他眉眼带笑,仿佛只能看得见主座上的长公主。

  “父亲/驸马都尉。”众人行礼。

  “起来吧。”驸马看了看小儿子:“又长高了。”

  “外头宾客都落座了,公主莫叫人久等了。”驸马握住长公主的手,将人拉起来。

  “那便去吧。”

  时小雨跟在人后头悄然松了一日气,这么多人真是不知道安哥儿是怎么应对自如的。

  “紧张了?”时时安凑过去问他。

  时小雨没说话,眼里写着这不是显而易见?

  时时安眨眨眼睛,斜眼坏笑着说:“不知道千菁来不来~”

  果然见时小雨红了脸颊,时时安不再言语,快步跟上。

  一到花厅,各类花朵争先恐后地映入眼帘,繁花开辟出一条道路,穿着华贵的夫人公子们起身行礼。

  “参见长公主殿下!”

  “都起来吧。”长公主言笑晏晏:“今日乃是赏菊家宴,大家不必多礼。”

  “是。”众人躬身,等长公主坐下后才落座。

  长公主走开,众人才看到身后的宋清轩几人。

  见有两个面生的,但生的不错,想来也是皇家的亲戚。众人收回打量的目光,觥筹交错。

  时时安大致扫了一眼,看到夏晨阳嫉妒愤恨的目光时顿了一下。

  “冤家路窄……”他小声嘟囔。

  “什么?”宋清轩低头问他。

  “你们就跟我落座,旁人不敢刁难你们。”宋清轩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时小雨打量着众人,只见到一个美夫人正按着躁动的宋千菁,并没有见到宋舒哲。

  “哎~”宋千菁扬起的手被她娘摁下去:“娘,干什么啊……”

  “在家里随便你怎么撒野,这是在外头你给我安分些!”美夫人忍着抽疼的额角,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

  宋千菁嘟着嘴:“我看到同窗了嘛~”

  “坐这儿。”宋清轩拉着时时安的手让他落座,这番动作落在众人眼里都在惊叹。

  这小哥儿莫非是什么特殊身份不成?平日里可没见这三公子对谁有过好脸色。

  时时安点头,冲着夏晨阳挑衅一笑,抓他爹的仇他还没报呢。

  果然夏晨阳气愤的摔了筷子,宋柳连忙安慰他:“今儿来的可都是达官显贵,你若是有什么不妥被看了去,日后便再没机会入他们的眼了!”

  “哼!”夏晨阳看着时时安冷哼。

  说是赏菊,但各家都带着未出阁的姑娘哥儿,为的还是相看。

  这边饭闭,长公主就出声:“今年的球菊开的比往年更盛,不如各位小辈就以这菊花为题,赋诗一首如何?”

  “今年的彩头,就是这金丝绞玉菊花钗。”

  她话语落,春桃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端着一个白玉托盘,上头放着一支红玉为心金丝为花的钗子展示。

  “此提甚好,这样好的花是该配诗才对!”

  宋千菁撇嘴,看着笑的开朗的她娘,心里腹诽:你闺女那二两墨水都不够看的,你这么积极做什么?

  “是啊,是该赋诗。”

  其他夫人也都应和。

  “轩哥儿。”长公主出声:“不如让我儿打个样?”

  宋清轩起身朝众人行礼:“那便献丑了。”

  他抬步走出来,围着菊花看了又看,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抬头声音淡然道:

  “霜降将至空气清, 万木凋零归故情。

  唯有菊花依旧繁,端庄傲立独飘迎。”

  一首诗写了秋季万物凋零的落寞,又写了凋零里蓬勃而生的菊花。

  时时安点头,不愧是古人,吟诗作对还真是张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