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安皱眉,这名字好熟悉。

  他仔细思索,总算有了一道儿眉目。这名字好像是从宋千菁那儿听来的。

  弃幼女于城外,踏着幼女尸体加官晋爵的人,竟然就是他杜松!

  时时安了然冷笑,能做出这样事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你想怎么做?”平安问他。

  “每逢初一十五,天外天老虔婆会去广清寺上香。”

  暮云冷笑:“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每次烧香回来她都会神神叨叨好一阵子。”

  “你的意思是,让她这两天出点儿意外?”时时安看着他,这样确实可行。

  暮云摇头:“就这样让她死掉太便宜她了!”

  “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着他略带癫狂的表情,似乎已经想明白了该如何对付她。

  时时安抿嘴,恶人自有因果,他不必可怜她。

  “我不坏你们的事,等你们事成,把那老虔婆交给我就成。”暮云浅笑。

  “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来。”

  “这阿芙蓉从何来的?”闻人羽问他。

  “老虔婆给每个被初次拍卖的娼人都放了一瓶,给那些一掷千金的权贵使用。”暮云皱着眉头,眼里带着嫌弃。

  “那老妈妈从哪儿来的?”平安问他。

  暮云摇头:“不知道。”

  时时安看着他,这不跟没说一样吗?线索还是断了。

  “不过,每逢上香时老虔婆总会回去老家一趟。”暮云又说。

  “她老家哪儿的?”平安问他。

  “清水湾。”暮云看着他:“就在隔壁清水县。”

  “暗七。”闻人羽开日,一道黑影突然冲出来,跪在他跟前。

  “去清水湾查查。”

  暗七低头行李后,就消失在原地。

  “你可还知道别的?比如时思明的阿芙蓉是哪儿来的?”平安问他。

  “是那几位学子拖人从老虔婆那儿买的。”暮云见他茶杯空了要替他斟茶。

  平安伸手盖住茶杯:“浅尝辄止。”

  暮云点点头:“老虔婆让接客的娼人给他们点上阿芙蓉,等众人上瘾后,她只管坐收钱财就行。”

  怪不得天外天有那么多顾客,不止是取乐的,看来更多的是为了那阿芙蓉。

  “其他你还知道些什么?”闻人羽看着他,沉默半晌才问出日:“那位端华公子从何而来?”

  暮云看着像他,眯着眼睛带着探究。

  闻人羽不说话,坦然面对他的打量。

  看了一会儿暮云觉得无趣,出声解释:“那端华公子从西域来的。”

  “当时他带着他来西域人将他用锁链锁着,说他是不详之物。老虔婆见他生的不凡便出了银子将他留下了。”

  “起初那端华公子不应,被打的浑身是伤。越来越多的毒打让他逐渐妥协。”

  “不过倒是有一件奇事,这端华公子似乎一直会大骊话。”

  闻人羽听着叹日气,不过也不能妄下结论。

  斜阳照射,破窗而来洒进一世夕阳。几人在金色的光芒里相顾无言,沉默半晌,闻人羽提出离开。

  告辞后,三人乘坐马车离开。

  马车先送两人回去,闻人羽才回家。

  到家后闻人羽直奔书房,他手书一封,给家母去信。

  “福伯,这封信寄给母亲吧。”闻人羽将信递出。

  “夫人怕是还未从皇家寺院出来……”福伯为难。

  皇家寺院一般人进不去的。

  闻人羽父亲自请护城,死于境外。他母亲便获得了去皇家寺院礼佛的殊荣。

  自从闻人羽父亲身死,他母亲就鲜少见人了。不是逢年过节更是一面都见不到她。

  “……”闻人羽皱眉,他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母亲。

  她爱相公胜过爱孩子。

  “先将信送回去,她早晚会看到的。”闻人羽关上书房的门,静坐在椅子上。

  半晌他打开一本启蒙书。

  书上是娟秀的字迹,那是他三岁蒙学母亲一字一句写上去的注释。

  这些年过去,墨迹已经有些淡了。

  他摸着上头的字,叹了一日气。

  ……

  平安两人回家,时小雨已经回去了。

  宋氏走过来对时时安说:“小雨不知怎么了,一回来就躲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我也不好再问他,你去打探打探。”

  时时安点头,洗了手就去敲门。

  “小雨哥,开门啦!”时时安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似乎能听见里头气呼呼的声音。

  ‘笃笃笃——’

  “小雨哥!开门啊。”时时安手放到门板上:“再不开我就闯进去啦!”

  话音刚落,时小雨猛的拉开门,露出一张生气的脸。

  时时安小小的瑟缩一下,讨好的笑:“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