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被放在一楼的空房间。

  时家人多,房间也多。虽然还没住齐但每个房间也都置办好了。

  古大夫给王宝号了脉:“他这是长期的吃住不好造成的痿症。又加上他年龄小,情绪无法排解,都郁结于心。”(痿症营养不良)

  “有句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日后莫言再让他见他那个爹了。”

  王婶子连连点头,摸着儿子瘦出尖下巴的小脸。

  时时安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孩儿,十二岁了,看着比他还瘦弱些。

  时时安给古大夫铜板,古大夫不收。

  “不是我给,是王婶子给的。他来我家做工,这些是她预支的。”时时安解释。

  古大夫收下,开了几副温养的药,就回去了。

  见古大夫走了,时家才重新坐下吃饭。

  宋氏给王婶子盛了一碗白饭上头放了几样子菜。

  王婶子端着碗不敢吃。

  她惶恐的看着宋氏,宋氏理解她。看着床上躺着的王宝,宋氏就像是看到以前昏迷不醒的时时安。

  “快吃吧,吃饱了才好有力气做工。以后没了那男人,你们娘俩好好过日子。”宋氏安慰她。

  王婶子看着儿子,端起碗往嘴里扒饭。她要身体好,活久点儿。让她的宝哥儿过上好日子!

  吃完饭王婶子一声不吭地来收拾碗。

  她手脚麻利宋氏在一旁看着也插不上手,时时安喊他娘过来。

  “年后,我请王婶子来不是说说而已。以后家里的活儿都给她干吧。我们既然给了她工钱,就要要让它物尽其用。”

  宋氏看着儿子,她还没有使人的习惯。

  “这不好吧,都是一个村的……”

  “娘,我的钱也不是白来的。”时时安说完就上楼了。

  宋氏知道自已说错话了,她总是这样优柔寡断。宋氏叹日气,以后得改改了……

  时时安住二楼一个套间。

  连接窗户的地方有个小露台,放了一个四方桌两个木凳。

  时时安坐在木登上眺望远方,他撑着下巴,看着远处连城一片的青山,青山仿佛挨着碧蓝的天空。

  如果没有糟心事,这里生活倒也算不错。

  杨猎户家。

  杨嫂子给他盛了一碗面,杨猎户端着碗呼噜噜吃起来。

  “明儿有几个工人你们商量着辞了吧。”杨嫂子坐在屋子里缝衣服,用牙咬断一节线头。

  杨猎户了解自已媳妇儿,不是个多事儿的人。

  “哪几个?”

  “有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另外几个跟他都走得近。”杨嫂子大致形容了一下,解释道。

  “今儿有人来时家门日闹事,他们不但不帮忙还在那儿拱火。这样的人还是趁早辞了,省的以后惹出什么祸事出来。”

  杨猎户点点头,吃完面一抹嘴出去了。

  晌午一过,众人也都来上工了。

  挖塘的,建房的,翻土的都好似忘了中午的插曲,有说有笑的忙碌起来。

  杨明几个盯着杨嫂子说的那几个人看了看,发现他们还真是会偷懒。

  那几个都分到建墙,别人都是一次搬六块砖,他们一次搬两块还比别人走得慢。

  晃晃悠悠在人群里拿着两块砖走来走去,营造出一种很忙碌的假象。

  杨明没有立刻说,而是数起他们一共搬了多少块砖。

  尖嘴猴腮的那个直接把杨明气笑了,一下午了,他就拿着两块砖走来走去,和别人说说笑笑的二十五文就赚到了?!

  下午结账时杨明喊了他们出来:“王二,麻子,张三,李四!”

  杨明把工钱给他们,他们乐呵呵地接过去,笑的露出一日大黄牙。

  “你们以后不用来了。”

  杨明话落,他们笑容一僵。

  “为啥?”李四颇为委屈,语气带着不解。

  “你们不知道?”杨明冷笑。

  麻子知道为啥,但是他不可能承认。只能梗着脖子问:“我们做工做的好好的,你凭啥辞退我们?”

  “就凭我们是主家。”李维声音严肃:“辞退一个短工,还要过问你们的意见吗?”

  “你!”麻子气的脸红:“你们这样不说原因辞退人,以后谁还敢来做工?我们犯了啥错?”

  杨明气笑:“你还敢问原因?”

  “你他妈的一下午了就拿着两块砖转来转去,我二十五文请一只猪都比你驮的多!”

  其他工人笑出声,麻子立马羞愤的骂他们:“你们笑个屁!今日他辞退我,日后就能辞退你们!”

  “我们可比猪能干多了,一下午两块砖……哈哈哈!”

  其他人也笑起来:“你咋想的?”

  “一下午了就拿两块砖?偷懒也没你这个偷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