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聪看着慌乱的场面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苗宇就离开了。

  时时安看他呆愣的样子催促他:“你不是要去找你爹吗?”

  “对,对。”王思聪点头就走。

  时时安也跟安宁一起离开。而地上躺着的王昆鹏几个,只能在这杨树的树荫下浑身疼的轻轻吸着冷气。

  “这事还是不要同家里人说了。”时时安出声,倒不是他觉得丢人,而是以他爹现在的脾性,知道了又会去王家一顿闹。

  他家现在正是建业的时候,不好出事。

  安宁虽然不理解,但也答应下来。

  不过他们打算放过此事,别人却不打算放过。

  正午,时家刚摆了饭菜,外头就来了一个妇人。

  她拍了时家的门,就坐在门日直哭。

  这会儿挖塘拓荒的人也正好回家吃饭,见她哭也都围在时家门前看起热闹。

  杨猎户家和时家挨着,杨嫂子听见动静就跑出来。

  “在这围着干啥呢?下午不上工了?”

  说罢她对那妇人说:“你搁着哭啥呢?有啥事你倒是说啊?”

  那妇人抬头,柳叶眉狐狸眼,正是当初给时老三开门的王家的儿媳。

  王昆鹏的娘。

  “你叫时家的人出来!他们打伤我儿子,不能不管!”

  王家儿媳生的好看,还有一双天生的狐狸眼,看着你的时候好似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不过她面对的是杨嫂子,时家忠实的拥护者。

  “你少胡说八道!时家的小子个顶个的孝顺好相处,你可别诬赖人啊!”杨嫂子也不扶她了,退后几步。

  围观群众里突然有个声音:“不是时家打的时家怎么不出来啊?”

  “别是打了人不敢承认,怕了吧?”

  杨嫂子看那人一眼,尖嘴猴腮,一脸的坏相。

  “你少满嘴喷粪,人家时家没自已的事做吗?”匆忙过来的水花骂他。

  后头跟着栀子几个。

  水花素来是个泼辣的,之前她男人就是替铁蛋娘说句话都被她教训的不成。何况面对一个无赖男人。

  “谁,切……谁满嘴……你这妇人忒无理!”那人呸了一声,躲进人群里。

  王家媳妇儿看着围过来的妇人,呜呜哭:“你们别仗着人多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什么孤儿寡母?你男人可在牢里还没死呢!”水花呛声。

  “你不会是嫌弃自已男人了吧?怎么能咒他死呢!”林秀儿皱眉,她很少说刻薄的话,语调都是软软的。

  正因为这样,众人反而相信了这话,都开始劝王家媳妇儿。

  “再不好那也是你男人,谁嫌弃他你也不能嫌弃他啊。”

  “可不是,这女人瞅着就不像个能安分的。不会是盼着男人死了好再嫁吧?”

  “这么一说还真是,瞅她那身打扮。”

  众人目光掠过王家媳妇儿。

  她身着紫色碎花裙子,长发用木簪挽住。额前留着一缕秀发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拂脸颊。

  “啧啧……”

  “该说不说,这小媳妇儿生的是俊俏。”

  眼瞅着群众的话题都歪到自已身上了,王家媳妇儿立马哭诉起来。

  “明明就是他时家欺我家没人,如今我儿还躺在床上呢……呜呜呜……”

  “我上月刚死了公爹,丈夫还在牢里。家里就我一个弱女子和个孩子,如今孩子还被打的不省人世!”

  “王贵啊……你快回来看看你孩子吧……”

  她哭的情真意切,双目含泪看着众人。

  人都是同情弱小的,见她这样哭,众人又换了话头:“就是啊,时家的人怎么还不出来?”

  “是不是他家打的也应该出来说清楚啊?这样光让人在外头哭也不是个事儿啊!”

  “这都闹了这么久时家人还不出来,不会是心虚了吧?”

  时家人在干吗呢?

  他们在门后看热闹。别的不说,就说他家孩子打人这件事,时家大人肯定不信。

  不是他们盲目自信,而是对自家孩子的脾气秉性都了解。就算是动手了,那也一定是别人的错。

  “你可别瞎说啊……”水花的话还没说完,时家的木门打开。

  张氏扶着腰看着王家媳妇儿:“你说我家孩子打人了?”

  “就是你家孩子打的!”王家媳妇儿站起来,指着安宁。

  “什么时候打的?怎么打的?因为什么打的?”张氏扶着腰向前一步,一句接一句的问。

  王家媳妇儿退后几步:“就是他打的!就在杨树林那儿!”

  “就是今日晌午!”

  “晌午什么时候?”宋氏过来扶住张氏,张氏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