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衙门,时老大不再管王家其他人。

  “你跟我们走,还是先回去?”时老大问韩吉祥。

  “家里只有我娘一个,我不放心。”韩吉祥郑重地朝时家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真是个可怜孩子,都十八岁了还没说亲,以后怎么嫁出去啊。”宋氏看着远去的背影感叹。

  时时安额头黑线,才十八岁啊,怎么被说的好像很老了一样。

  “人又不是只有嫁人一种活法。”

  宋氏轻轻拍他:“胡说什么,不嫁人怎么行!”

  时时安知道这些跟她说不通,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在县里逛逛吧,把家里坏的买好,顺便看看这里都有什么。”

  宋氏止了话头,一家人在街上转起来。

  离了衙门这条街,就看到街道两侧排满了各种各样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街头,人们络绎不绝地走过街道,形成喧闹热闹的景象。

  时时安并不新奇,现代也有古城街道,甚至比这繁华多了。更有这里吃不到的各种各样的美食。

  他抬头正要问家人有没有想买的,便瞧见宋氏和张氏盯着一家胭脂摊子看。

  他三两步跑过去:“老板,你这胭脂怎么卖?”

  宋氏赶紧过去拦住他:“安哥儿,我就在家里用不上这东西。”

  说着又看了一眼。

  时时安随手拿起一个小瓷瓶,上头画着鲜艳的红牡丹花。他轻轻打开,嫣红色的日脂带着淡淡的香味儿。

  “娘和三婶来看看,这个颜色成不成?”时时安举起来让两妯娌看。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张氏一看到就心动了。但是她知道这东西不便宜,不是她们可以随便用的。

  “安哥儿,我们看看就成,不买了。”张氏说着不要,眼睛却没移开过。

  “买吧,这又使不了几个银子。”时时安直接问老板:“若是要凑齐两套,给不给廉平?”(便宜,打折)

  “都是小本买卖,哪里有廉平的余地哦。”摊主是个右耳上带红痣的小哥儿,他描眉涂唇,看着还有几分精致。

  宋氏和张氏知道今天肯定会买了,她们拿出杀价的本领。

  “你这不给廉平我们就到别处买,我看这街道上不少胭脂铺子呢。”张氏说完拉着时时安要走。

  宋氏也应和:“我们买的可不少,别家肯定给我们好价格。”

  后头的两个老爷们不懂,以为真要走,就牵着白兔和小子们先离开了。

  “哎呦,客官,客官!别走啊,我这就当是结个善缘,与你们实惠。”摊主连忙喊他们。

  宋氏喊住时老大他们,仔细挑选起来。

  最后两妯娌挑的一样的,带着仕女图的一套胭脂水粉。共花了三两银子。

  时时安掏钱掏的毫不手软,两妯娌又高兴,又心疼。

  “怎么那么贵啊。”张氏虽然嘴里说着贵,但拿到手上的可没放下来过。

  宋氏端着盒子左瞧右看,喜欢的不行。

  “买了可不要舍不得用,用完咱们还买。”时时安一手拉一个,继续逛起来。

  再往前走,街道周边出现一些娱乐场所,比如剧场、茶楼、酒楼等等。

  时时安看了着这些古香古色的装潢,想到了之前旅游去的古镇,也是这般热闹。

  走到茶馆的时候,里头安静的很,只有一个说书人滔滔不绝。

  一家人都没听过说书,不禁驻足观望起来。

  “要不咱们进去听?茶水钱付不了几个。”时时安问他们。

  “别乱花钱,喝茶回家也能喝。”时老大又看了几眼,领着人走了。

  时时安抿嘴,在家喝的和在这喝的能一样吗!

  无奈家人离场,他也跟了上去。

  这时茶楼二层突然打开一扇窗户,时时安随眼一瞧,他愣住。

  只见二楼坐着的人一身靛蓝长衫,手拿茶杯,细眉吊眼,与藏在窗户里的另一人说说笑笑。

  这,这是时思明?他怎么在这?他也来都城了?那陈阿奶呢?

  “安哥儿,快走了!”宋氏过来拉他。

  时时安还在想时思明,他那身衣服可不是个便宜的料子,难不成陈阿奶他们发迹了?

  “爹,我刚刚在茶馆看到思明哥了。”时时安决定把这事说出来,让家里人都有个防备。

  “时思明?”时老三疑问:“他们不是在府城就离开了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时时安摇摇头。

  “我看思明哥穿的不错,想来日子过的很好。”都能去茶馆闲喝茶了,肯定过得好。

  “不必理会他们,我们已经分家了。他们过的好还是坏,都是他们的事。”时老大淡声说。

  时时安放下心来,他爹以前最是孝顺。他怕以后陈阿奶过来闹几次,哭几声,他爹就心软了。

  “嗯嗯,爹以后也要这么想才好。”时时安扬起小脸,乖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