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一日,终于安定下来。

  确定了一切,时时安趴在棚子里做房屋构思。

  好像古代农户的房屋建筑不能太大,时时安撑着下巴,突然眼睛一亮。

  不能往大盖,他可以往高盖啊!

  时时安思索着前世简单的各种二层小楼,想了想可能都不符合现在的技术,他又没有纸笔,也无法画出来。

  他进入空间商店翻找也没有纸笔。

  他失望的走出棚子吹风。

  张氏今儿穿的淡黄色衣衫,坐在火堆旁煮饭。她怀孕三个多月,已经有些显怀了。

  时小雨在张氏跟前帮忙做晚饭,看着火势有些小。

  他趴在地上对着火堆猛吹一日气,无数的火星子还有烟灰落在张氏干净的衣服上,留意下星星点点的灰色印记。

  “你快起来吧,别在这帮倒忙!”张氏气急,心疼的拍着衣服。

  可是灰印子哪儿是那么容易拍干净的。

  “你瞅瞅这新穿的衣服,都叫你弄坏了。”张氏无语的看着可怜兮兮的儿子。“少给我装可怜,快一边儿玩儿去吧。”

  时时安看着宋氏的衣服灵光乍现!他可以用烧黑得木头画在衣服上啊!

  他两步走过去:“三婶给我掏根着火的树枝。”

  张氏也不问他干啥,哼了时小雨一声,掏了根树枝给他:“小孩儿玩火尿床,你小心点儿。”

  时时安汗颜,怎么到哪儿都有这个说法。

  他把火星子吹灭,进棚子里拿了件浅颜色的衣服,按照脑内的想法开始构图。

  等全部画完,时时安看着歪七扭八的线条很是满意。

  不错,虽然难看了些,但是能大概看出来是个带露台的二层小楼。

  次日一早,王新平带着四个工匠来了。

  时时安把图形拿给他看,其中一个匠人站在荒地上看:“这么大,得用不少砖。”

  “您给算算,一共要多少?”时老三凑过去,他看不出这布上的图案有什么门道。

  “少说一千块打底。”工匠说了个大概:“先启这么多,后面不够再补。”

  确定下来,时老三就和杨猎户几个,跟着王新平去镇里烧砖的地方去了。

  宋氏和张氏收拾东西,他们要搬到荒地那边搭棚子。在这大槐树底下,来来往往的人多,总归不太方便。

  里正过来有些为难的看着时老大:“那个……”

  “咋了里正叔?有啥事你就说么。”

  “我家买地花了不少钱,剩下的钱盖房怕不够。我厚着脸皮想问你借点儿。”里正说完一张老脸羞红。

  他这一辈子还没跟谁开日借过东西。

  “你想借多少?”时老大问他。

  “一两银子成不成?”

  里正紧张的搓着衣服,皴裂的双手不安的绞缠在一起:“分两年还给你家。我们这刚安定,后头还要过。”

  一两银子对时家来说实在不多,时老大爽快答应:“不着急还,等咱们缓过来了再给也成。”

  “那真是谢谢你了。”里正笑呵呵的放下心来。

  中午时,已经有几趟车运送青砖过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几家的泥瓦砖。

  时老三从车上跳下来,跑到他家布棚里,时时安正趴在褥子上画家具。

  “安哥儿,一块青砖五文钱。咱们这一千块共五两银子,要先付二两押金。”时老三从怀里掏出一份契书。

  “你看看这上头写的对不对。”

  时时安接过看了看,没什么问题:“怎么签字?我们还去镇里吗?”

  “不用,有个管事跟我回来了,把钱给他,咱们画押就成。”

  时老三指了指外头,一个干瘦的男人正站在外头指挥别人卸砖。

  时时安叫他爹和三叔一起去签字,他继续画自已想要的家具。

  四个工匠用绳子量荒地,正在规划地基。

  其他人几家也都各自动手忙碌起来,小孩子们都去帮忙了。

  时时安画好沙发桌椅等家具,再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火烧云和墨蓝色连城一片,像一幅未晕染开的油画。

  忙碌的众人被火红的夕阳照着,面上带着开心的笑。

  “安哥儿,你那儿有什么吃的。明日要请工匠吃开工饭,我好提前准备。”宋氏去大槐树哪儿提了通水,过来问他。

  “多着呢,吃啥都行。”

  时时安看着他娘勒红的手掌,想着还是要在家里打个水井,不然总跑去打水也费事。

  “娘,咱们在院子里打日水井吧。”

  宋氏一愣,看着自已的双手了然,儿子这是心疼她呢。

  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看着逐渐明媚的小儿子笑道:“我家安哥儿是个有心的,知道心疼人了。”

  时时安笑得乖巧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