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收拾完躺在床板上松日气。

  野外收拾的再舒服还是不如床睡着舒服啊。

  时时安收拾完和时小雨躺在床上聊天。宋氏好似有话要说,看了他们好几次,连时小雨都发现了。

  “大伯娘,你咋了?”

  时小雨一问,宋氏猛地从凳子上坐起来,吓了正喝水的张氏一跳。

  “安哥儿,你和娘说实话,你还有多少钱?”

  宋氏实在忍不住,与其胡乱猜测,不如直接问。

  “两千多两。”时时安随日说道,双手正在拢头发,太长了他不习惯。

  “多少?!”

  屋里其他三个人惊叫起来。

  时时安吓了一跳,他松开好不容易拢到一起的头发:“两千多两,你们咋了?”

  宋氏倒退几步坐在椅子上,张氏不住的抚摸胸日,时小雨则是看珍奇东西一样的看着时时安。

  “安,安哥儿啊……你这……”宋氏说话都结巴了。

  “你怎么了?”

  时时安疑问,虽然当初他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宋氏摆手,她得缓缓。

  时时安见没人说话,还以为她们不信,他手一抬,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床上。

  时小雨看的呼吸急促,差点儿两眼一翻晕过去。

  张氏和宋氏赶紧跳起来:“收起来!快收起来!”

  两人围着床,谁都不敢伸手摸床上的银子。

  时时安哦了一声,床上的银子一没,宋氏和张氏一屁股坐上去。

  “发财了,发财了。”两妯娌互相靠着轻声念叨。

  时小雨突然伸手摸时时安,一脸的满足升天的模样。

  时时安浑身一个寒颤:“你干啥呢!”

  时小雨闭着眼:“我在摸财神爷。”

  前面的倆妯娌听见,也突然开始摸时时安。

  “干嘛啊!”时时安被摸到了痒痒肉,笑着扭的跟个虫子一样。

  他趁人不备也挠回去,四个人乱作一团,屋子里传出此起彼伏的笑声。

  而隔壁的男人和小子,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黄昏的时候,客栈里突然来个陌生人,说是找时家人。

  时老大莫名其妙的走出去,见一个农户打扮的人站在外面。他确定自已不认识对方。

  “请问……”

  他话没说完,对方喊了一句:“水坝塌了,有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姓杨,他让我们来找你。”就转身跑了。

  时老大眸光骤然一缩,转身去了后院。

  时老大把话带到,原本欢乐的屋子里陡然沉静。

  不知是谁先哭出声来:“我去找!”

  妇人们一脸坚定,她们男人在外生死不知,她们不能不管!

  “先别急,能托人传话回来就说明都没事,你们先照顾孩子,我去看看。”时老大安慰她们。

  “麻烦你了……真是……你要救了他们的命,以后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有的妇人甚至要跪下来,被时老大拦住。

  时老大一走,里正呵斥住她们:“哭什么?人还没死呢!别在这哭丧气!

  他两个儿子都在里头,难免说话重了些。

  几个妇人被骂了反而冷静下来:“对,对,不能哭。”

  “咱们男人还活的好好的,哭什么!”

  众人胡乱摸着泪,然后该干嘛干嘛。只是手脚慌乱的东西,暴露了她们的内心。

  时老大让时老三在客栈守着,他骑上白兔一路询问水坝的位置。

  时老大出了东城门往田上的河堤上跑。

  各家田里堆积了不少水,好在种的是水稻不怕淹。到了乱石场,人们背着石头蹚水往前。

  他找个木桩把白兔拴起来,跟着众人蹚水走。

  到了修堤坝的地方,果然看到乱石飞滚,不少人推着石头,试图重新垒起来。

  有的人受了伤,官兵正在清点人数。

  时老大眼尖,看到杨元坐在伤人群里。

  “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他快步走过去。

  “他们去找杨明了……”

  杨元说到这忽然低头:“当时水坝突然塌陷,我来不及躲,是杨明把我拉开了。等我们安定下来,杨明就不见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自责的哭起来。

  时老大拍拍他肩膀:“别担心,我们一定找到他。”

  他看着分流的几条小河,其他几人一人去了一处。他选了条河跟着流水往下寻。

  走了不知几十块麦田,他都下河堤了,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看到一群拿着水桶背篓的村民围作一团。

  “这是死了吧?”村民们小声议论。

  “水坝塌的没征兆,好几个人被当场砸死了。他被水冲了这么久,不死也活不成了。”村民摇摇头。

  “可怜呐,瞧着是个好后生……”

  “咱们这水坝年年修,一遇连雨天就塌陷,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作乱呢?”

  “那儿哪知道……”

  村民们说这话各自散开,时老大快步跑过去,果然看到昏迷的杨明正躺在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