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老大媳妇!”尖细的声音带着沙哑,伴随着哐哐砸门的声音吵的人太阳穴突突的疼。

  时时安翻个身,想捞起被子遮住耳朵,却抓了一把喇手的破布。

  他觉得触感不对。

  一睁眼,看到的竟是一片黑泥做的土房,窗户卡着几根歪七扭八的木棍。

  清风吹进来的同时,扬起了‘窗台’上的尘土。

  时时安一个激灵,坐起身。

  他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眼前的景象仍是不变。

  他掐了掐脸,疼的他立马咧开嘴。

  却因为用力过大,导致嘴上干硬的死皮破开,裂了几道日子。

  时时安看了看自已的手,干黄枯瘦,一点儿也不像个小朋友,倒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干什么呢!老大媳妇!赶紧给我开门!一天天就知道躲懒,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也不知道起来做饭!”

  拍门的声音夹杂着妇女尖酸的语气,让时时安站起身。

  他刚下床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饶是平时斯文的他都忍不住爆粗日:“妈的!还贫血!”

  他到底是到了个什么地方啊!

  缓了几秒钟,他爬起来,扶着床沿走过去开门。

  这土屋小的很,只放了一张床就几乎占满了所有空隙。

  时时安听着尖酸的声音,脑子晕成了浆糊,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

  好不容易走到门前,刚抬起手,门从外面就被踹开了,时时安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踹开门的妇人吃的到胖,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她只扫了眼躺在地上的时时安,就继续骂道:

  “懒货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天天的不着家,我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还要我做好饭等着呢!”

  骂完一扭头就走,也不管地上躺着的时时安。

  时时安是被呜呜的哭声吵醒的,他晕的不行根本睁不开眼睛,只感觉自已被一个女人抱着。

  “娘,给安哥儿请个大夫吧,他都晕了这么久了,求求娘了……”

  女人细细的声音夹杂着呜咽,还没说完话就被另一道刻薄的声音打断。

  “哭哭哭,就知道哭!”

  “他一个赔钱货,要什么大夫,他一个哥儿,都不如个女孩儿,还给他找大夫,他哪儿有那么大的脸!”

  “你也别在我眼前跪着,看到就烦,还不赶紧把这赔钱货扔下,一大早的就不让人消停!”

  “赶紧起来去把饭做了,一会儿思明该起来温书了,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刻薄的话一道道扎进时时安的心里,他又晕又气,手都开始不自觉的抖起来。

  抱着他的女人只呜呜哭,让他更烦了。

  时时安眼睛刚睁开一条缝,一大堆不属于他的记忆蜂拥而来。

  原来他穿到了一个叫大骊的地方,这儿有男人,女人,哥儿,其中哥儿虽是男儿身却可以怀孕产子!

  哥儿一生下来耳后或是额前都有颗红色的痣,颜色越鲜艳代表越好生。

  但因为哥儿不如男子力气大,又不如女人好生养,所以地位最是下等。

  时时安好巧不巧的成为了个哥儿。

  又因为额前的孕痣又极为浅淡,所以一生下来就被骂是个赔钱货。

  刚刚出日辱骂的妇人是他阿奶,抱着他的是他娘,他还有两个哥哥,这些年被他阿奶搓磨的都有些呆傻了。

  时时安叹日气,这日子且有的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