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后院的新楼已经修筑完毕,
我没有砖头可搬,每天东晃西晃地问有没有杂活可以干,
很快就跟府里的下人成为了朋友。
吴权想借题发挥,造谣我拉拢人心预谋造反,
结果在某个又黑风高的夜晚被我揍成了猪头三。
我说:“就你这熊样还敢去告状,你就不怕姜作觉得你无能把你辞了?”
猪头三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于是第二天跟姜作说是他自己摔的,
并且从那以后对我客气了很多。
我偶尔还会在灶房碰到李佳之,
碰到的话我就跟他一起做饭,帮他打下手,
时间仿佛回到了上辈子我们在家一起做饭吃火锅的时候。
啊,光阴似箭!
哦不对,应该说是人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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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笠虽然一直深居简出,
平时没有要紧事轻易碰不着他,
但是我可以时不时地去他那儿刷存在感,
比方说吧从李佳之那儿讨到的食物分出一半给他送去。
当然,我不会无耻到谎称是我自己做的,
我会老实告诉他:“这是大姨太做给我吃的,我一个人吃不完,分一点给你。”
这么说的话首先可以传达给他一个信号,
就是大姨太跟夫人相处得不错,
既然如此那二姨也可以跟夫人相处得不错,
大姨太二姨太和夫人可以三个人一起相处得不错。
其次虽然这个东西是李佳之做的,
从根本上来说并不是我的功劳,
但是我强调“大姨太给我吃,我一个人吃不完,所以分一半给你”,
那这个恩惠就变成是我给他的了,
因为“分给他”这个动作跟李佳之无关。
不得不说这招借花献佛十分有用,
在我坚持不懈地送了三四次饭之后顾笠明显对我比之前热情了不少,
还会主动问我这些天过得怎么样了,
林望穿半夜逃进他院子被人抓走,之后又扒墙头跟他说早上好晚上好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
顾笠说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就跟报警一样,
设身处地想一想,
自己家后院突然出现个男人每天定点扒在墙头上跟你没话找话,
而且看上去没什么目的性,
就跟精神病院里面定点放出来散步的病人一样,
这种事情被独居柔弱0号碰上的确是蛮吓人的。
“别怕,那是三姨太。”
“真的假的?”
“你不认识他吗?我以为你俩见过。”
“少爷从未与我提起过三姨太的事,我平时也不怎么跟府上的其他人往来。”
“这区区姜府又有几个人能配得上你的才情雅兴?”
“夫人说笑了。”
“你若不嫌弃我倒可以经常来陪你说话解闷。”
“那真是太好了,夫人上回说的现代诗我很感兴趣,有机会还想多讨教一下。”
啊,什么现代诗?
他说的不会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吧?
我的妈,那是我为了找话题临时想起来随便背的,
除了这我就只会那个什么“黑暗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大事非常不妙,再聊下去就要露馅了,
于是我话锋一转赶紧把话题又撤回到林望穿身上。
“三姨太人其实不错,就是在姜作那受了点刺激,行为不太正常。”
“我听说他不是自愿进府的。”
“对嘛!正常人被非法拘禁这么久脑子也要出毛病了,你跟他多说说话他就正常了。”
“我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我们不熟。”
“你可以念诗给他听啊。”
“念诗?”
“我跟他聊过几次,他也是饱读诗书之人,看样子对诗词有所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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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当我再次上门时顾笠告诉我三姨太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
还说我提出的文学熏陶治疗法非常有用,
因为自从他一见对方就念诗之后林望穿再也没有扒过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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