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严将军是女子!”

  “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

  “就是啊,严将军是谁?那可是我莒国战神,怎么可能是女子呢?再说了,严将军是何模样,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见过哪个女子长得如此俊朗?”

  众人纷纷摇头,只当做是个笑话。

  “你别不信,是真的!虽然严将军长得确实高大,但她确确实实是个女子,而且你们有没有仔细瞧过,严将军没有喉结。”

  原本还觉得离谱的百姓,可听到这话,瞬间起了疑心。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严将军确实没有喉结。”

  “没有喉结怎么了?我也没有,这能说明什么。若是按照你这么说,没有喉结那就不是男子了?什么时候开始辨别男儿是靠喉结了?”

  其中一人不屑开口。

  “就是!有没有家伙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严将军不是男子?难不成你见过?若是严将军是女子,那将军府那位童养媳你又如何解释?”

  “是啊,我说你们这些人是真的闲,真是没事儿找事儿,人家将军夫人都没说什么,你们倒开始怀疑其严将军的身份了。”

  原本还好奇的众人,一时间都散了。

  留下的便也只剩些妇人,还都是巷子里有名的长舌妇,好不容易有个八卦,怎么着也得八卦到底。

  “我倒是觉得这严将军长得过于清秀,虽说个头和块头确实不算差,但相比男子还是稍有不同。”

  “我也这么觉得,当初第一眼瞧见时,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如今才知晓,原来是女子。不过一个女子能有如此作为,当真是厉害呢!”

  “厉害什么?身为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反而在外抛头露面,甚至日日与男子一同出入军营,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若我儿子瞧上这样的女子,我定是不会同意的,就算她功劳大过天去,这样的儿媳妇儿我也不要。”

  另外一人撇了说话的妇人,不禁翻了个白眼:“若严将军当真是女子,就你儿子那样,她也指定是瞧不上的,更何况严将军已经娶妻。有些人啊,青天白日就开始做美梦。”

  那妇人一听顿时来了脾气:“你说谁呢?!”

  “我说的就是你怎么了?你也不瞧瞧你儿子是何模样,也配的上严将军?莫说严将军不是女子,他就算是,也不会瞎眼看上你儿子!”

  “你敢说我儿子的不是,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人说着就开始动起手来。

  此事很快传入将军府,严昭听到这些,顿时火冒三丈,甚至连最喜欢的宝贝砂壶都摔了!

  “放屁!老子养了这么多年,是儿子是女儿我还能不知道?这些个长舌妇,竟都编排到我将军府头上了,简直找死!”

  “父亲息怒!小事而已,何至于生这么大气!”严筠泓赶紧倒了杯茶递到其手里。

  结果严昭猛地一拍桌子:“什么小事!这怎么就是小事了,事关我将军府的名声,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做什么?”一旁的严母突然出声,从事发到如今,她一直情绪稳定,看不出喜怒。

  严昭赶紧道:“夫人,为夫这也是为了卿儿的名声。眼下卿儿与轻云刚成婚不久,眼下就传出如此不堪的流言,若是不解释清楚,轻云日后该如何?”

  “解释?你觉得他们会信?他们但凡相信又怎会传出来,卿儿的事到此为止,是男儿是女儿,又有何关系,难道她是女儿,就不是你我的孩子?”

  以为她生气了,严昭瞬间慌了:“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为夫就是觉得,此事蹊跷,像是有人故意如此,所以才……不过,夫人既然说了到此为止,那便到此为止,我都听夫人的。”

  严母瞥了他一眼,之后便没有再作声,只是指尖紧紧捏着帕子。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前几日儿子无意听到大哥与屈大人的谈话,说是二皇子逃了,而且二皇子还与北蛮、西陵勾结,想来京中的传言也是他们所为,毕竟皇上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由大哥。”

  “一旦大哥出什么事,对他们而言,只有好处,毕竟除了大哥,无人再能与他们抗衡!”

  严筠衡缓缓开口。

  “此事你可与旁人提起?”严昭紧张道。

  “父亲放心,儿子心中有数,知晓此事的重要,并未与旁人提及,只是如今想起,恍然明了其中缘由。”

  “原来如此,只是如此拙劣的谎言,他们也好意思传出来?大哥是女子,若是大哥是女子,那你我算什么?”严筠泓不屑道。

  几人谈论间,丝毫没注意自家母亲有何不对。

  至于严筠卿其实也早就听说了,只是眼下大战在即,她并无时间分心去注意那些。

  可她不在意,不代表洛轻云不在意。

  流言传出来的当晚,就有不少人死在家中,死状惨烈,而死去的那几人,家中都发现了不少银两。据调查得知,原来这几户人家前几日突然间富有,甚至还在城中置办了宅院又或是店铺。

  只是这些银两从何得来,就不得而知了。但结合现下的情况,便也大致猜出了一二。

  “皇上,此事怕是冲着严将军来的。”

  凌朔自是明白,而这幕后主使便是已然出逃的凌越,虽然早就知晓他不会善罢甘休,可没想到他竟会将所有矛头指向严筠卿。

  “屈晚赢,此事交于你,明日朕不想听到有关严将军的任何流言!”

  “是!”

  严筠卿拱手上前:“皇上,不必如此麻烦。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更何况末将确为女子,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大战在即,末将不想因为这些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议论朝廷命官!”

  “末将从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只求问心无愧。而且朝中事物繁多,这些事又何须再劳烦屈大人。”

  眼下朝中之事已经够乱了,区区流言又何须再浪费时间,而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皇上陷入两难。毕竟女扮男装一事,说白了是欺君,皇上能留她一命,甚至没有丝毫怪罪,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