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报应, 天道轮回。”*
“前生作孽今生报,今生作孽下世报。”*
也许……上辈子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所以神明才要将我的一切收回去了罢……
老师告诉林秋笙: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存在都是有意义的。
但是他的存在害得父母出了车祸, 他害死了他们, 他真的有资格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他的出生真的错误的吗?
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生?
或者说:他的出生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林秋笙25年。
25岁那年他意外得到了一个机缘,他以为这是上天给予他的眷顾, 却不曾想过这是包裹着糖果皮的惩罚。
他回到过去, 回到了车祸发生的那一天, 他想要改变那个既定的过去,改变父母的命运,哪怕献上自己的生命。
然而, 他失败了。
哪怕阻止了那场车祸, 在第二天死神的镰刀仍旧会降下带走他们的生命。
五十次还是一百次?他已经遗忘了。
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原因,眼睁睁地看着父母经历各种死亡。
他们总是活不过七天。
如果轮回依旧拯救不了爸爸妈妈, 那为什么还要给予我希望又将我拉入绝望的地狱之中呢?
在这场绝望的旅程之中,林秋笙深刻的知道一件事:既定的事实是不可能被改变的。
林秋笙用力地拥抱着自己的父母, 轻声说道:“爸爸妈妈……再见。”
话音未落却恍然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车子撞上路边的栏杆,轰的一声巨响火焰冲天, 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湮没所有的一切, 热浪腾空而起, 空气开始变得扭曲。
林秋笙以为自己会再次回到游乐场,亦或者惩罚结束噩梦终了,真正的死亡降临。
恍惚间林秋笙只觉得自己似是被卷入了绞肉机里不断地旋转绞割撕裂开来, 他拼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 无数熟悉的影像在眼前闪过。
他们都是林秋笙,但并不是自己。
所有的林秋笙生命都会在25岁停止前进, 自愿的、被动的,乐意地奔向死亡的怀抱,车祸的、跳楼的,他们的生命都会在那一天结束。
原来…无论我如何如何想办法去拯救爸爸妈妈都是无用功,因为他们的死亡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们是注定会死亡的。
原来我们的人生已经被设定好了。
他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之中。
他甚至看不见明天在什么地方。
最后他崩溃了,他选择了放弃,放任事情的发展,放任死亡的降临。
也许我根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
既然结局早已被设定好,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无情地将希望剥夺?
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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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时,林秋笙恍惚地发现自己又换地方了。
这个房间很小,很阴暗,墙壁潮湿得伸手去摸都能够摸到一手黏黏糊糊的东西,很恶心。
旁边一大群孩子满脸惊恐的扎堆挤在一起,低低的哭泣声充斥着这个狭小阴暗的房间。
林秋笙捏了捏手掌,胖乎乎白净得没有一条伤痕的手指明晃晃的告诉他,此刻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可能是返老还童了,这也不奇怪毕竟他经历过比这个更神奇魔幻的事情;但是可能性更大的是他穿越了,毕竟这些年来的小说电视也不是白看的。
门外传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林秋笙抬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威猛凶神恶煞的人出现在视线之中,他恶声恶气地说道:“给我闭上嘴巴!谁要是再哭,我就宰了谁!”
这话不是吓唬他们的。
林秋笙抱着膝盖想道:杀过人的和没有杀过人的气质都会不一样的,虽然我还不是很会分析,这个人很明显就杀过人,这些孩子在这个人眼中就是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
孩子们被吓得连忙捂住了嘴巴,鼻涕眼泪沾了一脸,脏兮兮的,还有些恶心,林秋笙有些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间房子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个囚笼,但是对于大人而言,应该很容易就能将这扇门踹开,应该是对方临时落脚的地方。
偶尔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令林秋笙很快便清楚他们的身份,是人贩子,带着些许地方口音的话有些耳熟,有些像日语,但更加像方言。林秋笙思考了很久之后就放弃了追究。
看守他们的人一共有五个,除去那个身材高大的,其余都很好对付,但是他们手中有武器,枪械和棍子都是能够轻易给这群孩子造成巨大伤害的存在,他们很难能够逃出去。
当然,如果是大人形态的林秋笙……也打不过他们。
因为他是个家里宅,他的身体早就因为没人管、过度的熬夜吃零食,折腾出了一身小毛病,哪怕非常健康还学过防身术,也打不过这群练家子。
观察他们几天后林秋笙在脑海中模拟与其对上后如何能够将其打倒,但是难于登天。
对方敢把他们关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肯定是有把握他们逃不掉,所以脑海里想得再多,林秋笙也始终没有行动。
那群孩子有些穿着破旧不堪,明显就是贫穷人家的孩子。
有些家境应该中等上,布料舒适低调却始终掩盖不住其内的奢华,上面的花纹应该是纯手工绣品的,家族徽文,精致低调的美感,机器做不出这种效果;手滑皮嫩一看就是没有干过重活,深受家族长辈宠溺的孩子。富贵人家的孩子丢了,现在肯定焦头烂额。
OK,那就等待救援吧。
林秋笙下定了决心。这种富有人家手段多着呢,白道□□.都有人脉,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群人贩子的,他们只需要安静的等待救援就好,当然,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救援。
当然,有像他这样摆烂等待救援的,自然也有想法子逃跑的聪明孩子,他学着电视演绎的那样设法将看守人引过来开门,另一个孩子躲在门后偷袭。
林秋笙暗自摇了摇头,这小身板怎么可能敌得过对方?连什么情况都不曾摸清就莽上去,注定是要失败的。
结果也毫无疑问失败了,毫不意外地被当作儆猴的鸡狠狠地打了一顿,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抽搐,在这种环境下很难能够熬过去。
其他的人因为知情不报被连坐,连续饿了三顿后,个个都虚弱得手脚发软,畏缩地躲在角落里。
当其他被牵连的孩子开始迁怒于发起逃跑的主导者时,林秋笙就这么安静地待着冷眼旁观,当然,没有孩子敢来找他。
那个富贵孩子被带走了。
临走前他对朋友说自己一定会带人来救他的,而林秋笙非常清楚那个朋友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贫穷人家的孩子,富贵人家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太多了,大概率也是救不出去的。
他安静地蹲在角落,有些遗憾地想:救援泡汤了。这群人贩子的背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很快买家来了,孩子们被迫排着队挨个上前接受检查。
冷漠脸的林秋笙在一群惊恐哭泣的孩子里显得非常显眼,买家捏了捏林秋笙的肌肉和筋骨,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林秋笙之前也捏过自己的肌肉,虽然很强壮,但是很可惜并不是练过的那一类,这也是他没有轻易实施逃跑的原因,注定会失败遭来一顿毒打的行动没有必要实施。
买家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林秋笙随口应道,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叫什么名字,也不想把自己的名字给别人,所以他就干脆将摆烂事业进行到底。
买家说道:“那么你就叫414吧。”
这是一个代号。
林秋笙想道:看来我要去的地方应该是类似于斗角场的地方。
那里不需要名字,因为谁也不知道进去的孩子能够活多久,为一个将死的孩子取名字只是浪费时间。
就这样,孩子被分成了三堆,强壮的孩子和林秋笙被送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没有山林可以隐藏,只需粗略一看便知逃跑成功的概率低至1%,他们在这里接受培训两个月后被送往一个大型的训练基地。
基地里目测有百来个孩子,在进行筛选之前,他们可以通过一场翻山越岭的耐力赛跑获得挑选武器的机会,这将会是决定他们生死的选择。
另一个看起来不好惹的金色短发孩子和林秋笙顺利地抢占了第一第二名。
考官在笔记本上做出记录,问他们想要挑选什么武器。
金发的孩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把手.枪和二十发子弹,而林秋笙则是在冷兵器中挑选了很久,拿起来一把磨得非常锋利的水果刀,轻轻地敲了敲说道:“就这个吧。”
考官点头记下他们的武器信息。
少数人畏畏缩缩迟疑地看着地上的武器,时不时瞥一眼考官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提示,完全抓不住挑选的要领,考官忍不住皱起眉头摇头,他们以为这是考官的不同意指示,刷的一下缩回了手。
这种黑暗的地方,可不是过家家的。
这个环节是对他们做个全面判断,初步审判断他们的资质。
考官说道:接下来两人一组,请选择你们的搭档吧。
有孩子轻轻瞟了一眼林秋笙和金发的孩子,很明显就是想要依附他们提高存活概率。
但是那个金发的孩子举手指着旁边的林秋笙说道:“他。”
林秋笙眨了眨眼,考官的视线落在身上时无所谓的点头:“好啊。”
黑泽阵选林秋笙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是第二名,哪怕起不了太大的帮助也应该会有逃跑的能力,不会拖他后腿。
基地每三天分一次物资,但是这点物资只足够两个人活一天,所以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必须要抢夺别人的食物,所以手中的武器就是生存的资本。没有失去搭档的组合不可更换搭档,失去搭档的可以在分发物资结束后自行选择失去搭档的人重新组合。
当了解了这里的生存法则时,有人庆幸自己认真选择了好的武器,有人却懊悔不已。
第一天搭档之间相互认识,也在相互忌惮,因为搭档死了会在第三天分配食物的时候重新挑选,所以强壮的孩子非常抢手,柔弱的则是遭受嫌弃。
分配的临时住所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床十分单薄的被子,只有门没有锁,但是黑泽阵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小石块随手卡住门装饰的锁孔,不用力拉的话不会被风吹开,只要有人进来那么必定会发出响声,给他们发出警告。
“我是414。”林秋笙笑得眉眼弯弯的,但阴郁与对生毫无祈求的情绪根本掩盖不住,他也不想掩盖,“你的序号是什么?”
“313。”黑泽阵皱眉,忽然觉得自己找了一个超级大麻烦。
介绍完后林秋笙收起了客套的笑容,两人就这样各自坐在一边,安静地享用他们的晚餐。
这点儿食物肯定不足以填饱肚子,但是没有办法。他们想要活下去就绝对不能因为饥饿而露出虚弱的状态,所以黑泽阵包揽了大部分的食物。
一般人都会跟他起争执,然而林秋笙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将留给自己的小部分食物收起来。
黑泽阵打算试探搭档的反击能力,结果发现对方真就毫无攻击的能力,一旦发生斗争绝对会是拖后腿的存在。
黑泽阵黑着一张脸,本来想要找一个不拖后腿的家伙,结果没料到竟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他打算教林秋笙一些自保的能力,结果操练一番后直接破防了,那张脸黑得跟欲滴的墨水,怒骂他是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
被黑泽阵撂倒在地上的林秋笙慢吞吞地应下:“对啊,我确实是傻子。”
黑泽阵被噎了一下,但是如果搭档配合不好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所以他决定忍了,至少忍过第一个三天再说。
看着对方百般无赖地躺在地上,心中的火气腾得冲到脑门,黑泽阵一脚踹过去:“给我起来!”
林秋笙一个咕噜滚了一圈,躲开了对方毫不留情的踹击,虽然确实不想活了,但是他也怕痛的好吗!这一脚下去都不用别人来偷袭了,他就被313号给废了。
最后黑泽阵单方面干了一架,并且决定等过了这个三天,他就立马换个搭档!
第一个三天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哪怕饥饿到了极点,他们也没有发生争夺的行为。
第二次得到的物资数量更少了,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将食物全部吃完后才开始思考要如何度过未来的三天。
黑泽阵分配好未来三天的物资后,思考着这三天来的观察,最后他发现虽然眼前这个家伙很让人恼火,但是别的废物恐怕会比这个至少会逃跑的废物更加废物。
烦心。
最后他决定视414号于空气。
在第二天的夜里,因抢夺而造成伤亡的事故,拉开了一场血腥的杀戮。
第一次手上沾染血腥之时,也许还会呕吐做噩梦,但是在这种环境之下连活着都是一件难事,其余的一切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被放下。
第二次、第三次……杀戮已成为常态。
某个孩子为了活命奋起反抗,柔弱的身姿竟然反杀了一个比自己强大的搭档,获得了考官另外的奖励之后,信任在悄无声息地坍塌。
为了争夺食物,他们会寻找更加强壮的孩子联合起来,成为一个又一个的小团队,掠夺比他们更弱小物资。
又一轮筛选之后这些小团队发生了矛盾反目成仇,再次分散成为一对又一对的搭档单打独斗,至于矛盾如何发生已无人能知。
林秋笙他们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团队,因谁都想要当老大,谁也不想把一半的食物交给别人保管。
但是黑泽阵做主攻、林秋笙辅助+探情报的组合无往不利,不仅能够反击还能做到主动出击,是很多孩子之中想要拉拢与忌惮的存在。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但只有相互协助才能从这个杀戮场中活着出去,所以黑泽阵决定忍耐。
林秋笙怀着一种无所谓怎么样的心态,虽然也不曾拖过黑泽阵的后腿,面对来杀他的人,他只是尽全力抵挡,死活无所谓,死了就是技不如人,活着就是苟且偷安。
看到黑泽阵拼命活着,他还有些自嘲:也许他的命运也是被设定好的,在某一个固定的时间里就会悲惨的死去,努力又有什么用呢。炮灰也好,反派也罢,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诞生的主角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更何况他们。迟早都是死亡,晚死早死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还在努力地活着呀。
既然已经决定了死亡,那么面对别人的攻击之时,为什么还要拿起武器反击呢?
这个问题无解。
林秋笙思考了很久之后,最终归咎于因为他的生命是爸爸妈妈换回来的,所以他没有任何理由轻易放弃。
当然这也许还有一丝害怕的意味?害怕死亡什么的。
黑泽阵的信念很强大很坚定,他一直都这样告诉自己:他一定会从这里活着出去,一切想要让他死亡的存在,统统送进地狱。
又一次将前来抢夺他们食物资源的孩子们挡回去后,黑泽阵终于忍不住了,拽着他的领子破口大骂,“如果你想死,我现在就给你一颗子弹,别来碍我眼!你不想活着我还想,你要是敢脱我后腿,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心烦!”
如果不是其他人太废了,黑泽阵立马就会选择一枪送走现在的搭档,换一个新的。
林秋笙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半夜,虽然门做了陷阱,只要想要进来就必定无法避免发出响声,但他们还是分工合作,黑泽阵躺在地上盖着被单闭眼休息,林秋笙蜷缩成一团睁着眼睛守上半夜。
忽然,林秋笙轻轻地开口:“你,想活着吗?从这里,活着出去?”
声音很轻,似乎刚出口就被流动的空气带走了,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黑泽阵闭着眼睛嘲讽:“谁不想呢?这个鬼地方阴冷潮湿的,死在这种鬼地方想想都觉得憋屈,大概除了你,谁都想要从这里活着出去。”
林秋笙沉默无语,抱着膝盖轻轻地合上了眼眸。
许久后他轻声说:“好,你会活着出去的。”
黑泽阵嗤笑一声:“我当然会活着出去,从这个鬼地方。哪怕是踩着所有人的尸体,我也会从这里活着出去!”
黑泽阵很少会用枪,因为子弹是固定数量的,除了反杀搭档的情况是无法补发子弹的,所以非必要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开枪。
在发生斗争的第二天,他就缴获敌人的武器,干脆利落地完成了反杀。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弱小的孩子被淘汰,剩下的对这个地方有了清晰的认知,变得更强大了,凭着锅锅铲铲木棍很难能够将对方打倒,赶出他们的地盘,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再又一次面对前来抢夺物资的十人小团队,二十颗子弹终于用光了。
面对对方锋利的刀子步步逼近,林秋笙一把将大腿中弹的黑泽阵挡在身下,达成以一敌三的反杀记录。
击退第一波,他们并没有松一口气,而是迅速拿起随着物资而来的极少的药物处理伤口,拿着缴获的武器准备迎接第二波攻击。
好在对方的手.枪应该用久了没有保养,准头也有些差,伤势并不是非常严重,但是不清楚有没有伤到动脉,黑泽阵决定先不取子弹,等待适合的时机再来检查。
只有不断干掉其他敌人使存活人数迫近十个合格线,他们才能活着走出这个杀戮的地方,所以那群孩子是不可能放弃干掉一个受伤力量大幅度削弱的敌人黑泽阵的。
这一夜及其艰难地度过,黑泽阵用实力告诉那些人,哪怕他已经受伤了,也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存在,在林秋笙骚扰及抛出迷雾弹的情况下,一些想要偷袭的孩子因摸不清他们的情况生出了迟疑,黑泽阵他们终于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时间。
他们也没敢休息,只是凭借着仅剩的药物坚持到了天亮,这是第七个三天物资分发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默契的选择停战去领取一天比一天少的物资,这是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
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加上伤势得不到缓解和失血,黑泽阵终于病倒了,发起了高烧。
林秋笙将物资领回来后,摸着黑泽阵滚烫的额头深深地皱着眉头。
分配的药物很少,要么去抢,要么只能忍着,抗过来了就活着,扛不过来了就去见上帝。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毕竟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抢夺别人的药品,只是为了救随时可能干掉自己的搭档?
所以黑泽阵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林秋笙离开房间。
毕竟带着一个伤者,在这个吃人的基地里,一个不小心就会连带着自己一起死亡的,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抛弃受伤的搭档,另外和一个健康的孩子组成搭档。
这种事情见多不怪了。
但是更换搭档的前提条件是搭档死亡,所以黑泽阵摸了摸藏在被褥之下的刀子,心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