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消息, 在近日的一场天降洪水行异常异象中，哥谭市差点陷入了一场浩劫，但幸运的是, 超级英雄们的英勇行为将这一灾难挽回。”
“据目击者称，哥谭市上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漩涡, 带着庞大的怪物和无穷尽的洪水向城市袭来。超级英雄们紧急行动，迅速将民众疏散到安全地带, 并联手应对这一来势汹汹的异象。”
“就在异象几乎无法扭转的时刻，一位神秘超级英雄现身，利用他的能力对怪物们造成了巨大打击，并且将洪水异象消弭。”
“在这场团结的战斗中，超级英雄们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团结和勇气, 成功保卫了哥谭市及其居民。”
“目前，哥谭市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而超级英雄们也在这场危机中展现出的团结精神让人们对未来充满信心。超级英雄们将继续守护这个城市，为我们创造一个更加安宁的明天。”
“星球日报报道。”
艾德里安坐在座位上，对面是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几位超级英雄, 他们把他团团围住，一起观看了今天的星球日报头版头条。
看着属于星球日报记者肯特多脸切换到了中插广告后，克拉克忙不迭的伸手用遥控器按下暂停键。
然后克拉克干咳两声, 用正经的嗓音对艾德里安道：“情况就是这样，因为昨天的洪水泛滥成灾, 所以无法将战斗情况合理化，只能将这一切报道出来。”
“至于你的身份，星球日报也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最新更新, 艾德里安，现在你就是新生代超级英雄, 至于外号什么的，你可以自行决定。”
艾德里安对克拉克点点头，对此非常满意：“麻烦你了。”
随后目光匆匆落在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几人身上，一闪而逝。
一部分人艾德里安并不熟悉，对他们的认知是也在守护世界的超级英雄，是复仇者和正义联盟的成员。
在艾德里安在哥谭展现出了令人目眩神迷的能力之后，他们想要从艾德里安这里了解到关于敌人和战斗的细节，以及他那强大的能力。
另一部分，则是艾德里安的老朋友，正在向艾德里安发射怨念的目光，韦德尤甚，这家伙抱着双臂，看着艾德里安的目光虽然隔着面罩，但是仍旧让艾德里安如坐针毡。
布鲁斯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艾德里安，脸上没有表情，目光沉沉，看不清楚情绪。但是艾德里安能够感受到那里面山雨欲来的风暴。
史蒂夫只是温柔笑着，他是这几个在知道艾德里安一直在地球上的人里最平和的一个，看向艾德里安的目光满是信任。
彼得和托尼两人在艾德里安杀死月亮背后的家伙之后，被剥离的记忆便回归。
托尼正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艾德里安琢磨不清这家伙的想法。
彼得最为可怜，他只是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艾德里安咽了口口水，抬头望天，试图转移话题：“既然如此，世界和平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艾德里安的脚步已经到了门口，眼看着马上就能推开门了，被从腋窝里伸出来的一只手臂拦了回来。
背后传来韦德近在咫尺的恼怒声音：“小艾德，你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就准备走了？外面有什么事情比我们几个还要让你着急吗？”
艾德里安干笑两声：“呵呵，这不是看大家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就想着先打破一下尴尬的局面嘛。”
艾德里安被韦德架着坐回了原位，顶着看着众人灼热的目光，艾德里安叹气道：“好吧，现在我来一一解决你们的问题，想问我什么，问吧。”
“……”
在艾德里安这样的表现下，忽然刚才怨念地看着艾德里安的众人，也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沉默了半晌后，史蒂夫开口了：“这几年来，你过得好吗？”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还想和几人开玩笑糊弄过去的艾德里安眼眶一热。
“……不好。”
艾德里安认真的回答让众人表情凝重。
在艾德里安失踪的这几年，失去记忆的彼得和托尼他们没有那个世界遗留的困扰。
但是布鲁斯他们不同，他们尝试了无数办法，几乎将整个世界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艾德里安，个中辛苦只有他们三个知道。
而那也正好说明，艾德里安在九头蛇过的是怎么样一种暗无天日的光景，以至于艾德里安没有丝毫消息泄露出来。
更不用说，九头蛇在最近的地球被入侵事件中扮演着开门的角色，那么他们是如何打开怪物之门的？
只有通过艾德里安，只有在艾德里安身上进行无数次的实验与研究，才能够得到破开世界通道的办法。
艾德里安遭受了怎么样的折磨，不言而喻。
不过艾德里安说完之后，立刻展开了一个笑颜：“但是，在见到大家之后，那些我所遭受的苦难，全都无影无踪了，因为还有记得我的人一直在寻找我，这让我无比开心。”
艾德里安把目光落在史蒂夫、布鲁斯和韦德身上。
彼得吸了下鼻子：“艾德里安……对不起。我忘掉你了。”
艾德里安耸耸肩：“我也用假名字骗了你不是么？”
艾德里安对彼得弯腰道：“对不起，彼得，那我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彼得看着艾德里安反过来对自己道歉的样子，破涕为笑：“好。”
韦德举手道：“喂喂喂，小艾德，为什么你说有人在找你的时候，最后看我？明明我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好不好，要不是我找到了你在澳大利亚的九头蛇那里丢失的头绳，这两个蠢货还在猜测你是不是在月球上呢！”
说着，韦德指了指自己挂在刀鞘上的头绳，向着众人显摆。
艾德里安噗嗤一笑：“好好好，多谢你啦，韦德。”
在韦德的搞怪下，原本严肃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正义联盟的其他人见到艾德里安几人叙完旧，也跃跃欲试上去询问了艾德里安与古神战斗的细节，尤其是他昨天蜕变和指挥流星的场面，实在是令人惊艳。
新英雄艾德里安与正义联盟、复仇者联盟的会晤，以非常友好的氛围结束。
等到夜色暗下来之后，艾德里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虽然艾德里安失踪多年，但是圣玛利亚公寓的504号公寓，在史蒂夫的关照下，并没有被再次租用出去，里面一直保持着原来的装修。
现在艾德里安回来了，自然物归原主。
在艾德里安的请求下，这里所有的一切关于海洋生物都装饰品都被清洁公司清理出去。
刚刚经过打扫的房间里面有些淡淡的清香味道，艾德里安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有些恍惚地看着对面已经干涸的鱼缸，那里曾经是嘟嘟的家，自从自己将梦境里的嘟嘟解决掉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终于，回来了啊。”
艾德里安长舒一口气。
身后传来了悄无声息的脚步声，靠近了艾德里安，在他身后半米的位置停下。
“士兵，你终于出现了。”
艾德里安道出了身后人的身份。
“……艾德里安。”
听到熟悉的有些沙哑的嗓音，艾德里安拍了拍身侧的沙发：“坐。”
在士兵开口询问之前，艾德里安先将自己的行程告知：“今天我去和超级英雄们解决了一下之前的大洪水事件的后续，并且和他们叙了叙旧。”
“……我知道，我一直跟在你身后。”
士兵毫不隐瞒自己今天跟踪了艾德里安一整天的行为。
艾德里安熟稔地躺倒在士兵的腿上。
每次艾德里安被士兵杀死之后，他都会以这样的姿势从士兵的怀里复活，因此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艾德里安很喜欢士兵大腿的肌肉感。
躺在士兵大腿上的艾德里安嘟囔着：“喂喂喂，把你不要像个跟踪狂一样的行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士兵有些委屈地道：“……我只是跟着你，你也默许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该去什么地方。”
士兵一直跟着自己的这件事，艾德里安早就感受到了，但是因为那时面对着不少超级英雄，所以艾德里安没有让士兵暴露。
毕竟，士兵是国际通缉犯，面对超级英雄的时候肯定会有些尴尬和不安。
艾德里安自然不会让士兵陷入不安。
“好啦，开个玩笑， ”艾德里安挥舞着手指，指着自己的家，对士兵道：“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啦！以后要是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的话，就回家里来吧！”
士兵环顾四周，看着充满艾德里安气息的家，默默点头：“好。”
“对了，”艾德里安忽然直起身来，翻出自己家里不知道还有没有话费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我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滴滴”两声后，通讯顺利被接起。
——看来史蒂夫不止出来他的房费，还包揽了他的他的手机费。
“艾德里安，有什么事吗？”
对面，史蒂夫的声音响起。
“今天我忘了问你一件事，九头蛇这群家伙是不是一直和神盾局有仇来着？”
艾德里安在今天只大概从韦德到话里捕捉了这么一个关于九头蛇的信息。
“是的。”史蒂夫回答着，嘴上却有些好奇：“艾德里安，你问这个是想……”
“给我你们手头所有有关九头蛇基地的情报。” 艾德里安一边勾着士兵的脖颈，一边口气里带着明显的报复心：“我要带着我的小伙伴一起去和那些家伙玩玩捉迷藏。”
完结篇①士兵
“艾德里安, 九头蛇的资料是机密文件。”
史蒂夫严谨道。
艾德里安点点头：“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来找你呀，美国队长。”
艾德里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身边士兵的表情变化, 在他拨打了史蒂夫的电话后，对方的身体便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为了安抚士兵, 艾德里安不得不分心去呼噜呼噜他的脊背，告诉士兵, 不要担心，他只是想要和对方要一下九头蛇的资料，他只是想要一些九头蛇的资料，并没有打算在老朋友面前透露太多。
士兵感受到艾德里安在自己脊背上摩挲的触感，缓缓放松了身体。
艾德里安对着士兵眯眼一笑, 用嘴巴无声说了个“乖~”。
“相信神盾局里面没有比美国队长有着更高权限的人了吧？”
史蒂夫听到艾德里安的话，失笑：“正因为我是美国队长, 所以更加不能徇私。”
不过史蒂夫并没有直接拒绝艾德里安的意思，而是折中道：“如果你确实需要九头蛇的资料的话，相信神盾局不会拒绝你的要求。不过你得来神盾局一趟。”
艾德里安与史蒂夫的对话以艾德里安答应前往神盾局而结束。
挂断手机, 艾德里安有些沉默地看着手机，心中思绪纷飞，半晌, 他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阴谋，你觉得呢？”
士兵摇摇头。
艾德里安展颜一笑：“也是, 史蒂夫这家伙能有什么心计，最多就是让我去神盾局跟他们聊聊流星雨事件的东西，总不至于拿我来做人体实验吧！”
艾德里安开着玩笑, 随后指了指客房对士兵道：“以后你就住在我的隔壁，家里的洗漱用具那些我让家政公司多留了几套, 你可以随时取用。”
说着艾德里安伸了个懒腰：“哈啊——时间也不早了，洗漱一下就早点休息吧，明天等我从神盾局里面把资料搞出来，我们再一起去把九头蛇基地砸烂！”
艾德里安说着把士兵推进了洗手间：“你得养精蓄锐，为明天的大战一场做好准备哦！”
士兵身上虽然有着钢铁手臂导致他的体重比常人要重，但是对于艾德里安来说没有丝毫影响，再加上是吧并没有拒绝艾德里安的动作，艾德里安很轻易的就把士兵推进了洗手间。
“……嗯。”
士兵不会拒绝，只是默默同意艾德里安所做的所有决定，但，因为艾德里安站在士兵的背后，所以并没有发现士兵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
“要是早知道你们找我是为了这种事，我就不来了！”
“啪！”地一声，艾德里安把尼克弗瑞递给自己的文件扔在了桌上。
尼克弗瑞这个家伙，艾德里安曾经在观察史蒂夫的时候，暗中注意过，因为这个人带着的黑色眼罩很是引人注目。他的外表看起来是个平庸的黑人男性，但是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领导风范。尽管眼罩遮掩了一只眼睛，但另一只眼睛透露出锐利的目光，充满着聪明和洞察力。
艾德里安最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因此在来到神盾局后没见到史蒂夫反而见到尼克弗瑞这家伙之后，艾德里安就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这不，他就得到了一份名为《神盾局特聘超级英雄合作协议》的合同。
里面的内容大概是要求艾德里安形成与神盾局的合作关系，并且在适当时候接受一些神盾局的外聘超自然任务，帮助保护地球。
艾德里安对于束缚性的合作协议并不感兴趣，并且他之前已经拯救过一次世界了。
如果可以的话，非必要艾德里安并不想要使用自己那不属于人类的能力，因为那会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人类。
而且，他之前是为了保护那些以前曾经保护过自己的人才会选择插手，如果不是危及他所在意的人的话，艾德里安并不想要插手，他并不喜欢被规定和束缚。
艾德里安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轻声嘀咕：
“我不想签这个协议。”
“那就抱歉了，”尼克弗瑞也没有强迫，他面对艾德里安的时候并没有用咄咄逼人的态度，首先艾德里安的展现的能力着实强大，他现在只是以一个平等的语气与艾德里安谈合作：“既然这个合作无法让双方满意，那么只能终止。”
说着尼克福瑞收回了桌上的文件。
艾德里安却按住了一角：“那我要的九头蛇的资料呢？”
尼克弗瑞笑笑，松开文件：“那是机密档案，除非你加入才有权限查看。”
艾德里安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我的能力可以完全不通过你们得到这些东西吧？”
这些年来习惯了肆意妄为的艾德里安，只是破天荒地想要走一个正式的程序，没想到正式的程序比起不正式的程序还要让他烦躁。
尼克弗瑞摊开双手，目光落在艾德里安一直压着的文件上：“但是你来这里很明显是想要和我谈条件，只不过，看起来我现在给出的这个条件似乎不太合你的意？”
艾德里安眯眼审视对方片刻，挑了挑眉：“所以，还有得谈，不是吗？”
尼克弗瑞给了艾德里安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这天早上艾德里安和尼克弗瑞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不过艾德里安在从神盾局离开的时候已经得到了所有关于九头蛇的资料。
带着这些东西，艾德里安回到家里面，立刻和士兵出发前往文件上最近的一个九头蛇基地。
与以往每次前往九头蛇基地的感受不同，过去的时候，艾德里安和士兵只要一回到九头蛇基地，他们即将面对的就是没有尽头的人体实验和电击洗脑，而这次，他们是回去复仇的。
这次的行程中，艾德里安感受到一丝轻松，他手中的资料成为了前进的引导。士兵则默默跟随，对于艾德里安的行动保持着绝对的服从。
随着九头蛇基地的轮廓逐渐映入眼帘，艾德里安心中的意念愈发坚定。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单纯的被动承受者，而是主动者，九头蛇将会为之前的一切付出代价。
艾德里安和士兵在暗夜中穿行，闪烁的城市灯光映照在他们的身影上，勾勒出一抹神秘的轮廓。穿过阴暗的小巷和废弃的工厂，艾德里安敏锐地感知到活人的存在。
士兵冷漠的声音随即响起：“目标发现，正前方。”
两人迅速闯入一座废弃的工厂建筑，废弃的建筑表面下，正是九头蛇的秘密基地。
战斗瞬间爆发，艾德里安五指翻飞，锁定目标，瞬间展现出惊人的力量将那些家伙捏爆，飞快地解决掉九头蛇的手下。士兵则冷静而高效地利用自己被九头蛇赋予的钢铁手臂和枪支解决他们，毫不留情。
混乱中的战斗场景中，枪声和异能的力量交织成一片混沌的画面。士兵的冷酷绞断了最后一个九头蛇成员的生命，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终结。
接下来，如法炮制，一个个的九头蛇基地被两人摧毁。
随着最后的寂静降临，最后一个九头蛇基地也变得一片静谧。在这片曾经充满邪恶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残骸和死寂。
艾德里安和士兵默契地相视一眼，这一刻的胜利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曾经遭受过九头蛇苦害的无辜者。
晨光熹微，艾德里安和士兵站在这座废墟的最顶端，感受着曙光逐渐洒在久经折磨的土地上。
艾德里安将手里一块石子扔出去，“啪哒啪嗒”几声，石子滚落进了不知道哪个缝隙里。
“开心吗？”
艾德里安问。
士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感，他微微一笑：“开心，而且很安心，这个世界不再是九头蛇的地盘了。”
艾德里安撑着下巴，扯了扯士兵的裤脚，嘟囔着：“但是你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心事重重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艾德里安早就感受到了士兵的异常，之前是因为九头蛇的事情盘亘在心头，所以没有去问。
现在九头蛇这个心腹大患已经解决，艾德里安就得来解决一下士兵的心理问题了。
士兵看了看艾德里安，沉默地垂下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这里是每次艾德里安需要血液的时候，他会习惯性啃食的地方。
但是当艾德里安解决了异界的袭击之后，不仅他的朋友们恢复了记忆，而且艾德里安还得到了新生。
蜕变后行艾德里安的精神与□□不再受到被撕裂的痛苦，那么，艾德里安就不再需要他的血液去镇定他的精神。
士兵的存在，最开始是九头蛇的武器，然后是艾德里安的“口粮”。
现在，九头蛇没有了，艾德里安也不再需要他这个口粮。
此时，士兵茫然地站在九头蛇基地的残骸中，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新的现实与曾经的使命让他失去了目标，他迷失了方向。
“你……不需要我了。”
士兵的手指按住自己的掌心良久，直到感受到了刺痛感，士兵才道：“我没有用了……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去做什么……”
士兵将自己的掌心在艾德里安面前摊开，以往的时候艾德里安只要闻到他的血液就会失去控制，而现在他对自己的血液没有丝毫兴趣，甚至看着自己的掌心皱起了眉头。
这让士兵满脸失望。
“你在做什么！”
艾德里安心疼地将士兵的手掌分开，抚摸着那些伤口，用自己的力量为他治疗着。
“你怎么能随便浪费我的口粮！”
士兵却收回了自己的手掌：“你已经不需要了，不是吗？”
“什么？”艾德里安瞪大了蓝紫色的眼睛，问：“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说不需要、不需要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需要你了？”
“你的精神不再混乱，也就不需要我的血液为你舒缓神智……”士兵低声将自己的阴暗想法说出来：“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你的精神能够一直混沌下去该多好，那我就能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了……可是现在你不需要我了。”
“谁说我不需要你了！”
艾德里安认真的攥着士兵的手掌，将自己的嘴巴贴在了刚被他治好却又被士兵又抓出伤口的掌心。
温热的舌尖舔舐着甘甜的血液，艾德里安感到一阵餍足，他抬头看向士兵，道：
“我虽然不需要你的血液去抚平思绪了，但是我还是要吃饭的呀！”
“你是我的口粮，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的。我需要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士兵沉默看着艾德里安用舌尖为自己治疗好之后从自己掌心里抬起来的头，有些颤抖地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艾德里安的脸颊上，粗粝生茧的指节与艾德里安细嫩的脸颊肉对比鲜明，只有用力一按，就会在上面留下鲜红的痕迹。
但是艾德里安没有拒绝，士兵也没有伤害艾德里安的意图。
他只是轻轻地感受艾德里安将自己的头颅放在自己掌心的触感。
就像在捧着最珍贵的东西。
艾德里安歪头看着士兵，语气像是在撒娇：“所以，能请求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吗？”
士兵点点头，许下承诺：“好。”
++++
之后，艾德里安得到了一个来自神盾局的闲职，顺便有了一个同是编外人员的同事——士兵。
这是艾德里安与神盾局的交易，如果要让他签下协议的话，要将他和士兵的身份合理化，并且为士兵在国际法庭上平反，恢复他的一切名誉。
在之后的时间里，一些超级英雄的新闻报道中，总会出现一个俊美的有着蓝紫色眼睛的金色英雄和他的冷冰冰钢铁手臂同事的身影。
完结篇②队长
在世界归于宁静和平之后, 便剩下一些善后工作需要完成
比如说，帮在大洪水事件中失去家人或者房屋的人们重建家园。
当然，这是哥谭政府的工作。
但是一些不属于哥谭的、身份不明人员的安排, 就成为了比较麻烦的问题。
比如——打开两个世界大门的绯红女巫，她的力量不可小觑, 但是她本身又只是一个遭受了非人折磨的未成年女孩，如何妥善安置她成为了一个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
艾德里安和其他超级英雄聚在一起商讨着她的安置问题。
“我们不能将她留在哥谭, 她太危险了，她的力量在我们掌控之外。”托尼摸着下巴，“而且哥谭还有一堆烂摊子得蝙蝠侠处理，布鲁斯虽然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但是他的精力有限。我们不能将一个不安定的存在扔进哥谭的一锅沸水之中。”
布鲁斯没有参与这次会议, 他正在为了哥谭人的安置而奔波。
艾德里安皱了皱眉，思考着绯红女巫的未来：“确实, 她的力量难以控制，而且在她的身上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我们需要一个安全而且能够满足她需求的地方，最好能够帮助她控制自己的力量。”
史蒂夫插话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 一个专门收容超能力者的学校，他们会提供有针对性的辅助和指导，或许那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哪里？”艾德里安问道。
“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 校长是查尔斯教授，那里有严格的安全措施, 专业团队提供心理和能力训练，能够让她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力量。”史蒂夫解释道。
“确实，管理一些问题超能力青少年的话, 没有谁比那家伙更得心应手了，我们可以考虑将她送去那里。”托尼双掌一拍, 点了点头，看向艾德里安：“你怎么看？”
艾德里安思索片刻，回忆着自己过去曾经接触过的与X战警相关的信息，大部分资料对于这个学校的评价都是中等以及好评。
于是艾德里安点点头道：“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能够确保她的安全，也许在那里她能找到更多的支持和理解。”
决定已经做出，他们开始着手筹备将绯红女巫送往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的事宜。
而就在史蒂夫把这个消息告诉绯红女巫的时候，却遭到了对方的反对。
这个可怜而憔悴的女孩，像是受惊的幼崽一样，缩在墙角，蜷缩着双腿，磕磕绊绊道：“你们也要……抛弃我……吗……”
史蒂夫连忙道：“不，怎么会！我们只是想让你在更合适的地方生活。”
女孩眼神波光中带着深深的不信任，她颤抖着声音说：“不……我不想去任何地方……”
史蒂夫走近她，试图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孩子，我们并不是要抛弃你，那里有专业的人士，查尔斯教授是个很好的人，他能够帮助你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力量，让你过上更正常的生活。而且我们会经常去看你的。”
女孩抬起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无助：“真的吗？你们会来吗？”
史蒂夫认真地点头：“会。”
女孩却只是将头缩回到了阴影里：“……那些把我送给九头蛇的家伙……也是这么说的。”
艾德里安一直沉默着看史蒂夫与绯红女巫对话，因为他在看到女孩的第一时间，就被她目光里的瑟缩与恐惧刺痛了。
艾德里安看着那个女孩，就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过去的自己在亲戚冷遇还有学校同学的排挤下，只能默默承受，因为那时的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而现在，他不想要让这个女孩也变成过去的自己。
艾德里安拍了拍试图再次劝导女孩的史蒂夫的肩膀，道：“史蒂夫，能让我和她说一下吗？”
史蒂夫看向艾德里安，见到艾德里安的表情并没有那么好看，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艾德里安：“你可以吗？”
艾德里安轻笑一下：“嗯。”
史蒂夫对艾德里安点点头，便静悄悄地退到了一旁。
只见艾德里安走到了女孩身边，蹲下来与她的视线齐平。
艾德里安那双诡异的蓝紫色眼睛与女孩混沌的双眸对视，他们两个人的眼眸中，在平静的表象下，都酝酿着风暴。
这种心有灵犀的对视，让女孩对艾德里安渐渐放下心防。
“我记得你……”女孩问：“你也要让我离开这里吗？”
艾德里安轻声道：“不，我不会强迫你离开，也不会抛弃你。我理解你的感受，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会感到害怕和不安。所以，现在我把选择权给你，你想要去什么地方？”
女孩抬起头，目光中仍然带有疑虑，但她似乎开始愿意倾听。
这时，史蒂夫看着两人的交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艾德里安一个眼神止住了脚步。
——请相信我。
艾德里安用目光这样对史蒂夫说着。
女孩静静地注视着艾德里安，艾德里安微笑了微笑，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也可以选择前往泽维尔学校。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决定，而不会强迫你去一个你不愿意去的地方。”
这番言语似乎在女孩心中触动了一根弦，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表达出对艾德里安的信任，最终轻声说：“我……我想要呆在你身边……你没有伤害我，你会保护我。”
艾德里安站起身，伸出手，放在女孩面前：“很好，这是你的选择，我答应你。”
女孩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史蒂夫，只见史蒂夫只是叹了口气，他似乎早就猜到了女孩的回答和艾德里安的做法，他只是看着艾德里安点点头，只要是艾德里安想要做的，那么他不会拒绝。
“谢谢……”女孩缓缓把手放在了艾德里安的掌心，感受着那里的温度，她那饱受折磨的身心终于放松下来。
史蒂夫站在艾德里安的背后，道：“艾德里安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和年龄并没有成为一个未成年女孩的监护人的资格。”
艾德里安没有回头，只是对着女孩自信一笑：“我虽然没有资格，但是我想，年龄跨越二十、二十一世纪的史蒂夫先生，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不是吗？”
史蒂夫道：“我倒是没意见，但是这个决定需要神盾局的同意。”
艾德里安轻笑一声：“这个简单。”
于是，在史蒂夫带着艾德里安回到神盾局，艾德里安与神盾局打了个招呼之后，美国队长正式成为了女孩，即旺达的监护人。
艾德里安将那份从神盾局里带来的监护证明递给了女孩：“虽然这份文件上面没有我的名字，但是，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利用史蒂夫作跳板，然后由我来照顾你。”
“唔……怎么说呢，年纪上的话，我们应该没有到父女的程度，我建议你可以叫我哥哥。”
女孩珍惜地将那份文件抓在手里，满心欢喜：“艾德哥哥。”
“乖！哥哥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艾德里安也欢喜的拍了拍女孩的头，他又有了新的家人和责任了。
“一会儿我们和史蒂夫道个别，然后我带你先回去看看我们的家。哦对了，家里的装修比较简陋，如果你有什么不喜欢或者需要添置的东西，我们慢慢修改……”
艾德里安絮絮叨叨地和女孩说着他们以后的安排，像是一个无微不至的妈妈，正在关心照顾着自己的孩子。
就在此时，神盾局里落后于艾德里安几分钟的史蒂夫从远处走了过来，手里也拿着一份很眼熟的文件。
艾德里安迎上前去：“史蒂夫，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我和旺达就要——”
艾德里安看向史蒂夫递给自己的文件：“这是？”
“监护证明？”艾德里安笑笑：“旺达已经有了一份了。”
史蒂夫摇摇头，道：“你看看上面的名字。”
艾德里安翻到最后，看到在监护人一栏写着：史蒂夫·罗杰斯，而在被监护人一栏，则是写着艾德里安·弗尔曼。
“怎么会有我的名字……”艾德里安有些疑惑地喃喃，随后便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抓住了面前的纸张：“史蒂夫，这是什么意思？”
艾德里安出生于一个在古神阴谋下早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即使这个家庭一开始给予了他完美的幻想，但是一切早就在艾德里安蜕变为怪物之后，变成了泡影。
因此艾德里安畏惧，却又无比地想要拥有爱着自己的家人。
但是艾德里安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自己的内心，他的心灵早就筑起了坚不可摧的壁垒，他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强大而不可直视的存在，但是他的内心，却极度渴求来自家人的爱与关心。
这就是为什么，当他看到面对即将被送到泽维尔少年学校的女孩如此抗拒的情况下，想要让她自己来选择自己的去留的原因。
他是强大而孤独的存在，他不能展露自己的脆弱。但是女孩可以，他可以成为一个女孩所信任和依赖的家人——正如他自己所渴求的家人一样。
可是，艾德里安所做的，只不过是角色扮演，他所缺失的那一部分，永远无法补全。
而现在，史蒂夫交给的艾德里安的这份写着史蒂夫和他的名字的文件，让他心脏砰砰加速，一些狂热而又患得患失的幻想不断地从艾德里安的内心冒出来。
艾德里安晃了晃脑袋，他咽了一口口水，缓解自己干涩的咽喉：“名字写错了吧……我……我不需要监护人……”
史蒂夫认真地看向艾德里安：“名字没写错，这是我自己填写的。你和我都知道，旺达虽然有强大的力量，但她也需要关心和支持。而我也知道，你也需要。”
在第一次见面时，史蒂夫见到的是一心求死的艾德里安，将艾德里安从天台救下后，他便从那个歇斯底里的孩子的眼眸里面看到了强烈的呼救声。
艾德里安正在向他，向这个世界求救。
那时，种种异常和始料未及的事件打断了史蒂夫的决定，经历了异变世界和古神蜕变之后，艾德里安似乎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但是史蒂夫仍旧能够从艾德里安那双历经世事的眼眸中看到当时那个消瘦而无助的少年在向自己求救的模样。
所以，在史蒂夫见到艾德里安决定负担起绯红女巫的责任的时候，史蒂夫便向神盾局打了申请，请求自己去做艾德里安的家人。
刚才落后了艾德里安几步，就是为了这件事。
史蒂夫道：“艾德里安，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过多的依赖和束缚，但是有时候，我们都需要一点家庭的温暖。我愿意成为你的支柱，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
艾德里安心口急速跳动的心脏瞬间被抚平，史蒂夫的话语就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渗透进了他曾经坚固的心墙。
艾德里安的眼眸里泛起了点点水光。
史蒂夫伸出手，用自己有些粗糙的指腹将滑落到艾德里安侧脸的泪水抿去。
“艾德里安，你不需要再带着伪装，你可以向我表露你的所有脆弱和痛苦，我会为你分担一切。我们都是人，有感情、有脆弱的一面。而家庭，就是一个可以分享这些情感的地方。”史蒂夫温和地说道。
艾德里安垂下头，吸了吸鼻子，轻轻点头，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在这个瞬间如此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情感。这并不是软弱，而是一种力量的体现。
艾德里安握紧了史蒂夫的手，仿佛要把这份温暖永远保存在心底：“史蒂夫，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家伙……真的很容易把人弄哭。”
史蒂夫笑笑，回手将艾德里安微微颤抖的五指紧扣：“你是第一个。”
艾德里安抬起头倔强地将自己的泪水收回去，然后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当我的家人，那么我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我可不会让你的生活有片刻的平静。”
“毕竟世界上随时随地都在发生一些刺激的事情，而我，即是世界。家庭中的成员有时候也需要承担另一个人带来的麻烦。”
史蒂夫微笑着：“我正期待着。”
艾德里安抿唇：“好，我也期待着。”
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旺达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很多时候她并不能理解两人之间的对话内容，但是，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哥哥很开心。
所以，她也就很开心。
这个下午，史蒂夫带着艾德里安以及旺达，回到了他们的家。安置的过程并不顺利，旺达对新的环境感到陌生和不安。然而，在史蒂夫和艾德里安的共同努力下，她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
这个新组成的“家庭”正在向着未知的未来前进，但是，每个人都很期待那未知的未来。
完结篇③黑漆漆
艾德里安是哥谭一个普通中产家庭的孩子, 父亲是失业的中年男性，母亲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虽然生活拮据，但是他们的生活在互相依偎之下, 也还算过得下去。
不过，在度过了艾德里安的十三岁生日之后, 艾德里安一家的生活情况似乎渐渐在变好。
投递了大量求职书的父亲收到了来自哥谭一家化学药品公司的回函，顺利入职, 得到了不错的薪资。母亲在艾德里安的帮助下，渐渐不再需要负担家务，家里资产宽裕起来之后，母亲甚至有了闲钱去开了一个简单的面包店。
艾德里安则是在年龄达到之后，进入了哥谭高中上学。
似乎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然后, 在艾德里安度过了在哥谭的第三个生日之后，世界忽然剧变。
天际降临了人类难以置信的未知流星雨。
正在家里与家人共享生日宴的艾德里安, 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在为自己唱着生日歌的父亲母亲，在流星雨降落之后，异变成了不可名状的怪物。
失去了人类理智、只知道吞噬血肉的饥肠辘辘的怪物, 腥臭难言的四足站在了桌上，将艾德里安的母亲亲手为他制作的蛋糕踩得稀烂，整个房屋内都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血腥臭味。
“滴答！滴答！”
被名为“父亲”的怪物从大概是嘴巴的位置伸出的尖刺洞穿在天花板上的艾德里安, 听到了自己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的响声。
他浑浊的眼球试图去寻找自己的亲人的所在，但是他的视线里看到的, 只有一片狼藉的客厅以及两只蜕变了一半身躯，另一半还挂着属于自己父母血肉皮肤的怪物。
此刻，艾德里安能够清晰地听到, 自己被洞穿的胸腔里传来的呼哧喘气声，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自己的四肢和内脏被啃咬的痛苦。
已经快要停滞的思维，让艾德里安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在和父亲母亲一起过生日吗？
然后有一场流星雨……
然后……父亲母亲开始哀嚎……
然后——
“噗嗤！”
怪物们没有给艾德里安理清思路的时间，一只触手洞穿了他的头颅，将着一切终止。
++++
艾德里安是哥谭一个普通中产家庭的孩子，父亲是失业的中年男性，母亲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虽然生活拮据，但是他们的生活在互相依偎之下，也还算过得下去。
艾德里安的十三岁生日之后，艾德里安一家的生活情况似乎渐渐在变好。
父亲找到了工作，母亲开起了面包店，艾德里安入学哥谭高中，学习，毕业。
这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发展着。
如果幸运的话，艾德里安一家会无忧无虑地度过这一生。
可，这里是哥谭。
在艾德里安领取了哥谭高中毕业证的那天，父亲和母亲本来想要带着艾德里安一起去庆祝一下，但是就在哥谭高中门口，来接送学生的一行十几位家长，全部被一辆失控的大巴车碾死。
艾德里安眼睁睁看着自己父母的身体在地上狼狈地滚落了几圈，然后那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再没有了声息。
在他想要狂奔过去之前，那辆大巴车上面跳下来了数个蒙面的高大男人，每一个都拿着武器，然后将一片混乱的哥谭高中团团围住。
“砰砰！”
为首的人朝着天空开了几枪，镇压了骚乱的人群。
“现在！你们是我的人质！在蝙蝠侠出现之前！每隔十分钟，我就随机杀两个人！”
在枪的威胁之下，哥谭高中的众人像是猪猡一样被聚集在了操场上，艾德里安也是其中一员。
艾德里安的脑海里一只回荡着刚才父母死去的画面，他浑浑噩噩地被推到人群中，和众人一起作为人质等待有人来救他们。
“砰！砰！”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操场外围已经死了数个人。
操场上的人群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勇气，绝望和恐惧在每个人的眼中蔓延。每一次的随机杀戮都让人们心头一震，不知道下一个牺牲者是谁。
艾德里安的心情也变得愈发沉重，他深陷于父母离世的痛苦中，同时感受到周围人们的绝望情绪，他惊慌失措。
他幻想着如果自己拥有比蝙蝠侠还要强大的能力，是不是自己的父母和其他人就不会死了。
蝙蝠侠……你在哪？为什么我没有强大的能力？为什么我不能拯救我的父母？！
艾德里安抬头看向天空，在内心求救。
就在这时，一名手持武器的歹徒过来审视了一下人群，他的目光瞄准了艾德里安。
“你，过来。”
艾德里安愣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走向了歹徒。
“死了这么多人，还能面不改色，胆子挺大。”歹徒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把枪递给了艾德里安：“我们来玩点有意思的，之前不是说了每十分钟杀两个人吗？给你个机会，接下来你去杀一个人，不然，死就是你。”
说着，绑匪把倒计时的表放在了艾德里安面前。
艾德里安接过枪，感到手心冰凉。
随着倒计时的不断减少，在他的肩上的压力变得越来越沉重。
“放过我们！”
“妈妈救我……我想回家……”
人群中传来绝望的呼喊声，但蝙蝠侠仍未现身，让人们的希望渐渐消失。
甚至有人喊道：“艾德里安那个怂货！他不行的话！把枪给我，我杀了他！”
艾德里安看向人质，那些人向他投来了怨毒的目光，仿佛艾德里安已经成为了杀人凶手。
“滴滴滴！”
歹徒道：“时间到了，动手！”
艾德里安眼中的空洞逐渐转化为坚定，他不想成为绑匪们的帮凶。他站在那里，拉动了保险栓，但他没有开枪。
“你在干什么？！”歹徒见到艾德里安的动作，后退一步，咆哮着举起枪对准艾德里安：“别有什么侥幸心理，我会在你开枪伤到我们之前先杀了你！赶紧！为你选一个替死鬼吧！”
艾德里安沉默着，眼中有着决绝。
在最后一刻，他将枪口对准了自己，扣动了扳机。
“嘭！”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风声划破了夜空。
“不好，蝙蝠侠来了！”有歹徒惊呼。
蝙蝠侠的身影犹如夜鹰一般飞驰而至，黑色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制服了几名绑匪。在蝙蝠侠的带领下，哥谭警局的人迅速赶到，混乱的场面逐渐恢复了秩序，哥谭警局的人将其他人安全地解救出人群。
而艾德里安的头颅早已被子弹击穿，他的视线里最后的画面，是一个向着自己冲来的黑色身影。
然后一切就归于黑暗。
++++
艾德里安在哥谭度过了他的十三岁生日。
父亲找到了工作，母亲开起了面包店，艾德里安入学哥谭高中，学习，毕业。
毕业典礼那天下起了雨，因此典礼结束得很快。
艾德里安幸运地得到了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书，获得了生物学硕士学位后，艾德里安顺利入职了父亲所在的化学药品公司。
父亲年纪大了，正在着手准备退休事宜，由艾德里安来接受他的一部分工作。
而就在父亲完成退休交接的前一天，化工厂里出事了，一个工人不小心掉进了化学池。
那名工人正是为了处理父亲在工作中遗留的一些残次品，连夜加班数日，疲劳过度，所以出了事。
父亲为了不影响艾德里安的前程，私下将这件事情处理，为那名工人出了大量的医疗费用，并且给了一笔钱安置了对方的家人。
除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外，艾德里安顺利地接手了父亲的工作，父亲和母亲过上了退休生活。艾德里安则是进入了忙碌的工作，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艾德里安在工作期间，开始时不时感到自己身边似乎有莫名的窥探目光，而父母也经常发现周围会有一些不正常的目光，但是在他们去探寻的时候，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在这个平静而又诡异的生活中，艾德里安和父母一直保持着正常的生活。然而，那些莫名的窥探让他们感到不安。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当他们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谁啊？”艾德里安的父亲站起身，走向大门。
门被打开，一个神秘的陌生人站在门口。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一顶深深遮住脸的帽子，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弗尔曼？”陌生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是的，我是。”父亲点头。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艾德里安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陌生人掀起了帽子，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令艾德里安和他的父母都震惊不已。
因为，那正是那个失足落进化学池的人！
但是此刻他的身体因为被化学物品侵蚀过的原因，正显示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来，在他的嘴角两侧却有着鲜红的裂口延伸开来。
“你们活得这么好，而不付出任何代价，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那个人说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
艾德里安和他的父母不禁后退了一步，面对这位曾经的工友突然的现身，他们感到震惊和害怕。
“你……你冷静点……我们可以谈谈……”
艾德里安的父亲结结巴巴地开口，试图理清眼前的情况。
“哈哈哈！！！”那位失足的工人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声：“谈谈？哈哈，我倒是应该感谢你们。你们的生活过得多么美满，而我却沦为这种怪物。现在，我来让你们尝尝同样的滋味。”
突然间，这人向着艾德里安的父亲扑去，手上逃出来了一柄匕首。艾德里安急忙迎了上去，试图保护自己的父亲。
艾德里安将父亲扑倒在地，保护了他。
但是！那人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正在他们身后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
利刃被那个疯子疯狂地挥动，在母亲身上留下了一连串的深深伤口。母亲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衫。母亲很快失去了呼吸。
艾德里安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去，一股怒火在他心中升腾。
“放开她！” 艾德里安嘶吼着，他抓起地上的一个物品，猛地向那疯狂的家伙砸去。
那人灵活地躲过，冷笑着扔下了一个烟雾弹，“嘭”的一声，烟雾弹炸开，艾德里安失去了意识。
当艾德里安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堵着嘴巴，倒着绑在了一个天台上，而自己的身边则是还昏迷着的父亲和母亲的尸体，他们两人被挂在一条绳子上。
而罪魁祸首正拿着一把刀在挂着他的绳子上滑动。
“终于醒了！”
就在那人说话的瞬间，绳子被割断，两个人直直地落地，红白的痕迹涌了一地。
“呜呜！！！！”艾德里安试图惊呼，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真是令人着迷的声音，这是我对你的回报，哈哈哈！”
陌生人的声音在天台回荡，他的笑声愈发疯狂。
“正是因为你们的幸福，让我感到不甘心！凭什么只有为了的家庭支离破碎？！凭什么只有我要承受化学药品的侵蚀？！我要让你们也尝尝痛苦！”那个疯子口中喃喃自语，他让整个天台都弥漫着不详的气氛，与此同时，他开始一点点地在挂着艾德里安的绳子上滑动自己的刀刃。
艾德里安被堵着嘴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然后——一道黑色身影像是天神一般降临了。
黑夜骑士迅速闪到疯狂的家伙的身前，用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握着匕首的手腕，将他远远地扔开。黑色的斗篷随着风飘舞，一双冰冷的眼睛透露出毫不留情的决绝。
那是蝙蝠侠，哥谭的守护者。他的出现让绑架艾德里安的人迅速陷入了被动。在黑夜的掩护下，一场激烈的战斗展开。很快，蝙蝠侠迅速地将对方制服，交给了哥谭市的警察。
艾德里安被救下。
不知道是因为倒挂着的脑袋充血过度，还是艾德里安直面亲人死亡而精神恍惚，艾德里安看到蝙蝠侠熟稔地向着自己走来，抱着自己的双肩，用一种劝慰的语气对他道：
“艾德里安，醒来吧！”
艾德里安一阵恍惚。
“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我的一切，都没有了。”
蝙蝠侠伸手轻轻覆在了艾德里安的后脑上：“你还有我。”
“醒醒吧，艾德里安，不要沉浸在幻想中了。”
艾德里安一时间愣住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
慢慢地，艾德里安意识到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寒风呼啸的天台、捆着自己的绳索、天台下方的死尸、布满尸体的操场、被踩碎的生日蛋糕……一切全都支离破碎。
艾德里安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哥谭公墓中。
在自己面前的是两块墓碑，丹尼尔·弗尔曼和玛德莲·弗尔曼。
他终于回忆起来发生了什么。
流星雨纪念日这天，艾德里安与参加纪念日的众人逆行，走向了僻静的哥谭郊外。
——哥谭公墓，父母的葬身之处。
或许是母亲作为古神复苏研究协会成员的原因，在她的尸体上还残留着些许未知的力量，当艾德里安探查到那些力量之后，便利用公墓之中母亲遗留下来的力量，为自己构筑了一个又一个的美梦。
但是这一切，不过都只是梦而已。
他与父母的快乐生活，总会走向不可捉摸的悲惨结局，父母惨死或者艾德里安惨死，一切都是被美梦包裹着的毒药。
但是艾德里安不甘心，他一次次地陷入幻象当中，想要寻找到一个最优解。
直到他被布鲁斯叫醒。
“你不应该叫醒我……”
艾德里安轻声自语，手轻抚墓碑上的名字，眼泪从脸颊滑落。
在艾德里安背后两步的布鲁斯也随着艾德里安的清醒而清醒，但是他却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这让在无数梦境中焦急寻找艾德里安的布鲁斯出离愤怒，他将艾德里安转过身来，与自己面对面。
看着艾德里安脸上的泪珠，冷声道：“所以？就这么看着你沉溺在这些虚假的幻觉当中，直到你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然后死去？”
艾德里安歇斯底里地哭泣：“是啊！或许死亡才是结束这一切的最优解！！”
“啪！”
布鲁斯一巴掌扇在了艾德里安的脸上，打得艾德里安一阵恍惚，直到痛觉传来时，艾德里安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清醒一点了吗？”
布鲁斯的语气中充满了冷意，他不容许艾德里安沉湎于虚构的幻境中：“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艾德里安。你不能逃避现实，也不能用幻象掩盖痛苦。这种幻想就像是毒·品，你越沉浸于它，就越离不开它。你需要直面自己的过去，接受现实，然后才能真正前行。”
布鲁斯的话语让艾德里安感到一阵刺痛，他也知道这是事实。他的心中早已明白，美好的梦境只是一种逃避，而无法改变过去的现实。
艾德里安垂下头：“布鲁斯……对不起……我只是……太孤独了……”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紧握住艾德里安的肩膀：“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一起寻找未来，而不是沉溺于无尽的幻想之中。”
像是承诺一般地，布鲁斯盯着艾德里安的眼眸道：“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艾德里安几乎要被那眼眸中的制热感情而刺痛，一瞬间，在幻觉中无数次试图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拯救的身影，与面前的布鲁斯重合起来。
正是因为布鲁斯的存在，正是因为他，艾德里安才能够一次次从死亡的边缘把握住一线生机。
“布鲁斯……”
艾德里安深深地看着他面前的人，心中涌动着难以描述的情绪。
艾德里安小心翼翼伸手握住了布鲁斯的手掌，他感受着布鲁斯给予自己的温度，仿佛那颗已经冷寂的心开始缓缓跳动。
“……不要骗我。你要永远陪着我。”
布鲁斯微微点头，然后将手中的外套披在了艾德里安身上，与艾德里安一同走向远方。
哥谭公墓在两人身后渐渐隐去。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在幻象中彷徨的无助之人，而是直面现实，相携相偎，一同踏上了新的未来。
完结篇④贱贱
在又一次的超级英雄行动当中, 复仇者联盟的编外人员艾德里安再次与X战警的编外人员韦德撞上了。
艾德里安自从大洪水事件中大展身手之后，就被神盾局外聘成了编外超级英雄，因此经常出现在复仇者联盟的队伍中是正常的现象。
但是韦德这个家伙, 作为神出鬼没的X战警编外人员，从来对X战警没有任何归属感, 因此即使是X教授下发的任务，也很少见到这位性格古怪的家伙的出现。
可最近这段时间, 韦德这家伙似乎成为了常驻成员，经常出现在他们与复仇者合作的战斗之中。
令X战警们头疼的是，如果韦德是来帮忙的就算了，但是这家伙，很显然不是来帮忙的。
只见战场上, 艾德里安身形闪现，将一个个敌人碾碎。
而处于艾德里安战斗圈里的那个红黑面罩的家伙, 像是在自己家花园里喝下午茶一样，悠哉悠哉地随意挥动着双刀，时不时地砍杀两个敌人, 然后就——
死死盯着艾德里安不放。
是的，韦德只是单纯地盯着艾德里安，面罩上的两个黑洞, 似乎化身成了怨念的双眸，如影随形地追随着艾德里安的身影不放。
这让艾德里安如芒在背, 如坐针毡。
几次攻击差点落空，好在艾德里安及时调整方向，才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为了终止这种诡异的氛围, 艾德里安在战斗结束后，叫住了韦德。
“韦德, 我们得聊聊。”
“喂！韦德！你等一下！”
艾德里安连喊了对方几声，但是韦德理都不理。
韦德直接甩了甩刀，以一个耍帅的姿势收刀回鞘之后，转头就走。
但是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出来，韦德这家伙的脚步正在绕着艾德里安平移。
虽然在向前走，但是却没有离开艾德里安超过十米。
——很显然，这家伙在等着艾德里安亲自过去。
艾德里安表情无奈地走上前去，拍了拍韦德的肩膀：“韦德。我想我们得谈谈。”
韦德像是刚刚听到艾德里安说的话一样，捂嘴惊讶，语气浮夸：“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伟大的金色英雄艾德里安啊！居然会纡尊降贵来找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聊天，我可真是太受宠若惊了！”
一旁的复仇者窃窃私语：“X战警的成员都这么（指指脑壳）戏剧性吗？”
X战警连忙解释：“不不不，只有韦德这个特例而已！”
复仇者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说话的那人：“是吗？”
X战警百口莫辩：“真的只有他一个而已，我们X战警还是正常人居多的！”
艾德里安看着韦德穿着X战警的衣服对着自己滑稽的咏叹调表演，把X战警的脸面狠狠蹂躏了一番，甚至还想要再浮夸一些的时候。
艾德里安不得不扯着韦德的胳膊，跟复仇者们嘱咐了一句：“我先处理一下这家伙，麻烦你们善后。”
随后艾德里安就带着韦德到了远离超级英雄们聚集的地方。
“我们X战警其实还是正常人居多……”
留下背后的X战警老实人急切地辩解，想要挽回X战警的外部形象。
被艾德里安扯着的韦德没有丝毫抵抗，甚至变成了一块烂泥，几乎要扒在艾德里安身上一样。
等到来到远离人群的另一个郊外街道时，艾德里安想把这家伙推开都不行，只能狠下心，把他甩开。
“啪叽”一声，韦德的脸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艾德里安耐心等了三分钟，都没见韦德从地上把自己抬起来。
“喂，别装死。”
艾德里安伸出脚踢了踢对方的大腿，白眼翻上天。
但是韦德仍旧装死。
艾德里安只能打消了和这家伙好好交流的想法，转身坐在了韦德的背上，抱着双臂自顾自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一个月以来，我们已经偶遇了十次以上，对吧？”
“复仇者联盟给我的外派任务总共也就十一次，而你几乎每次都能在我到达的之前，提前知晓我的位置，然后蹲守在这里，跑进我的战斗圈里，时不时地抢掉几个我的敌人人头。”
“韦德，如果你是想要帮我解决任务的话，我非常乐意，但是并不是这样，对吗？”
每次战斗中的艾德里安都能够感受到，在并肩作战时，韦德向自己发射的怨念目光。
而自己还不得不分心去关注离自己最近的韦德，以防自己的敌人或者是自己的力量不小心伤到了对方。
因此，每次艾德里安除了被怨念目光盯视之外，还要一心二用，这让艾德里安工作压力剧增。
“——你一直在干扰我的工作！而且是故意的。”艾德里安严肃道：“所以我们得谈谈，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
但即使是艾德里安用正经的语气和韦德相谈，但韦德仍旧在装死。
艾德里安失去了耐心，从韦德的背上站起来。
“你如果对扮演尸体或者一坨烂泥这种行为这么上瘾的话，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这样继续做一具尸体，别再干扰我的工作。”
说着艾德里安转头准备离开，但是又顿了一顿：“啊，其实最好别见面比较好，因为你的眼神实在是影响我的工作。
虽然神盾局工资一般般，但是工作福利不错，一日三餐还有员工福利，我还是很想要完美完成每一份工作的。”
说着艾德里安点了点头：“嗯，最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别再见面了。那就……拜拜~”
说完，艾德里安真就准备扔下韦德消失。
就在艾德里安的身形融入空气的时候，韦德抓住了艾德里安的脚踝。
这家伙抬起来的面罩脸上，属于眼睛的部位显然有一块地方的颜色比其他部位更加深一点。
“哧——”
韦德这家伙狠狠地吸气，将鼻音显露出来。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艾德里安，韦德在哭。
“小艾德——吸——你——吸——”
每说一个词，韦德就狠狠吸一次鼻子，生怕艾德里安发现不了他在抽泣一样。
但是这种行为在艾德里安看来，只是让他的表情变得扭曲：“喂，擦擦鼻涕再说话。”
“……有点恶心。”
韦德摘下面罩，露出了他那张经受病毒和异变折磨的脸。然后拿出不知道哪里搞出来的纸巾擤了擤鼻涕，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抹坚不安。
“小艾德，你知道吗，我其实是个很孤独的人。”韦德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哽咽，仿佛承受了无尽的委屈。
艾德里安一脸不解：“孤独？我以为你这家伙是那种即使是一个人也能玩出花样的性格？”
韦德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表面上看是这样，但真实的我，我总是孤独的。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的过去，我的经历，让我始终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艾德里安开始对韦德的话有些产生兴趣，饶有兴致地蹲在了韦德身前：“你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会觉得孤独？”
韦德沉默地垂下头，仿佛在权衡着要不要倾诉。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我曾经是个普通的雇佣兵，简单地接取任务，简单地完成任务，然后拿着微薄的报酬去吃喝玩乐，一切都很美好。然而，就在我认识了一个人之后，我的生活被改变了。”
“什么意思？”艾德里安眉头微蹙。
“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人，他蠢蠢的，但是却又非常可怜。为了杀人误入暗网，却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家伙交流，差点就被抽筋拔骨，好在我的及时出现拯救了这个傻白甜。”
“在和那个人网上交流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推掉不想做的任务和工作，可以以各种理由拖延时间，可以以各种理由从那个小笨蛋手里骗钱。”
“等等……”艾德里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皱起眉头刚想打断对方，就见韦德一脸忧郁地抬头望向自己，止住了艾德里安的话头。
让艾德里安不得不认真听他讲完：“你继续。”
“……可是，天不遂人愿，后来，我被确诊了癌症。非常痛苦，非常绝望，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可是慌得差点想要从医院天台跳下去。”
韦德抬眼看向艾德里安：“然后，我就想着，在我最后的时间里，一定要去和那个小笨蛋道个别。”
艾德里安表情微动：“……所以你就跋山涉水，穿过无数怪物遍布的纽约来找我了。”
韦德点点头。“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痛苦的癌症让我几乎死去。但是有人却一直在陪伴着我，让我无比庆幸，我不是一个人。我没有像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死在某个不知名的下水道里，而是被一个叫艾德里安的家伙拯救了。”
被这样夸奖的艾德里安脸上染上一些不自在：“……我们一起在异世界求生，互相扶持和照顾是应该的，我只是尽到了保护我的同伴的责任而已。”
“我不觉得。”韦德反驳道：“你对我明明是特殊的。”
艾德里安眨眨眼：“啊？”
“你会为了我而生气开心，而且你还和我有着私人的小秘密，你还会为了我因为异变离开而奋不顾身地去往怪物巢穴寻找解救我的办法，而且你即使是不喜欢喝血，还是偷偷吞下了我的血液。”
韦德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数着艾德里安和他的过往，最后笃定道：“所以说，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那一个。”
艾德里安无法反驳，只能耸耸肩：“你说是就是吧。可这和你感到孤独有什么关系吗？”
韦德在艾德里安承认他对于艾德里安来说非常特别这点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喜悦。
但是因为艾德里安的问题又不得不把翘起来的嘴角使劲压下，摆出一副忧郁的模样，转头只给艾德里安露出侧脸。
“因为我把你弄丢了。我应该在回来的时候紧紧抓住你的手的，可是我没有，就因为我的疏忽，导致我们失联了许多年……在没有你的这些日子里，我每一天都是孤独的。”
“虽然在这几年里，我的癌症得到了扼制，我的力量变得强大而不死，甚至认识了某些喜欢穿黄色紧身战衣的蠢货变种人，但是，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在你回来之后，我试图去寻找你，但是那些蠢货在那里却不赞同我这样做，他们觉得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你可能早就已经忘记了我们过去的种种。”
（此时远处正在和复仇者们挽回X战警脸面的变种人们打了个喷嚏）
韦德毫无愧疚地把所有的锅都扣在了那些蠢货身上，然后道：“于是我就和那些蠢货打了个赌，赌你会不会在听完我的故事之后，在我怀里痛哭流涕。”
“蛤？”
听到怎么一个儿戏都赌约，艾德里安皱起眉头，脸上表情并不怎么愉悦，看起来似乎准备胖揍韦德一顿。
好在韦德在艾德里安动手之前补上了下一句：“然后接受我的告白。”
“啊？！”
艾德里安扭曲的脸被震惊占据。
“等等，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要……”
艾德里安有些不敢把那后面的几个字说出来。
毕竟，那可是韦德啊，他怎么可能会……会向别人表白呢………
然而事实是，艾德里安没有听错，韦德再次用清晰点嗓音道：“哇说，我要向你告白，艾德里安，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会接受吗？”
艾德里安在原地手足无措地张了张嘴，脸上迅速染上红晕，结结巴巴：“我我我……”
韦德被艾德里安的样子萌得想要满地打滚。
“你……我……太突然了……这……”
韦德脸上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他伸出手指按在了艾德里安的嘴巴上，道：“既然小艾德紧张了都话，那就不用语言来回答，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
只见艾德里安深呼吸几下，温热的气息喷在韦德的指尖。
然后艾德里安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
回应艾德里安的，是韦德从地上蹦起来之后冲向艾德里安的熊抱，和一个密不可分的吻。
艾德里安被亲得晕头转向，一边推这家伙，一边喊道：“喂！韦德……你这家伙全身都是灰尘……唔！！”
++++
夕阳西下，两人相携走在回程的路上。
艾德里安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问：“……不对，差点被你绕进去了，我来找你谈的目的明明是为了不让你干扰我的工作，怎么成了你的告白局了？”
韦德一愣，然后：“啊？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装聋作哑地跑远了。
在之后的超级英雄任务中，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的编外人员仍旧经常同时出现，只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从以前的针锋相对，变成了蜜里调油。
呃……韦德单方面的蜜，并且对于在战场上和自己的心男朋友秀恩爱这件事乐此不疲，经常一不小心就闪瞎了超级英雄们的双眼。
艾德里安则是烦不胜烦，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答应韦德了，想着过段时间等韦德的三分钟热度过了，就赶紧提分手。
对此，韦德的回答是：“想都别想。哥对爱你这件事的热度可以保持终生~”
完结篇⑤托尼
这是托尼失眠的第不知道多少天。
自从艾德里安击败那个剥离了他的记忆的古神, 使失去的记忆回到托尼的脑海后，托尼就经常性地失眠。
即使是入睡，也只是昏昏沉沉的假寐。
有时候梦到的是自己仍旧处于中东那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窟中, 没日没夜地为绑架自己的家伙打造着武器。
有时候会梦到自己刚刚进入镜像世界的时候被怪物围攻到绝境，只能瘫在能源耗尽的战甲中苟延残喘。
每一次, 每一次都被那恐怖而又真实的梦境折磨得浑身汗水，然后再猛地惊醒, 当转头去看时间时，发现自己发梦的过程中只不过经历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但是他在梦中所承受的濒死折磨，让他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只有被梦惊醒之后，托尼看到周围安全的环境，才有所放松。
因此, 托尼选择了使用咖啡来解决自己的睡眠问题。然后将自己浸泡在战甲实验室里充实自己的日常生活。
唯一可以聊以慰藉的大概就是在失眠的这段时间里，托尼将自己的战甲改进升级了几处, 全新出炉的战甲面对除了艾德里安这种超世界的存在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敌手。
但，或许是托尼对于□□的耐受程度在滥用咖啡的这段时间里被提升了, 托尼在这天晚上又再次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假寐。
“当当！当当！当当！”
托尼正在捶打着自己面前的铁块，身旁一阵昏暗，但是他能感觉到周围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不，监视着他。
当他产生任何想要逃跑或者诡计的想法的时候, 那些正在监视着他的人就会从阴暗处冲出来，然后把自己的身体撕裂，从心口被弹片嵌入的地方开始, 掏出自己的五脏六腑，然后将自己的心脏和头颅碾碎。
这样的恐惧让托尼不敢回头, 不敢停止手里的动作，他只能机械性地挥动着手里千斤重的铁锤，一次次砸向自己手里那块烧得火红的铁块。
“当当！当当！当当！”
“sir！醒醒！”
“！”
身体传来的一阵微弱的电流和耳边响起的贾维斯的呼唤声，让托尼猛地从这恐怖的梦境中抽离。
“嘶——”瞬间脱离黑暗的眼眸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视线里充满了令双眸刺痛的光圈，托尼按着太阳穴，闭了一会眼才反应过来。
托尼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以下僵直的身体，问：“……我睡了多久？”
“sir，根据您的吩咐，当您陷入沉睡后，在三分钟之内叫醒您。刚好三分钟。”
“在一分钟前，您有一位客人到达了门口，因为您正在睡梦中，没有到达三分钟，所以没有通知您。”
“我的天……”托尼皱眉扶额，仰天叹气：“早知道我就不把噩梦叫醒这件事设置成第一顺位了！所以来的是谁？还在等我吗？”
“你最近做噩梦了？”
“是艾德里安先生。”
艾德里安关切的声音和贾维斯的回答同时响起。
只见艾德里安抱着一份来自神盾局的文件悬停在了托尼三十三层的窗外，刚好听到了托尼和贾维斯的对话。
艾德里安敲了敲玻璃，道：“我在外面等了一会有点无聊，就直接来找你了。”
艾德里安指了指自己指了指面前的玻璃：“所以……我可以进去了吗？”
托尼叹气：“我不让你进来的话你也会进来吧。”
艾德里安笑着穿过玻璃层，来到了托尼的实验室内，然后将手里的文件放下，观察了一番实验室的环境之后，才道：“喏，这是神盾局请我帮忙带过来的。”
“没想到你还承接了神盾局快递的工作？”
艾德里安随手拿了个螺丝刀就坐在了一旁把玩，嘴里嘟嘟囔囔：“我也没想来，是神盾局那些家伙跟我说，伟大的钢铁侠可能快要把自己累死了，所以拜托我这个比较清闲的熟人过来看看情况。”
“喂，看这里。”
艾德里安拿着螺丝刀在托尼面前晃晃，欣赏着对方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混沌的目光，啧啧两声：“做个噩梦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你也太脆弱了吧。”
艾德里安一直以来对托尼的态度总是这么地越轨却又熟稔，是以前在镜像世界留下的习惯，一开始艾德里安对托尼的敌对到不得不保护，直到最后的并肩作战的同伴，艾德里安已经对这家伙无比地熟悉。
因此在见到如此憔悴疲惫的托尼的时候，艾德里安还是吃了一惊。
他记忆里的托尼·斯塔克，是个永远不会被打败的强者，但是现在却被折磨成了一个疲惫不堪的颓废模样。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艾德里安收起了随意的表情，认真地问道，眸光里闪烁着关切。
托尼看着艾德里安关心自己的样子，轻笑一声：“哈，没什么，就是……太忙了……”
明显的转移话题，艾德里安步步紧逼：“忙？忙什么？”
“这个。”托尼随手指了指桌上的战甲，找了个借口：“忙着强化它。”
艾德里安皱眉：“你现在已经够强了，还想要多强？超越世界吗？”
托尼撇撇嘴，转身去将桌上的战甲收拾起来：“如果能超越世界那就更好喽，可惜我现在只是在地球上打转的一个人类，所以我要无时无刻地为了我以及地球的安危而严阵以待，强化武装。”
艾德里安站在托尼的身后，幽深的蓝紫色眼眸散发着莹莹光芒，他试图用古神的凝视看穿托尼试图隐瞒的秘密。
但是却被一道声音叫停。
“艾德里安先生，这里禁止使用古神的力量。”
贾维斯提醒道、
即使托尼背对着艾德里安，他的副手仍旧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检测到艾德里安的力量，于是贾维斯便出声打断了艾德里安的行为。
托尼转头抱着双臂，给了艾德里安一个不赞同的目光：“小艾德，我们约定过的，这里不允许使用你的力量。”
当场被抓包的艾德里安有些手足无措，他干咳一声：“咳咳，我就只是想要关心你一下，毕竟神盾局那边非要我来找你解决一下你的问题，我想着，毕竟我有和你一样的经历，或许能够帮你解开心结什么的。”
“什么意思？”
“噩梦。”艾德里安耸耸肩道：“我也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那段时间里，我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消瘦得差点被送到ICU里。”
托尼倒是来了兴致，端来了一杯咖啡，对艾德里安挑眉道：“介意和我谈一谈吗？”
艾德里安气笑了：“喂喂喂，这明明应该是我来说的才对吧？！”
“不过……谈谈我的失眠也无所谓，毕竟，你可是罪魁祸首之一。”
托尼眨眨眼：“为什么？”
艾德里安：“我过去曾经试图买凶杀你的事情，还记得吧？”
托尼点头：“记得。包括你曾经想要亲手杀死我的事情，虽然种种原因下，你反倒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托尼说着，恍惚间回忆起来了自己初遇艾德里安的那天。
那是个布满灰尘的倒塌的商铺里，自己被数只怪物围攻落入商铺，遍地都是散落的战甲一号的碎片，坠落的自己伤到了内脏和四肢，根本无法移动庞大的战甲，只能呼吸着充满血腥味的气息，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就在万念俱灰之际，艾德里安就那样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自己身边。
“喂……还活着吗……”
“过来……帮我一把，或许能够救下我们两个的命——”
托尼用这两句话，得到了艾德里安的回答，由此，他们的一切便由此牵连在了一起。
看着艾德里安折断了自己的骨头，拼命爬到了自己的身边用炮弹瞄准了怪物，然后力竭吐血。
那时的托尼，以为这一切是自己弥留之际的一场梦。
但是事实确实是那样发生了，艾德里安拼尽全力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他心口的能源在与艾德里安的血液接触后，得到了补充，使他得以驾驭着七零八落的战甲带着艾德里安和众人冲出怪物的团团包围。
那时，还未知道他就是托尼·斯塔克的艾德里安，即使是伤痕累累，却对自己充满了信任与依赖，昏迷的他在自己的怀里全然放松，仿佛自己是可以信赖的人一样。
但是后来，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艾德里安的态度就180度大转弯，对着自己疏远而且冷嘲热讽，甚至时不时露出杀之而后快的憎恨表情。
托尼感到无措，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他刚刚和艾德里安一起同生共死，现在的艾德里安却将自己看作了敌人，这让他有些委屈。
直到后来，事情的发展逐渐的脱离了他们的认知，成为了人类与地外古神的对抗。
他们之间所谓的仇恨也烟消云散，他和艾德里安成为了可以托付背后、并肩作战的队友……
就在托尼回忆过去的时候。
艾德里安嘟囔着打断了他的思绪：“唔……过去年少轻狂的事情我们就先不提了，我要说的是我更年幼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的父母刚刚去世，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他们死在我面前的模样，因此我不睡不着觉，也不敢休息，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才终于得以入睡。”
艾德里安的语气虽然非常轻松，但是托尼依旧能够想象得到艾德里安过去过的是怎样痛苦的日子。
就像自己现在一样，被那难以消解的梦魇折磨着，但是自己现在起码是个成年人，可以利用工作来缓解自己的焦虑。
但是那个时候的艾德里安是给刚刚失去父母的小孩子，他根本没有处理和应对这种事情的能力，只能够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那样的痛苦对于年幼的艾德里安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
就在托尼张嘴，想要安慰两句的时候，却看到了艾德里安那毫不在意的眼神。
是了，现在的艾德里安已经经历了许多，在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利用自己召唤古神的罪魁祸首之后，他对父母的执念已经渐渐消散，他看透了很多，也成长了许多。
所以艾德里安并不需要同情与安慰。
托尼于是放下了自己多余的同情心，只是顺着艾德里恩的话好奇的问道：“什么办法？”
“那个时候我把你当做我的假想敌人。”艾德里安眼眸转了转，理直气壮：“在那些难眠的夜晚，我是依靠着幻想‘杀死斯塔克的1000种方法’这种方式睡着的。梦里我可以尽情地为我的父母报仇，那里我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我可以击败斯塔克，保护父母。”
托尼看着艾德里安毫不心虚说着“杀死斯塔克的1000种方法”这样的语句，有些想笑：“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从小时候就开始惦记我了啊。”
“这只是……”
艾德里安刚想反驳什么，忽然间就接到了来自神盾局的通讯，似乎是对面要求他回去处理一些比较紧急的事情，艾德里安只能叹了口气，对托尼道：“如果你不甘心的话，或许你也可以试着想想‘杀死艾德里安的100种方法’这样的办法入睡呢？”
艾德里安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只有托尼在背后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半晌。
“可是……艾德里安，我并不想杀死你，反倒是……想要你拯救我啊……”
++++
也许是因为白天与艾德里安的对话的原因。托尼再次陷入那恐怖的梦境的时候，他开始试图掌握自己的梦魇。
“当！当！当！”
像是机械一样，被梦境强制操控了的手臂，一下一下的砸在烧红的铁块上，托尼感受到了来自四周的目光，然后他内心试图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梦，快点醒来！快点醒来！这一切都是梦！
艾德里安的办法似乎有用。托尼感觉到在梦境中一直监视着自己的令人寒颤的目光终于消失，而自己手中拿着的也不再是锤子以及烧红的铁块。
梦魇停止了吗？
不，没有。
托尼转身看向周围，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漆黑的空间。四周弥漫着无边的虚无，他仿佛被孤独吞噬，心头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不安。
“这里是什么地方？”
“艾德里安？”
“这里还是梦境吗？”
“我该怎么醒过来？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你可以告诉我吗？”
空旷地让人感到恐惧的空间让托尼如置冰窟，他开始呼唤艾德里安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可以给自己安全感。
“艾德里安……艾德里安……”
在梦境中的托尼呼唤着艾德里安的名字，梦境外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托尼也在呢喃着艾德里安的名字。
忽然，托尼身边的环境一阵扭曲，艾德里安的身影出现在了毫无察觉的托尼身边。
“嘘——”
艾德里安伸出手指，让试图唤醒他的贾维斯安静。
贾维斯评估了一下托尼的健康睡眠以及叫醒程序之间的顺位关系，默默退下了。
艾德里安蹲在了托尼的身边，伸手轻轻牵住托尼在梦中也在不断颤抖的手指。
轻声安抚：“你是安全的，我在这里。”
梦境中，突然间，一道光芒在那令人恐惧的黑暗中闪烁，照亮了托尼的周围。
在光芒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那是艾德里安。
“托尼，你怎么样？”艾德里安的声音回荡在虚空中，带着一丝担忧。
托尼努力挣扎着回应：“艾德里安，帮帮我，这些梦一直困扰着我，每一次都像是重新经历了那段黑暗的岁月。”
艾德里安走近托尼，温柔地拥抱着他：“托尼，听我说，我们都有过不堪回首的时光，但过去已经过去。你不必让它再次困扰你。”
梦境中艾德里安的怀抱，轻柔而且温暖，就像是艾德里安真正地将他拥抱一样。
托尼感受到艾德里安的温暖，心中的焦虑逐渐消散，而周围那些空旷到让他恐惧的虚无，也正在被艾德里安身上散发的光芒所驱散。
托尼低声说道：“我可以面对并释放这些过去的阴影吗？”
艾德里安微笑着：“嗯，你可以到，释放自己，让过去不再困扰你。我会和你在一起，共同面对一切。”
在梦中，托尼似乎找到了一丝安宁。他们一同漫步在虚空中，让彼此的存在成为对方的支柱。梦境中的压力似乎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感觉。
然而，当托尼感觉到一丝宁静时，他的梦境突然发生了变化。黑暗再次涌来，将他们包裹其中，而梦中的艾德里安开始逐渐消散。
“托尼……要直面你的恐惧……”艾德里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留下了一丝慰藉。
托尼猛地醒来，额头上沁满了汗水。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实验室的沙发上，放在手边咖啡杯已经冷却。在梦境中与自己共度恐惧虚无的艾德里安根本不存在。梦中的情景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迷茫和孤寂。
“我的天……”托尼渐渐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醒了？”
“！”对面忽然间传来的声音让托尼震惊无比。
他抬眼就看到艾德里安正端着一边热可可从饮水机旁边走过来。
将那杯热可可放到托尼的面前，艾德里安在托尼面前挥了挥手问道：“怎么了？被噩梦吓傻了？”
托尼惊讶地去触摸艾德里安的手臂，感受到温暖的体温之后，讶然：“艾德里安，你为什么会出现……？”
艾德里安把手里的热可可塞到托尼的手里，抱着双臂抱怨：“你不知道吗？古神的真名是不能够随意被呼唤的，那是对古神的召唤。一两声还行，我可以把它当耳旁风忽略过去。但是哪有人彻夜都在叫唤我的名字的啊？！我只能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喽！”
“来了以后就看见鼎鼎大名的钢铁侠正躺在沙发上做着噩梦，甚至快要哭了的样子，我只能够留在这里照顾你一下。”
“不好意思……”托尼抿了一口热可可对艾德里安道歉：“只是想着你白天的建议，所以这次做梦的时候就试着……”
“试着想着‘杀死艾德里安的100种方法’去驱散噩梦里的恐惧？”
……不，其实是在想着艾德里安你会来拯救我。
但是托尼这个家伙才不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告诉艾德里安，他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算是吧，我在梦里的确想到了你。”
艾德里安眨眨眼，好奇的问道：“怎么样？有用吗？？”
托尼对着艾德里安抬着抬下巴，示意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你刚才不是在我做梦的时候陪了我好一会儿吗？你觉得有用吗？”
艾德里安摇摇头：“我只是来了一会儿而已，不过贾维斯说，你一般情况下睡觉基本上不会超过三分钟，这次睡了三个小时呢。”
托尼放下手里的杯子，轻松地笑了笑：“那可真是要多谢你啊。”
艾德里安在托尼醒来之后，只呆了一会就离开了。
“sir，非常抱歉。没有及时叫醒您。”
贾维斯在艾德里安离开后才出声。
托尼调出来了贾维斯，没有责备，只是问：“艾德里安他什么时候来的？”
“在您睡着之后，您做梦说梦话叫了几声艾德里安先生的名字，他就突然出现了。”
托尼捏着下巴，问：“那他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吗？算了，直接把三个小时前的监控调出来。”
托尼看着监控中的艾德里安出现在了自己身边，然后靠近了自己。转换视角，托尼看到了艾德里安脸上对自己的关切。艾德里安一直抓着他的手臂，直到感觉到他快要醒来，才离开去给自己泡热可可，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
“艾德里安……”
托尼看着监控中的艾德里安，心头忽然蒙上了一层暖暖的热流。
++++
几天后，托尼再次因为过度疲劳，陷入梦魇。
艾德里安依旧在他入睡后的不久赶到。
看着睡在一堆制造材料里，在梦中痛苦却又在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家伙，艾德里安叹了口气，过去给托尼身上披了条毯子：“你这家伙，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稍微让自己放轻松一点不好吗？”
这次的梦境，托尼不再畏惧洞窟中的窥探和机械性的劳作的痛苦，他很快从这里脱身。
然后在虚无之中，找到了艾德里安。
“所以你又再次来到我身边了，对吧？”
托尼想到上次是因为艾德里安的到来，自己才在梦里见到他的，因此有些开心地道。
梦境中的艾德里安不会回答他这些问题，只是缓缓陪伴他走在虚无之中。
“我会和你在一起，共同面对一切。”
梦里的艾德里安，更像是托尼所期望看到的艾德里安一样，他会永远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托尼很珍惜与艾德里安共度的时光。
艾德里安照顾着托尼见他不再为梦魇所困之后，自己就有些累了，于是艾德里安趴在托尼身边睡着了。
托尼迷糊着醒来，发现艾德里安趴在了自己的身边桌上，正发出恬静的呼吸声。
托尼抿唇轻笑：“……谢谢你，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似乎被这声惊扰了一下，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试图把声音阻断，然后继续睡着了。
托尼看着艾德里安在自己面前不设防的样子，无比满足。
之后一段时间里，艾德里安似乎成了斯塔克大厦的另一位主人。
托尼的睡眠在艾德里安的督促下，逐渐恢复了正常。
艾德里安看着日渐健康的托尼，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再为了你某天会因为过度疲劳而突然猝死而担心了！”
“神盾局交给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不过，艾德里安还是高兴地早了点。
在他那次完美解决了托尼的失眠问题之后。
托尼这家伙忽然心血来潮，向着神盾局申请了要求艾德里安进一步帮助自己治疗，甚至提出来了要让艾德里安搬家到斯塔克大厦的要求。
美其名曰：现在复仇者的大脑濒临崩溃，虽然解决了失眠问题，但是保不准哪天又会宕机，只有艾德里安时刻待在他身边才能够治疗抚慰他那疲惫的心灵，如果没有艾德里安的话，复仇者可能面临减员的危险。
为此，尼克弗瑞这个明面上的艾德里安的上级，只能向艾德里安请求他能够成为托尼的睡眠治疗专家。
艾德里安即使是搬进了斯塔克大厦之后还是有些迷茫：
“虽然看起来我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升级了一下住所，但是为什么，感觉像是我被重复利用了一样？”
托尼在一旁转头咳嗽了两声：“咳咳，是你的幻觉吧。”
于是，在艾德里安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艾德里安与托尼的同居日常就此开始~
完结篇⑥彼得
在生活恢复平静之后, 艾德里安忽然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世界异变突如其来，在艾德里安反应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从一个高中生变成了大人, 但是仍旧是初中学历。
“虽然以我的体质和能力来说，学习什么的不太重要, 但是我起码得拿到高中毕业证。”
为了填补这个空缺，艾德里安向中城高中提出了申请, 中城高中批准了艾德里安的请求，艾德里安获得了参加今年毕业考试的资格。
只要艾德里安考过了，就能够得到高中毕业证。
虽然艾德里安完全可以利用他的全视之眼轻松获得全A+，但这无疑是一种作弊。因此，他决定通过正常的学业努力来获取高中毕业证。
可某些事情并不是努力就能够有成果的。
艾德里安原来在中城高中的学习成绩本就是中游, 而且偏科严重，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艾德里安的偏科也被自己曾经是试验品这件事给抹消，因此，依照艾德里安现在的能力,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想要得到A+无疑是难如登天。
艾德里安每天除了出任务就是在为了考试而努力，但事与愿违, 他发现自己在某些科目上仍旧无法得心应手。特别是一些基础的科目，由于在这几年里长时间脱离校园, 很多东西他需要重新学习，这增加了他的学习难度。
又是一个彻夜无眠的晚上，艾德里安趴在书桌上为了一道计算题满面愁容。
艾德里安杵着下巴, 手里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划拉，叹气道：“或许我真不是学习的料子。”
“笃笃！”
忽然间, 沉迷做题的艾德里安听到了玻璃窗被敲响的声音。
抬眼看去，就见自己的书桌正对的窗台上缓缓倒吊着下来了一个自己熟悉的人。
“彼得？”
艾德里安惊讶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或许是因为沉迷学习的原因，艾德里安根本没有发现彼得的到来。
艾德里安走过去拉开窗户，与倒吊着的彼得对视，满脸笑意：“彼得，你怎么来了？！”
倒吊着的彼得一脸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在夜晚突然来找艾德里安的，他努努嘴道：“这几天我看你的心情不太好，于是便想着来看看你。”
这几天出任务的时候，艾德里安免不了会和彼得在神盾局或者战场遇上。
但是艾德里安最近因为学习的原因很是发愁，因此每天总是耷拉着一张脸，完成任务之后就迅速消失，回家去学习。
因此彼得与艾德里安的交流少之又少。
这让彼得有些难过。
毕竟之前因为失忆的原因，他与艾德里安的交流本来就少，而最近艾德里安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与自己变得疏远了，这让彼得内心充满了危机感。
于是彼得便决定在晚上来找艾德里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德里安并没有将自己准备考试的事情告诉大家，一方面这只是艾德里安的一件小事，另一方面，大家都是已经成年的超级英雄，为了高中毕业考试这件事而发愁什么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而艾德里安没想到的是，彼得作为艾德里安最好的朋友，他自然发现了艾德里安的不正常，于是埋头苦学的艾德里安就被彼得当场抓获。
彼得透过艾德里安的肩头，看到了正被艾德里安摊在书桌上的几本书，正是中城高中毕业班的学习资料。
彼得惊讶地落到了窗边，指了指艾德里安身后那一堆：“艾德里安，那是？”
“这个嘛……”
艾德里安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叹了口气，将窗户打开，让彼得顺利地进入房间。
然后艾德里安将自己要参加毕业考试这件事说了出来，虽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正在为了高中课程苦恼这件事，但是既然已经被彼得发现了，那就没办法了。
说完，艾德里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自己写得一塌糊涂的题目展示给彼得看。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了。我正在为了这些东西发愁。”
彼得见状，爽朗一笑：“哈哈，我还以为艾德里安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呢！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来当你的补习老师吧！”
“啊？”
艾德里安有些茫然地眨眨眼。
“你忘了吗？”彼得稍微有些骄傲地扬了扬头，“彼得·帕克除了是蜘蛛侠以外，还是麻省理工的荣誉校友呢！”
“让我来帮你吧！”彼得怕艾德里安不同意，还有些急切地摆出想要帮忙的架势：“考试只剩下两周，我一定会帮你通过的！”
艾德里安看着彼得那自信的模样，突然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好吧，那就拜托你了，帕克老师。”
彼得听到这样的称呼，脸红了一瞬。
磕磕巴巴道：“艾德里安，你，我，你还是叫我彼得就好……”
“哈哈哈，好~”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来到了艾德里安的书桌前。窗外的夜色逐渐深沉，但房间里弥漫着欢乐的氛围。
“首先，我们得找到适合你学习的方法。” 彼得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艾德里安对面，“关于记忆性的知识，艾德里安你的能力让你无需苦恼这方面，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应用这些知识点。比如说，我们可以用一些实际的例子来理解问题，或者通过逻辑思维来梳理知识点。”
“这样的方法听起来挺有趣的。”
艾德里安点头，对彼得的所有话都认真听着。
艾德里安虽然一开始对学习充满了困扰，但在彼得的陪伴下，渐渐找到了学习的乐趣。
两人一边学习，一边笑声不断，打破了原本沉闷的氛围。
同时，艾德里安看着彼得向自己讲题时那自信又成熟的模样，看得入了迷。
彼得这家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成长为了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大人啊。
不再是当初和他一样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现在的彼得，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
真好。
“艾德里安，你有在听吗？”
彼得讲题讲得兴致勃勃，见艾德里安有些走神，唤了他一声：“是不是有点累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
艾德里安条件反射地回应。
“啊？”彼得愣住。
随后反应过来，艾德里安见到面前的彼得被自己一句话说得脸颊爆红，连忙道：“那个……我只是……只是……好吧，我就是在想你。”
一瞬间，艾德里安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有什么被点燃了。
看向彼得的目光都有些躲闪。
好在对面的彼得比艾德里安还要过分，彼得的脸颊刷得红了，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头顶都在冒着热气，不敢和艾德里安对视。
彼得捂着心口侧过脸，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不规律，他问：“艾德里安……你，你在想我……想我什么？”
艾德里安趴在桌上，将脸贴在书本上，缓解自己说出口后有些滚烫的脸颊，嘟囔着：“我在想我们的过去，以前我和你都是校园里被别人欺负的笨蛋，没想到，彼得你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啊。”
彼得有些愣住，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在掩饰什么：“哈哈哈，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呢。”随后彼得坦言：“我们过去虽然都是弱者，但是世界并没有让我们自暴自弃，不只是我，你也成长为了很厉害的人啊！”
艾德里安意识到自己的话顺利地将彼得的注意力转移，艾德里安有些酸涩，像是想要继续就他们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感情说下去，但是却又害怕会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一样，让艾德里安内心忐忑。
于是只能顺着彼得的话头，将这个话题轻轻揭过：“是啊……”
彼得感慨地说道：“不过，我觉得我能成长，这一切都亏了你，艾德里安。你让我变得更加坚强，学会了更多。”
“我也从你身上受益匪浅，彼得。”
艾德里安笑着回应。
艾德里安和彼得从相互依偎的两只幼兽，披荆斩棘爬过恐怖的异世界，然后到现在成为了并肩作战的同伴。
这样的关系就很好了。
艾德里安很满足，不能够贪图过多了。
++++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学习之后，艾德里安的毕业考试结束。
艾德里安在彼得的辅导下，顺利获得了全部A+，发放毕业证书的那天，是彼得和艾德里安一起去取的。
艾德里安一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毕业证书，一边露出了笑容：“看着这张毕业证，感觉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彼得开心地揽住艾德里安，拍了拍艾德里安的肩膀：“哈哈，艾德里安你可是最聪明的，这本就是你应得的。”
艾德里安笑道：“这都多亏了你的帮助，彼得。没有你，我可能还在为学业发愁呢。”
彼得摆了摆手：“嘿，这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而且，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我们互相帮助，共同成长。”
突然，一阵欢呼声从不远处传来，艾德里安和彼得一起看去，原来是其他同学也陆续拿到了自己的毕业证书，他们在欢呼庆祝，共同度过了这段学业生涯。
看着那群年幼的学子们，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艾德里安和彼得。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他们当年会和那些孩子一样，一起度过这样的一段时光。
彼得转头看向艾德里安，恰好在此时，被彼得搂着的艾德里安也转过了头，两人对视的瞬间，近距离的接触让对方能够感受到呼吸的温度，有些尴尬的气氛再次蔓延。
“或许我们可以稍微在学校里逛逛？”
彼得有些慌张地松开揽着艾德里安肩膀的手，提议道，希望能够缓解这份微妙的尴尬。
“好主意。”
艾德里安点点头，两人一同走进了已经空无一人的高中。
中城高中，艾德里安和彼得最初相遇的地方。
时隔多年，再次进入到中城高中他们学习的教室，艾德里安有些恍然。
艾德里安过去因受到霸凌，经常和彼得两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现在那个座位仍旧在那里，还有着自己在某次不小心留在上面的划痕，可是早已物是人非。
恍惚间，艾德里安似乎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和彼得。
瘦弱的两人像是形影不离的双生子一样，上课，吃饭，休息，只要有艾德里安的地方，就有彼得。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的是，自从艾德里安交到了彼得这唯一的朋友之后，他对这段友谊极度珍惜，珍惜到了想要独自占有彼得的程度。艾德里安对于所有靠近彼得的人都有着敌意，仿佛他们是来跟自己抢走唯一朋友的坏人。
到了后来，艾德里安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个朋友，甚至刻意在彼得的上下课路上等他，然后作出不小心偶遇的样子，这样他就能够和彼得独处了。
幼时孤独的艾德里安对彼得有着占有欲。
成年后不再孤独的超级英雄艾德里安，仍旧对彼得念念不忘。
可是艾德里安知道，彼得只把自己当做朋友。
既然如此，艾德里安也不想要让这段友谊因为自己的感情而中断，所以艾德里安一直将这一切藏在自己的心里。
艾德里安和彼得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在书桌上，映照着他们的面孔。
艾德里安看着身侧彼得的侧脸，缓缓笑了。
或许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就在这时，彼得似乎察觉到了艾德里安的目光，他转头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交汇，这一刻仿佛时间变得慢了下来。
“艾德里安，我……”
彼得看到艾德里安脸上的笑容，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嗯？” 艾德里安静静地等待着。
“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我……” 彼得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窗帘轻轻摇曳，仿佛在给这份静默中注入一些勇气。
彼得深吸一口气，勇气涌上心头：“我喜欢你，艾德里安。喜欢了很久了，从我们在学校的那些日子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对你有了特殊的感情，直到后来我们一起在异变世界里，你对我的保护与帮助，这让我更加认清楚了我对你的情感。”
“在今天之前，我曾经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太奇怪了，毕竟我们是朋友，是互相交换背后的战友。如果我将这一切挑明的话，是不是会毁掉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但是我发现，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离不开你，你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艾德里安，我喜欢你。”
彼得说完，紧张地看着艾德里安，生怕听到不同寻常的回应。
而艾德里安却在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艾德里安从没想过，彼得会向自己表白。
他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激荡，一种酸酸甜甜的喜悦从艾德里安的四肢百骸萌发，艾德里安仿佛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快乐地欢呼尖叫。
而彼得因为艾德里安长时间的不回应，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手心的汗水几乎湿透布料。
过了一会，艾德里安深深地看着彼得，眼中有着喜悦的情感，双眼甚至因为极度快乐而聚集生理性的眼泪：“彼得，我……我也是这样的。”
这句话让彼得的心跳加速，他猛地抬头，看向艾德里安，怀着期待和兴奋的情绪等待着下一句话。
艾德里安舔舔嘴唇，将自己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咽回去，他组织着语言：“我很久以前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同寻常。”
“在学校期间，我会因为你和其他人的互动和交流而感到嫉妒，甚至为了和你相处的时间长一点，还经常在你上下学的地方蹲守……很可笑，但是我确实是那样做了。因为我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后来，我们成了保护人类的超级英雄，我们在战斗中的默契，相互间的关心，这些都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联系非同寻常。但是，你是彼得·帕克，是受人欢迎的蜘蛛侠，你对每个人都这样，所以我就觉得，是不是我自作多情。”
“我很害怕，如果我将我对你的一切感情都告诉你的话，我们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所以我选择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
“我不敢向你表白，但是，你比我要勇敢。”
艾德里安垂下眼眸，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下，他喜极而泣：“我也喜欢你，彼得。”
听到这句话，彼得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两人的眼神交汇，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变得完满。
彼得小心翼翼地抬起艾德里安的脸颊，将他脸上的泪水拭去，在他的脸侧留下了一个吻。
“谢谢你的喜欢，艾德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