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约会】
他离伽罗纳很近,近到这张英俊的脸有点失真,近到皮肤的纹理都分毫毕现,近到两人的呼吸完全的混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鼻尖轻轻触碰男人的脸侧,尽是沐浴后的香氛气息。嘴唇翕张,若即若离触碰男人的皮肤。
伽罗纳双手还是推在他肩上,不过没用力。伽罗纳皱着眉,眼睫半合,眨动时纤长的睫毛扫着杜威的眼尾,让他感觉格外的痒。
“别紧张,放松,嘴唇张开一点……”杜威低声吩咐,垂眸盯着男人紧抿的嘴唇,进其微微开启,沉沉地叹出口气。
杜威含笑朝吐露热气的嘴唇贴近,含住柔软的上唇轻吮,然后是下唇。
张开唇瓣与伽罗纳触碰着,舌头探进男人口中轻舔对方的舌尖。又软又滑,随着他的靠近会主动往外探,比伽罗纳本人态度软多了。
杜威把男人推到墙上抵住他的四肢,舌尖侵入嘴里湿热地将对方包裹,缓缓搅动,遂又放开。他吮着饱满的下嘴唇轻咬,然后继续舔进男人嘴中与之交缠。
他已经找到接吻的技巧,不再是昨天饿死鬼一样乱舔一通。伽罗纳的嘴部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迎合。
随着接吻,后背感到过电般一阵阵流窜起酥麻,舒服得让人不想离开。
嘴唇缓缓下移,亲吻伽罗纳的下巴、颚骨、脖颈。男人皱眉,有些抗拒地瑟缩回避着。
杜威抓住他的臂膀,双手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往下抚摸,抚过小臂,腕骨,握住他抵在自己肩上的手掌。
拇指指尖在男人手心一圈圈地打转,如此产生的痒意让伽罗纳不自觉就松开了手。
以前和佳廖做同桌,杜威常趴在桌上,右手垂下桌面,那妮子就暧昧地牵着他的手,拇指在他手心一圈一圈地画,弄得他又痒又麻,背上汗毛竖起,每次甚至胯下都会起反应。
对他来说这是非常能激发性欲的暗示动作,显然对伽罗纳也有用。
他把男人的双手压到墙上禁锢住,以一种更加强势的姿态吻住对方的嘴唇,大腿也随之挤进伽罗纳腿间摩擦。
感觉到伽罗纳也硬了,杜威愈发亢奋。
右手情不自禁地放开,缓缓移动,抓住男人结实的大臂揉捏,接着滑向饱涨的胸肌上一把抓住,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男人结实柔韧的腰腹。
两条粗硬地性器贴在一起,杜威一下一下地用力顶弄,缠绵的感觉让他头脑发热,已经乱成一锅浆糊。
吻罢,唇分,杜威粗重的喘息着,凝视男人硬朗俊逸的面容。伽罗纳浓眉微聚,严肃的样子很有领导人的威严。
以他的功绩,也应当是很有威严的。
不过在杜威的印象里,这个男人并不严厉。
他整天笑呵呵,始终把他们当小孩子,没有训过他们。他性格飒爽,还有点玩世不恭,仿佛没有什么不能解决,也从来不会感到忧愁。
而此刻,伽罗纳的眉宇间镌刻着淡淡的哀伤。杜威如此沉醉迷离,他却表情淡漠,看不出一点情动。
“你不是也硬了吗……”杜威嘴唇呢喃着触碰他的脸颊。
视线往下,看到自己的手正掐在伽罗纳腰上。
这幅苍白的身体印着一片又一片被自己大力揉出来的红痕。
这让他想起三年前初见时,伽罗纳赤着上身,手臂和皮肤上布满被驾驶座上的绷带勒出来的青紫痕迹。
杜威瞬间触电般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将军……我实在是……将军,真的对不起。”
伽罗纳左手放下,遮住自己涨大的阴茎,淡淡道:“道什么歉,没骨气。干脆就一鼓作气做到底。”
杜威愣了,顶了伽罗纳近一分钟,他猛地上前把人抱住疯狂索吻,急切地抬起男人的一条腿,阴茎伸进胯下摩擦。
他捧着伽罗纳的臀部用力抓揉,指尖掰开股缝按摩中间的小穴,意外地蘸了一指的蜜液。
那东西又黏又滑,绝不是洗浴后残留的水渍。他抬眼看向伽罗纳。
后门都没碰就分泌淫液,还流出来了。
伽罗纳虽然面上不动神色,但其实也很有快感。这一点毫无疑问!
杜威瞬间成就感爆棚地要炸了!
也许不是成就感,总之他要炸了!
抱住伽罗纳把人推到房间另一头,将其压爬下在书桌上。掰开男人的臀缝,两指插入开拓,杜威附下身热切得咬住伽罗纳结实的背肌。
*
好不容易盼来了周末,杜威想带伽罗纳出门约会,吃吃喝喝看场音乐会,晚上再去拳击房对打!
——以前他们这么干过,伽罗纳很享受暴虐他们这些小菜鸡的快感。
如此酣畅淋漓出一身汗,最后回家睡觉。
——睡觉之前要先受精。
不过这些计划都深受罩袍阻碍。
逛街的乐趣伽罗纳是体会不到的。在纷杂的环境下罩着厚重的袍子、目不能视地由他人牵引,想想都很窒息。
要吃喝也只能在包厢里进行。看音乐剧应该可以拉开帽子露出眼睛,而拳击就不用想了。
而且牵个“盲人”出去怪麻烦的、很败兴致,更别提身边还要跟个拖油瓶——说的是郝钦。
想完成一场愉快的约会,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摆脱郝钦。
没有郝钦,他就可以给伽罗纳穿上平常的衣服,带上口罩,什么麻烦都不会有的。
第二天早上,餐厅拐角的小房间里,郝钦守在伽罗纳身边看他吃早饭,杜威端着燕麦粥过来,靠在门口呼噜呼噜喝了半碗,问郝钦:“导员,早饭吃了吗?”
郝钦笑着回头:“多谢关心上校,我刚吃过。”
“周末你都不放假吗,家里孩子才刚出生没多久吧,不用照顾?”
“孩子有我家人和生育部的护理照顾。虽然没有假期,但每天工作内容简单,只要照顾好雌虫的一日三餐和身体健康,确保完成每日受精,其他时间都很自由,如果有事也可以找人来替。我现在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能回家陪宝宝,所以不用担心,上校。”
“那你今天回家吗?”
“周末你放假,我不会离开的,以免出事。”
杜威呵呵一笑,转身暗自咬牙。
伽罗纳没有终端寸步难行,只要他不在,这家的家主对伽罗纳也极不友善。伽罗纳除了待在房间里根本无处可去,郝钦确实可以放心离开。
这么看来导员这工作可比医生舒服太多,把郝钦当24小时保姆是杜威孤陋寡闻了。
还以为郝钦多有自我牺牲精神,真是高看他。
伽罗纳已经在家闷了好几周,也说了想出去。尽管穿着罩袍很不理想,但下午三人还是出门。
杜威在街口甜品店买了果汁饮料和小蛋糕,回到车上想跟伽罗纳分享。
结果郝钦非得拦着——高糖饮食不利于健康,不得食用。
气得杜威鼻孔冒烟,差点把车门把拧下来。
按照郝钦的逻辑,晚上的法式大餐也绝逼泡汤。不过杜威买了音乐会门票,两张。
进入音乐大厅,终于把郝钦甩下。
杜威牵着伽罗纳找到中间的座位,还看到几个白袍蔽体的身影。让他安心不少。
音乐会开始,现场灯光暗下,舞台上追光亮起,杜威帮伽罗纳拉开罩袍的拉链,露出男人棕黄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的长睫毛都有点被脸罩压弯了,因为暂时不能适应光线而颤抖地眯缝起来。
原本立体的面颊被封嘴“鱼骨”压紧,显得肉嘟嘟的还有点可爱。
杜威笑着伸手过去,轻轻捏走他下眼睑的一根断睫。
音乐会中场,伽罗纳突然抓住杜威的手腕摇晃,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怎么了?”
杜威凑到旁边,能看见男人急切的眼神,却理解不了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他抬手伸到伽罗纳脑后解开带子,正要打开“鱼骨”,这时右手边的人转头看过来。
杜威掌心捏着散开的带子,眼珠微错,看到左边的人也看着他。
接着原本没注意到这边的观众,也开始受旁人影响纷纷把视线投过来。
越来越多的人做出来同样的动作。
他们身体前倾,越是往两边,倾斜幅度就越大,人体宛如展开的扇面一样排列延伸,几十个脑袋全部直勾勾注视着杜威的动作。
杜威猛地转头,看到后排的人也齐刷刷看向他们,眼里仿佛散发着嗜血的绿光。
音箱中隆隆的交响乐此刻宛若进攻前奏。
杜威瞬间汗毛竖起。
操,怎么回事!
这惊悚且超现实的场景仿佛置身恐怖电影。
他一把拉上伽罗纳的面罩,牵着男人赶紧起身离开。从椅子中间穿过的时候,这些观众的视线还直勾勾跟随着他。
快步走出音乐厅,关闭沉重的大门,把恢弘澎湃的交响乐都隔绝在后。
杜威深吸口气,看到等在旁边的郝钦都变觉得倍感安心——感谢,他还在现实当中。
“怎么这就出来了?”
杜威惊恐得指着大门:“那里面的人……那里面的人都,靠,他们……”
郝钦上来抓住伽罗纳鱼骨尖上散开的丝带:“你解开的?”
杜威喘着粗气,心虚得说:“我……因为他好像有什么需要,很着急,我就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郝钦很镇定,走到伽罗纳身后,把两侧的丝带勒紧重新系上,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只有反人类的雌虫会被投入生育计划,而且这些雌虫中包括杀人无数的战犯。人们都等着一个报仇雪恨或行正义之事的机会。”
“罩着白袍的雌虫相当于一个工具符号,可一旦把脸露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所以在外千万不要摘掉头罩取掉口封,尤其是音乐会这种年纪偏长的人所热衷的场合。长辈们痛失爱子的怒意你不会想体会的。”
约会就在这种极不愉快、徒添阴影的状况下结束了。
有尽忠职守的郝钦从中阻挠,伽罗纳出门就是一件痛苦的事,罩在袍子里连“透气”的基本作用都难以达成。
他就只能安心地在家待着,让杜威带到楼下花园里呼吸点新鲜空气就是极限了。
最近这段时间,有关煙星的新闻报道频出,不过它现在叫新地。
比如介绍新地有一种大鸟色彩艳丽、喙又大又长,这种鸟还特别亲人,会温柔地用喙尖帮人梳理头发;或者跟个美食频道一样介绍形态惊艳的各种煙星植物的营养价值、风味和烹调方法。
再或者有三名虫族小朋友溺水啦,数名人类巡警奋不顾身跳入河中,不顾自身安慰埋入急流,搭成人桥完成救援,诸如此类。
每次都能霸占头条热榜引发热议,评论中充满人类对新地的溢美赞叹,以及对虫族的友善言论。
杜威还看到新闻说某个项目集团要在太阳系举办新地生物博览会。
k星系和太阳系隔着几百亿光年的距离,要把煙星的动植物带到太阳系,并且在小规模的空间里建立生态循坏是很困难的。
这个博览会短时间内肯定还开不出来,不过该项目已经在网络上大肆宣传。到时候参加生育计划的男士都能带领雌虫免费入场参观。
能让雌虫们游览自己家乡的景色,缅怀深爱的母星。
为此宣传还特地打出施恩布德般的公益口号,来彰显企业的博爱文化。
如此大恩大德,杜威替伽罗纳谢谢他们。
作者有话说:
诶嘿嘿,将军好诱人,我觉得暧昧比大肉有感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