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问出一句话,下一秒,林思思的脸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在倒计时完成的那一瞬间,林思思难以控制的落下泪水:“他没逃掉。”
宴安呆呆的坐在喜床边沿,像是身上布满看不见的细线的布偶,身体任人控制。
一柄玉如意挑开了红色的盖头。
兰鹤凝视着他,火光明灭,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万水千山。
“娘子。”
宴安的心跳了一下。
他想也不想的反驳:“我、是、男、的。”
“嗯,”兰鹤自然的应下,然后从善如流的换了个称呼:“相公。”
宴安:“……”
宴安没说话。
他现在也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亦或许是心情已经沉重到让他没有了丝毫精力。
他默默的坐着,看见兰鹤端着两杯酒走来。
装满酒水的杯盏被递到他的手边,作为娘子的兰鹤一点都不矜持,“相公,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酒水躺在杯子里,微微荡漾,泛起粼粼波光。
宴安伸手接过,和兰鹤摆出了喝交杯酒的架势。
这酒还未入喉,宴安就先嗅到了一股酒香,香味醉人,像是流淌过悠长的岁月,里面掩藏着数不清的秋霜冬雪。
他咬住杯盏,慢慢的喝了下去。
他酒量很不好,在第一个世界时他就意识到了这个事情,所以在后面做任务时,尽管他喜欢酒香,却再没有碰过这个东西。
这次也一样,他并不想喝,但是前面的经验已经告诉了他,他的反抗没有丝毫作用。
酒入喉肠,宴安的脸颊立刻便染上大片粉意,他主动拉住兰鹤,“这个。”
他指向了耳垂上的耳钉。
宴安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眼前也逐渐开始模糊,他甩了甩脑袋,极力保持清醒。
“好,我帮相公取下来。”
宴安感觉到一股檀香靠近,随即一双温热的手摸上耳垂,下一秒,一个黑色的砖石耳钉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它翻滚了几下,随即停住,砖身划过一道流光。
在耳钉被取下的那一瞬间,宴安清晰的感觉到,一道加诸在灵魂上的枷锁,“啪”的一下,被解开了。
晕乎乎的脑袋也被这一声激的清醒了一瞬。
一道混着冷冷酒香的呼吸扑洒在宴安颈上,整个婚房都安静了下来。
红烛摇晃,宴安的心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这时,脖颈传来湿湿的感觉,是兰鹤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
呼吸逐渐浓重,宴安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送入洞房意味着什么。
那温热的舌尖又舔了一下,宴安下意识的就想逃跑,却在刚站起身时,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就算他酒量不好,但肯定,也不会是喝了酒的原因!毕竟只喝了一杯!他,只喝了一杯!
宴安难以置信的看向兰鹤,“你你你、下药!”
他浑身瘫软的倒在床上,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眼里也漫上一层细细的雾气。
整个婚房都蕴起一股甜香。
兰鹤被冤枉了也丝毫不介意,他眼眸渐深,手摸上了宴安的腰间,“嗯,我下药了。”
宴安:“……”
宴安现在穿的衣服都不是婚服,只是普通的夏日衣衫,兰鹤连腰带都不需要解开,手就顺着衣摆摸了进去。
宴安想将兰鹤的手推开,然而他才刚抬起手,就见兰鹤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