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闲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来,在心里想道: “怎么会是男的……”

  这句话在他的心里才说了一半,脑子里便猛地想道了什么。

  身后似乎是传来了一道轻笑声,若有若无的。只不过等到池屿闲转过身的时候,刚才还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是他?”

  撑着伞的黑衣青年脸色有些难看,像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来少林寺似的,而且,究竟是什么大事,竟然会让对方亲自来到这里?

  池屿闲眉头紧皱,眼看着天快黑了,他便快步离开了。

  风声阵阵,周围的树木不断摇曳,树叶相互摩挲着,发出阵阵沙沙的轻响。

  一道红色猛地出现在刚才的位置,池屿闲心里还在想的那个“姑娘”此时正站在树下,一双眼眸凌厉无比。

  *

  “什么?!”

  陆小凤拍案而起,语气很是震惊: “你确定?”

  “不是很确定。”

  池屿闲向后一靠,无奈地开口说道: “只是怀疑罢了。”

  他回来的路上就碰见了陆小凤,对方走得慢悠悠的,很是悠闲,池屿闲担心隔墙有耳,于是便等到回来之后才向对方说了刚才遇到的事情。

  “那看来是真的了。”

  陆小凤扯了扯嘴角,露出来了一抹苦笑。

  原本以为日月神教有所动作就已经很震惊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也来了。

  池屿闲站起来轻轻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宽慰道: “说不定不是呢?”

  他低垂下眼眸,回忆起刚才遇到的那个红衣女,斟酌了片刻之后才开口: “我当时也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也许就是一个身形略高大的女子。”

  “但愿如此吧。”

  陆小凤无奈地摇摇头,心存侥幸地想着。

  “对了,花满楼呢?”

  池屿闲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

  “花满楼?”陆小凤看着池屿闲,不明所以地反问, “他不是跟着你吗?”

  听到这句话之后,池屿闲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变得骇人了起来。

  见状,陆小凤也认真了起来: “怎么?你没见到他?”

  “我以为他和你出去了。”池屿闲缓缓地说道,抬眸时瞳孔微缩,一副震惊的模样。

  他猛地站起来,看样子是要出去找人。

  陆小凤也没拦着他,知道对方今天见不到花满楼就不会罢休,叹了一口气之后也跟着对方出去了。

  “分开找吧。”

  池屿闲合上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好。”

  两个人分开朝两个方向走,一个朝北,一个朝南。

  只不过任凭池屿闲快翻遍大半个少林寺都没看到花满楼的一片衣角。

  这个结果让他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惶恐来,仿佛有什么正在从他身体里消失似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有人悄无声息地带走花满楼呢?花满楼的武功并不低,甚至在江湖上也是个高手,更不用说对方还会陆小凤的灵犀一指。

  若是说花满楼是自愿离开的也不太可能,自从对方上一次离开被自己追了上去之后花满楼就已经说过之后若是有事情会告诉他。

  池屿闲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浑身紧张得在颤抖。

  他低垂下眼眸,看着月光洒在脚边,心里却没什么想要欣赏的心情。

  一声鸟鸣猛地响起,像是在宣告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似的。

  “你找到了吗?”

  “没有。”

  池屿闲冷下脸,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暴躁不安的状态。

  见状,陆小凤心里也不免焦急了起来,他可不像花满楼,可以随时随地地将陷入狂躁的池屿闲给安抚好。

  “或许是他有事先离开了,没来得及留下消息。”

  陆小凤此时也只好先这么说了,但池屿闲却根本不相信,听到之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会!”

  他站起身来,看向了窗外: “我再看看。”

  难不成是被日月神教的人给抓走了?不可能啊,花满楼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会轻易地就被人抓走。

  池屿闲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紧绷着,眉眼疏冷。

  “你放心,花满楼武功不低,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陆小凤试图安慰池屿闲,但无处下手。

  “我知道。”池屿闲点点头,露出一抹笑来,像是在告诉陆小凤自己并不是很生气。

  但——他的那抹笑意根本不达眼底,甚至有些冷,还充斥着杀意。

  见状,陆小凤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总不会将少林翻个底朝天吧?

  陆小凤在心里暗自猜测着。

  好在池屿闲并没有这么做,不然他要头疼似的。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天再继续。”

  陆小凤说道。

  “嗯。”

  池屿闲没有多加反驳,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便离开了陆小凤的房间。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陆小凤眼里满是复杂。

  池屿闲虽然嘴上说着自己会回房间休息,实际上并没有回去,而是继续在外面找。

  月黑风高,周围寂静极了,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外面。

  难道是不在少林寺内吗?或许是已经离开了?

  这么一来,恐怕更加地难找了,毕竟周围这么大的范围,他一个人怎么也忙不过来。

  池屿闲撑着伞,伞面压得极低,像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脸似的。

  只不过他着实是有些明显,再加上最近在江湖上名声鹊起,但凡听说过他的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猜出来他是谁。

  就在池屿闲边走路边发呆的时候,一根闪烁着冰冷月光的绣花针从他侧上方刺了过来。

  “砰”的一声轻响,原本站在那里的黑衣青年伞面一转,将那根绣花针给阻挡了下来。

  “谁?”

  池屿闲轻抬伞面,露出来了下半张线条流畅且俊朗的脸。

  虽说是在询问,但在看到那根绣花针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偷袭他的人是谁了。

  只见一道红色身影眨眼间就出现在他眼前,身形高大,甚至是比他还要高小半头。

  池屿闲扯了扯嘴角,眼眸微眯: “是你。”

  他并没有点明对方的身份,而是警惕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东方不败。”

  池屿闲抬手将伞合上,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腰间悬挂着的刀柄上。

  他的动作并没有掩饰,因此东方不败也清晰地看到了这一点。

  “我前来并不是为了和你打一架。”

  池屿闲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因此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有没有信对方刚才所说的话。

  见状,东方不败微微一笑,看上去倒是真有几分风情万种: “我接下来要说的理由你一定拒绝不了。”

  听到这一点,池屿闲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因此手里的刀柄握得更紧了,甚至还咬紧了后槽牙。

  “你是带走的花满楼?”

  “哈哈哈哈。”也不知道刚才那番话是哪里好笑,东方不败听到之后竟然仰天大笑。

  他看着不远处的黑衣青年面露警惕之色,于是掩唇轻笑一声: “你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拆散别人的人。”

  池屿闲听罢也不好奇对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和花满楼之间的关系的,而是扯了扯嘴角: “是吗?”

  见他不相信,东方不败也不恼,而是抬手轻轻地将垂在胸口的长发拨弄到了耳后: “不过我倒是知道那位花公子在哪儿。”

  如愿看到对方眼里的紧张之后,他这才开怀地笑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池公子愿不愿意陪我走一趟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池屿闲怎么可能拒绝,只好微微抬首: “走吧。”

  “池公子对花公子倒是用情至深。”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方不败的态度猛地冷了下来。

  池屿闲挑眉,自觉自己并没有惹到他,难不成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关于东方不败的事情池屿闲知道的并不多,也只是知道对方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和修炼了《葵花宝典》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花满楼。

  *

  池屿闲跟着东方不败离开了少林寺,最后在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停了下来: “喏,花满楼就在那里。”

  不远处有人在驻扎,只不过有茂密的树林遮挡,只要走近了才能看到。

  池屿闲在心里冷笑一声,怪不得他没有在少林寺里找到花满楼,原来对方已经离开了。

  少林寺在山顶,自然没想到日月神教的人就驻扎在山脚下。

  不过……

  池屿闲抬眸看向旁边丝毫不紧张的东方不败: “怎么?东方教主就这么放心带我来日月神教的驻扎地?”

  闻言,东方不败笑了起来: “虽说都是日月神教,但他们可和我不一样。”

  “哦?”

  池屿闲微微抬起下巴,微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营地。

  这个时候他倒是冷静了下来,这幅样子还让旁边的东方不败多看了他几眼。

  “既然如此,看来那里的人不是东方教主的心腹了。”池屿闲轻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口,合起的伞正被他握着。

  “听说日月神教还有个圣姑。”他侧目看向站在他旁边的东方不败,微微抬高了些许的声音, “我说东方教主为什么要告诉我花满楼在那里,原来是要借刀杀人。”

  听到他这番话之后,东方不败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让人根本猜不出来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这下池屿闲心里倒是摸不准了,任盈盈抓花满楼做什么?对方身上又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就在这时,旁边的东方不败开了口: “既然我告诉了你花满楼在这里,那么你要用什么来交换呢?”

  “都已经到这里了,东方教主想要什么不是已经想好了吗?还需要问我吗?”

  “哼,你倒是聪明。”

  东方不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低声道: “我也不要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要你的一个承诺?”

  “什么?”

  “之后见了那边的人,不管他们提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

  不过是一个承诺罢了,池屿闲还没那么紧张。只不过他好奇是的,任盈盈要找的人难道是自己?而且,既然东方不败知道,为什么还要私下告诉他?而不是直接拦下?

  他微眯双眼,似乎是在考虑着这个交易。

  不过东方不败知道对方最后会答应自己,毕竟从他的观察来看,眼前的人是真的很紧张那位花满楼。

  果然,池屿闲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他垂首轻轻拂去肩头落下的树叶,随后说道: “可以。”

  说罢,他便往前走去,看样子是现在就要去将花满楼给带回去。

  见状,东方不败缓缓地露出一抹笑来,只不过眼里满是无情。

  “砰”的一声,一把形似弯月的刀自上方飞出,直直地插进围在篝火前的众人中间。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拔出了手里的武器,纷纷警惕地站了起来。

  “谁?!”

  为首的人面色凝重,不由得在心里想道: “难不成他们的计划被那群名门正派知道了?”

  “来杀你的人。”

  池屿闲自树梢一跃而下,身上的黑衣不断纷飞着,飘在他的身后像是一道黑色火焰似的。

  他轻巧地落地,恰好落在了他们正中间。

  “花满楼在哪儿?”

  池屿闲脚下一踢,插进地面的赶月刀便向上飞起,他抬手一接,手腕一转便将刀尖指向了对方。

  “哼。”

  为首的那个人也不多说,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刚好,免得他们再走一趟了。

  “动手。”

  对方一声令下,包围着池屿闲的人顿时一起出手。

  池屿闲面不改色,仿佛面对此刻的场景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足尖轻点,整个人便一跃而起,随后轻飘飘地落在了他们一同刺过来的剑尖上。

  “我今天心情不好,懒得和你们废话。”

  话音刚落,银白色的刀身映着旁边熊熊燃烧的篝火,似乎是反射出了一道光来。

  突然间,刀光一闪,刚刚还在叫嚣的众人顿时向后面退去,甚至还倒退了数步。

  池屿闲手持弯刀,步伐飘逸且难以捉摸。他抬脚将再次围上来的人一脚踹飞,提刀直奔为首的那个中年人。

  一阵刀剑相撞声响起,不过十招,池屿闲已经将锋利的赶月刀驾到了对方的脖颈旁边。

  “我再问一遍,花满楼在哪儿?”

  中年人脸色有些难看,突如其来的池屿闲打断了他们的计划,因此他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复。

  不过池屿闲刚才张望了一番已经猜到了,于是手腕一翻,用刀背将中年人给敲晕。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随后故作镇定地开口威胁道: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把刀放下,要是你想要留花满楼一条命的话。

  听到这句威胁,池屿闲险些笑出声来,他低压着眉眼,似乎有些不耐烦: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他抬手将刀一劈,直接将离他最近的人胸口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说罢,池屿闲动作迅速地将这些人打倒,随后眉头紧皱。

  这群人的武功应该奈何不了花满楼,怎么花满楼就跟着他们走呢?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收起赶月刀之后就直奔不远处的帐篷而去。

  花满楼果然在里面,而且身上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看样子并没有受伤。

  怪不得对方刚才听到动静没出去,原来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池屿闲抬眸,也不去看花满楼: “你就是任盈盈?”

  他一进来就点破了那位坐在花满楼身边的蓝衣姑娘的身份,语气烦躁: “你抓花满楼为了什么?”

  说罢,抽刀声响起。

  任盈盈不动声色地抬起头,一张清丽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

  闻言,她也不恼,而是微微一笑: “没想到池公子自己找来了,请花公子也只不过是想要见池公子一面。”

  池屿闲听罢嗤笑一声,向前一步直接扬刀将捆在花满楼手腕上的绳索给挑断。

  “这就是你请人的方法?”

  他这才将目光落在了花满楼身上,对面满脸的无奈,似乎对面前这幅似曾相识的场景感到无从下手。

  池屿闲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既然池公子已经见到了花公子,不如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哦?”池屿闲挑了挑眉梢,阴郁的脸上满是冷漠, “我既然已经找到了人,又为何非要答应你?”

  说罢,他抬手拽着花满楼就走。

  身后的任盈盈站起身来,声音依旧是带着笑意: “池公子当真不愿意?”

  池屿闲转过身来直视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开口: “你打不过我。”

  任盈盈听罢笑了笑,她确实没和池屿闲交过手,只是之前听说过对方的事迹。只不过教她武功的人是名扬江湖的东方不败,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可以留下眼前的两个人。

  见状,池屿闲心里也有些解,于是松开了拉着花满楼的手: “你大可以试试。”

  他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让任盈盈有些摸不准了,皱着眉头打量着他。

  就在这时,一道红衣身影飘然而至,正是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东方不败。

  见他出现了,任盈盈的脸色有一瞬间大变,不由得在心里想道: “他不是还在闭关吗?怎么出来了?”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池屿闲微微眯起了双眼,看来任盈盈做的这些事情是瞒着东方不败的,谁曾想对方心里早就一清二楚。

  和东方不败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之后,池屿闲沉默地抬手抓着花满楼转头就走。

  被他拽着的花满楼在心里轻叹一声,已经在思考着该如何将现在炸了毛的人给安慰好了。

  直到远离了这里之后,池屿闲才松开了花满楼的手。

  月光被浓密的树枝给遮挡在外,树林里透不进来一点儿光亮。

  池屿闲冷着脸,配着他阴郁冰冷的脸,整个人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生气了?”

  花满楼想要抬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一躲,根本不让自己碰。

  “说吧,”池屿闲干脆双臂环抱,整个人都向后一靠, “这次是为什么主动跟着人家走?”

  “因为这个生气吗?”

  花满楼抬手掩唇轻咳一声,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于是开口解释道: “你知道的,我不杀人。”

  只这一句,池屿闲就已经明白了。

  无非是对方一群人围攻他,但他又不杀人,甚至还不见血,自然奈何不了那些招招见血的人。

  之前花满楼一直待在江南与世无争,也就和陆小凤有关的事情对方会被人家带走。

  但现在不一样了,对方离开江南踏入江湖,各种各样的人自然会想要算计对方,

  这么一想,池屿闲刚才还愤愤生着气,现在便消气了。但他觉得自己这么容易消气不太好,于是沉着脸侧过头。

  “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花满楼轻声道着歉,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找了自己许久。

  这么一说,池屿闲的火又上来了,不甚优雅地白了花满楼一眼: “也没有,不过是将少林寺翻了个遍罢了。”

  他说的阴阳怪气的,花满楼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先转移话题: “当时任盈盈说目标是你,我便想先过去看看。”

  “她找我做什么?”

  池屿闲的注意力成功地被他转移,皱着眉头开口询问。

  花满楼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眉眼弯弯: “为了她父亲。”

  “她父亲?”池屿闲抬眸看向花满楼, “任我行?”

  “嗯。”

  花满楼点点头: “对方现在被东方不败囚禁在西湖底,身受重伤,想要让你救他。”

  “让我?”

  “嗯,”花满楼点点头, “或许是因为见我的眼睛好了,便以为是你医治好的。”

  这下池屿闲倒是明白了,原来任盈盈找他并非是让他去西湖救任我行,而是想让他治任我行的伤罢了。

  “切。”

  他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这种事情至于绑架吗?”

  见他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这里,花满楼连忙抬手想要安抚他: “好了,别生气了。”

  池屿闲抿唇,故作释然: “我没生气。”

  “更不是因为你。”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又恶狠狠地补充道,仿佛之前那个快要发火地将少林寺翻个底朝天的人并不是他。

  花满楼见状自然知道对方是在口是心非,于是便顺着他说。

  但从池屿闲听了之后又不高兴了,直接直起身盯着花满楼。

  被他盯着他花满楼一愣,还以为对方还在在意这件事情,于是便开口说道: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他无奈一笑,还想继续往下说,只不过被突然冲过来的池屿闲给堵住了。

  唇上是冰冷的触感,却出奇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