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注意点自己的身体,不生病就不用吃药了。”

  花满楼站在池屿闲的面前,抬手略带着几分怜惜地抚摸着对方的头,温暖干燥的掌心轻抚着,带来一阵暖意。

  “我又不是故意的。”池屿闲仰头,花满楼的手没来得及收回去,恰好落在了他的脸上。

  眼前猛地一片漆黑,鼻腔中满是花满楼的味道,淡淡的,充斥着暖意。

  池屿闲心脏猛地骤停,随即便如擂鼓般狂跳。

  或许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了,以至于他的心跳声竟然十分得明显,扑通扑通的,格外得抓耳。

  花满楼莞尔一笑,用手盖着对方的脸轻轻摁了一下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挺起的鼻尖顶了顶自己的掌心。

  “走吧。”

  他轻声说道,满是缱绻。

  池屿闲抿唇,连忙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给拽了下来: “嗯。”

  说罢,他率先起身,随后又快步离开,等走了几步之后察觉到不对劲儿,又转过身拿起放在柜台上的药包。

  花满楼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由得笑出了声,最后收到了来自对方恼羞成怒的一个眼神。

  吃完药之后,池屿闲便困了起来。武林大会持续五天,今天才第二天,因此去不去也没什么关系。

  他打着哈欠,满脸的困倦,时不时地还咳上几声。

  花满楼也在他的房间里,正在给他倒水喝。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池屿闲坐在床上,薄被就只盖到腹部。

  “坐着吧。”

  花满楼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刚好温热的水走到了他的床边: “喝完之后就睡一觉。”

  “嗯。”

  池屿闲拉长了声音响应着,乍一听倒是有些像在撒娇。

  花满楼忍俊不禁,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喝过药的池屿闲脑子有些迷糊,尽管他分不清现在的不清醒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药效。

  “你笑我?”

  他喝完水之后喉咙总算是好了些,说话的时候也不会疼了,只不过听起来有些沙哑。

  花满楼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笑吟吟地说道: “没有笑你,快休息吧。”

  说完之后他就准备转身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桌子上,但正准备躺下的池屿闲却以为对方是要离开。

  随后,他做了一个自己清醒的时候决定不会做的动作——拽住了花满楼的袖子不许对方离开。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花满楼也能从他的动作和眼神中看出来他现在的想法。

  顿时,花满楼因为对方对他下意识的依赖而感到欣喜,随后便抬手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我不走,去放个杯子。”

  此时,池屿闲也反应了过来,顿时松开了手,还不止这些,甚至还往床里面一滚,扯着被子就将整个人都蒙了进去。

  见状,花满楼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放完杯子回来之后就弯下腰来扯了扯他的被子: “别一直闷着,舒服吗?”

  其实是不舒服的,但池屿闲却不愿意出去。

  刚才他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这么幼稚?他很少丢脸,但所有的丢脸好像都是因为在花满楼这里。

  “我没事,喜欢这样。”池屿闲口是心非地回答着,因为闷在了被子里,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闷闷的。

  花满楼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好弯下腰来,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探过去准备将人从被子里给拽出来。

  可谁曾想池屿闲这个时候突然力气变大,死活都不肯松手,甚至还想着和对方较劲儿。

  他是一个成年男子,猛地一拽的力气并不小,更别说花满楼还是弯着腰的。

  “嘶——”

  就在这一瞬间,刚才还弯腰站在床边的白衣男子猛地被拽倒在床,好在他眼疾手快地用双手撑床,不然整个人都要摔到池屿闲的身上。

  而猛地拉进的距离也让刚才颇显幼稚的池屿闲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能够察觉到自己被困到了花满楼的怀里,顿时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周围太过沉寂了,再加上闷在被子里实在是不好受,池屿闲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刚一掀开被子就撞进了花满楼温柔带着笑意的眼眸里。

  “舍得出来了?”

  花满楼无奈地摇摇头,幅度很小,温润如玉的脸上此刻满是纵容。

  而刚从被子里探出头的池屿闲满头大汗,鬓角都被汗水打湿,一副充满了诱。惑的模样。

  虽说平时他有些阴郁,其实五官长得很好,甚至还充满了攻击力,此刻躺在床上,倒有些让人怦然心动的反差感。

  花满楼眼眸微微暗了下去,凸起的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一番,彰显着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你……”

  池屿闲开口,却没想到声音竟然如此的沙哑,喉咙也干得说不出话来。

  他侧过头,只给花满楼留下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我不是故意拽你的。”

  解释完这句话之后,池屿闲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竟然开口说道: “你也要休息吗?”

  花满楼还在维持着半撑在床上的姿势,听到他这句类似于邀请的话后,撑在床上的手指猛地用力抓紧了被单。

  “你说什么?”

  池屿闲听到他不确定的反问后才反应了过来,顿时满是懊悔。

  “我……”

  他想要和对方解释,但话刚开口就被向来善解人意,温润如玉的花满楼给打断了。

  “好啊,刚好我也有些累了。”

  正躲避着视线的池屿闲猛地瞪大了双眼,甚至还猛地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撑在他身上的花满楼。

  他眨了眨眼睛,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花满楼本来是想着逗逗他,毕竟看着冷静自持的刺猬露出除此之外的表情很有意思。

  而且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本来想起身的,但没想到身下的人皱着眉头皱了片刻之后便开口回答: “那你睡里面还算外面?”

  花满楼: “……”

  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花满楼,池屿闲突然有些不自在,他再次转过了头,低声说道: “我又没说错什么话。”

  或许是因为他生病了,表情都有些病恹恹的,看上去倒是可怜。

  按理来说,花满楼应当是要拒绝对方的,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头脑一热地答应了。

  池屿闲抿唇,但还是往里一滚,他本来是想要给花满楼让出来一些地方,但忘了对方还有一只手撑在他的身边。

  “……”

  他刚才和投怀送抱又什么区别?

  池屿闲默默地抬手捂着脸,裸露在外面的冷白耳垂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成粉红色。

  他甚至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花满楼结实有力的胳膊横在面前,顿时觉得更加地不好意思了。

  而且,维持这个姿势这么久,对方不累吗?

  花满楼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直起腰,就当池屿闲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身边的床铺猛地一沉。

  “休息吧。”

  花满楼很有节制力地和池屿闲拉开了些许的距离,长臂一伸将被子给对方掖好,还伸手轻轻地拍着对方。

  原本池屿闲的睡意都快要消散了,但感受着身边花满楼的陪伴,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他平常都要在床上躺一个多小时才能睡着,这次倒是入睡很快,没多久呼吸就变得舒缓了。

  花满楼在旁边规规矩矩地侧卧着,根本没有趁机和对方紧贴。

  不过哪怕他自己克制,但也阻挡不了睡着之后的池屿闲。

  对方的睡相原来这么差的么?

  花满楼垂眸看着快要滚到自己怀里的人,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想道。

  外面的阳光溢进了房间,还伴随着阵阵的蝉鸣。

  夏季本就炎热,更别说两个人睡在一起了。甚至池屿闲还盖着被子,入睡没多久就把被子给掀开了。

  花满楼见状只好伸手给对方盖好,但他盖好后,没多久池屿闲就再次掀开了。

  “小心病得更严重。”

  花满楼低声说道,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吵醒对方,而是不厌其烦地给对方盖着被子。

  他自己是没什么睡意的,只是侧躺在这里望着身边近在咫尺的池屿闲。

  原本花满楼觉得喜欢上一个人就会不在意对方的过去,但他现在却无比得想要知道对方的过去——尤其是在听到对方说的那句话之后。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觉得自己命苦?

  *

  池屿闲醒来的时候自己是睡在花满楼怀里的,对方一只胳膊被自己枕着,而另一只胳膊则是搭在了自己的腰间。

  淡淡的香味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对方的体温也传递给他。

  一个人睡觉都有些热,更别说两个人相拥而眠了。但哪怕池屿闲热出了汗,但还是没有推开抱着他的花满楼。

  对方还在睡觉,纤长的眼睫宛如茂密的芦苇,只不过那泓漂亮的湖泊此时闭上了。

  池屿闲的脸颊是靠在花满楼的颈窝的,凑得如此近,他似乎都能够嗅到来自对方肌肤深处的香味。

  这么想着,他竟然真的凑上去嗅了嗅。

  像是从血肉里溢出来的香味,别人喜不喜欢他不知道,至少诱。惑到了池屿闲。

  他的手回抱着对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花满楼腰腹上的肌肉,不能多想的程度,越想越热。

  池屿闲在心里唾弃着思想黄透了的自己,总觉得这样是在亵渎对方。

  “怦!”

  “怦!怦!”

  “怦!怦!怦!”

  正在发呆的池屿闲被一阵逐渐加快的心跳声给唤回现实,他心头一颤,还以为是自己的心跳声,但仔细一听才发现是花满楼的。

  “你确定还要继续摸下去吗?”

  一道温润中掺杂着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池屿闲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幻想的事情在现实中做了出来。

  原本搭在对方腰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对方的腹部,估计他还摸了好几把,因为花满楼的衣服已经凌乱了。

  衣领大开着,几乎都开到了腹部,他的手要是再往上一寸估计就摸到了对方紧致的肌肉。

  池屿闲: “!!!”

  他立刻收手,甚至还连忙想要往后退,只不过因为对方的手是揽在自己腰间,这才没有成功。

  花满楼等到对方的手收走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

  池屿闲这下脸红的不行,尽管脸上的表情是强装出的冷静,看到去倒是反差感极强。

  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眼前就是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肌肉也很漂亮,既不夸张又不是那种薄肌。

  花满楼无奈一笑,抬手慢条斯理地将凌乱的衣衫给整理好: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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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池:好摸,爱摸,多摸。

  花花:谢谢,立了。

  作话纯属整活,与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