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十九楼>第19章 19.

  【已经不疼了】

  从那天之后莫向尘再也没找过他了,王诏在家休息了几天,给自己想要拍的那个片子写了剧本的大纲,在家里呆了几天他才去找剧组打算开始工作,但一连问了好几个都说人够了,那时候王诏没琢磨出来什么不对劲,但当有几个答应了的又给他拒了的时候,王诏才感觉到这事有问题,直到纪泽元的电话过来,问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人的时候,王诏都愣住了。

  他苦思冥想的半天,才想到个那次杀青宴上给他下药的人,但当时他没看到那人的脸,只听到了声音,要是去问林祁又觉得不妥当,就只能模模糊糊的回了一句:“我不太清楚。”

  “你他妈真傻假傻?”纪泽元骂了一声:“现在好些剧组都不要你了,你他妈饭碗不保了啊!”

  “没事啊,剧组去不了我可以拍婚礼,还能约拍照片儿。”王诏倒是不怕失业:“还有漫展也可以拍,现在我们这一行好赚的很。”

  “你呀,你对自己上心点好吗?”纪泽元恨铁不成钢:“算了你自己有数就行。”

  王诏挂了电话后坐在屋里看着白花花的墙壁发了好一会儿呆,他对这种事情没有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也并不会像别人一样不忿,难过,生气。他在过去的成长岁月中,把自己磨的很钝,无论事态多么坏,无论结局多么不好,他仍旧可以坚韧的成长下去,就好像睡一觉起来,他就会忘记一切消沉的过往。

  没有活干王诏就在家的写剧本,他这半年下来说真的确实没有怎么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每天都在奔波和昏睡,他把剧本写完之后,看了好多遍又发给了自己老师,如此几番之后,王诏看着剧本的每一个文字都觉得这是他到目前为止写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弄完剧本后王诏算了一下手头的钱,他手上零零散散的抛去生活成本,剩的钱可能有点不太够拍出来这个片子。他也没怎么犹豫就把剧本投了出去招投资,这个过程顺的不得了,很快就有人看上这个本子了。

  看上这个本子的是一个搞拍卖行的老板,开口很是大方,但当王诏把剧本发出去后,那人直接就消失了。

  起初王诏以为就是那边看了本子后不满意,但事情后续的发展让王诏感到措手不及,大约又过了半个月,王诏在圈内的一个群里,看到了一部新片子招人的讯息,那部片子给出的人物小传和简要,和自己写的本子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他也是那时候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坑了。

  这种事是王诏第一次碰到,在这之前他没遇到过这种被抄袭和套走剧本的事,他第一反应就是和那边沟通商议,但那边并没有反应。王诏把这事给纪泽元讲了,被纪泽元骂了一顿,两人就商量着打官司起诉的事。

  “这事难办。”纪泽元摇头“嘉文的势力太大了,你这样的和人家搞搞不过的,就这么说,你一个体户和人家企业集团怎么斗?”

  “那就放任这事发生吗?”王诏看不出悲喜,语气也很平静。

  “小诏这种事情在这个圈子里很常见的。被偷剧本的,被剥夺署名的,还有辛辛苦苦干活不给尾款的数不胜数;编剧,演员这都是一样的,没有名气就只是炮灰,血汗都是为他人做嫁衣。”纪泽元语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名利场就是这样,你无权无势欺负的就是你。”

  “小诏。”纪泽元最后看着王诏说了一句话:“你得记得,永远不要单打独斗,你要把握住身边所有的资源才能有出头之日。”

  王诏抬头看着纪泽元:“帮我个忙,帮我搞一份剧本来。”

  纪泽元点头应了:“对了,我这段时间帮你打听到了搞你的人,是嘉文都一个股东,你怎么得罪人家了?”

  “我没吧?我和这些公司都没什么交集啊。”王诏也有点懵“叫什么有没有照片我看看?”

  “我给你找。”纪泽元拨弄着手机着了聊天记录:“喏,叫陈铎。”

  王诏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没见过啊,我也不认识。”

  “那他妈的。”纪泽元摇了摇头:“我帮你打听打听吧,你这些天先整理资料,我们无论如何还是要起诉一下的。”

  王诏点了点头,还是有点低落:“这事搞得人有点难受,忽然感觉有点…迷茫了。”

  “没事的。”纪泽元拨弄着自己那个有些老旧的小飞机钥匙扣道:“再倒霉再水逆的日子它都有一个期限的,人到最低谷都会很快转运的。”

  “小诏,我之前是跳古典舞的。”纪泽元把自己的裤腿拉了起来,露出了脚踝到跟腱的那一道狰狞的疤痕:“我那一年刚毕业去旅游出了车祸,再也跳不了舞了,潮湿阴冷的天气还会痛,当时我都觉得自己活不了了,但现在我还是在‘舞台’上发光发热嘛,虽然也不红,但也大差不差。”

  王诏看着纪泽元小腿上的疤痕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抽搐,那看着就很痛,再加上纪泽元说的那些事儿,王诏猛然觉得自己这事都不算事了,又忍不住为纪泽元难受了会儿。

  他看着纪泽元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很疼吧?”

  “现在不疼了。”纪泽元轻笑:“都过去三年了,早都不疼了。”

  两人在家又聊了会天,商量了点对策纪泽元就被经纪人打电话叫走了,他最近刚签了公司,也有点忙的脚不沾地了。

  屋子里只剩下王诏一个人了,他搬了个凳子坐在暖气片旁边抽烟,在烟气入肺的那一刻,王诏脑子里想的是‘啊,幸好北方的冬天有暖气,要不然那该多难熬啊。’,他都要被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逗笑了,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心酸。

  王诏把烟灭了,在屋里大喊了一嗓子:“操你妈的,陈铎到底是谁啊?”

  他真的烦透了,感觉从来了北京之后就一直在倒霉。他这几天在家也待的够久了,人都快发霉了,又跟不了剧组,王诏只好去接约拍的单子,熟人介绍再加上他大学的时候也是靠接约拍转了第一桶金,再加上北京城下大雪的buff,王诏连着三天都在出外景,差点没给自己冻死。

  前些日子在新疆拍纪录片的时候基本都在室内和车上,冷是冷,但扛着个大机器奔波一会儿就热了,现在这不一样了,得和模特一起冻着,但王诏总是觉得不得劲儿,好在赚的不少,但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儿。

  纪泽元给王诏把剧本的文件发了过来,王诏粗略的看了一遍就怒火攻心,不是因为被霸占劳动成果,而是一种自己的成果被改成狗屎的愤怒,他完后几乎是眼前发黑说不出话来了。明明是个映射矛盾的片子硬生生的改成了文艺爱情片。

  狗屎!

  王诏联系了律师询问了案子的成功率,接连问了几个,都说不和嘉文打,说那边的法务合作律所很强大干不过,这种事情嘉文也做过很多次,基本上都让王诏自认倒霉。

  就在王诏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也同时迎来了他在北方的第一个除夕。他是下楼丢垃圾的时候看到楼道里邻居都在贴对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到了该过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