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澜}疲惫的笑了笑,也没有心思去考虑一边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的{曾小贤}了。“她要是能看见倒好了,我挺想听她跟小时候一样在我耳边念叨的。”

  胡一菲又沉默下去,垂落的视线扫到{诺澜}光洁的手腕。

  “这边的你...跟文森特和平分手了?”

  {诺澜}缓慢的点点头

  “恭喜”她轻轻握住{诺澜}手腕,拇指贴了贴延伸着青色脉络的内侧。像是从这个动作中汲取到了些许力量,胡一菲终于勉强挤出个笑来。“恭喜你和平摆脱那个混蛋——我们那里,为了解决这件事萧潇还受了不轻的伤呢,你没事就好。”

  “怎么会?”{诺澜}惊道:“是我没有成为一个好妻子,文森特才要跟我离婚的,怎么会让萧潇受伤?”

  “你被他洗脑成功了?”胡一菲还没来得及被抚平的眉头再度皱起,握住{诺澜}的手不由攥紧了些。“你根本就没错!他才是祸根!”

  胡一菲:“哎呀我还以为你没自残是因为比我这的诺澜更清醒,搞了半天是比她还糊涂?萧潇看到你这样都要骂你!”

  “一菲你弄痛我了”{诺澜}难耐的皱起眉头

  胡一菲触电似的松手,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痕不禁又有些歉疚。“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并不在乎地甩甩胳膊,{诺澜}还是更在意胡一菲刚刚说的话。“自残?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萧潇跟我讲的”胡一菲回忆道:“她说她当时还在外面读博,跟你就文森特的事情讲了很久以后,事情快办完的某一天和你电话时觉得你情绪不对,就加急买了票赶回来了——差一点没赶上,住了好些天重症监护呢。她现在对你受伤都还有PTSD。”

  胡一菲:“我哪里的你手臂内侧确实有几道凸起的伤疤。”

  许是因为胡一菲的到来本就是世界壁垒薄弱的表现,{诺澜}在她这段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描述中居然恍惚看到了当时事件的影子。

  【

  “我回来了”

  习惯性开口喊了一声,萧潇随手把行李箱靠在门边。

  】

  原来萧潇长大了..是这个样子吗?

  不自觉咬紧了牙关,{诺澜}坚持着继续往后看。生怕移动会导致幻觉消失,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红着眼死死盯着有些虚幻的画面。

  【

  按道理讲诺澜这个点应该在电台上班,所以萧潇只是随意碰上门,打算去上个厕所轻松给自己姐姐做顿大餐。

  然而晕着淡红的水迹从卫生间门缝下溢出,水珠随着还未完全散去的热气在磨砂的玻璃门上凝结,垂死挣扎般刮出道道水痕。

  】

  结合胡一菲先前讲的话,她已经能想到下一幕

  别害怕

  {诺澜}在心底发出无人听到的劝慰

  【

  “姐!我回来了!”她因长大而显得有些陌生的妹妹轻薄衬衫下还绑着绷带,带着令人揪心的忐忑与不安试探着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萧潇似乎有些急了,不停去按门把锁,门都被晃得哐哐响也不停歇。

  “姐你理理我,诺澜!”

  她看见萧潇开始撞门;看见随着毫无保留的冲撞萧潇白衣上率先渗出红梅一样绽开的血渍;看见她胳膊因为痛楚不自觉颤抖却完全不在意,只在不停息的发力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自己的名字。

  】

  她的妹妹啊....总是这样

  不管是哪一个

  {诺澜}眼里的雾气遮挡了她的视线,在模糊不清的视野中,她似乎也被放入了萧潇的视角。

  【

  门终于被冲开了

  她随着惯性摔进已经浅浅积起一层水的的浴室,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