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师尊你脸怎么这么红?”猎炎睁大了眼看着问雪道。
“没事......”问雪故作镇定。
“剑法有进步,刚刚进来看见了,但还要勤加练习。”问雪道。
“嗯!”得到肯定的猎炎一双葡萄大眼中露出欣喜。
“不过,下次吃得太饱就别练剑了,可以修炼一下心法或者去藏书阁看看书,不然容易不舒服。”问雪说道。
“我没有不舒服,师尊别担心!”得到师尊的关心,猎炎更加高兴了。
看着问雪进屋的背影,猎炎转过身来,摸了摸剑柄上的红绳子。
“只挂个红绳子会不会太单调了?”猎炎自言自语嘟囔道。
“是太单调了,你挂个大红花才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伴着一股子菜香扑进清心阁。
猎炎抬头一看,“怀苍,师尊让修行你干什么去——”
了字未出口,钻入猎炎鼻子里的鱼粉味将猎炎的目光都吸在了怀苍手上端着的那碗冒着热气的红色上。
“你搞什么?我饱的很!而且我不吃鱼粉!”猎炎瞪大了一双眼睛看了看怀苍手中的鱼粉又看了看怀苍道。
“又不是给你吃的,”怀苍边说着边端着那鱼粉踏了进来,“师尊早膳没吃什么,怕是饿了。”
猎炎:“哦......”
“你挂个红绳子在剑上干嘛?”怀苍瞧了瞧猎炎手上的剑。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猎炎一副真诚的模样。
怀苍:“嗯,好看,像月老的姻缘绳,你一天到晚躲姑娘躲得紧,这是要和一把剑剑姻缘一线牵?”
“哪里像姻缘绳了?而且像又怎么了,只许你一天到晚穿个喜服,不许我给我的小海挂个配饰?”
“小海?你叫这剑?”怀苍表情怪异地问。
“嗯,对啊,名字不错吧!”
“......”怀苍不理解他的脑回路。
怀苍:“师尊呢?”怀苍扫了眼院子,师尊回来了吗?
“屋里呢,”猎炎指了指一间房,“师尊真好,一回来就关心我吃得太饱练剑不舒服,不过师尊做的芋圆真的很好吃......”
猎炎还在那嘀咕,怀苍已经朝着猎炎指的那间房走去。
我看你是吃的太饱,那芋圆是师尊专门为我做的。怀苍想。
适才在雅苑怀苍和阿嬷聊了会儿。
问雪一大清早就来雅苑借膳房,笨手笨脚地忙活了好几个时辰才做好三碗芋圆粥。
其实问雪起床的时候雅苑是肯定有早膳的,只不过怀苍和猎炎起得晚了些,问雪倒是自己也没吃,想着和徒弟们一起吃芋圆。
怀苍早就该发现不对劲的。既然师尊起得那么早做芋圆,怎么会吃不到雅苑的早膳呢,而且怀苍这会逐渐回忆起自己昨晚在梦里梦见秦娘子给自己做芋圆的事,今早问雪就准备了芋圆早膳。
阿嬷也说了,“问雪道长说怀苍小道长想吃芋圆。”
问雪怎么知道,除非,昨晚自己说了梦话,而问雪听见了。
想到这里,怀苍推开了猎炎指的那扇门。是间储物间。师尊在这儿做什么?
怀苍手上端着鱼粉,刚轻轻用身体推开门,就看见了站在一堆物件前抱着个小罐子的问雪。
听见开门的声音,问雪也立刻回过头来。
两双凤眼,四目相对。
“师尊,我给你做了碗鱼粉......”怀苍看着问雪手中的小罐子道。
“啊,好......”问雪赶紧把小罐子放回那堆物件中,“我来整理一下去南海的东西......”
言罢问雪立刻拍拍手上的灰出了储物间。
呃......
怀苍瞄了眼那个被问雪放回去的小罐子,那不是自己给问雪做的芒果干吗?师尊的嘴角刚刚好像有碎屑......这么饿的吗......
怀苍将鱼粉端到院中大理石桌上,推到问雪面前。
“师尊。”
“只有一碗?你不吃吗?”问雪坐在石椅上,仰起头问站在旁边的怀苍。
“我没事,小时候逃难饿过,锻炼出来了。”怀苍说着便坐在问雪对座的石椅上。
好像,又触及了怀苍的伤心事......问雪想起那时自己完成任务回门派时路过遇到遭遇北冥兵攻打的某个战乱之国,在街边捡到只穿着中衣的小怀苍。想来也是某个受战火迫害的人家的孩子。
这么多年,怀苍不说,问雪也不问。
“抱歉,”问雪说着拿起筷子去夹那红汤之中的鱼块。
“师尊,我——”
“很好吃。谢谢。”
没事二字还没出口,就被问雪打断了。
“其实我以前......”怀苍想和这位他最信任最敬爱的师尊说出自己的身世。
“伤心之事,不提也罢。”问雪说着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想要摸怀苍的头。
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了。
“抱歉,我上午对你态度不太好,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芋圆。”
问雪是那么温柔。
“师尊。”怀苍突然握住问雪正要收回去的手。
问雪:“?”
“是我不好,我喜欢吃的,师尊做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吃。”
“昨天晚上——”
说到昨晚问雪突然抽回手,扫了眼大理石桌,赶紧拿起筷子,似乎想要掩饰自己无处安放的手。
显得有些笨拙。
“昨天晚上,你睡得可好?”问雪问道。
“......很沉,昨晚喝醉了,我好多事都忘了,我想问......”
“昨晚你喝醉了,然后走错了房间,我晚上去膳房学做芋圆了。呃......你知道我学做吃的不行,学了一晚上......”
“......”怀苍不想拆穿问雪这漏洞百出的拙劣谎言。不过,自己也的确找不到什么证据。就算问雪早上才去的膳房,也不能说明昨晚自己和问雪睡在一张床上。而且,猎炎听到的那个衣服撕烂的声音怀苍还没有找到源头。
看着问雪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怀苍做的红汤鱼粉,怀苍托着腮,脸上是餍足的笑。
他想,大概,昨晚是抱着师尊睡了些许时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