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玄学大佬回到豪门之后【完结】>第48章 解父遭劫

  “离!”

  对顾姑姑这桩婚事, 没谁再敢劝和。

  “那就离。”小姑娘举双手赞同。

  顾家雷厉风行,说离就将顾姑父喊了过来。

  解鸣谦坐在顾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他之前不走, 是因为顾姑父的事还没弄清楚, 现在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适时提出离开。

  顾家没有留人,之后是家丑,解鸣谦再待着, 确实不太好。

  虽然,顾家家丑, 他知道得差不多了。

  哎,这事闹的。

  解鸣谦离开顾家,已经晚上七点。

  他本来准备回解家, 想了想, 先联系程铭礼。

  确定程铭礼在家后,解鸣谦驶车进入院子。

  他刚下车, 程铭礼已经跑过来, 上前抱了抱他,“鸣谦, 你回来了。”

  鸣谦脸下巴贴在程铭礼的肩上,嗅着程铭礼身上熟悉的呼吸, 疲惫的感觉渐渐上来。

  他闭上眼,反手搂住程铭礼的腰,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汲取了足够的力量,解鸣谦睁开双眼, 推推程铭礼, 道:“我饿了。”

  程铭礼立即松开, 拉住解鸣谦的手,“那我给你下碗番茄鸡蛋面,再蒸点饺子,弄个凉拌?”

  “好,我很期待。”解鸣谦是真期待,上次程铭礼做的菠萝鱼味道还不错,这次应该也差不了。

  西红柿蛋汤和菠萝鱼的水准一样,红的番茄黄的蛋,再卧几根青菜,热意袅袅,色彩明艳,轻而易举能调动人的食欲。

  倒是饺子,应该是初学,包得个顶个的大,皮还厚,一层裹着一层,像打了个小补丁,有些可爱,蒸熟后端上来,有些饺子口子还开了,露出里边的肉。

  凉拌做的是凉拌皮蛋,皮蛋切成一块块摆盘,再浇上汤汁,旁边搁这一小碟剁椒,便是一盘很好吃的凉菜了。

  好吃又不费功夫,是程铭礼目前最喜欢的菜。

  可惜不能常吃。

  解鸣谦握着筷子,望着桌上三样食物,油然而生一股亲切,让他想起和师父在玄阳观的那段日子。

  他偷懒不想做菜时,就专挑这种简单好上手的食物。

  他师父一边骂他懒骨头发作,一边吃得津津有味,完美表现什么叫做“口嫌体正直”。

  解鸣谦笑了下,先喝了口番茄鸡蛋汤,汤汁酸酸甜甜的,又热烫烫的一路暖到胃里,整个人都舒坦起来。

  他一边吃面,一面让程铭礼陪着他吃点,一人吃东西,另一人在旁看着,很影响食欲。

  “好。”程铭礼进厨房拿了碗筷,先吃打了补丁的饺子。

  他问:“鸣谦,顾家那个小姑娘,找回来了没有?”

  “找回来了。”解鸣谦回想起这一路上的见闻,笑了下,“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那小-嘴叭叭叭的,将自己爸爸的老底全抖了出来。

  可惜,顾姑父不在,要是顾姑父在,那场面肯定很好看。

  “以后你们圈子里,要热闹了。”解鸣谦轻笑。

  草蛊婆,可不是好相与的。

  程铭礼听出解鸣谦话里的兴味,忍不住道:“你说得我都好奇起来,那小姑娘真这么有趣?”

  “对,很有趣。”解鸣谦笑了笑。

  是需要丢进警局再教育的那种有趣。

  法律意识淡薄,做事随意所欲,没有伦理纲常。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她被草蛊婆抱走的时候还小,接受的就是草蛊婆教育,而草蛊婆这一团伙怎么说呢,还活在以前,我行我素,思想一直没有进步。

  只看草蛊婆到现在收徒,还保持着以前的风俗就知道了,不与人处,离群索居,在法律边缘反复横跳,大鹏展翅。

  那小姑娘今年已经十九,但观她行事,还是个孩子。

  成年人会考虑旁人痛不痛,孩子只会想着自己开不开心。

  并非说孩子天性自私,而是没人教,他们只懂得那么多。

  “等她适应了城里生活,我会带她去特警局,”接受郭嘉爸爸律法和爱的教育,“再送她读个高中,顺便上个大学吧。”

  程铭礼算了算年龄,问:“没考上大学?”

  解鸣谦没忍住笑,“还大学呢,小学都没读完。”

  回程车上,通过和小姑娘聊天,顾家人和解鸣谦也差不多知道她过去的事。

  当听到小姑娘小学都没读完,一车人都惊了。

  不过,解鸣谦惊愕之后,却有些了然。

  小姑娘没比他小几岁,算是同龄人。

  他那个年代,辍学的不要太多,有的是家里太穷上不起学,有的是觉得走几个小时山路风里雨里雪里去读书,太累了不想读。

  父母没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孩子不想读了那就不读,态度很无所谓。

  小学辍学的不算是太多,初中才是辍学的重灾区。

  他本来以为小姑娘好歹读了个初中或者高中,谁知是小学没毕业。

  程铭礼目瞪口呆,“这,这,这——”

  他不知道怎么点评,只觉得匪夷所思。

  “她,收养她的那个姨婆,应该不缺钱吧?”

  解鸣谦:“这跟钱没关系,是她姨婆,还抱着老观念,和现代社会脱节。”

  姨婆她师父怎么教导她,她就怎么教导小姑娘,她觉得草蛊婆,只要学习如何炼草蛊懂术法,至于外边义务教育?

  那是什么?

  能让她更好的炼蛊吗?

  不能。

  那学什么?

  无用的玩意儿,不用学。

  程铭礼听到这个理由,觉得很强大,无话可说。

  解鸣谦将番茄鸡蛋面连汤喝得干干净净,起身准备收拾碗筷,程铭礼忙夺过解鸣谦手中的碗筷,“我来我来。”

  他前往厨房,将碗筷丢进洗碗机,顺手又洗了一盘樱桃、葡萄、草莓等水果出来,朝还坐在餐厅的解鸣谦招呼,“鸣谦,过来。”

  两人到沙发上坐下,解鸣谦伸手去拿樱桃,问:“用盐水泡了?”

  “泡了泡了。”程铭礼望向解鸣谦,好奇得问,“小姑娘‘死而复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当年小姑娘还举行了葬礼呢。”

  解鸣谦将顾姑父当年做的事,和程铭礼说了一遍,摇头道:“这事,只可怜顾姑姑。”

  顾姑父是小姑娘的亲生父亲,姨婆是小姑娘三代内血亲,顾姑父将孩子送给姨婆抚养,不构成遗弃罪。

  便算抓了顾姑父,也只能以批评教育为主。

  至于同源聚运术,也定不了顾姑父和姨婆的罪。

  顾姑父这个,蓄意让无知少女怀孕,道德上可以谴责,但不犯法,至于胎儿,父母只要不是买卖胚胎尸体,故意毁坏尸体,可自行处理尸体。

  而姨婆,她虽用胚胎尸体施展了同源聚运术,但因为这术法不是邪术,是正统咒术,目的也不是害人,也没法定罪。

  一开始这术法发明出来的目的,是古代那些未婚而卒男子的父母,希望自己儿子能葬入祖坟,享后人香火,不至于孤零零的葬于别处术。

  这些未婚而卒的男子,可以葬入祖坟,但得同意为家族聚运。

  后来,又有成型但生来死胎的父母,希望这些死胎也葬在祖坟,进而衍生出草蛊婆施展的同源聚运术。

  总之,这事就是哪哪憋屈,哪哪不爽,但就是没法将人送进去。

  解鸣谦庆幸的是,那个草蛊婆是走正统路子的,小姑娘根子不算太歪,不然要是带回来一个邪术师,顾姑姑只能去牢子里看望女儿。

  这样更可怜。

  程铭礼也凝起眉,“那张耀做了这事,就没有惩罚了?”

  解鸣谦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欠了债是需要还的。”

  世俗法律无法定罪,但天理轮回,因果报应,总有清算的时候。

  他垂下眼眸,若那草蛊婆继续护着顾姑父,少不得还得与她再斗一场。

  “那就好那就好。”程铭礼也不想顾姑父过得那么舒服,虽说他前女友不是他杀死的,但她的死亡,与他有关。

  他身上背着一条人命。

  若坏人做坏事得不到恶果,这世上还有什么公理与昭彰可言?

  “对了,”程铭礼望向解鸣谦,语气变得小心翼翼,“鸣谦,其实我有个问题好奇久了,希望你别觉得冒犯。”

  “什么问题?”

  “你们玄术师无所不知,被拐后,应该也知道自己有父母吧?”程铭礼声音小了下去,“为什么你们,不回来找父母啊?”

  像解家,解父解母一直在找解鸣谦,顾家顾姑姑一直在思念大女儿,他们为什么他们不回来看一看?

  解鸣谦并未动怒,也没有什么羞愧心思。

  他笑了下,道:“小姑娘的话,是玄术师不能自算,她只能观看旁人面相,看不清自己的,所以,有没有父母,她并不知道。”

  “她是前两天,才知道自己有父有母,她母亲还在外边寻她。”

  他借助顾云晟鲜血推演小姑娘生死的那天,这动静惊动了那名姨婆,她知道自己保不住这小姑娘,才将实情告诉了她。

  程铭礼听到是这个原因,心底那个别扭没了。

  这也算情有可原。

  “至于我,是我活不长久,不想让父母伤心。”

  不然上一秒相认,下一秒他逝世,得给他父母带来多大心理阴影,还不如让父母以为他活着,一直充满希望。

  当然,如果解父解母和新闻上的那些人一样,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到处贴他照片,他会主动认一认,让他们别找了,但解父解母这样,只让人留意,寻到消息再去寻一寻的,还是别徒添伤感。

  若不是他生机在那一天,而那天他父母找上门,他也不会与父母相见。

  得到后再失去,很残忍。

  “你活不长?怎么会?”程铭礼抓住解鸣谦,“你得了什么病?咱们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解鸣谦抓住程铭礼,心头一暖。

  他笑道:“我都随我父母回来了,肯定寿命问题已经解决了。”

  “真的?”程铭礼眼巴巴地问。

  “当然是真的。”解鸣谦拉住他的手,安抚道。

  “那咱们明天去做个全身体检。”程铭礼坚持。

  “行。”解鸣谦想着,做个全身体检也好,安安程铭礼的心,免得他乱想。

  程铭礼抬头看了眼时间,“你快回去,早些休息。”

  之前程铭礼还想着要和解鸣谦晚上待久一点,只要十一点钟前睡就没关系,但现在这个念头他起都不敢起,解鸣谦还是十点睡吧,养生,活得长。

  解鸣谦被程铭礼的紧张弄得哭笑不得,“真不用这么夸张。”

  不过,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没有多留。

  次日,两人完成早练,程铭礼望向解鸣谦,期待地开口:“我昨晚泡了粉,又炖了高汤,你早上过来吃粉吧。”

  解鸣谦想起那成双成对的杯子,没有拒绝,“行。”

  解父起得一向早,便算是周末,也不会睡懒觉。

  平常都是他和解鸣谦吃早餐,见解鸣谦从楼上下来,径直往门外走,不解道:“鸣谦,你不在家吃早餐?”

  解鸣谦嗯了一声,“我去外边吃。”

  他瞥了解父一眼,忽然顿住脚步,走向解父,端详他的面相。

  解父被解鸣谦的目光瞧得毛毛的,忍不住摸了摸脸,“我有哪不对?”

  “我送给你的玉符,贴身带着吗?”解鸣谦问。

  二表哥一事后,解鸣谦给家里人都刻了平安玉符。

  “贴身带着。”解父从脖子里摸出平安玉符,玉符用红绳拴着,藏在衣领下边,不拎出来看不见。

  解鸣谦眨眨眼,解父额心黑气依旧没有缓解。

  他凝眉,掌心一动,一枚刀片出现在他指尖,银光闪过,他食指冒出一滴鲜血。

  “别动。”解鸣谦对解父开口,将食指上的鲜血贴在解父印堂上,“你今天就呆在家,别出去。”

  解父迟疑点头,“好。”

  “爸,你原本计划是什么?”解鸣谦又问。

  “去茗香和几个老朋友喝茶。”

  “几点?”

  “下午三点。”

  “我知道了,你要是出去,和我说一声。”解鸣谦不放心的又提醒道。

  解父担心地问,“我我,我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啊?”

  “没事,一点小意外,不出去就能化解。”解鸣谦又多瞧了解父两眼,折身上三楼,敲解钰涵房间的门。

  解钰涵听到敲门声,烦躁地翻个身,被子捂住双耳。

  外边敲门声还在不紧不慢地响起,极有规律,如啄木鸟啄木般笃笃笃笃。

  解钰涵抓抓头发,不情不愿地起身,一只眼睁开一条缝,游魂似的走到门口,拉开,“哥,什么事啊?”

  解鸣谦伸手,将解钰涵额前头发全撸上去,见他眉心干干净净,摸摸他的头,道:“没事,你回去继续睡。”

  “哦。”解钰涵无语片刻,反手关门,又迷迷糊糊得回到床-上,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确定解钰涵没事,解鸣谦犹豫片刻,还是来到解母房间,敲门。

  解母起床气比解钰涵更大,气得捶了枕头两下,气冲冲地冲向门口,“死老头,都说了大清早的别喊我——”

  后边的话在瞧清解鸣谦后,卡在嗓子眼,惊得她倒吸凉气,呛住了气管,不断咳嗽。

  夭寿了,她在大儿子面前,一贯温柔知性的好妈妈形象,崩成渣渣了。

  解鸣谦轻拍解母后背。

  解母不咳嗽了,她直起身,扯出个温婉的笑,“鸣谦啊,找妈妈有什么事吗?”

  呜呜呜,忘了刚才那幕吧,她还是个温柔可亲的好妈妈。

  “没事,妈妈继续睡吧。”解鸣谦朝解母笑了下,转身重回一楼。

  他望着解父黑魆魆的额心,沉默。

  他再次提醒:“要出去时,告诉我一声。”

  解父被解鸣谦搞得怕怕的,连连点头,“我今天,保证不出门。”

  解鸣谦视线扫过解父额心,对这话不太信。

  但他答应了程铭礼吃早餐,只能不放心地又多瞅了两眼解父,前往程铭礼家。

  程铭礼早餐做的是粉,汤底是鸡汤,里边放了蒸好的基围虾,卧了个荷包蛋,还放了几片生菜芯叶子,在色这块,拿捏得死死的,光看卖相,就让人很有胃口。

  解鸣谦坐下,对程铭礼道:“改天再去体检吧,我爸今天有一劫,我要守着他。”

  “我陪你。”

  碗里的基围虾都是剥了壳的,解鸣谦夹起虾尾放到嘴里,没有回答。

  程铭礼见解鸣谦这态度,是不想带他,他喊道:“鸣谦。”

  “行行行。”程铭礼一软下声音,解鸣谦就受不了,只能答应。

  可是他刚答应,就眼睁睁地看着程铭礼,印堂发黑。

  解鸣谦:“……”

  “不行。”解鸣谦当即反口。

  “鸣谦。”程铭礼又拖长调子。

  解鸣谦铁石心肠。

  额心黑成那样,他多缺心眼才会答应?

  “不行。”解鸣谦加快吃粉速度。

  程铭礼不断软磨硬泡,解鸣谦不为所动。

  吃完粉,解鸣谦摸摸程铭礼的头,“听话。”

  “我不想听话。”程铭礼握住解鸣谦的手,低头不看解鸣谦的脸。

  解鸣谦抽回手,拉下脸:“听话。”

  程铭礼知道解鸣谦不会改变主意了,只能同意,“好吧,等伯父的劫过了,和我说一声。”

  “好。”

  解鸣谦回到家,此时解父已经吃完饭,正在书房里工作,解鸣谦坐在沙发上无聊,干脆拿起剪子和花篮,去院子里剪玫瑰。

  他剪了十一朵,耐心修好刺,又修剪叶子,用丝巾包着成束。

  他这束由不同颜色组成的玫瑰花递给管家,让他送给程铭礼,管家笑着接过,暗道,小年轻的浪漫,连这点距离,都要用玫瑰花高调宣布一下我爱你。

  比他那个年代开放多了。

  十点,解父急匆匆下楼。

  解鸣谦跟上“爸,发生什么事了?”

  “你爷爷昏迷了,我过去看看。”

  “怎么昏迷的?”

  解鸣谦前往车库开车,停到解父面前,解父拉开车门坐进去,系安全带,“就忽然头晕,昏迷了。幸好身边一直有护工跟着,没有摔倒。”

  “送医院了?”

  “送了,就在疗养院医院,里边什么设备都有,医生也高薪挖来的,能进行急救。”

  “那就好。”

  出了市区,便是国道,国道两边是山,时不时有乡道从山里神出,连接国道,因为多树,将乡道拦得严严实实。

  虽然急切,但为了谨慎,解鸣谦每经过乡道时,都会按下喇叭提醒。

  又经过一个乡道路口,他照例按了喇叭,却在即将穿过去时,他忽然生出一股危险预兆,想也不想地踩下刹车。

  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响起,前方一头水牛忽然冲出,以极快的速度擦着车头而过,撞向对面的山壁。

  “砰——”

  牛角断裂,牛头破血,牛躺倒在地,失去生命气息。

  解父额心顿时见了汗,若非解鸣谦忽然刹车,和牛相撞的,就是这辆车了。

  以那头牛那个速度,那个力气,那个时间,这车肯定会被水牛掀翻,撞到山壁上,再重重摔落在地。

  到时候,车里或许不会四分五裂,坐在车子里的他和鸣谦,不成肉饼也该重伤。

  要是漏油车子爆炸,他和鸣谦,安有命在?

  好险好险。

  幸好儿子是个玄术师,提前瞧见了危险。

  要是今天没和大儿子打个照面,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无了?

  解父手脚发软,用纸巾擦擦脸上冷汗。

  解鸣谦瞳孔微张。

  疯牛出现在拐角处时,他没有半点察觉。

  这不合理。

  疯牛奔跑,是会发出声音的,不是牛哞声,也该是牛蹄子踏水泥路发出的声响,偏偏他什么都没察觉到,感觉听觉完全被蒙蔽。

  到他这个修为,能蒙蔽他的人,不算太多。

  他准备下车查看一下,想起解父,扭头瞧过去。

  解父额心乌云散去,命劫已解。

  解鸣谦扬起笑,刚准备让他爸等一等,结果发现,解父额心又重新聚起乌云。

  解鸣谦:“……”

  “爸,你最近得罪谁了?”

  这么执着地要他性命。

  他朝解父伸手,“爸,我把下脉。”

  人造死劫,或蛊或咒或术或煞,他看看是哪种。

  解父听话伸手,并道:“我一向以和为善,最近也没和谁抢生意,我没得罪谁吧?会不会是咱们解家被人盯上了?先是你爷爷,再是我?”

  “有可能。”解鸣谦收回手,“等到疗养院,我给你开个安神方。”

  他沉思,不是蛊。

  非生死因果。

  解父苦着脸,“不用不用,我过会儿就好了。”

  中药那味道,他受不了。

  “也行。”解鸣谦推开车门,“爸,你跟我从这边下车,我去看看黄牛。”

  解父闻言,面色微白。

  他一边往驾驶座这边爬,一边问,“死劫还没解?”

  “没有。”解鸣谦耐心等解父下车,“你被盯上了。”

  解父更加没有安全感,他忙跟着下车,亦步亦趋地跟在解鸣谦身边。

  解鸣谦先去检查水牛尸体,面色凝重。

  是咒。

  这咒能让水牛发疯,让水牛力量忽然增大,又让水牛猝死,尸检不出缘由,只能归结于意外。

  他低声喃喃,“解家,这是摊上大事了啊。”

  有人想让解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