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天,沈屿终于又能上楼工作,他感到很高兴。
这一次,他也在自己的外貌上下了更大的狠心。
右边脸的耳垂处贴着一个丑陋的暗紫色的黑块,放眼望去真的丑极了!
他的细心让他不再遭受那些异样打量的目光,收获的是鄙夷和看不起的眼光。
这样最好,只要能好好工作,拿到工资和提成,其他的都无所谓。
沈屿送完酒回到休息室,就看到自己刚刚结识的朋友在那急得乱转。
王昊眼眶里都是泪水,打着转地压抑哭声,看见沈屿进来时就像看到了光。
他连忙三步并一步向前,拉起沈屿的手说道:“屿哥,我想、求你个事儿……”
他声音颤抖得可怜,让本就不怎么会拒绝人的沈屿更加无奈,只得点点头:“什么事?你发生什么了?”
“我哥……我哥刚刚出车祸,人现在在医院,但是闻经理又叫我去楼上送酒。楼上那个包房里的人得罪不起,但我现在真的急需出去,屿哥……”
沈屿闻言面露难色,不是他不想,而是夜色明确规定,服务员万不可顶替别人的班时,一经发现直接开除!
王昊自是知晓这些的,但他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他“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求沈屿。
“屿哥,我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只要把酒送进去就好了,我去医院看我哥、交完费用就立马赶回来,绝不让你难做,求求你、屿哥……”
沈屿终是性子软、耳根子软,他扶起王昊,道:“去吧!我帮你!”
“谢谢你屿哥!到时候这个酒的提成我就算给你,谢谢你!”
王昊道完谢立马去隔间换衣服,沈屿心里后悔自己擅自帮忙,要是被闻哥抓到,指不定他工作不保!
现在先赶紧去送酒吧!早点结束可能就不容易被发现!
他端着酒,叩门之后才进去,依旧有礼貌地进行服务。
“哟!我就说,夜色最不缺的就是人,特别是好看的男人!”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高贵西装的年轻男子,他摊着双手靠在沙发上,身侧窝着两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男孩。
“赵孜勋,我看你活腻歪了啊!一会小心你家那位弄死你!”另外的好友提醒道。
赵孜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起身走到还在放酒的沈屿身前,弯着腰细细观摩。
“啧!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赵孜勋今天晚上喝的酒不算多,度数却都很高,他醉醺醺地瞅着沈屿,脑海里过着回忆,却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里看过沈屿这张脸。
“贵客您好!我的脸型偏大众,您看着熟悉也是正常的!”沈屿不想有过多的纠缠,毫不留情却又有礼貌地说道。
“是吗?”赵孜勋歪着身子扭头,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可那张脸,却是熟悉过头。
他不顾摇摇晃晃的身体,继续观察沈屿的脸,似是真的想弄明白到底在哪里见过。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沈屿耳垂下的类似于胎记的黑块,这才堪堪摇头作罢。
沈屿见人识趣回到座位上,摆完酒后就要离开,却被身后的男子一把抱住身体。
“诶!赵孜勋,他身上有香香的味道!”一个男声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响起,沈屿脸色刹那变得苍白。
赵孜勋回头看见刚刚眼熟的服务员被自己的好友抱在怀里挺着鼻子到处乱嗅,眼底泛起鄙夷。
“我说张公子,您就别霍霍这些服务员了,一会小心司三爷搞死你,这毕竟是人家地盘!乱搞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子不满地松开沈屿,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然后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门外的保镖发着消息。
沈屿安然无恙地出来,松一口气。
赵孜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两下,他眯着眼看见给自己发消息的人是那个最不想见的人,二话不说关闭手机继续喝酒。
刚刚劝他不要玩太花的好友拿着手机走过来递给他,语气戏谑道:“赵孜勋,你的‘夫人’打电话来了呢!”
赵孜勋看见熟悉的号码,顿时只觉头疼,“拿走拿走!就说我们不在一起玩!”
男人识相地点点头,撤回身子继续玩乐。
*
沈屿上到半夜两点钟才下班。
他换上自己舒适的衣服,为了省钱打算徒步走回自己租的房子。
反正也不算远,走路只要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他边走边低头核算自己那不算多的余额,盘算着要怎么花才能更加省钱。因此他也没注意到,从他出夜色起就一直跟在身后的两名男子。
在路过一个巷口时,沈屿就被人从身后敲晕,廉价的手机从手里滑落后碎裂黑屏,整个人连声求救都没有发出就不省人事。
张元廷衣领大开叉着腰走进酒店房间,看着刚刚把自己勾得心痒痒的人儿就安静地躺在床上等着自己,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他走近沈屿,转过他背对自己的身体,看到了那张略显幼态的脸,很美,美得不像个男人,和女人一样骚气。他就知道,刚刚在包厢里看到的那抹黑色和眼镜框就只是为了遮住这过人的容貌,他一向眼光不俗,看上的人怎么会差!
张元廷伏在他身上对着白皙的脖子到处乱嗅,很香,很勾人。
“真骚!等我洗完澡,出来一定弄死你!”说完还往沈屿的嘴里放了颗白色的小药丸。
沈屿揉着疼痛发酸的后颈,眼睛发黑地一时看不清周围,缓了一会才认知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感到身体热得不行,像发着高烧,却又不是高烧的那种难受,而是有些饥渴难耐。听着不远处的洗手间传来的水声,他猜到自己可能被人打晕带到这里,而这个人的目的显而可见。
顾不得被人扯开的衬衫衣领,沈屿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算了重新买就是,现在安全最为重要!
他打开门走出来,酒店过道很长,墙壁上每隔一定距离还挂着画像。
才走没几步,身体的燥热顿时更加明显。
他难耐地只好贴着墙走,在快看到电梯时,身后刚刚远离的房门处传来急躁的骂声。
“妈的骚蹄子,都这样了还能跑?”
沈屿急得赶忙按上电梯,走进去后就胡乱按了一通楼层。
庆幸现在时间太晚,使用电梯的人几乎没有。
张元廷裹着半身浴巾,看着上升的电梯对着电话骂人:“给老子找!抓到直接绑回来!”
电梯在上升过程中不断开开合合,直到酒店顶处,沈屿才下电梯。
走出来一看,一样过长的过道,可却只有一扇门。
门并没有关严实,虚虚地露着一道不算大的缝隙,里面透着薄弱的微光。
沈屿身体热得难受,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好看的眼睛里露着不知名的欲望,模样好不勾人!
他心里跟这看着就很贵的房间道歉,伸手推开门进去,再把门关严实。
房间很大,比刚刚他跑出来的房间还要大上两倍多,房里亮着灯却不见人。
沈屿小声念着“对不起,叨饶了,我一会就离开”。
因为不是自己的归属地,沈屿只是站在门口,身子贴着门听外面的声音,精神紧紧绷着,生怕错过什么。
精神的过度集中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体的烦热!
“你是谁?”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响起,沈屿像只受惊吓的猫弓着身子、低着头转过来,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抱歉先生,我被人陷害,借此躲避一下,等再过五分钟我就离去!”说完才敢微微抬头和男子对视。
映入眼帘的男子长得很高大,身材健硕,手臂上凸起的肌肉在彰显着主人的自律,腹部线条明显,胸膛微微起伏,身上未干的水珠顺着身子往下滴落,下身裹着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那张脸长得很好看,沈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男人,长相很有攻击性,可眉眼却意外地柔和,薄唇可能因为不耐而紧紧抿着。单看容貌的话,眼前的男人绝对算得上是女娲的绝世佳作,可配上浑身那不得安放的急躁和惧人的气场,却又像是逃出黑笼的狮子,一动不动的现象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猎物放松警惕。
只看清男子面貌的沈屿随即又把头低下,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
“哈?”
一声冷笑传到沈屿的耳朵里,他自知自己现在很冒昧,但无法,他需要这一秒钟的安全。
“抬起头!”
声音的主人简言骇知,带着的命令容不得人反抗。
沈屿窘迫地抬头,眼神与眼前的男人有一秒钟的对视,可男人眼里的莫名欲望烫得他立马移开视线,继续抱歉地说道:“抱歉先生,我打扰您休息了,再给我几分钟、我真的就离开!”
男人在看清他样貌的一瞬间,心里无声地叫出一个名字,苏乐行。
可沈屿移开的视线和小心翼翼的动作却告诉他,这个人只是长得像,并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性格骄纵高贵,从不会低头看谁,也不会有这种小心翼翼的举动,更不会不敢和他对视。
沈屿能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有多么地炙热,可他人现在在别人的地盘,反抗只会招之坏果,只能忍受着男人的目光上下打量,别过脸告诉自己不用在意这些。
“不得不说,你们为了勾搭上我,真的是什么招式都能想出来!”男人不耐地说道,线条凌厉的脸上满是嫌弃的神色。
沈屿被他的话打得摸不着头脑,摇摇头解释道:“先生,我想您误会了!我是真的被人陷害,我知道自己冒犯了您,但请您见谅!”
男人听到这话,不作任何言语,只是抬步朝着沈屿走过来。
沈屿后背紧紧贴着门,手扶着门把手,如果他觉得实在冒昧,自己打开门离去就是。
男人贴近沈屿,把沈屿围在门和自己的胸膛之间,头微微低下。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随着低头的动作,不可避免地也滴到沈屿白皙的小脸上,顺着脸流下修长的脖颈。
沈屿抬起头对上那抹滚烫的视线,深邃的黑眸如黑洞般仿佛要把他吸进去,只三秒后又立马移开。
可男人却伸手板正沈屿的头,薄唇缓缓道:“你在害怕什么?你要是这么害怕我,可能就不能完成你自己的任务了!”
沈屿瞪大双眼,什么、什么任务?
“先生,您真的是误会我了......”
“误不误会的,我想说......”男人突然又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朝着沈屿的耳朵吐着热气,“你成功了!”
下一秒,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就被人大力封住,双手被人扣在身后挣脱不得,独属于自己的领地也被攻城掠池,陌生霸道的冷厉气息透过鼻孔流窜于身体之间。
他睁着眼,呼救声被堵在喉咙,“呜呜”地似在求救放过,可迎接他的却是令人招架不住的猛烈进攻。
过了许久,沈屿才被人放开。
嘴巴红肿,衣领大开,细看额头上还冒着热汗。
沈屿后背抵着门缓神,可那股不知名的燥热骤然又从脚底直击脑门,传至各个感官。
男人看他殷红的脸色,唇间勾露一笑,“准备得这么妥当,我要不做什么、岂不浪费你们的好意?”说完他上前想重新压住那个现在全身粉粉嫩嫩的人儿。
沈屿慌张推开身前的人,转过身扭动门把手撒腿就跑,对着电梯按钮又一通胡乱按,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就闪进去。
第二天从医院出来时,沈屿手里多了一张账单。
昨天晚上在酒店前台借了手机拨打120,去到医院打上药水,身上的燥热才消失。
还好,花的不算很多,一千来块钱!
沈屿如此想着,接下来要更加努力工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