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琦玉醒来的时候闻见周围的味道很陌生，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躺在陆家房间床上，睁开眼睛，疼痛瞬间侵袭了脑袋，他下意识抬手碰了碰，却摸到一层手感粗糙的布料，像是绷带。
厚重的深色窗帘盖住了窗户，唯有墙角一盏小夜灯透着些些黯淡昏光。
缓了好半天，季琦玉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记忆留在年三十的夜，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他想起季诚……好像被警察带走了？
心中蓦地一凉，他掀开被子起身，不顾身体不适走到门边打开门，前脚迈出房间，还没看清客厅长什么样，后脚套房大门就从外被推开了。
他和身着黑色大衣的季佑撞了个正着。
季佑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兀自脱下外套，开灯，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冰饮，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季琦玉紧绷着脸傻傻立在原地，整个人都是蓄势待发的状态，半晌才重新收拾好心情，鼓起勇气朝大门走。
他的手指刚一搭在门把手上，季佑冰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去哪儿？”
算算时间，高考结束后季琦玉已经有很久没和季佑开口说话了，季佑虽然时不时会撩拨他两句，但他很少搭理，他不想和季佑再有任何联系。
他没有立刻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房子里醒来，或许是怕听见自己不想听的答案，心里唯有离开的念头。
和季佑共处一室，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他动作着急地拧了拧门把手，没有拧开，他刚刚也没看见季佑用钥匙锁门。
门好像必须从外面才能打开。
季琦玉呼吸声重了一些，装作镇定地转了个身想回刚才那间房里去，急切的脚步却出卖了他。身后响起一声轻哼，他听见季佑从沙发上起来了，内心更加慌张，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可惜季佑在他用力合上门板之前堵了进来。
“这么急干什么？”季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将他脸上的慌张和恐惧尽收眼底，情绪不明地问了句，“……我就这么可怕？”
季佑长手一伸按开了房间灯，季琦玉眼睛不适地眨了眨，没敢抬头看他，忐忑不安地退后了几步。
季佑再次哼笑出声，极具压迫力的高大的身影越靠越近，季琦玉一退再退，腿肚已经碰到了床垫，季佑还是在不断逼近，他忍不住开口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季佑修长的手指由下而上挑起季琦玉的下巴，季琦玉皱着眉一个撇头，他眸色沉了下去，直接一把掐住了季琦玉的纤细的脖子，微眯着狭长的眼睛，逼迫季琦玉看向他，轻声说，“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么？什么时候变笨了呢，小玉。”
季琦玉瞪着眼挣扎，双手不停推拒着季佑的胸膛，心脏跳得好像要蹦出来了。
季佑嘴角上扬，脸上慢慢洋溢出诡异的笑，手上一点一点收紧，透着一股决然的狠劲，像是真的要掐死季琦玉一般。
季琦玉满脸通红，艰难地开口：“放……开……我……”
下一刻，桎梏住他的手倏然松开。
季琦玉脱力倒在床上喘气，大脑缺氧导致的眩晕还没过去，眉心忽地被人轻柔亲吻了一下，他没反应过来，一个接着一个的亲吻相继落下，绵密亲昵，从眉心到嘴唇再到锁骨。
身上穿的衣裳被暴力撕开，“嘶啦”一声，季琦玉的理智回过来一些，双手倔强地挡在胸前，气若游丝哀求道：“不要……”
“不要？”季佑不容拒绝地拉开他的手，继续脱他裤子，季琦玉穿的睡裤是大号的，松松垮垮，一扯就开了。
看着他裸露在外的白嫩皮肤，季佑反而停下了动作，收起了笑容，慢条斯理地问：“阿诚想上你的时候……你也会说不要吗？”
“滚……”季琦玉抗拒地缩着身体。
季佑脸上没了温度，他从季琦玉身上爬了起来，那双怨毒的眼睛隐匿在散落下来的头发中，他的头发长了许多，及肩了，显得有些阴柔。
他注视着季琦玉，看着季琦玉重新恢复清醒，羞恼地遮住身子的模样。
“滚出去！”季琦玉抖着手怒吼，慌张到了极点。他不知道季佑把他带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是羞辱是折磨还是像从前那样的……哄骗，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季佑的手段他见识过太多太多，他根本反抗不了，没办法不害怕。
要是季诚在就好了，季诚如果在这里，一定不会让季佑这么嚣张。
季琦玉头一次这么希望季诚在身边。
“在想什么？”季佑语气冷冰冰，“想他么？想……他来救你？”
他嗤笑，说出了季琦玉心中所想后，又无情地让他认清现实。
“别想了……季诚被抓了，你昨天晚上不是亲眼看到的吗？”季佑做了个被手铐扣住双手的动作，恶劣地笑，“咔嚓……要坐牢呢……”
“闭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季琦玉听见他的声音都有一种生理性反胃，绷带缠住的脑袋更疼了，条件反射地骂，“你能不能滚啊！去死啊！”
季佑的神情凝成了霜，沉默地盯了季琦玉半天，目光幽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然后走出了房间。
季琦玉提心吊胆地看着门口，两秒后，冲上去锁了门，靠着门板重重喘了口气，生怕他再次回来。
这套房子很小，只有季琦玉待的这一间卧室。
他听见季佑在客厅看电视，害怕季佑会趁他睡觉跑进来对他做点什么，一直不敢睡觉。
但他脑袋上的伤还没好，想睁着眼等季佑离开，却抵不过强烈的困意，没多久就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时窗帘被拉开了，窗外天光大亮，他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发现自己不仅躺在床上，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套。
该死的季佑，他脸色阴沉地暗骂道。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外面有动静，季琦玉急匆匆跑出去拧大门，和昨天一样，门还是被锁着。
他失望又烦躁，走到茶几边一把将上面的杯子和水挥到地上，玻璃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让他一愣，他蹲下来，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听见细微的一声机械音：“滴——”
像是被阻隔的信号波，不太真切却很刺耳，他皱着眉环顾四周，没找到声源，又低头去够玻璃碎片。
金属门把手响动了，季琦玉抬头，看见了脸色比昨天更差的季佑，他正想开口问季佑什么时候才能放他走的时候，突然就被粗暴地拎着衣领带进了房间里。
“你干什么！”他受够了季佑的忽冷忽热，在和季佑扭扯的同时咬牙吼道，“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
“干什么，滚，去死，除了这些话就没有别的话想说了么。”季佑把他扔到床上，顺带踢上房门，面无表情伸手解起了衣服和皮带。
季琦玉瞪圆了眼睛，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受惊似的想跑，还没起身就又被压了回去。
他明明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却因为心里着急，再次傻逼兮兮地扯着嗓子重复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季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这次终于回答了他。
“干什么还用问吗？”季佑往他屁股上拧了一把，“当然是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