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离婚后,偏执总裁拿命求he>第132章 只有我能决定你的生死

  夜凉如水。

  晏修礼摘下围脖,关掉大门前特意观察了下外面,随后才缓缓关上了门。

  回到家里,他紧绷着的神经才得以缓解,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但这种轻松感却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昏暗的客厅里似乎还存在着第二个人的气息!

  难道屋子里进人了?!

  晏修礼握紧了风衣里的手枪,一双常年隐匿在黑暗中执行任务的眼睛冷冽而锋利,他戒备地紧盯着客厅方向,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谁在那里?!”

  他出声呵斥,并一步步地靠近沙发,随时做好突袭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怎么?连我也要开枪?”

  晏修礼心头一震,慌乱地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随后一把按下了墙上的开关,顿时整个客厅亮起了灯光。

  沙发上端正地坐着一个男人,五官深邃俊朗,气质优雅高贵。

  他的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指节分明,修长而有骨感,悠然地敲击着膝盖。

  晏修礼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脑子更像被什么击中了般嗡嗡作响。

  他一刻也不敢怠慢,立马走过去跪在男人的皮鞋旁,低着头,恭敬道:

  “义父。”

  从小到大,季骁严厉地允许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能堂而皇之地喊出这一声称呼,而平时永远只能叫董事长。

  晏修礼想不明白,对方明明收养了自己,却从来没有过一次儿子的待遇,生怕外人将他误以为是私生子,丢尽颜面。

  季骁脸色微沉,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语气里有压抑的怒火:

  “为什么不跟我汇报,私自带枪?”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还是逃不过对方无处不在的眼睛。

  这种被窥视控制的感觉,晏修礼觉得很无奈,却又沉沦在被占有的扭曲中。

  “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他认错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那么的卑微。

  可是,沙发上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往他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晏修礼被踢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点鲜血,但他却跟感觉不到痛苦般,立马又坐了起来,然后跪爬到那个男人身边:

  “义父……求您放过我……求您饶过我这次吧……我错了,我不敢了。”

  他只能像一条丧家犬似的,趴在男人脚下乞求,希望能得到一点宽恕。

  季骁突然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眼里闪过嗜血的残酷,说:

  “你居然想杀了我的小桉?”

  听到这句话,晏修礼哀求的眼神里忽然透露出一股嫉妒的锋芒。

  他眉头紧锁,嘴角却微微上翘,声音里充满了酸溜溜的醋意:

  “义父,您爱上了别人,林……林教授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秋婉早就死了,她就算知道了也会希望我幸福,用得着你插手吗?!”

  一把被自己磨了二十二年的利刃突然间脱离掌心,那种危险感和失去掌控,让季骁逐渐感到一丝不安。

  “在国外这些年没有我的桎梏,你过得很逍遥快活吧?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说过的,让你不要伤害松亭!”

  晏修礼仰头凝视着那个怒不可遏的男人,神色却晦暗了几分。

  逍遥快活吗?

  他这些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甚至不愿意待在那里,每天都度日如年。

  他想念男人身上不带任何烟酒味的温润气息,想得都快要疯掉了。

  他只想回到养父的身边,日日夜夜待在男人看得见的地方,然后一一除掉那些妄想爬上他养父床榻的人。

  现在回来了,对方居然有了喜欢的人,晏修礼心情异常恶劣,失落道:

  “我没有想伤害少爷,他突然给简先生挡子弹,是我没有想到的……”

  他只想开枪打死简桉,打死这个一直被义父痴狂的青年,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季松亭居然挡了子弹。

  不过没关系,这正是他想要的。

  季骁让他去彻底恶化两人的关系,结果却不偏不倚成全了他们。

  这样他的义父,就没人能抢走了吧?

  除了他,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能在义父的心里占据一点位置。

  季骁并不知道养子内心对自己畸形已久的感情,拽住他发丝的手指愈渐收紧,冷峻的眉目里带着浓烈的怒气: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季骁捡回来养的东西,就妄想替代松亭?妄想爬上季氏继承人这个位置吗?!”

  “不敢。”

  昏黄的灯光下,晏修礼微微摇了摇头,他的眉目英俊如画,却紧紧皱着眉,有着与白天迥然不同的寒意。

  季骁忽而从对方眼里捕捉到一丝不同于平时乖巧的阴冷,但好似错觉,这使得自己内心暴戾的情绪更加溢于言表:

  “他再怎么混账,也是我的骨肉,而你不过是外面捡的一条狗,我高兴了就让你叫两声,不高兴了,一枪打死!”

  “义父。”

  季骁措不及防听见那人轻轻唤了一声,连手劲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几分。

  晏修礼深沉的眸子蕴着潮涌,炽热的目光深深凝视着男人,眼梢潋滟着薄红:

  “这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不想要,我自始至终想要的,不过……”

  不过是你。

  可只要一听到季松亭才是亲生儿子,而自己不过是被丢弃的狗,晏修礼就感觉到一阵疯狂和嫉妒在心里肆虐。

  他黑眸里倒映着被橘黄色灯光笼罩的男人,汹涌的醋意和丝丝的埋怨从眼里流露出来,恨不得立刻将对方压在身下。

  此时的晏修礼如同一只如饥似渴的狼,内心想要的越来越多,单单的见面已经不足以满足这些年的思念,他想要贪婪、占有、掠夺那个男人。

  “不过什么?”

  季骁被他滚烫的眼神烧到,心慌乱了一瞬,随后立马松开手,往他肩膀又踹了一脚,“办事不利的东西!”

  这一脚踹得不轻不重,起码比前面一次少了点力气,晏修礼没有倒在地上,他微垂着头,长卷睫毛在眼睑投射出一层阴影,薄唇紧抿,脸上神情晦暗莫明。

  片时,他才幽幽地开了口:

  “那我也是你的东西。”

  “枪拿出来。”

  季骁赶紧转移了话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今晚的晏修礼有些不对劲,看他的眼神不再有尊敬和仰慕,而是微乎其微藏了一丝说不上来的东西。

  晏修礼从口袋里拿出那把执行特殊任务时才会带上的手枪,他放在掌心里,双手半举过头顶,规规矩矩递了上去。

  季骁伸手拿过,看着这只想要了简桉性命的黑色枪支,眼里闪过浓烈杀意。

  “咔嚓”一声,手枪突然被上了膛,他食指按着扳机,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晏修礼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玩弄和疯癫:

  “我的东西,是可以杀的吧?”

  晏修礼双膝跪在那里,却跪得不卑不亢,腰身笔挺,一副凛然不惧的样子。

  他眉目疏淡,眼里没了刚才炽烈的欲念,似乎带了点淡淡的笑意,微启的薄唇也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您想杀就杀吧,能死在义父的手里,是我的荣幸,死而无憾。”

  闻言,季骁眼眸暗了暗,微微俯身靠近青年的耳边,声音如同地狱魔音: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我是义父养大的,命和名都是义父给的,您想拿回去,随时可以。”

  说着,晏修礼忽然抬手放在男人冰冷的手背上,在对方探究的目光中,他拇指压住季骁的食指,瞬间扣动了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季骁迅速改变了枪口的方向,“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晚,墙角的花瓶四分五裂。

  子弹擦过晏修礼的额角,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在他白皙如玉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斑驳血迹。

  季骁脸色阴沉,语气里带着怒意:“你干什么?!你疯了?想死是吗?!”

  看到面前那个男人一副为他着急的模样,晏修礼才知道自己这次赌赢了。

  他极力抑制住内心的狂喜,眼眶渐渐泛红,一眨不眨地盯着季骁,目露委屈:

  “义父……我……”

  季骁一把揪住他的领带,眼神微凛,冷厉的声音里带着占有和命令:

  “听着,晏修礼,你的命是我给的,这辈子都归我,只有我可以决定你是生是死,你想自杀?没那么容易!”

  客厅里暖橘色的灯光氤氲在两人身上,无端透出几分旖旎的光晕。

  晏修礼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明明是最狠毒的话,但却极大地满足了内心时时刻刻想被男人占有和重视的需求。

  “我知道了,义父。”

  最后那个称呼,他声调拖得有点长,嗓音却压得很低很沉,很暧昧。

  真好,义父还是在意他的。

  季骁瞥了一眼他额角的鲜血,将桌上的绷带和药扔到他身上,警告道:

  “枪没收了,别想对小桉下手,那样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晏修礼脸色骤沉,看着手里的绷带,指尖攥得发白,刚才那点喜悦瞬间烟消云散,他咬着牙关低低应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