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木点点头,“嗯,舅妈你快走吧。”

舅妈这么好,可不能像妈妈一样被那疯女人害死了。

“被子盖好,别冻着了,我先走了。”

程玉美起身拉了拉阮林木身上的破棉絮,拿起床头的碗走了出去。

她把碗放到厨房里,从老地方再次翻了出去。

程玉美匆匆赶到供应大饭店的,谢过小师傅,买了一个素菜包子压了压饿的。

然后去供销社买了两包桃酥一斤糖,驾驶着雪爬犁飞快的往家里赶去。

后面还需要用好几次雪爬犁,该送的礼得提前备好。

......

“你-----怎么在这里?”

程大力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在院子里劈柴阮林英。

看背影的时候他都没认出来这是阮林英。

直到他走近看到了她脸上的胎记,才认出她是阮林英。

阮林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对着程大力腼腆的笑了笑,

“我---我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我说了不用你报恩,赶紧回去。”程大力板着脸说道。

他救她是为了还程久生的救命之恩,哪里用得着她再来报恩。

阮林英咬了咬下嘴唇,眼圈微微一红,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我--我报的恩,你不用管。”

说完,阮林英转头挥着斧头继续去劈柴。

从小妈妈就跟她说了,欠了人家的一定要还,不能占人便宜。

程大力看着倔强的阮林英,气的脑壳突突疼。

王小翠从厨房伸出脑袋偷看了一眼,看到程大力看过来的时候,她招了招手。

程大力蹙着眉往厨房走去。

“老二啊~~~甭劝了,劝不动,英子轴得很。一大早上就过来干活了的,我和妈都劝了,她不听。”

王小翠轻声的说着阮林英早上干的事情。

她和婆婆吃完早饭后,阮林英已经把门口雪铲好了。

她端着碗筷回厨房洗刷,立刻就被阮林英给抢去洗了。

好在阮林英也没傻到用冷水洗碗,还知道舀锅里温着热水洗。

洗完碗筷她就去院子里劈柴火了。

眼瞅着到中午了,阮林英看到她开始做午饭,又跑来给她帮忙。

烧火洗菜切菜做的那叫一个麻溜。

饭菜刚做好,程久生把阮林英喊回家吃饭了。

她和婆婆看到阮林英走了总算松了口气,然后拿出一小块傻狍子肉,又炒了个萝卜炖肉。

这萝卜炖肉才刚做好,阮林英就又来了。

来了就直奔院子里去劈柴了。

程大力听完一头黑线。

这是要闹哪样。

这么整的话,他都有点后悔救了阮林英了。

程多谷揉着眼睛走进了厨房,打着哈欠道,

“院子里那是谁啊?”

王小翠看了眼程大力,叹着气又把阮林英的事情说了一遍。

“啥?”

程多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跑到厨房门口又往院子里瞄了一眼。

回头看着程大力道,

“老二~~~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哪有报恩这样子报的。

村里有人救了谁,不都是提点吃的喝的登门拜谢下就行了嘛。

然后逢年过节的送点吃的喝的就可以了啊。

王小翠抿着嘴,一脸的八卦的看着程大力,小声嘀咕,

“左脸瞅着也挺好看的,可惜右脸上有个胎记。”

“个子也不矮。”程多谷跟了一句。

又勤快长得也还不错身高也可以,娶了也不错。

程大力拉着嘴角,白了程多谷一眼,

“大哥别瞎说的,她没钱买东西,就只能出力气了。”

“她家啥情况啊?”

程多谷好奇的问道。

啥家庭连一点报恩的吃食都拿不出来啊。

但凡家里人勤快点,那就不能够买不起一点吃食。

“我哪知道。”

程大力没好气的说道,扭头看向王小翠,“大嫂,能吃饭了不?”

“能,早就做好了,你们洗洗手端屋里去。”

王小翠点点头,转身从碗柜里拿出了碗筷。

程多谷扁扁嘴,倒了点热水在洗脸盆里,洗了洗手。

“要不要喊---那姑娘一起吃点啊?”

程多谷端着菜,瞄了眼程大力。

程大力横了的程多谷一眼,端着一盆面饼子和碗筷直接走出了厨房。

王小翠抿嘴笑了笑,伸手拍了一下程多谷的后背,

“你少说两句,老二都生气了。英子已经吃过了,用不着你招呼。赶紧把菜端屋里去的,等下都冷了。”

程多谷龇牙一笑,“我就是逗逗老二的。”

王小翠笑着摇了摇头,端着一大盆热乎白菜豆腐汤往屋里走去。

“哎哟~~~~老了,不中用了,才喝那么点,脑子嗡嗡疼。”

程父披着袄子,揉着太阳穴,耷拉着脑袋坐在炕上感叹着。

想当初年轻那会儿,喝半瓶白酒睡一下午起来啥事没有。

这才喝了多少,顶多三分之一瓶,整整睡了快十六个小时,脑子还不清楚。

“呵~~~~”

程母冷笑一声,“都到了抱孙子的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伙子呢?”

“喝点热乎的豆腐汤醒醒酒。”

程母嘴上埋怨着,行动上还是很贴心的给程父盛了一碗热乎的豆腐汤。

程父蹙了蹙眉,捧着碗喝了两口豆腐汤,瞬间感觉舒服了不少。

“嗯~~~舒服多了。”

“你们兄弟两还好吧?”

程父喝着豆腐汤,撩起眼皮扫了兄弟两一眼。

“我还好。”程大力点点头,伸手接过了程母递过来的豆腐汤。

“我也没啥事,睡得可舒坦了。”

程多谷龇着牙,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豆腐汤。

“哎~~~~”

程父放下碗,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们兄弟两个的酒量还是不行,想当初我年轻那会儿,喝多少酒睡一夜就好,不耽误第二天一大早干活。”

“就你能耐!”

程母没好气瞪了程父一眼。

程父嘿嘿一笑,“还行,这几年喝的少了,酒量有些下降了,这玩意就得经常喝,和习惯了就跟喝水没差别。”

“还经常喝!!!那酒大路上捡的,不要钱票啊?咋寻思的你,一顿酒把脑子给喝没了。”

程母扯着嗓子,气呼呼的凶了程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