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和阮小七听此,相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教授说笑了,我们若是入了梁山,怎么还会住在这里,怎么也搬家去了梁山泊里,不过咱们兄弟心里,的确有这个想法。”

吴用听此暗自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笑道:“那二哥、七郎怎么对梁山知晓的如此清楚?”

阮小七笑道:“教授也不是外人,我便直说了,那梁山的大头领曾让朱贵下山来寻我们入伙,谁料,这件事情,被老娘知道了,说什么也不肯,于是就罢休,咱们知道这些东西,说起来还是那朱贵告诉我们的。”

吴用听此点了点头,怪不得自己一说自己有法子了,那柳郎君便猜到自己说的是阮家三兄弟,原来他也是知道阮家三兄弟本事的。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借他的名头试探一下。

吴用坐在船尾,吹着凉风笑问道:“那你们兄弟,可有上梁山的想法?”

阮小二和阮小七异口同声道:“当然有。”

阮小七道:“教授你是不知,他们在山上不怕天,不怕地,有人报官缉拿他们,也是被他们三五两下解决,用的是绸缎,吃的上好的酒肉,这样的生活可比我们这日复一日的打渔强多了,若是不老娘不肯,我们兄弟早就去了。”

吴用听此大喜,心道正好用计。

不过此时却不便多说,因为他们划了一路,终于到了这石碣镇上。

两人靠着桥头停下船,正要上岸,只见桥头,一个汉子,把玩着两串铜钱,走了过来。

阮小二见此喊道:“五郎。”

阮小五和阮小二穿着倒也差不多,皆是破旧的衣裳,不过他却是个懂艺术的,那鬓角上插着一朵石榴花,胸前还刺了一个青色的豹子。

阮小五闻声望去,只见二哥、小七还有吴学究都在船上,于是笑道:“原来是教授来了,教授两年不见,别来无恙?”

吴用站在船上笑道:“无恙,听二郎说着湖边开了好几家酒店,走,我请你们喝酒去。”

阮小五听得有酒喝,也是高兴。

阮小二道:“我和教授一路找到家中,又听娘说你来这镇上赌钱,一路寻来,你且快些,莫要在耽搁了。”

阮小五听此,也是赶紧从木桥上,翻了下来,跳得一条小船上。

兄弟三人,架着小船,然后并排着向着湖边水阁酒店划去。

停好了船,阮小七先上了岸,将船捆好,又搭把手让吴用上来。

等进了这雅致的水阁,阮小二道:“先生莫嫌我们兄弟粗鄙,还请上座。”

吴用摆了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阮小七见此道:“哥哥尽管上座,让教授坐客席便是,今日教授前来,咱们兄弟做主,定让他尝尝这里的秋露白。”

阮小二闻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待得几人落座,吴用又问道:“七郎说的秋露白是何?我却是没有听过。”

阮小二道:“教授,这梁山泊的头领之前是卖酒生意的,卖的便是这秋露白,乃是上好的佳酿,味道极好,只可惜价格忒贵了些。”

说着阮小二让酒保上了一斤秋露白,十斤牛肉。

吴用怀里揣着柳华赠给十两银子,也是不虚,他好奇问道:“二郎,这秋露白作价多少?”

阮小二低了低声道:“教授,这酒原本买二两银子,有价无市,不过因为咱们兄弟受头领赏识的关系,能半两银子买到,你且莫要说出去,免得遭人嫉妒。”

吴用心中震惊什么酒卖这么贵,却也点了点头。

待得这酒肉一上,吴用看着清澈如泉水却带着浓郁酒香的秋露白时,却也明白为何这酒能卖的这么贵,这卖相当真胜过常酒无数。

阮家三兄弟让吴用先吃了些酒肉,便也顾不得他了,开始大块朵朵的吃了起来。

当真是狼吞虎咽,足以见得他们日子过的是真不行。

怪不得先前,说起梁山,是那么的向往。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就借着柳郎君的名头,好让他们三兄弟入伙。吴用心中寻思道。

吃罢,正要走时,吴用抢先一步掏出银子让酒保结账,还要再打两斤酒。

阮小五见此问道:“教授,你这是为何?”

吴用笑道:“小生此次前来,便是来找你们兄弟帮忙的,哪能让你们破费。”

阮小二也是吃酒吃糊涂了,反应过来道:“对了,老五,小七,教授如今在一个大财主家中做门馆,找我们是要十数尾十四五斤的金鲤鱼做筵席的。”

阮小七见吴用请他们吃了顿酒,心中也是感到亏欠,拍着胸膛当即道:“这个简单,二哥,你且送教授回家等候,我和五哥现在就去给教授捉鱼。”

吴用却是笑道:“不急,不急,这刚刚吃了酒,哪能下水,走咱们先回去,将这美酒喝了在说捉鱼的事情。”

见吴用这么说,阮家三兄弟,自然是随了他的意思。

于是带着两斤上好的秋露白,划着小船,直奔阮小二家去。

回来时,时至正午,再加上难得见吴学究一次,阮小二让夫人正午做的丰盛些。

阮小七拖着刀帮忙去杀了鸡。

阮小二家的小猴子,在一旁,开心的拍着手,宛若过年一般热闹。

等到开了席。

四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喝了两口酒后,吴用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想听的方向。

“先前在船上听二郎和七郎说,这梁山泊的好汉,行侠仗义,你们有心前去,我且劝上一句,这上梁山容易,下梁山难,做这种勾当,若是不小心被抓住了,那可是杀头的罪。”

阮小二撇了撇嘴,不屑道:“如今这官司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偏要管。

我看现在这梁山上的好汉,不像之前,一不鱼肉乡里,二不打家劫舍,只做劫富济贫和酒水买卖,比那些财主、乡绅都要善良。”

阮小七道:“教授不知,我们兄弟三人平日这打渔的买卖早就做够,若不是娘不肯,月前便上山,潇洒快活。”

阮小五看着吴用反而皱了皱眉道:“教授,此事咱们此间说说也就罢了,你莫要和别人提起,那梁山上的头领看的起我们兄弟,相邀上山,虽推辞了,却任愿意给我们降了酒钱,实乃有恩,我们可不能忘义。”

吴用也是没想到,阮家三兄弟对梁山这么有情谊,于是笑道:“怎会,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危。”

他心道:原来阮氏三兄弟对柳郎君已然有了归顺之意,这件事算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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