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还是要回去的。”胥子遥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不愿意再说话。
也是,温时宴那么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他眼里治国平天下应当远远大于儿女私情。
自己最终不也选择了承担起责任吗?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温时宴舍弃一切。
毕竟他自己都没做好。
温时宴将人搂过来,一只手替人擦着头发哄道:“在京中这段时间,我哪儿也不去,就陪你好吗?”
胥子遥眼角微微扬起:“这次来京城,是这边铺子出了什么事情?”
芍城商铺遍布各国,想来温时宴这次亲自过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一直都有关注,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估计是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吧。
“我就不能是单纯的过来看看你吗?”温时宴替人烘干最后一束头发,似有些无可奈何。
他这次是真的单纯过来见人的,只是没料到这人都不信了。
“铺子自有人去管,明日要上朝吗?”
“要,卯时就要起。”
“嗯,那早点睡。”
温时宴替人盖好被子,正要起身去熄灭烛火,就被人拉着衣袖:“你要去哪里?”
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不安,那双眼睛正紧张地望着自己。
“我不走。”
温时宴低声哄着,将人抱紧亲了一会儿,触及日思夜想的唇瓣忍不住撕咬起来,伸出舌尖勾道,“信我,说了这几日会陪你。”
“祈言,你就像一阵风,在我这里掀起了万丈波澜,却又毫不留恋地去了远方。”
你就像风来了又走,我的心满了又空。来无影,去无踪,想抓,却抓不住。
温时宴将人搂到怀里道:“早点睡吧。”
黑暗里,听着怀里人平稳的呼吸,温时宴想了很多。
第二天卯时(5-7),胥子遥见温时宴也起来了,问:“时辰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会?”
温时宴拿过衣服,给人换上,一边道:“送你去上朝回来后再睡。”
这时高公公送来了一些早膳,胥子遥看了道:“今日怎么这么早?”
往日都是下朝回来,巳时(9-11)再用早膳。这才卯时,未免太早了一些。
高公公笑眯眯道:“温公子昨日吩咐的,早上还是吃些温热的暖暖胃。”
温时宴给人束好发冠:“尝几口也好,早朝时间那么久。几块糕点哪里够?”
两人吃好东西,温时宴将人送到宫门口。此时早已有很多大臣都到了,看着两人皆是打量。
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当日太后宫里的事情,一些位高权重的自然是知道。
眼下见两人在一起,八卦之心是熊熊燃烧。
“秦王殿下,今日到的比往常可晚了一些。莫不是美人在怀,舍不得起来?”
这户部侍郎是摆明了的为了吃瓜不怕死,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胥子遥勾唇一笑:“本王今日用了早膳才过来的,侍郎大人想必是空着肚子吧?”
一句话替温时宴解了围,也打消了众人的八卦之心。
温时宴神态悠然,没有被人调侃为美人的不悦,替人整理好微皱的衣服问:“午膳想吃些什么?”
“红烧肘子、五花肉、糖醋鱼、里脊肉、酱香豆腐······”胥子遥报了一长串名字,周围适时地响起了几声肚子响声。
各位大人有些尴尬,他们住得远,大清早都是慌里慌张地来上朝,哪里有时间用早膳。此刻听到这么多吃的,肚子自然开始叫唤了。
好在响了钟声,各位大人赶忙上朝,想着回家好好吃一顿。
早朝胥墨染看着自家弟弟嘴角掩饰不住的欣喜,想到昨夜高公公来报的信息,下朝后恶趣味道:
“遥儿,中午就留在宫里用膳吧,母后说许久不见你了。”
胥子遥一直在想着快点结束,好早点回府,闻言转过身:“哥,你是认真的吗?”
明明知道温时宴来了,还叫自己留在宫里用膳,这不摆明了故意为难自己吗?
看着自己弟弟生气了,胥墨染道:“开玩笑的,赶紧回去吧。”
他还想着胥子遥帮他接下这个担子,可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宫门外,看着站在一边正等着的温时宴,胥子遥飞奔过去。
伸手接住跑来的人,温时宴风眸含笑:“走吧,马车上给你带了一些吃的,先垫垫。”
午后,胥子遥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就在书房处理奏折。
“追云,你那里有金创药吗,拿点给我。”
“王爷受伤了吗?”追云有些疑惑,从怀里拿出平日里给温时宴备着的金创药递过去。
胥子遥拿起闻了闻:“这是你平日的用的吗?”
芍城果然有钱,暗卫都用这么好的金创药吗?
“这是大人用的。”追云解释,自己平时用的他自然不敢拿给胥子遥。
“嗯,”胥子遥似无意般道,“前不久易城水患,有个富商捐了一些东西,本王一直没找到人,这几日看身形,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追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胥子遥要金创药的原因。
原来王爷早就怀疑了,问他不过是证实而已。
“其实大人很在意王爷,信鸽都飞死了几个。”追云小声道,“大人不让温府的消息流出去,或许是期望王爷忍不住过来芍城······”
只可惜,王爷没跑来芍城。倒是大人,自己忍不住,先跑来京城了。
算无遗策的人,也有失算的时候。追云忍不住将自己猜测,倒豆子一般往外倒。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温时宴端着一盘洗好的樱桃进来。
追云求救一般地看着胥子遥,他真不该一时嘴快。
胥子遥心情好,对追云道:“你先下去,今日给你放假。”
还有这等好事?
追云顾不得温时宴同不同意,立马跑人。
秦王也是主子吧,他这不算叛变吧?
温时宴拿着一个樱桃递过去:“尝尝,很清甜。”
胥子遥张嘴咬了一口,目光在温时宴身上流连,慢悠悠道:“这樱桃,没······”
“没什么?”
温时宴以为他说不甜,又挑了一颗更鲜红的递过去。
“没我在祈言那吃的两颗樱桃甜。”胥子遥指尖在温时宴胸前画着圈圈,有意无意地划过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