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殿里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河。众人受不了这血腥味,都跑了出来。
冷轻舟杀光了所有人,踏着尸山血海走到院子里看着右相道:“还有什么人,都一起叫出来吧。”
右相看着此时站在面前的人,他身后是一串串鲜红的血脚印,像是一朵朵妖艳的彼岸花,漂亮又嗜血。
“你没中毒。”
肯定的语气,冷逸星怎么会没中毒?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冷轻舟笑着解释道:“自从中了半边月后,我就百毒不侵。”
大意了,右相一挥手,一阵马蹄声传来。
“怎么这么多马蹄声,难道是巡防营?”
“右相你这是要谋反吗?竟然调巡防营来围攻城主府!”一些官员怒不可遏。
“如今芍城所有官员都在这里,右相就不怕误伤了人?”
“误伤了那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右相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黑衣人,往后退了几步。
冷轻舟丝毫不慌张,看着右相害怕地慢慢远离自己,慢悠悠道:“百步之内,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言外之意除非右相离开这座府邸,否则随时都会丢了性命。可右相又怎么会放弃亲眼看到杀死两人的机会。
府邸外的马蹄声并未靠近,接着便传来了打斗声。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来道:“大人不好了,李将军带着驻扎在城外的人马困住了我们。”
“那个武夫怎么会跟我巡防营过不去?”右相愤怒道,“他不是答应老夫了不掺和吗?”
“比起右相拿亲生女儿当棋子,李将军对她这女儿可是真疼的紧。他的女婿在城主府遇袭,他可不得来救?”
右相这才注意到宸梓站在温时宴身后的众人之间,一点也不起眼。本以为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便不甚在意,没料到竟棋差一招。
一个时辰后,府邸外的兵戈声停止。
“臭小子,还活着吗?”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看来是李将军赢了,”冷轻舟将目光投向右相及身后的人,“今日阿迩生辰宴,我不想造杀孽,便再给各位一次选择的机会。”
不想造杀孽,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杀了一百多个暗卫,大殿里如今还血流成河。
右相身后的人是敢怒不敢言,陆陆续续地大家为了活命,都站到另一边。
上官柔跪下道:“冷公子,我是被父亲所逼,这并非我的本意。”
剑气闪过,在上官柔洁白的脖子上划过一道血痕,人也随之倒下。
“我耐心有限,你不该几次三番地动不该有的心思。”冷轻舟一头白发在风中飘散着,剑指右相。
“把解药交出来。”
右相强作镇定:“我们可以谈谈。”
冷轻舟直接一掌,将人筋脉震碎:“可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左右不过多花点时间找罢了,只是你死的会很痛苦。”
“哥哥。”兰自迩刚刚冲破穴位,便赶了出来。虽然知道哥哥所有计划,也知道哥哥武功没人是对手,可他就是不放心真的睡过去。
即便什么都不做,他也想站在后面看着。
“你不好好睡觉,跑来做什么,谁给你解开穴位的?”冷轻舟有些不高兴,看着怀逸,他不是说把人带去寝殿休息吗?
“我自己强行冲开的穴位的,”兰自迩搂着冷轻舟的腰撒娇,“我等哥哥一起睡。”
纵然冷轻舟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吩咐道:“最后站出来的那些人,自行交上请辞文书。剩下的先回去,解药念星会送过去。”
“右相府里的,一个不留。”丢下这句话后对兰自迩道,“走,陪你去休息。”
忙活了一晚上,冷轻舟还真的觉得有些累。
这夜右相府邸的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天明时分,路过的人都能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听说那血腥味整整三天,都不曾散去。
自此以后,还有异心的也彻底歇了心思。
第二日见来处理政事的是兰自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昨晚的冷轻舟太吓人,兰自迩屠了城主府,他们只是听说。
冷轻舟屠了相府,却是他们亲眼目睹。那杀人就跟割稻谷一样,都不带眨眼的。
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大半年,等局势稳定下来后冷轻舟和兰自迩便出发去了幻灵岛,城中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温时宴。
温时宴看着离开的两人道:“你们可得早点回来,过几个月就是年底了。”
一晃又是两个月,京城秦王府里,胥子遥刚处理完易城水患回到府邸。
“王爷,这是最近芍城里的消息。”暗卫将一沓厚厚的纸递过去。
胥子遥一张张地慢慢往下看,几个时辰后才看完,关于温时宴的消息还是寥寥无几。
见主子脸色有些失望,暗卫道:“温府守卫森严,属下们费了很大劲好不容易才混进去,相信马上就会有详细一些的信息。”
“嗯,”胥子遥应了一声,“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白露看胥子遥忙完,才道:“王爷,现在可以让奴婢看看你的脚了吗?”
胥子遥脱下袜子,白皙的脚已经起了好几个水泡,白露红了眼眶:“王爷,你忍着点,我给你挤出来。”
看着脚腕处那个粉色的疤痕,胥子遥恍惚了一下才开口道:“你轻一点。”
白露用针挑破水泡,将里面的脓水一点点挤出来,才去拿一旁的托盘里的药瓶。
拿起药瓶正要洒,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凑近闻了闻确定没问题才洒上去。
“怎么了?”胥子遥注意到白露的小动作。
“就是感觉这药好像不是府里常用的,但瓶子什么的又都是府里的。”
“许是你多疑了。”胥子遥将裤腿放下,“你下去吧。”
躺在床上,胥子遥想起刚刚白露的话,喃喃道:“祈言,我脚疼。”
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寂寥的风声,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他们快一年多没见了吧,温时宴也从未来看过自己,更没给过他一封信,真的是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自己唯一能得到他的消息,就是冷轻舟信中的只言片语和暗卫在温府附近探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