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卸下了心中的包袱,吐露了真心,温时宴搂着人的手臂紧了紧。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但他真的再也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这一天一夜他算是彻底想明白了:真正的爱一个人不是说尽甜言蜜语,也不是拥抱亲吻,将其据为己有。
而是愿意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沿着他的脚印只为护他周全。
是每一次看向他的目光,甚至看着他为别的人受伤。自己虽心痛的要死,却仍然希望他能跟所谓喜欢的人幸福。
是明明心里醋的厉害,也下定决心不再有瓜葛了。却依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软话,心中所有的冰川都瞬间融化。
为你千千万万遍,为你披荆斩棘,为你赴汤蹈火,为你所向披靡。
胥子遥整颗心都扑腾得厉害。
原来不是他一厢情愿,温时宴心里是有他的。这个发现让他觉得这一趟,无论是受多大的罪,都值了。
追风看着两人甜蜜的相拥,弱弱地开口道:“大人,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虽然他很不想打扰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但他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啊!
胥子遥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搂着温时宴的手。
怀里的温暖离去,温时宴有些不悦地看了追风一眼,眼神能杀人的话,追风已经身中数刀了。
可大人安全要紧,追风硬着头皮,顶着温时宴刀子一般凌厉的眼神。
在心里忍不住哀嚎:他真的不是有意破坏大人的幸福,他是真心实意为了大人安全着想啊!
“我带你回去。”温时宴拉着胥子遥的手就要离开。
不曾想胥子遥却挣脱开了,温时宴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
“祈言。”
胥子遥第一次唤他的名,温时宴内心有些悸动的波澜。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叫出来会如此好听。
可即便如此,但他依旧有些不理解胥子遥的举动。
PS(温时宴,时宴是字,名是祈言,因为冤案后温心里有恨,就一直对外称温时宴,不用温祈言。
古人“名”通常只能由长辈、上级或是非常亲密的同辈才能称呼,“字”则是平辈互称,表示对对方的尊敬和亲切。
比如《陈情令》中,姓魏,名婴,字无羡。大部分人都称魏无羡,但蓝忘机会叫魏婴。)
刚刚明明是胥子遥亲口说,他一直在等自己。
为何如今……
胥子遥看了看铁笼里的人,目光灼灼地望着温时宴,有些不舍:“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私心让我很想义无反顾地跟你走。但我不能走,对不起。”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家人庇佑下,无忧无虑的小殿下了。享受了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他该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皇兄刚登基,朝中局势暗流涌动,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正蠢蠢欲动。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局,把朝中大部分都卷了进来。
那晚的南栀想必也是别有用心地被他撞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不能退。
“大人,此地不安全,你不能久留。”追风明显怕温时宴也陪着胥子遥留下来。
他们刚刚杀了这么多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过不了多久幕后之人就会发现。
那时候就算想跑,恐怕也是来不及了。他不能拿大人的性命去冒险。
胥子遥不想让人为难,虽然私心很想温时宴能留下来陪自己,可他同样也不想温时宴因为自己身处险境。
他欠温时宴的太多太多了,估计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正要开口,温时宴就对追风说:“你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城主,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我消息。”
追风有些为难:“大人,属下是你的贴身暗卫,不能离开你……”
对上温时宴那双不容置疑的冰眸,追风把到嘴巴的话咽了下去,转身离开。
“他们现在还不能救,我们先去神庙看祭祀活动,应该会有发现。”
“好。”
温时宴将自己的面具戴在胥子遥脸上,自己则戴上刚追风留下的面具。
“我想戴追风的面具。”胥子遥心里有些雀跃,忍不住提条件。他就是纯纯的给把梯子,就能上房揭瓦的主。
“不想戴狐狸面具?”温时宴的声音有些不悦。
胥子遥赶紧解释道:“我就是觉得追风的狼形面具更威武霸气些。”
温时宴有些狐疑地看了面前戴着狐狸面具的人一眼,胥子遥那双熠熠生辉地眸子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霸气威武?
这人对自己的认知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过他现在不想和胥子遥讨论这个,于是哄道:“这狐狸面具更适合你,我喜欢。”
“为什么?”
“第一次见这么笨的小狐狸,觉得怪稀奇的。”
在天一山庄时蹦跶的厉害,时不时亮一下小爪牙来撩拨自己。
如今自己都到了他的地盘上,这小狐狸反而畏畏缩缩的。可不是笨死了?
胥子遥以为温时宴是调侃自己被抓这事,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冷府里冷轻舟沐浴后躺在美人榻上看着朝中人员的名册。
被派出去盯着南栀的念星说未曾发现任何异常,就是这南栀姑娘每日都会去首饰铺挑选首饰。
“哥哥,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兰自迩将冷轻舟手里的名册拿走,随意扔在榻上。
“真的只是早点歇息?”冷轻舟表示不相信。
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告诉他,兰自迩绝不会让他好好睡觉。
“莫不是哥哥还想做些什么?”兰自迩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冷轻舟,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不,我不想做些什么,赶紧睡觉。”
冷轻舟丢下一句话,逃一般地上了床,钻进被子里。
兰自迩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将冷轻舟扔得七零八落的衣服一一捡起,挂在屏风上。
上床后也是规规矩矩地躺在一边,手也是端端正正地放在腹部,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冷轻舟靠着墙,仔细地听着兰自迩的动静。见人上床后不久就呼吸平稳,有些狐疑。
往日兰自迩一上床就会缠着自己好一阵子闹腾,就算不做那档子事,也会抱着自己啃咬好一阵子才罢手。
今日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联想到兰自迩今日白天都不曾在府邸,究竟去干了啥这么累,以至于一上床就入睡了……
一直以来兰自迩出去做什么,他都从不曾过问。冷轻舟第一次想知道,自己这枕边人一整天都去忙些啥了。
心有疑惑冷轻舟自然是无法安稳入眠,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身子,身边的人依旧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