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钟头后，牧马人拐进了服务区加油。
徐长明问白萧何去不去厕所，白萧何看了眼前面简陋的建筑，笑着说，“不了，我在车上等。”
保险起见，徐长明又问：“还有两个多钟头，你确定？”
“我挺能忍的，明哥放心。”
“……”憋尿对身体不好。
白萧何等人的功夫，给马飞打了个电话，说让他联系靠谱的纹身师。
“祖宗，不是说不搞了么。”马飞头大，这刚进组就抽风。
白萧何失忆问：“什么时候说的？”
“……”马飞磨着后槽牙，行吧，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去年白萧何就张罗着要纹身，马飞连哄带骗安抚才搁置了。可当时不搞，不代表以后不搞。
其实白萧何从出道，还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虽然是叛逆的性格，但向来有分寸。
可能是时间长了，压抑久了，始作妖了。不过，比起息影，纹个身算小事了。
“我不着急，约杀青之后，”白萧何又说：“放心，不纹在明显的地方，保证不影响工作。”
马飞心里损了一句，那纹屁股上？
“也不准搞太大面积。”
“好，听你的。”白萧何敷衍。
白萧何语气一软，马飞就没辙了。说完，车门开了，是徐长明回来了。
“我买了水。”
“谢谢。”白萧何接过矿泉水。
电话那头马飞一个激灵，嗓门一抬，“不是，白萧何，你在哪呢？”
不管电话那头的追问，白萧何笑着挂了电话。徐长明算知道了，今天这人就是偷跑出来的。
之后一路上都是白萧何在说，有的没的，关于《野火》这部电影，他说了很多。
徐长明不懂艺术，但有一样他听懂了，《野火》的男主角，是个深柜、同性恋。
牧马人一路高速，进城后就开始堵了。到了白萧何住处，天已经快黑了。闹中取静的高档公寓门口，保安朝大明星笑了笑。
“谢谢明哥，我到了。”
“嗯。”
白萧何下了车，徐长明莫名松了口气，谁会想到他有一天会给大明星当司机。
徐长明刚想启动车子，车门又开了，大明星探身进来，“明哥，要上去喝杯茶吗？”
没错，白萧何临了还逗人。徐长明一愣，喝茶？这个时间？他敢保证，只要他下车，明天就得上头条，什么影帝带陌生男子回家过夜。
这人，心真大。
“不了，谢谢。”徐长明说。
白萧何还挺遗憾的，“行吧，那再联系。”
看着消失在不远处的牧马人，白萧何心情愉悦。关于自己为什么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说了那么多，他没多想。
徐长明现在算他的“观察”对象，陈野这个角色，是他息影前最后一个作品，他希望有个不错的结果。
晚上九点，白萧何被马飞电话轰炸了几轮。这位祖宗才进组几天？就敢跑回来，是想干嘛？
白萧何面对马飞的嘴炮，扣了扣耳朵，“都说了，我跟导演请假了，说正事，纹身师约好了吗？”
马飞要炸了，大哥？还记得您是几个钟头前才说要纹身的吗？
“三个月之后，可以。”
马飞心想他就是欠儿，嘴上不愿意，效率比谁都高。
白萧何：“谢了，马总。”
马总：“大师不画别人的图，想要纹，都得去他图里库挑。”
“那不是有撞图的可能？”白萧何挑剔道。
“问了，佣金翻倍，保证不撞。”
“成，图发我看看。”
“我真是欠你的，等下。”
没一会儿，马飞发过来一个网址，还有一个验证码。
白萧何认真的翻看，墨迹斑驳的白兔赤乌，他几乎是一见钟情。再一看时间，日期新鲜，还是今天的图，得，这就是为他准备的。
白萧何选完了图，躺回床上，沉下心登陆了MSL，这才是正经事。
Bai1993：快递收到了吗？
一个小时过去，白萧何睡意朦胧收到了回复。
Ming1997：收到了。
徐长明被肖彤拉去喝酒，还没回家。
Bai1993：喜欢吗？
肖彤喝的脸红彤彤的，还要继续点酒，徐长明无奈硬拉着人去结账。那头白萧何睡意全消，等回复等的焦心。
Ming1997：还没拆开看。
白萧何生怕人再掉线，紧忙问：不急，你在忙？
Ming1997：嗯，晚点说。
Bai1993：好。
徐长明折腾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肖彤平时就住他这，离工作室很近。
徐长明把人折腾进房间，去洗了个澡，躺到床上正好12点，准备睡了才突然想到了某人。
自己好像说，晚点聊。估计对方已经睡了，徐长明还是回了消息。
Ming1997：抱歉，刚到家，我现在去拆快递。
对面秒回：好。
一件苏绣吊带睡裙，捧在手心里，又轻又重，徐长明心口热热的。这东西，明显价值不菲，他开始后悔收了这礼物。
叮，消息又来。
“看到了么，喜欢吗？”
“让你破费了。”
“一点心意，不值钱的。”
徐长明无奈摇了摇头，他又不是不识货。
将睡裙放回盒子后，徐长明准备起身回房，却被对方的又一条消息钉在了原地。
聊天界面赫然写着：“Ming，可以穿给我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