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毒公子嫁到:王爷你该负责了!>第68章 吃醋了?

  案上放着连日从枯缇山上采来的什糜子,那一颗颗艳红的种子,圆圆润润,艳彩夺目。

  枯缇山上毒障深重,普通的红豆根本没有办法在山上存活,唯有那结着什糜子的藤条,能傲然地盘踞在那矮小的灌木之上,攀附着生长。

  从前江衍最爱那鲜少有红色的山头上的这些小种子,总是拿它来串成珠帘,挂在娘亲的窗前。

  这红色的豆子算不得毒物,用它来当咒引,着实不能起到增效血咒的作用。这么看来,江傲当年,确实没有做到最绝情的程度。

  只是为何要用江衍从前钟爱之物作为咒引,却是无人再想去深究了。

  江衍拨弄着这些小豆子,微微翘起了唇角。许久,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开始吧。”

  端起案上混合着江傲血液和什糜子汁液的碗,仰头一口饮尽,仰着脸笑望着身侧的凤君尧:“我可能会痛得昏过去,阿尧要好好守着我,醒来我要睁开眼就能看到你,好吗?”

  他知解咒的过程有多痛苦,气血重置,等同于浴火重生,他不怕,但他怕凤君尧怕。

  “别担心,最后一次了,等我醒来一切都好了。”摸摸凤君尧的脸,有点凉,不知道是自己的身子翻涌起的热意衬的,还是这人过度紧张了。

  “我不担心。”凤君尧握了握他的手,说着。尚算镇定地执起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地寻着江衍额角的穴位扎了进去,“左右你是离不了我的,上天入地,我也会随着你去,我怕什么?”

  “嗤~是哦,我的王爷会怕什么?倒是我多虑了。”江衍痴笑,声音却开始有些不稳了起来,额角也慢慢渗出了细汗。

  凤君尧不接话,抽出新的一根银针,牵起江衍的手,扎破了他指尖的皮肤,一丝黑红的血液,便从那细小的针眼里冒了出来。像是没有听到江衍细微的一声痛呼,神色镇定地挨个将手指扎破,动作一气呵成,半分犹豫都没有。

  江衍脸色已经煞白,额上的汗液凝成了滚珠,顺着额角打湿了鬓发,却突然“呵呵”地笑了出来,笑得凤君尧执针的手跟着颤了起来。

  微微皱着眉头稳住了江衍乱动的身子,抬起脸颊的时候,才发现那额头的细汗,比之江衍竟不会少了多少。

  “嘶……阿尧,疼……”越发躁动的气血,终于让江衍痛呼出了声,紧咬着牙根都渗出了血渍,一对本就颜色浅淡的唇瓣更是一丝血色都看不见了。

  凤君尧丢了银针,将人揽进了怀里,按着他的头将肩膀送到他嘴边,哄道:“我知道,乖,很快就不疼了,别咬自己。”

  “……别抱我,血……要弄脏衣裳了。”指尖滴落的血珠,蹭在凤君尧白色的衣襟上,一层一层晕染开来,如同绽放着的血色花朵,美艳却让人绝望。

  “闭嘴。”凤君尧只觉得一颗心都让江衍死死攥在了手里,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呵呵……”江衍苍白着一张脸,攥着凤君尧衣襟的手指指节都已经泛白,却还是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你们叔侄俩,怎么……嘶!怎么都那么可爱……”这句闭嘴,还真的是一模一样。

  “唔……”终于笑不出来了,微凉的唇瓣压了下来,一瞬间中和了江衍无法发散的热度,勾得他追寻着这丝凉意仰起了一张惨白的脸。

  身体里要爆出的气血,仿佛一瞬间得到了安抚,撕心裂肺的疼痛恍然间被细碎的舔吻封印了般的,被他暂时忘在了身后。

  江衍感觉到浅浅的鼻息喷洒在彼此的唇边,奇迹般地安抚了自己和爱人即将崩溃的情绪,如一颗掉进湖心的鹅卵石,在彼此的心里漾开了一层又一层暖暖的涟漪。

  这个吻,温情得能挤出水来。

  “……啊哈。”唇瓣分开的时候,江衍微微喘了口气,一双桃花眼濡湿得像刚从湖心捞出来一般,盈盈地望着凤君尧,迷瞪瞪的,没有醒过神来。

  “还要吗?”凤君尧喉头动了一下,伸手掩住了他太过诱人的眼瞳。

  眼前突然的黑暗,让江衍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好半天才眨了眨眼,哑声道:“要……什么?”

  凤君尧笑了,轻轻浅浅的笑意,就这样弥漫在他墨色的眼瞳里。微微俯身,将唇印在了爱人微微轻启的唇上。

  手臂穿过膝弯将人抱起,一同靠到了榻上,紧了紧揽着腰身的手臂,腾出一只手来把江衍的头轻轻按在了肩窝上,揉着江衍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的身子:“别忍着。”

  江衍的神经“铿”地一声断了,张嘴咬在了凤君尧坚实的肩头。尽管极力控制着自己咬合的力度,还是看到了血水从那净白的衣料里慢慢渗了出来。

  许久,江衍松了嘴,低低的喘息声从沾染着血渍的唇角泄了出来。

  “阿尧……你跟我说说话吧。”扛过了这一阵,江衍用汗湿的额头蹭了蹭凤君尧的肩窝,说道。

  “好。”凤君尧用尚算干爽的袖子细细擦拭了江衍额前的汗,想了想,抿了抿唇,“听说前些日子罗家小姐绣球招亲。”

  “嗯?”江衍恍惚了一下,没有转过弯来,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凤君尧挑起一指,轻抬起江衍的脸颊,说道:“还听说,她将绣球丢给了你。”

  原来是这茬……白环这丫头,看来最近是对她太好了。江衍唇角干涩,下意识地舔了舔,一股血液的腥咸让他皱了皱眉,愣愣道:“应该是……意外吧。”

  “嗯,是挺意外。”掰开了江衍又暗暗嵌进掌心的手指,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才浅淡道,“百十号人,意外得很精准。”

  “噗……”江衍又痛又想笑,动作大了瞬间痛得一张脸皱成了核桃,却还是很开心,“尧哥哥……这是吃醋了?”原来身边有个人,再痛也是能扛得住的呢。

  “不行吗?”凤君尧不在意被调侃,亲了亲他的额头,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江衍的背脊,直到他僵硬的身形稍稍柔软了下来。

  江衍嘴角翘起,挪动了下身子,汗湿的衣襟黏在身上,让他感到不那么舒爽。

  “……行,阿尧也会吃醋了……真好。”剔筋般的疼痛终于让他开始体力开始不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所以,你现在知道别人叫你‘尧哥哥’时,我的感受了……对吗?”

  “嗯,”凤君尧点了点头,“再不会了。”

  “嗯?”意识稍微有了一丝不清明,“再不会什么?不会有人叫你尧哥哥了,还是再不会吃醋?”指尖黑红的血渍染湿了凤君尧胸前的整片衣襟,往外渗出的血液,渐渐少了黑沉的颜色,变成纯净的鲜红。那一滩暗沉的血液,带走了血咒的最后一丝效力,也带走了江衍浑身的气力。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凤君尧感受到江衍渐渐平息下来的气血,一颗揪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下来,揉着他的后背,问道,“还痛吗?”

  “……不痛了,累……”

  “睡吧,醒来就好了。”抄手将人抱起,挥手让候着的白环准备热水。

  “……好,你别走……”一只手揪住了凤君尧的袖子。

  “不走,我就在这等你醒过来,哪里也不去。”

  沉入完全的黑暗之前,江衍在心里默默念了句“还好”……还好没有再次在他眼前昏死过去,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