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毒公子嫁到:王爷你该负责了!>第62章 生死一起

  若是往日,江衍这么一说,该消停的自是消停了,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

  江小路自是不怕江衍这副模样的,又见江卓和文管家都放任着他上前掺和,更是像给自己多吃进去了几个虎胆,嬉皮笑脸道:“少爷可别把话说大了,一会儿这酒喝不下去了,又来说是风太大,闪了舌头!”

  “噗嗤~”满院子的窃笑。

  江衍嘁了一声,也不恼,拉着凤君尧在案前坐下,身子微靠着凤君尧,开口的话语豪气万丈:“谁先来?”

  “我。”院内尚未有人接话,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应答。

  所有人先是一惊,齐刷刷往传出声音的院墙望去。一道黑色的身影翻上了院前,停在黛瓦青砖上一秒,便飞身落到了院中。

  “喻古!”江衍微微错愕,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边关战事已经结束?未及细想,喻古的身后又跃进来两个人影。

  “王爷的大喜之日,怎么能少了我们?”此二人,一个面容粗犷,带着常年在关外风沙中染上的沧桑,一看便是典型的驻关武将。另一个稍显儒雅,却也是一身身经百战的武将正气。

  江衍虽未见过这二人,对他们的身份却是猜出了个大概来。必是凤君尧常常提及的得力副将——左进和谢朗。

  这么想着,就见身侧的凤君尧果然起身,那三人便齐刷刷抱拳跪立,朗声道:“我等幸不辱命,已驱退外敌,今归来述职!”

  凤君尧一身大红的衣袍加身,倾身迎上的时候,那出尘的风姿让跟随多年的下属也惊艳了。凤君尧浑然不觉,俯身相扶,迎三人起身,点头道:“辛苦了。”

  本该由他亲上的战场,因为他的私心而全权交给了他们几个,凤君尧是心下有愧的。战场瞬息万变,即便他能未卜先知,也不能断定局势一定会照着他预测的趋势走下去。如若战场上谢朗被人识破身份,必然会动摇了军心,那般凶险的战场,军心动摇,就是败北的先兆。即便一开始就让喻古将虎符送去给了左进,见虎符如见他本人,却定然也是不比他亲自镇守来得有威慑。

  持军这么多年月,第一次这般任性,实则是在拿全军的命做赌注,好在一切都顺利,否则凤君尧将无颜面对这些忠心不二的下属。

  “谢统领的伤?”谢朗背着凤君尧的身份在战场上就是一个活靶子,虽然有喻古护着,但受的伤还是比其他两位严重了些。

  谢朗爽朗地笑了,回道:“谢王爷挂念,皮外伤,算不得什么!王爷可不能用这个 做借口,不让属下喝酒,也顺便就免了属下的敬酒!”

  细碎的笑声在院子里清晰可闻,连凤君尧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齐霄一听,更是乐开了怀,转眼就对江衍笑道:“你看,可不止我有灌倒王爷的心思!明早酒醒了,可别单单怪我误了你的洞房花烛夜。 ”

  江衍还能说什么,与凤君尧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

  众人嘴上说着一定要将两个新人灌趴下,实际上到底还是顾及着江衍的身子,只象征性地让他以茶代酒喝了几杯就各自欢愉去了。

  凤君尧却是依着民间的礼数,挨个给“宾客”敬了酒。虽不免有些诚惶诚恐,众人还是在江衍玩味的眼神下,一一喝了这杯份量足够重的喜酒。年岁最长的文伯受礼的时候最是坦然,喝完那杯酒,从从容容地从袖袋中掏出了两个红包来,一人一个塞到了二人手里,呵呵道:“虽无高堂在坐,好歹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在,新人红包怎么少得了。”

  这话,让忍了一晚的江衍瞬间红了眼,鼻尖酸涩的当时便转过了身去,不让人看了他的笑话去。

  凤君尧悄悄握了握他的手,代他谢过了文伯,郑重地给这位时刻挂念着他们二人的老人行了个家礼。

  至此,他们才真正觉得,往后余生,都交给了彼此。

  更声再起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是欢腾一片,隐隐的桂香里,老老少少都沉浸在欢欣的气氛里。

  江衍一张苍白了好些日子的脸也终于红润了不少,隐隐的笑意整晚都未有消散。凤君尧拥着他坐到了廊下,避开有些扰人的夜风,彼此相拥着,遥遥地看着在院子里闹腾的一群人。

  感觉到红色的衣袂交缠着,江衍的心底蒸腾起一片旖旎,将身子更深地偎进了凤君尧怀里。

  院中,江小路放了酒杯跟喻古凑到了一处,不顾白环的言语攻击,一个劲儿地询问战场上惊心动魄的细节,不时感叹自己错过了大显身手的好机会,遭到了白环的实名嫌弃。

  江卓和左进坐到了一桌,两人年岁虽差了不少,却好像什么都能聊到一处去。从行军打仗,到家长里短,当真是找到了知己,竟什么都能想到一起。二人边喝边聊,都已经醉意明显。

  齐霄也已经喝开了,端着酒碗缠上了谢朗,硬是要跟他在酒桌上分出个高下来。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大家公子,此刻丢下了所有的束缚,将所有的情绪,都借着这酒水展露无遗!江衍看他揪着谢朗衣领将酒往人跟前送,谢朗一脸避无可避的无奈,差点没笑出声来。凤君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跟着挑起了嘴角。

  齐霄是真的在全心全意地替江衍高兴!凤君尧想到昨夜,他为了喜服去找齐霄帮忙,知晓他的来意而欢喜过后的齐霄,激动地吩咐下人即刻将正要送往皇城的两套喜服拦了下来,那份果断是装不来的。

  江衍这会儿也想到了喜服的问题,抬头问了句:“就算是齐霄,要在一夜之间凑齐这两身喜服,也不容易吧?”

  他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单看这衣料,便是寻常人家穿不起的锦缎丝绸,做工更是无可挑剔。喜服本就不比其他衣物,必是要处处如了新人的意才行,如若不是收了定金,量了尺寸,一般的店家怎么敢随意做这两身如此金贵的成衣放在铺子里?不怕折了老本么

  “是不容易,赔了他两笔大买卖。”凤君尧嘴角微扬,指尖缠绕着江衍鬓角垂下的发丝,温热的鼻息洒在他耳旁,“没能为你量身定做,可会怨我?”

  他自知仓促,但却也是等不及他日了。

  江衍眉眼弯弯,仰起头来,伸手抚上了凤君尧低头看他的脸颊。从坚毅的下颌轮廓,到饱含深情的眼角,一寸一寸,细细地抚过。

  “你这般急着要栓住我,现在才来问我是不是会怨你,不觉得晚了些么?”

  凤君尧缠绕着发丝的手指顿了顿,温声道:“等你好了,我再备齐所有礼数,重新迎你一次,可好?”他也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是堂堂正正三拜九叩了的夫妻。

  “天地哪有拜两次的?”江衍闻言嗤笑出声,笑得眼里像绽开了烟火般明媚,道,“在你眼里,我真的这么在乎那些形式吗?”

  凤君尧眼瞳微缩,低头轻含住了他的唇瓣,喃喃道:“是我在乎。”

  他想给这人最好的,因为他值得最好的。

  “等你好了,我就去卸了职,陪你去想去的地方走走。”

  江衍不语,拉着凤君尧的手扣在自己腰间,放松着把整个身子靠进他的红色衣袍里。他知这“卸任”并不会似凤君尧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但他不怕,只盼着能赶快到了那一日,跟他同进退,共生死。

  “好啊,到了那一日,你可别又想放开我的手。”

  凤君尧手臂锁紧了些,答应道:“再不会了,生死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