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毒公子嫁到:王爷你该负责了!>第9章 圣人有言,及时行乐

  次日清晨,窗外的晨阳依旧耀眼。

  白环端着洗漱用具轻手轻脚地进到客房的时候,里间床榻的帘子依旧是放下的。她家王爷却已经穿戴整齐,手持书卷安坐在了外间的桌案前。

  一身白衣,仙姿出尘。

  “爷,不更衣?”这些年她家王爷一直是天一亮就换上墨色长袍,从不曾白日里穿一身白衣立于人前。现在想来,应是觉得白衣过于儒雅,不及锦绣墨衣的稳重威严。

  凤君尧闻言放下了书卷,侧首看了里间一眼,接过白环递上的洁脸布巾,道:“不用了。”

  待白环退出房间,凤君尧缓步走进里间,悄无声息来到床前,一手掀起了床帘。

  果然,一双大张的凤眼清亮如星辰,全然没有刚醒的懵懂之意。盈盈的笑意充斥在眼角,横生媚意,动人心弦。

  “不想起?”凤君尧稍敛心神,将床帘细致地挂上梁柱,才在床沿坐下。

  却也不去拆穿江衍的那点小得意,撩起一缕散落在枕上的发丝,道:“本想带你去见个故人。”

  江衍眉眼轻挑,闻言抬手摸上身前那人白色的衣带一角,把玩了起来,漫不经心道:“谁让有的人昨夜里不知节制,我到现在手脚都不听使唤,起床做什么?”

  听得他用着慵懒的语调,说着饱含暗示的话语,凤君尧心下强行压制下去的躁动又翻涌了起来。眼底闪过笑意,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这样?不然,作为赔罪,我陪你在床上躺一天可好?”

  说着当真借着江衍的手一把扯散了腰带,开始脱去外袍,退下了靴子。

  江衍呵地轻笑出声,搂着被角往床的另一侧躲去,道:“王爷,白日宣淫,有违圣人之道!”

  凤君尧哪能让他这么逃脱,一把拉住他的脚踝,将人拉至身前,轻声道:“圣人,是何物?”

  圣人不也有言:及时行乐。

  二人踏出房门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来到楼下大堂叫了些吃食,刚坐下,便见一身青衣的江小路,肿着两只睡眠不足的大眼泡疾步向他们走来。

  到了桌前,江小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偷偷瞟了眼端坐在江衍对面的凤君尧,嚅嗫道:“少爷……”

  不能怪他好奇,白环和喻古的反应,一看便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昨夜他只听他家少爷吩咐不用近身跟随,却并不知其中缘由。问那两师兄妹,又都无人搭理他,是以一晚上都在纠结着要不要跟上去探个究竟。

  江衍瞟了他一眼,轻浅地应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却见凤君尧倒了杯茶,递到了他面前。

  江衍皱眉,抬手将茶杯推了回去。

  “晨起不能饮酒。”凤君尧道,不动声色又推了回来。

  一旁看着的江小路略感惊讶,这王公子怎么会知道他家少爷是想饮酒?自他跟随少爷之日起,每日里晨起用膳,必不能少酒,否则这一日全府上下都不得清净。只是府外的人是不会知道江衍的这一癖好的。

  江衍无声地看了凤君尧一眼,转而瞥向屋外的日头,似是想说这时间已经算不得“晨起”了。

  还未开口,凤君尧已经先他一步道:“那也不行。”

  “嘁。”江衍撇嘴,盯着被塞进手里的茶杯,睨了凤君尧一眼,却终于不再抵抗,一口喝尽了杯中茶水。

  江小路瞪大了眼,心道这是他家少爷吗?不会是被调包了吧?

  放下茶杯,喝了一口凤君尧盛的汤,江衍才看向憋了半天的江小路,开口道:“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还不是你们合伙欺负我!江小路腹诽。一个个心中通透,就他一个人不清不楚,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江衍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心下好笑:“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哪里不舒服?不如让凤神医给你看一下?”

  江小路摸不着头脑,傻傻道:“凤神医?少爷指谁?”

  江衍手指一动,调转了筷子,状似轻浮地用筷头挑起了对面人的下颌,笑道:“喏,这不是吗?”

  凤君尧摇头叹了口气,握住他持筷的手,抽出筷子放到一边,重新从筷筒中拿出一双,倒上热茶涮净,递了过去,道:“好好用膳。”

  江衍接过筷子,也不动,一手撑着腮笑觑着他,道:“王爷这般会伺候人,莫不是家中有如花美眷,疼宠惯意了的?”

  怎么又成了王爷了?看着自家少爷这轻佻的模样,江小路一阵莫名的脸红,顿时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凤君尧停了动作,挑眉望向笑得粲然的江衍,并未出口反驳。

  忽而起身,绕过桌子站到了江衍身前,俯身下去,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怎么?吃不下?不如叫人送到楼上,我们回房慢慢吃?”

  “……王爷说笑了。”确定回房间还能把饭吃到嘴里吗?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江小路已经接近石化,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早上都不见喻古他们师兄妹了,闪的够远啊。

  “要去见何人?”出了客栈,上了等在门口的马车,江衍才发现他们是往江府的方向走。也没多想什么,只是记起清早凤君尧似乎提过什么“故人”。

  凤君尧没有回答,而是从袖袋中取出一条腰间挂饰,伸手将它系在了江衍腰间:“这是从缇萦上切下来的一小块,我命人打磨光滑,附上玉粉遮掩了光彩,寻常人看不出玄机。你此后都带着,主石就毁了吧,也让那边的人死心。”

  闻言,江衍拿起那挂饰看了一眼。表面看确实是一个普通的梨花形玉饰,底下配上了绛红色的穗子,跟他这一身还挺搭。

  虽是心下欢喜,却还是说道:“我要这东西干嘛,这世间还有什么毒伤得了我?”

  凤君尧凝滞一秒,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了他的手臂,眼里霎时升腾起一层薄雾。

  江衍立马反应过来,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凤君尧是在意的吧,那道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而烙下的痕迹。

  “阿尧。”江衍唤他,重逢后第一次这样叫他。

  凤君尧的眼中的薄雾瞬间消散开来,凝神锁定了他的脸。

  江衍笑了,是真的觉得释然了,这个人,依旧是五年前那个为他魂牵的人。

  挪动着身体紧靠进凤君尧的怀里,把玩着挂饰上的棉穗,轻轻浅浅地说道:“早就不痛了。况且,三个月换一生的疼痛,也值了。”

  三个月,换一生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