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假孕兔子揣崽碰瓷>第61章 未婚夫(二合一)

  (六十一)

  被他发现, 沈洱后知后觉地捂住嘴,脸上也越来越红。

  兔子慌乱地抹了抹嘴,支支吾吾道,“你、你少管本座, 本座这是磕的, 磕到树上了。”

  谢珣静静望着他,忽地自树梢跳下来, 攥住他的手腕就要离开, “随你, 跟我走。”

  他力道很大, 沈洱挣脱不开,只得努力扯着他的手, 道:“走哪去, 本座哪也不去,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清,你来找本座就为了继续控制本座嘛?”

  见扯他不动, 沈洱抬脚踩在他墨色足靴上, 谢珣这才停下脚步, 回眸看向他, 似笑非笑道:“控制你?我是在救你。”

  蠢货。

  “救本座?”沈洱哼了声,半点不相信他,“你每次都打着救本座的旗号控制本座, 那你倒说说, 本座这回又陷入什么危险了?”

  谢珣深吸了一口气, 耐下性子跟他解释道:“顾明昼不会放过你我, 此乃命格里注定的事情。”

  闻言,沈洱更加不信, 冷哼一声,“什么命中注定,好像你看过命格簿一样,少拿这种话搪塞本座,本座可没那么傻!”

  听他提及命格簿,谢珣眸光微暗,“谁告诉你命格簿的事情?”

  “当然是……”沈洱及时打住,瞥他一眼,“本座凭什么告诉你,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命令本座?本座的军师?还是本座的哥哥?”

  听到那两个字,谢珣微噎了瞬,他挪开眼,冷淡开口:“什么都不是。”

  “那你管不着本座!”沈洱咬了咬牙,一把甩开他的手,转头就往顾明昼那处跑去,还没跑远,就被谢珣轻而易举扑倒摁在了地上。

  “执迷不悟,你真把自己当成人类了?”谢珣眉宇紧蹙,压低声音提醒沈洱的身份,“你是大邪,你跟他永远也没有可能,尽快死了这条心。”

  “本座就不!”沈洱奋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推不开他,“警告你快放开本座!”

  可恶,这个混蛋不是受伤了么,怎么还这么厉害。

  谢珣淡嗤了声,擒住他的后颈,用力一捏,沈洱瞬间就变成了一只胡乱扑腾脚丫的小白兔。

  “谢珣!”兔子没想到他还会这种招数,气得想挠花他的脸,却怎么也够不着那张讨厌的脸,“本座说了哪里也不去,你听不懂嘛!”

  谢珣将他搁进怀里,漠声开口,“所以,你也不想知道那魔族傀儡如何除掉?”

  兔子挣扎的动作刹那顿住,困惑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会想其他办法解开你和顾明昼身上的天道婚契,至于那傀儡……”谢珣默了片刻,“那傀儡会对素商出手,我会除掉他,但现下需要你的帮助。”

  素商?

  “素商是谁?”兔子歪了歪脑袋。

  谢珣眯了眯眼,“沈素商,你别告诉我你从未喊过那孩子的大名。”

  “哦,就是你起的那个很难听的名字啊,超凶好像不喜欢那个名字。”

  他居然会为了超凶想要除掉魔族傀儡,兔子讶然地望着他,“你现在不讨厌超凶了嘛?”

  谢珣面不改色,声音很淡,“既然你喜爱素商,我可以同意你养大他,但要去父留子,顾明昼绝不能要,你休想和他在一起。”

  “本座没想跟他在一起。”沈洱轻咳了两声,立马转移话题,“但是你凭什么替本座决定去父留子,本座自己能决定。”

  “你能决定什么?”谢珣掐住兔子的脸,沉声道,“你早已被顾明昼骗得晕头转向失去理智,夙冥上千年没出过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后代。”

  兔子一听这话就朝他脸上踹过去,气冲冲道,“你才丢人现眼呢,本座没有被骗!”

  “那是什么?”谢珣冷笑了声,“你若敢说出你是真心喜欢他这种令人作呕的蠢话,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他在顾家留有眼线,昨日顾明昼被顾牧打成重伤的事情他早已知晓,不过是看在上次顾明昼在傀儡手中救下他和素商的份上,谢珣才没有对顾明昼出手。

  “你敢!”兔子一口咬在他抓住自己的手上,死不松口,“本座就算不喜欢他也会咬死你!”

  谢珣:……

  他沉默片刻,任由兔子咬着他,“你若只是喜欢男人也未尝不可,你直说喜欢什么模样的,我都可替你找来做男宠,唯独顾明昼不行。”

  天下的男人数不胜数,只要不是顾明昼,哪怕是一国之君、仙门高徒或魔族精怪,他都能打断手脚抓来,三个月内即可调.教得乖巧懂事,花样繁多,供给沈洱玩乐耍弄,不比顾明昼好上千百倍?

  “本座不稀罕!”兔子气鼓鼓地说,“你少在这多管闲事了,有本事你把顾明昼变成本座的男宠。”

  谢珣冷声道:“他不行。”

  沈洱:“为什么他不行!”

  “因为……”

  谢珣话说一半,倏然顿在原地。

  沈洱胜券在握地嗤笑:“你说啊,因为你打不过他,所以你说不上来了吧。”

  谢珣望着蠢兔子像是占了上风似的得意模样,半晌,他挪开了眼,低声道,

  “因为我会担心你。”

  兔子一瞬僵住。

  空气凝固,两个从未说出过真心话的大邪,在此刻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怎么突然好肉麻。”

  兔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这辈子也没想过这种话竟然会从谢珣嘴里说出来。

  “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你心里对本座很愧疚嘛?其实本座上次打完你已经出气了,你不用这么对本座。”

  “……”

  “主要是实在听起来怪怪的,本座都有点不适应了,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了喔。”

  “……”

  谢珣默了默,半晌,他面色陡然沉下,一把掐住兔子的后颈,毫不犹豫地朝门外去。

  ——他这辈子到死也绝对不会再说这种蠢话了。

  “你要带本座去哪里?”

  “谢珣!放本座下来,本座得先去告诉顾明昼和孩子一声,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谢珣,你耳聋是吧,本座再也不说你肉麻了还不行嘛呜呜呜……”

  *

  顾家厢房内。

  门外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沈洱?”

  顾明昼下意识抬眼看去,门外却不是熟悉的身影。

  “看来你当真伤得很重,连人类和大邪的气息都分辨不出了。”涂大夫笑了笑,缓缓拽过只凳子,把肩头的药箱搁在了桌上。

  顾明昼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涂大夫眉峰微挑,“怎么,不欢迎?我可是来救你性命的。”

  顾明昼神色淡下来,看也不看他,“不劳你操心,最多三个时辰我便可用灵气自愈。”

  “那你就不想好得更快点,好去把你家那只兔子从魔族手心抓回来?”涂大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指尖煞有其事地掐算着,“我瞧着他俩可马上就要出顾家咯。”

  顾明昼:?

  他立刻从床上起身,抬手封住出血的穴位,方要离开,就见涂大夫把两个小崽抱进怀里。

  “哟,竟然还生了俩,硕果累累啊。”

  顾明昼冲上去将孩子们抢回怀里,声音骤沉,“别碰他们。”

  这个涂大夫究竟是敌是友如今尚未可知,顾明昼对他心有提防。

  涂大夫看出他的谨慎警惕,轻啧了声,道:“行行,我不碰你宝贝儿子可以,你老实躺回床上,你那伤势不可再拖下去了。”

  顾明昼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可现在更重要的是谢珣把沈洱带走了。

  谢珣此人心机深沉,绝对是又想蛊惑兔子做什么事。

  “不必担心你家兔子,我看他倒很乐意跟那魔族就走了。”涂大夫笑呵呵地从药箱内取出丹药,遥遥扔进了顾明昼的手心,“我偷偷听了几嘴他们的话,那魔族好像是要带他去楚家。”

  “楚家?”顾明昼揉了揉眉心,心神不宁地道,“我知道了。”

  既然是去楚家,顾明昼大概明白为何兔子会跟着去,因为他在藏书阁找到的唯一除掉魔族傀儡的办法就在楚家。

  只是,顾楚两家早已因先前悔婚一事形同陌路,仇深似海,他才只得转而寻找其他办法,故此一直拖到现在。

  涂大夫捋了捋胡子,分外好奇地道:“你不担心了?”

  顾明昼闭上眼,避而不答道,“先治病吧,沈洱并不是处处需要我保护的人,这种事他可以应付得很好。”

  况且,先前顾牧要带沈洱去看溯缘宝珠时,他曾给过沈洱一张应声符。

  若真的情况危急,沈洱知道该怎么做。

  他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楚家人恨他入骨,根本不会让他进门。

  “你看的通透就好,先把伤治好比什么都重要。”涂大夫叹了口气,又想起那日咳血的顾牧,他试探着开口道,“你爹的事……”

  “我心里有数。”顾明昼淡声打断了他,不愿再提,“请大夫上药吧。”

  涂大夫顿了半晌,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盯着他拧开药膏盒,顾明昼忽然低声问,“对了,涂大夫,我可问你一种药?”

  涂大夫笑了笑,面上浮现几分骄傲之意,“那你可算问对人了,天下没我不识得的药。你说吧,想找什么药?”

  顾明昼沉思片刻,面不改色地淡声道:“人吃了之后,行房事无法让对方怀孕的药。”

  涂大夫:?

  *

  洛虞城,楚家。

  天上飘落零星小雨,一把青纸伞下,立着两位装束文雅的清俊公子。

  “本座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沈洱别扭地扯开自己紧巴巴的领口,却被谢珣一把按住爪子,将衣襟的襟扣规规整整地扣了回去。

  谢珣淡淡开口,“人类的大家世族最重礼节仪态,楚家人亦如此,想混进去,你要穿得体面些。”

  “本座混进楚家做什么?”沈洱闷闷地看着他,被谢珣一折扇拍在后背上。

  “挺直,抬头。”谢珣仔细纠正着他的仪态,合拢手心的兰花折扇,在沈洱细瘦的腰际轻轻一抽,“收腹。”

  沈洱不爽地瞪着他,“本座已经在收了,你还想怎样。”

  谢珣把折扇打开,慵懒贵气地轻扇两下,这才缓声开口,“楚家的赤练符篆卷轴中蕴含磅礴的除魔辟邪灵气,可以用来除掉魔族傀儡。”

  那魔族傀儡是被魔气复活的已死之人,没有三魂七魄和自己的心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自然也没有恶念可吃。

  大邪和魔族都奈何不了傀儡,人类的咒符却可以。

  这也正是谢珣带沈洱来楚家的目的。

  他们要把那符纸拿到手,把那傀儡顾明昼除掉,否则超凶也会跟着有危险。

  谢珣虽不在意顾明昼的性命,但他却不得不在意超凶。

  任何东西,亲自取了名字,自然是会不一样的。

  谢珣立在门前,递上拜帖,静等两旁门童开门。

  门童看过拜帖,将大门拽开,两人进门之后,立刻便有一个小厮急匆匆地上前来恭敬迎他们进去。

  “有失远迎,还望二位公子恕罪。”

  “无妨,我们也方才刚到,有劳带路。”

  谢珣从善如流地和那小厮说罢,转眸看向沈洱,沈洱正呆呆地望着他。

  “你俩认识?”

  谢珣看白痴般瞥他一眼,“我早已提前打点好一切,今日是楚家人招郎入赘的日子,也是唯一一次可以进入楚家的机会,我送上了你和我的拜帖。不论楚家嫡女看上你还是我,都先应声下来,把赤练符篆卷轴拿到手之后我们立刻就走。”

  这手法让沈洱恍惚间想起了以前,以前谢珣也是这么带着他和左右护法去抓恶念吃。

  谢珣的计划每次都很完美,他只需照做就好。

  可是,这个楚家人和那什么赤练符篆卷轴,沈洱怎么觉得听着那么耳熟。

  “那她要是看不上你也看不上本座呢?”沈洱不解地问。

  谢珣想也不想道,“你不会用邪术蛊惑她么?”

  笨。

  “哦哦,”顿了半晌,沈洱困惑地问,“等等,你怎么不用邪术蛊惑她?”

  谢珣眉头微压,嗤声道:“你不是喜欢人类么,你来正合适。”

  他虽是大邪和人类的孩子,但他极其厌恶人类,任何人类的接触靠近,都会令他极度烦躁恶心,恨不得将对方碰他的手剁碎。

  当然,素商除外。

  “本座可没说过喜欢人类这种话,”沈洱轻轻嘁了一声,懒得跟他掰扯下去,压低声音问,“那本座一会要怎么做?”

  “很简单,”谢珣淡淡道,“楚家嫡女名叫楚洺烟,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你现在是一个精通医术的医学世家公子。一会见到楚洺烟后,你要少言多做,尽量勾起她的兴趣,若她对你不感兴趣,你便用邪术催她动情,而后你抱她到床上……”

  沈洱:“?啊,停!”

  他怎么越听越觉得哪不对劲,为什么要催她动情还把她抱到床上,这种话谢珣也说得出口。

  兔子不可置信地问,“你故意的吧,后面这段有什么必要?”

  这也算计划的一部分?

  谢珣毫不在意地淡漠道,“万一你对女人感兴趣就可以放弃顾明昼,不试试怎么知道?”

  沈洱:“……赶紧死了这条心吧你!”

  他才不会喜欢别人,跟是男是女是大邪还是人类都没有任何关系!

  有时候不光其他大邪理解不了沈洱,沈洱也没办法理解其他大邪的思维,比如谢珣。

  他好像天生就对人的性命很冷血,但又很矛盾的是,沈洱又能略微感觉得到他对自己很好。

  沈洱对谢珣的未来很担忧。

  要是有一天谢珣做了很坏很坏的事,顾明昼要杀掉谢珣,他该怎么办好。

  眼睁睁看着谢珣被杀,他从小被谢珣养大,做不到那么无动于衷。

  可顾明昼又是那种绝对不会容忍谢珣为非作歹的人,沈洱有点愁。

  “谢珣,”沈洱忽然轻轻唤他,“其实顾明昼是个心很软的人,如果我们不做坏事,他就不会杀我们的。”

  听他突然提及顾明昼,谢珣脚下微顿,随后冷笑一声,“天真。”

  大邪存在于世间,就是要将天地间充满恶念,根本没有办法改变,顾明昼诛邪多年又怎可能不知这一点。

  “真的,他想要让大邪和人类和平共处,他真的会做到的。”沈洱抿了抿唇,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你记得么,萧青说母亲死之前掉了一滴眼泪,一定是因为她那时已经通了人性,所以她生下的我也不一样,我生下的超坏也不一样,这不正说明顾明昼是对的么,只要我们……”

  “够了。”谢珣停下脚步,冷声打断他,“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沈洱呼吸微滞,心口陡然沉了下去。

  他莫名觉得谢珣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可是他又没办法改变这样的谢珣,毕竟,谢珣的确是真真正正的大邪。

  通人性的大邪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出现的。

  “本座只是想让你和本座一样每天开开心心地活下去,而不是再担惊受怕地东躲西藏。”沈洱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地哼了声,“你不愿意听,本座日后再也不跟你说了,你想听也听不着。”

  谢珣沉默地望着他,久久没有开口。

  片刻,面前的小厮却适时打破了他们之间凝滞的气氛,“二位公子,正厅到了。”

  谢珣看他一眼,礼数周全地道了声谢,再回眸望向沈洱,淡声道,“走吧。”

  沈洱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跟在他身后走进了正厅。

  正厅内立着两个恭敬垂首的婢女,甫一进门,便可以看到一扇云绣制作的檀木屏风。

  宽大的屏风后,只依稀看到一道绰约柔婉的女子身影,女子似是察觉到沈洱和谢珣进来,屏风那头很快传来几声轻轻的咳嗽,

  “怎么来了两位公子……”

  楚家招婿的事是全城贴榜,因此楚洺烟今日已经见了各式各样的男子,但一次来了二位公子这种事,她倒是头一回见。

  按楚家的规矩,所有男子进门是不可以抬头平视她的,楚洺烟可以打开屏风,仔细观看男子的相貌和品行。

  谢珣和沈洱低着头,由谢珣先开了口。

  他声音平稳而温雅,乍看之下还真像个世家公子,谁也想不到他这副模样的人竟会是祸世大邪。

  “回楚姑娘,我二人来自蓬海谢家,家中以行医问诊为己责,我是家中长兄谢珣,身旁是我二弟沈洱。”

  不知被戳中什么奇怪的笑点,沈洱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安静的房间内尤为清晰。

  蓬海谢家是哪,他怎么连听都没听说过。

  谢珣的谎话真是张口就来,好搞笑。

  谢珣嘴角微抽,“楚姑娘莫怪,家弟自小在家中受宠惯了,失了些规矩。”

  楚洺烟默了良久,似乎并未计较,她略显好奇地问:“为何你们兄弟二人同出谢家,却一个姓谢,一个姓沈?”

  沈洱刚要张口解释,被谢珣轻咳一声打断。

  “我随父姓,他随母姓。”

  谢姓在三百年前是皇姓,谢珣出生不久即受封太子,可沈洱出生时,谢家王朝已经被谢珣亲手覆灭,谢珣便把母亲的姓氏给了他。

  听到他的话,楚洺烟又是一阵困惑,“难不成你二弟可是口不能言的暗人,为何都是你来回答?”

  “姑娘既然不喜欢我回答,那便让二弟回答 吧,我等二位聊罢再来。”谢珣张了张口,似是被这句话惹恼。

  他气愤地拂袖离开,把沈洱丢在了房间内,临走之前还不忘用只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淡声提醒,

  “按计划行事。”

  沈洱:?

  计划,什么计划?

  他是绝对不会用邪术蛊惑面前这个人类跟自己做那种事的!

  谢珣怎么还没忘记这个馊主意,他怎么会有这种混蛋哥哥?

  “快点滚吧你!”

  沈洱咬牙切齿地骂他一句。

  谢珣一走,房间内霎时安静下来。

  楚洺烟语气也放轻了些许,她温柔笑笑,低声道,“好了,他走了,你不必害怕了。”

  沈洱愣了愣,没想到楚洺烟会这么说,他抬眼看向那扇屏风,“我没有害怕。”

  “没事的,我明白。”楚洺烟缓缓打开了屏风,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美貌容颜,她粲然一笑,柔声道,“我从前也见过和你一样被大哥欺压的小少爷,你定是一直被你大哥欺负,方才才不敢出声说话吧。”

  她刚刚看得很清楚,每次沈洱想说些什么,便被谢珣轻咳打断,一看便是谢珣故意不想让沈洱在自己面前出风头。

  沈洱:“……其实也没有。”

  她想得也太多了吧。

  楚洺烟却兀自陷入了回忆的惆怅里,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角,“既然你揭榜求娶于我,那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过去。我曾有一位英俊强大的未婚夫,他家与我家立下婚约却出尔反尔。聘礼送入家门不久,未婚夫便带着一位孕妻归家,他家因此取消婚约,让我沦为了全洛虞城的笑柄。”

  沈洱:?

  且慢,这个剧情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其实我知道,他从未喜欢过我,也对这桩婚约并不知情。”

  楚洺烟叹息了声,对着面前的沈洱,她忽然发觉自己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只是我心中偶尔也曾想过,如果他心中记得我该多好?如果我能早点告诉他我的心意,他也没有和那凭空多出的妻子孕有一子,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沈洱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那个,你说的这个未婚夫,他姓……”

  “他姓顾,叫顾明昼。”

  楚洺烟平静默然地开口,微微带着些惨淡的笑意,“听说他那位携子成婚的孕妻也叫沈洱,好巧,你们同名同姓,你认得她么?”

  兔子猛一哆嗦,什么都想起来了,

  “不认识,哈哈,绝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