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纾暗自摇头，这小老头肯定好长时间不上网了。
这都接受不了，怎么接受他那俩徒弟搞基的事？
郑厅长叹了口气，“陆掌门，总要是我们去适应新时代的嘛。”
陆掌门不知听没听进去，倏地睁开眼看向言纾，“好好好，既然是国家的决策，我们不反对。但是，你们鬼界设在这里的陷阱伤了我徒弟，你们怎么赔偿？”
郑厅长不知道还有这事，也跟着看向言纾。
言纾还没说话局长就忍不住了，“陷阱？我怎么不知道？”
陆掌门板着脸没说话。
言纾按按眉心，对着老头的执著惊叹一声，“是转生点，陆离应该是不小心进去了。”
局长哎呀一声，“转生点只对鬼管用，人进去了，指不定被怎么对待呢，陆掌门啊，你那徒弟现在还好吗？这样吧，我也不怪罪你徒弟乱跑了，我给您多点违约金，给你徒弟买点补品。”
“……”陆掌门握拳，声音冷了下来，“郑厅长，我妥协了，可不代表其他道门也会妥协。”
反正他们赤霄派家大业大，从此不管人界鬼界隐居山林也照样吃喝不愁。
但那些小门小派，失去特管局的合作，再被特管局垄断捉鬼驱鬼行业，恐怕的闹翻了天。
会议室只进来了陆掌门，其他道门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郑厅长柔和一笑，“这个您放心，国家有相应政策解决。”
陆掌门再次沉默。
外面的人终于等到会议室大门打开，道门众人围上去，目光灼灼的看向陆掌门。
然而陆掌门只是避开他们的视线，走到自己几个徒弟面前，“走吧，师父带你们回山上修炼。”
陆成屿惊讶，“师父……”
陆掌门摆摆手，先行一步离去。
陆成屿等人互相看了看，也追上他的背影。
剩下的道门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隐隐约约的，他们同感悲凉。
陆掌门这样，肯定是特管局和鬼界马上就要压他们一头了。
唉，他们以后还能靠什么赚钱养门派啊。
谁知，郑厅长却把每个门派掌门人都重新叫进会议室。
一时之间，会议室稍微有些拥挤。
为了腾出座位，楚宵行主动让出椅子靠在了言纾身边。
郑厅长看着那些小门派的人，拿出一份红头文件，“你们大可放心，国家不会亏待你们。不如先看看这文件？”
众人犹豫了一下拿过去依次细看。
看着看着，他们震惊了。
“这、这、这是真的？”
“国家特批的？”
“真是国家的决策？这么大胆？”
郑厅长点点头，“不大胆，是国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看向言纾，“鬼帝，其实还要感谢你。”
言纾眉梢上扬，身边人捏了捏他的手指。
郑厅长没注意他和楚宵行的小动作，感慨道：“我大学毕业后就进入公务系统工作了，一干就是四五十年，马上也退休了。”
言纾看着她保养得当的脸，心道还真没看出来。
郑厅长：“当年上一任鬼帝泯灭，朝代更迭，终于到了我们这一代手中。国家既要发展国力，又要防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外国人，不得已，将非科学事情全都压了下来。可后来，鬼界越来越乱，国家请道门诸位前辈出山抵制，特管局也重新启用。但效果平平，反倒降低了投胎数量，导致生育率下降。”
“阴阳两界逐渐失衡，国家也很犯难。好在，您出现了。”郑厅长看着言纾一阵激动，“鬼界再次有理有条的运行起来，而且恶鬼害人的事情还减少了许多。国家又看网友们对玄学如此追捧，一不做二不休，就想着直接暴露鬼界的存在好了。但如何与道门共处，又是一大问题。”
谁都知道，道门那些祖传的东西，可不是一般手段就能制衡的。
但是言纾开了鬼工厂啊，让那些本来重金难求的符篆，变成了“地摊货”。
这下，道门的力量不就被削弱了嘛。
那天局长去找上层诉苦，上层紧急召开会议，打算借言纾的风，下国家的雨。
于是，便有了现在。
言纾听完笑了笑，“所以那文件写的什么？”
郑厅长神秘一笑，看向那些道门之人。
其中一个道门人抬起头来，眼圈微红，“国家，要把道学作为义务教育课程！要让我们，去当老师！”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上一代师父收留的战火中生存下来的可怜孤儿。
隐居时，学知识苦，画符篆苦。
下山后，被人笑迷信苦，被人嫌捉鬼贵苦。
这些年好不容易尝到了甜头，结果言纾出现了。
本以为又得过上苦哈哈的日子，结果，现在国家不仅认可了他们，还给他们提供岗位，宣扬道学知识。
这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他们喜欢的好结果。
言纾对这个处理方式没有多意外，国家疆土辽阔，只是聘请这些人去当老师，说不准人手还不够用呢。
一个道门之人看向言纾，“那个，以后我们真当了老师，学校的实践课……”
言纾愣了一下，然后道：“只要你们不欺负鬼，鬼都欢迎你们，不过，别吓到小孩子。”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
临近傍晚，会议室才散了个干净。
局长开车送郑厅长回家。
楚宵行跟其他成员交代了几句开会内容，把言纾再次拐回家。
几天后，国家当真公布了鬼界的存在。
不止如此，还有许多以前被刻意掩藏的古文典籍第一次被发行出来。
网友们一边害怕，一边了解的彻彻底底。
原来，世上真的有鬼啊。
原来，古人早就和鬼打过交道了。
还有！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们啊！！！
与此同时，每个学校都多了一门《道学》课程。
课程涉及不深，就是简单的阴阳循环，如何保护自己。
但学生们看着一个个仙气飘飘的老师，很明显对老师们以前怎么捉鬼更感兴趣。
时间飞逝，很快过了新年。
窗外还积着雪，街道上三两行人走过，雪已经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