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奇幻,我能支配他人技能>第248章 临时的茶会

在宅邸前下了马车,这时夏尔注意到那里紧张的气氛。

狭窄大门前的场地上,有两辆雪白的马车。这是宫廷派来的使者,也就是说,坦迪拉尔王子派人来了。

正门打开了。伊弗洛斯将视线投向周围,蹑手蹑脚地跑了过来。

“过来!”

伊弗洛斯压低声音说道。

“没时间了,我想长话短说。”

“是。”

夏尔被带到旁边的小房间。这是一间昏暗、满是灰尘的储藏室里。

“德尔姆提供的情报要点是什么?”

“伊弗洛斯大人,我没有遇见他。他死了,不,好像是被杀了。”

对此,伊弗洛斯沉默了片刻,但似乎立刻改变了主意。

“那你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佣兵凯斯发现了他,他说有危险人物进入了王都。”

“近卫兵团……维尔莫德看到了多少?”

“我不知道,他好像在跟踪我,对不起。”

夏尔抱着胳膊,叹息一声。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伊弗洛斯愤愤地说道。

“今天早上,殿下派来使者的时候,近卫军团的人就来了。因此,使者方面怀疑萨菲斯阁下通过你与长子派有联系,所以一直待在那里不走。”

也就是说,维尔莫德……长子派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与子爵频繁联络的场面,在太子的仆人们眼前展开了。

实在是太不凑巧了。

对萨菲斯来说,这是最糟糕的状况。难道又要说是“夏尔的错”了吗?

但是,这一次,夏尔也不够谨慎。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应该夺走一些隐藏的技能。只是,想用也没有空置的技能栏。

“稍后再详细报告。虽然有点急,但现在必须到王宫去。从道路上看,不带你去是行不通的,赶紧准备吧。”

这也难怪。如果是怀疑萨菲斯的“背叛”而下达的传唤命令,那么对“联络人”的审问也是不可或缺的。

难道他瞄准是为了这样的事情……不,这到底是想太多了。就算维莫尔德是个阴谋家,也不可能把目标瞄得那么准。

如果可能的话,有必要在宫廷内部,而且就在坦迪拉尔王子的旁边安排一个可以成为情报来源的人物……这显然不现实。

虽然多少有些云,但在比较明亮的天空下,白色马车疾驰而过。穿过王宫的正门,向右转,在庭院中奔跑。

没过多久,马车就在一幢虽然陈旧却颇具品格的白色建筑前停了下来。

“哟,萨菲斯。”

“殿下!你特地跑到这种地方来。”

和以前一样,坦迪拉尔王子穿着鲜艳的绿色衣服,站在门前。这太正常了。

一般来说,贵族之间的会面,首先会邀请宾客到庭院中,让他们一边欣赏季节的草木,一边散步,然后再带他们到里屋的主人那里,而这一次,所有这些程序都被省略了。

关于最忙碌的王子,因为是非正式的会面,多余的前半部分剪掉也不奇怪。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就很不寻常了。

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坦迪拉尔王子,实际上可能正在赶时间。

“不好意思,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没有时间。其实我很想和你一起好好喝杯红酒。”

“这是微臣的不是!明明殿下现在非常心痛。”

夏尔差点忘记了,姑且坦迪拉尔王子算是一个照顾着濒死父亲的男人。

难怪会出现“明明殿下现在非常心痛”之类的话。

不过,在这家伙的脑子里,想的大概只有之后的权力吧。

“总之,你先进去吧。”

坦迪拉尔迅速转过身,踏入馆内。礼仪和顺序都没有,众人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

“萨菲斯,在普利斯过得怎么样?”

“和王都根本没法比。”

宽敞的房间里摆着大沙发,形状像马蹄。装饰过度的封皮上,摆放着无数又被刺绣卷起来的靠垫。

矮桌虽然老旧,但一定价值不菲,至少应该有历史价值,上面放着精致的茶杯和小蛋糕。

然而,情况依然十分异常。因为坐在那里的不仅仅是王子和萨菲斯,伊利亚、莉莉安娜、格拉夫王子、利希尼亚等地位比主人低一级的人也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而且,末席还有夏尔、伊弗洛斯和娜吉娅。

夏尔很疑惑,就连被称为仆人的自己也被当作客人来对待,真是奇怪。

通常来说应该在萨菲斯他们的身后。因为太过奇怪,娜吉娅自不必说,伊弗洛斯的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不过,住起来不是好一点了吗?”

坦迪拉尔笑着称赞了萨菲斯的“成绩”。

“受灾市区的重建计划。看来你们正在做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不敢当。”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计划。自从担任陛下的摄政以来,我也看过过去的各种工程计划,和那些相比,普利斯正在进行重建的非常具有独创性。萨菲斯,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这是难得的赞美之词,可萨菲斯本人却一副被吐槽就语无伦次的表情。

这倒也是,不是萨菲斯想出来。因为这是伊弗洛斯根据夏尔的想法,再由总督府的负责人进行调整的结果。

话虽如此,萨菲斯还是得到了最希望得到认可之人的赞赏,并且表现得很亲切。所以他惶恐又喜悦的表情无法掩饰。

“殿下言过了。虽然不才,但我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国。”

“但愿如此。”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萨菲斯的脸僵住了。

“啊?”

“好故事之后,也要讲坏故事。”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有这样一封书信。”

话音刚落,老执事从王子身后现身,递过信封。坦迪拉尔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摊开摆在面前,好让众人可以看得到。

刹那间,夏尔从喉咙深处好像漏出来了很多东西。

“上面盖着生态药品店的印章,没错吧?萨菲斯。”

“哈、哈?”

“这是某种药品的购买证明书,上面写着进口了科纳果实的浓缩液。”

“嗯,确实。”

“可是……”

坦迪拉尔王子盯着夏尔。

“那好像是毒药。”

顿时,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夏尔身上。

是希塔走私的那种药吗?后来,她被港湾警卫队逮捕,夏尔也向总督府报告了自己的过失。只是,那件东西究竟流向了哪里,最终还是没能弄清楚。

萨菲斯用快要烧死我的眼神看着夏尔。这也难怪。

虽然夏尔很想辩解,但这里是殿下的御前,以夏尔的身份不应该突然插嘴。

“诚惶诚恐。”

取而代之的是伊弗洛斯。

“关于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不检点。不过,恩拜奥家族不会宽恕他们的恶行。关于这一点,夏尔本人应该已经提交了报告。”

“的确如此。”

没错。那对夏尔来说是事故,不是犯罪。

“很遗憾,药好像被调包了。”

坦迪拉尔做了个手势,让他继续说下去。身后的执事接过话头,开口道。

“接到普利斯的申报后,我们在王都进行了调查,结果如书面所述,发现的是科纳果实的浓缩液。但是,通过对相关人员的审问,确认了这是伪造工作,购买毒药后进行贩卖的事实,至于毒药现在在哪里,还不清楚。”

在王后米达时代以后的宫廷,成了阴谋密布的魔窟。在那里造成最多死亡的工具是毒药。

虽然没有取平均值,但一般生活在宫廷内的人的寿命都很短。

例如,坦迪拉尔王子的一个哥哥,也就是第二王子,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坐在眼前的利希尼亚公主的母亲也早已去世。据说她在二十出头时病死,但真正的原因在哪里,无从得知。

“这件事我一点都不喜欢,萨菲斯。”

“无话可说。”

“真是遗憾至极啊。你是支撑王国的贵族,也是我的私人朋友。”

“殿下,我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也是,只要殿下允许……”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才和这么可疑的人开会呢,萨菲斯?”

终于进入正题,是前几天和维莫尔德的聚餐吗?

然而,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萨菲斯本人的报告应该是通过尤斯卡传达过来的。

“关于这件事,我应该已经向殿下报告过了。”

“就算是随便闯进来的客人,也不可能毫无顾忌吧。这个就算了,那你为什么要做出偷偷联络的举动?”

“殿下,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坦迪拉尔的目光越过低着头、动弹不得的萨菲斯,落在伊弗洛斯身上。

原来如此。

坦迪拉尔也不傻。萨菲斯会背叛了太子派这种事,他一点都没有想过。

但是,伊弗洛斯就不一样了,他对王室毫无敬畏之心。另一方面,为了保护恩拜奥家族,他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物。

总而言之,掌管整个家庭的执事,为了家族的存续,有可能擅自与他人联手。长子派赢了就倒戈,太子派赢了就自己当蜥蜴的尾巴。而且,他们设想了夏尔作为棋子行动的可能性。

所以,要牵制。即使要和王室保持距离,也要想办法。表面上的权力会把恩拜奥家族吹得一干两净。

坦迪拉尔笑了。

“哈哈哈,萨菲斯,别那么惊讶。”

“什么?”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怀疑你吗?真让人意外,我就这么不可信吗?”

“没有那种事,殿下。”

奇怪。

这样就结束了吗?

只是想动摇内心吗?

为了警告,花了宝贵的时间,开这样的会?

“萨菲斯,你觉得维莫尔德那个男人怎么样?”

“是……就我所看到的,他的态度完全是一副恭谦的样子……只是,他没能缩短和殿下之间的距离,这才是他的哭诉之处。”

“原来如此。不过,这个人看起来还真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坦迪拉尔啜了一口红茶,然后继续说道。

“嗯,明天就是加冕仪式了,一切都结束了。”

“您说得没错。”

“作为支撑王国的贵族之一,你也必须重新表现出对陛下的忠诚。”

“当然。”

这里所说的陛下,指的是现在卧病在床的现任国王。

可是,为什么现在要特意强调这一点呢?

“只是……”

坦迪拉尔王子低下头,似乎难以启齿。

“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都不理想。”

“我听说了。”

“不,私下里的话,已经……我就直说了吧。陛下已经到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的地步了。”

“什么?”

“不是站得起来的问题。只是稍微坐起来,应该也很困难吧,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

“嗯,如果有什么事,他们马上就会联系我。”

已经是垂死的病人了吗?

实在是太不讨喜了。确实,虽说死后太子会自动继位,但国王的死也不能不经过吊唁就举行加冕仪式。也就是说,最短也会出现数日的权力空白。

如果想安全地完成权力的继承,无论如何都希望正式让位吧。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希望陛下感到寂寞。”

“是,殿下。”

“千万不能失礼,因为陛下就是王国。”

奇怪的说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尔上钩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重复呢?

“请问陛下身体很差吗?”

“嗯?”

“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么……”

“嗯,据御医莫尔说,已经无能为力了。”

“对于身为名医的他,都已经这样了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陛下也已经上了年纪了。”

坦迪拉尔王子靠在椅背上,继续说道。

“他本人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一大半的护理工作都交给助理杜里亚了。”

“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比起这个。”

坦迪拉尔王子的视线转向夏尔。

“萨菲斯,这是我从传闻中听来的。”

“是的。”

“听说有个少年为了复兴普利斯,捐出了三万枚金币,这是真的吗?”

“这……”

追究了萨菲斯的失态之后,这次是对夏尔的夸奖。

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在哪里?

“怎么了?夏尔,你不用客气。”

夏尔睁大了眼睛。坦迪拉尔王子一直在关注这边。

“我让你坐在那里,就是这个意思……你的立场不应该作为摆设站在那里。相反,你可以畅所欲言,毕竟你是我的客人。”

这句话让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从奴隶出身,现在才刚刚成为平民的少年,现在成了下一任国王的“客人”。

“……不胜荣幸。”

夏尔勉强挤出了话来。

夏尔也没想到他突然把话题甩给这边。不管怎么说“不用客气”,对方毕竟是王子,粗心大意的言行会致命的。

“萨菲斯,支撑王国未来的是年轻人。”

“是的。”

“在你看来,这个少年夏尔怎么样?很有前途吗?”

复杂的感情在萨菲斯的内心回旋。困惑、焦虑,以及对受到殿下关注的夏尔的嫉妒……

“应该很有前途,不过还需要锻炼。”

“呵呵,真严厉。”

于是,坦迪拉尔王子把视线投向远方。

“贝斯特。”

“是!”

“从那之后,你的本事精进了吗?”

“是的,殿下,我每天都在修炼。”

“那又如何?下次能战胜夏尔吗?”

一瞬间,贝斯特的嘴扭曲了。

贝斯特是个聪明的少年。他知道的是一年半前的夏尔,现在的他知道自身还没有达到当时夏尔的水平。

“既然是殿下的命令,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拼尽全力。”

“啊,好,下次再说吧。今天可没那么悠闲。”

话虽如此,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尊心不会受到伤害。

贝斯特紧抿着嘴唇,低下了头。

“我听说了。”

坦迪拉尔王子重新坐好,盯着夏尔。

“夏尔,听说你在普利斯的军港被海盗占领的时候战斗过。”

“殿下,那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

“别谦虚了,听说打倒头目的人也是你。”

“那是巴尔德军团长杀了他,我只是在旁边。”

“好像是这么回事。”

坦迪拉尔王子嗤笑了一声。

“萨菲斯。”

“是!”

“你给了他什么样的奖赏?”

“哎……?”

什么也没给予。

夏尔打败了塔龙,为了从艾可的手中保护他而赶来,带来了琳拯救满是伤员的子爵府人员。

但是,别说奖赏了,连一句称赞的话都没有收到,得到的最多只有唠叨和埋怨而已。

不过,夏尔也没想过要什么奖励……

伊弗洛斯愁眉苦脸。

太迟了,因为夏尔已经意识到了。

没办法。不是为了萨菲斯,而是为了伊弗洛斯,姑且给他找个台阶吧。

“殿下,不胜惶恐。”

“什么事?”

“萨菲斯大人肩负着守护王国的使命,身为他的仆人,我每天都在萨菲斯大人的庇护下生活。近则为了报答主人的恩义,远则为了守护王国而舍身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萨菲斯大人考虑到我的矜持,才什么也没说就结束了。”

夏尔低头说道。

“哈哈哈。”

夏尔的回答让坦迪拉尔王子笑出声来。

“喂,萨菲斯。”

“是!”

“这下子,把责任转到我身上了。”

坦迪拉尔王子似乎听不懂夏尔的辩解。

“普利斯是王室的领地,总督的仆人为了守护它而拼尽了全力。但是,仆人因为平日的恩情,不愿意接受奖赏。知道了这份骄傲,总督也不敢做什么……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坦迪拉尔王子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样一来,只有王家还不清欠下的债喽?”

“殿下,萨菲斯大人已经得到了皇家的恩宠。”

“即便如此,一旦发生大事,还是要重新奖赏的,这是常识。如果如此吝啬的话,恐怕会成为王室的耻辱。”

“既然如此,殿下,应该因为我的功绩而获得赏赐的是萨菲斯大人。”

“哦?”

坦迪拉尔王子抱着胳膊,身体前倾。

就拿刚才那个海盗的事来说,夏尔的解释也是很苍白的……

“打扰了。”

突然,女仆悄悄地跑了进来,叫了一声。

“雷赛子爵来了。”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

王子遗憾地摇了摇头。

“让他进来。”

女仆行了一礼,立刻退下。

过了一会儿,夏尔听到了金属摩擦的声音。

“殿下,恕在下失礼了。”

探出头来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骑士。话虽如此,他脸上的皱纹和表情却与骑士的身份格格不入。

“雷赛,有点太早了。”

“哪里的话,殿下今后会更忙的。”

夏尔想起来了。

这家伙是近卫兵团第五军团的团长。

但是,即使近卫兵团被委以守护王宫的重任,竟然带着佩剑闯到这里来。

“萨菲斯,我们到里面聊一会儿。雷赛也在这边……克里斯塔。”

“是的,夫君。”

夫人另当别论。而且,克里斯塔还向伊弗洛斯轻轻地鞠了一躬。不参与主人之间的对话,而是暗中要求照顾夫人。这样夏尔就不能站在萨菲斯后面了。

大人们兴冲冲地离席,剩下的都是孩子。

顿时,现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