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计划里,你是商量好和拉菲莱斯在推进组织灭亡这个过程中找机会死掉的吧?”

  “或者按你们的说法,把这种行为称呼为换号?”

  三天前,公安代表安室透,FBI王牌赤井秀一,和星火首领宁怀野进行了一番单独交谈。

  说出上述话语,安室透换了个坐姿,“虽然我比那个FBI要稍晚一些,但到底还是找到了你们最大的异常,加上你们最近商讨计划细节时的态度,这个结论不难得出。”

  “很厉害。”宁怀野点头,“我们都觉得,在黑衣组织毁灭之后,星火组织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吗?”

  “所以你打算以你和拉菲的死亡结束这一切?”安室透一偏头。

  冲矢昴扶了扶眼镜,“不,你其实有另一份计划,是吧?”

  “真正会死亡的只有你一个。”冲矢昴笃定的说,“你是想借着自己的身份去找黑衣组织的BOSS吗?”

  “是啊。”宁怀野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毕竟我身体也流淌着他的基因,甚至接受了和他一样的教育,后期甚至为了培养和他一样意志接受了实验改造。”

  宁怀野指了指头部,“谁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就会变成另一个黑衣组织BOSS,哪怕我本身的意志较为坚定,所以我更想一劳永逸。”

  “我确实制定了另一套计划。”宁怀野抬起头,一挑左眉,“试着听一下?”

  “……好。”安室透回答。

  冲矢昴轻轻点头,背往后一靠,“请吧。”

  ———

  回忆到这里结束,宁怀野平静的打开水龙头冲洗一下手指。

  天快亮了,一切都刚刚好。

  警报突如起来,琴酒他们忙着追杀拉菲莱斯和其他在这次行动中暴露出来的所谓组织内部的钉子时收到要求他们回援的短讯,而这时,先前拉菲莱斯怎么也没等到的大部队,刚刚上场。

  诸伏景光带着一小队人马出现在拉菲身边,此时的拉菲几乎脱力,她喘着粗气,勉强撑着地面让自己站了起来,“你都知道,是吗?”

  诸伏景光轻声道,“抱歉。”

  小池惠没再说话,她竖了根中指。

  “我要打断他三根肋骨。”过了一会儿,她说,“我说到做到。”

  紧接着,她给手木仓上膛,诸伏景光摇头,“你需要休息。”

  “我知道。”小池惠不耐烦的说,“我们的人呢?”

  “很早就转移了,之前炸掉的那栋楼里什么都没有。”诸伏景光回答,“放松,小池,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小池惠深吸了口气,“好吧……好吧。”

  “难为他这么费心,我不会辜负他的好意的。”小池惠放下木仓,“但好歹让我尽一份力,我保证不勉强我自己。”

  ———

  “组织在这个基地里留有充足的人手和武器,但是我是这里的第二权限。”宁怀野站在窗前,身后就是动弹不得的乌丸莲耶,“我把来往的路和通道的门全都封锁起来了,武器库也是。”

  “当然,其实这个过程没这么容易,但是我们有外挂啊。”宁怀野轻轻一笑,“我不知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但是我很高兴。”

  “毕竟你活了很久了啊。”宁怀野侧过头,“平心而论,你这一生算的上传奇,如果不是世界本身就想要消灭你,这一切都不可能来的这么容易。”

  “但我想,哪怕很艰难,哪怕没有这么强大的外挂力量,你这样的存在,也终究是会被打倒的。”宁怀野慢慢地说,“我一直相信着。”

  “也许你会奇怪,我明明都是你的继承人了为什么还会选择背弃这一切,如果你是我,你一定不会舍得这么做。”宁怀野背着手,“其实你不信任我,但你信任自身的财富和权力,你断定我不会舍下这一切,因此你如此信任我。”

  “在我告诉你我利用自己的身份获取了公安和FBI的围剿计划,你相信的不是我本身,而是我展现的对朗姆的敌意,和我私底下联系一干代号成员的行为。”宁怀野缓缓走到床边,“因此你迅速制定了反围剿计划并且交由琴酒施行,并对我抛弃拉菲莱斯的举动十分满意。”

  “可惜啊……你错算人心,落得这个一败涂地的结果。”宁怀野摇着头,轻俯下身,“这个药是我买通你的医生下的,能令人大脑清醒却无法动弹,你喜欢吗?”

  乌丸莲耶的眼珠转了一转。

  “我当然会杀了你。”宁怀野起身,“但不是现在。”

  他走到床边拉开床幔,床的后面摆放着的是一排又一排的酒,都是乌丸莲耶曾经的收藏。

  宁怀野伸手,将酒取出,“这是你的琴酒,你的伏特加。”

  宁怀野松手,瓶子掉落,落在地上蹦了几下,然后整个爆裂开来,碎成一堆毫无用处的玻璃碎片。

  随着酒一瓶一瓶的跌落,床上传出些挣扎的动静,宁怀野恍若未闻。

  外面,一辆又一辆卡车亮着灯开了过来,来人迈着整齐划一的脚步,端着木仓支朝这里迈进。

  宁怀野轻声笑了,“你瞧,连自卫队都出动了,可真是了不起。”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火柴盒,把它打开。

  嗤地一声响,火柴划开,带着一小簇火焰落在了地上,昂贵的波斯地毯同样也是上好的燃料。

  “本来还想念念圣经什么的呢,我以前就念过,但是还是算了。”宁怀野找了个地方坐下,神色从容,“我想上帝真的存在的话,恐怕不愿意宽恕你,也不愿意宽恕我。”

  “更何况,能宽恕人犯下的罪行的,永远都只有人类。”宁怀野道,“就在今天,一切都结束了。”

  “黎明要到了。”

  ———

  五个月后

  法国巴黎

  红发的安妮伏在桌边写信。

  信中内容如下:

  至克里斯汀妮

  您好,其实我该称呼您一声姨母。

  我现在正在巴黎,自三个月前我出席那场震惊世界的庭审之后,一切都在变好,我正忙着搬家,直到现在才有空坐下来告知你这一切。

  二十年前我失踪的原因你想必已经从电视上知道详情,是的,那是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在我八岁那年,那个组织的杀手闯入我家杀死了我身为检察官的父亲,同样杀死了我的母亲,我的保姆拼着命把我放进壁炉里,引开了追兵。

  这之后,我接受了证人保护计划,隐姓埋名多年,直到前不久才恢复我原有的一切,并着手和你联系。

  身为我父亲的妹妹,我想你同样拥有知晓当年发生的一切的权利。

  在我满二十一岁之后我成为了一名警察,并暗中调查当年的案子,偶然得知了这个庞大的组织存在,我浑身冷汗,想要抽身离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所幸,我碰上了一个很好的人。

  她叫小池惠,是个英日混血,她帮助我逃脱追兵,并且带我来到一个地下建筑里,我在那里见到了许许多多和我一样的人。

  小池惠告诉我,这里生活着的,全是那个组织的受害者,他们是一个受害者联盟。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不一一详述,我加入了他们,做了很多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埋伏了很长时间,我在地下生活了整整五年。

  我不想去花过多的笔墨描述那些曾经经历的痛苦和快乐。

  我记住的不是这个。

  我只是经常想起了两年前的冬天,我们之中的一位没能熬过这漫漫的长夜。

  他叫弗洛西米尔,已经八十三岁了,是一个曾经极负盛名的科学家。

  他是自然死亡的,在这一点上,他已经相当幸运。

  他有妻子,有孩子,然而他的亲人们都以为他早就离世。

  但我想他是不寂寞的,因为最后的时刻,我们都聚集在他的身旁。

  我们年轻的首领,那个把两位知名日本作家的姓名合二为一作为自己名字的男人,按照弗洛西米尔的要求为他念诵圣经。

  首领告诉弗洛西米尔,他从没做过神父,念诵圣经这种做法也恐怕无法让上帝认同……但是弗洛西米尔并不在意这件事。

  弗洛西米尔说,这样就很好。

  在死亡降临前,他有了些精神,他环顾人群,似乎想把我们所有人的名字记在脑子里。

  首领依言开始诵读圣经。

  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他就这样合着眼睛离去了。

  他的面容很祥和,我听见人群里已经有人传来啜泣的声音。

  弗洛西米尔,这位值得尊敬的先生的遗体就这么被火化,放进一个狭窄的盒子里,和许多许多被黑衣组织杀害的人一起躺在安息之地。

  我仍能记得那天夕阳下照耀的常青树,那是我们基地少有的绿色,我们首领甚至为了这个专门建造了一个玻璃温室,用了一些巧妙的方法,使得阳光照了进来。

  我现在有些哽咽,很抱歉,虽然这一切都过去了……但是……

  我们的首领,那个带领我们在长夜里前行的人,消失在了黎明之前。

  ……杀死我父母的凶手是个银色头发的男人,他和他的下属在将要被抓到的时候饮弹自尽,警察们还在一个五星酒店里找到了一位女性黑衣组织成员的尸体,据说是服毒自尽。

  同时,警察们还找出数个研究所,里面那些同样被黑衣组织操控逼迫的科研人员都得救了。

  这之后,我们这群受害者都被送回了各自的国度,而我则和我的男友来到了巴黎。

  是的,我在数年的时光里和他相知相认相爱,这份情感持续到现在。

  就在下个月,我们即将在巴黎举行婚礼。

  因此在信的末尾,我郑重的邀请您前来,随信附上请函。

  安妮·布朗

  ■■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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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谅蠢啾……蠢啾改了好几遍最终也没把想写的全写完(

  )

  只能番外补了。

  好了那么到这里我们的故事就要划上省略号了,因为之后的故事还有很长,很荣幸能在这里和大家见面,之后也请继续指教啦。

  不是我说,番外真的很多。

  是我写不完的那种多。

  原谅蠢啾的颠三倒四蠢啾实在有点点兴奋,蠢啾第一次写一本完结文。

  这个终章确实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交代,等国庆放完回来再一点点填吧。()

  总之祝我们的母亲生日快乐,祝在座各位国庆快乐!

  老娘完结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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