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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唐泽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都快自己给自己念上超度的经文了,总算得来了宣判。

  “所以,唐泽警官你把交接情报的场合安排在了演唱会现场?”安室透语气严肃,“我不记得我有这么教过你。”

  咦,我愣了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算是过关了?

  这算是过关了是吧?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家人们!朋友们!我活了!】

  【安室透离我远点:你等等,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唐泽警官,跟自己协助人接头,为什么不选择更安全的环境?”安室透站起身,“演唱会现场,到处都是摄像头,你在这种情况下和自己协助人见面,这本身就是一种极为不负责任的行为。”

  “如果今天拍下这些照片的不是风见,而是另外的人,更严重一点,就是那个组织的人,那么明天你的朋友的尸首就会出现在东京哪条小巷里,甚至有可能波及到你自己。”安室透声音低沉,语气严厉。

  唐泽声音很轻了说了一句什么,从我这个角度只看见他嘴动了一下。

  然后就看见安室透眉头皱紧,“请不要这么说,唐泽警官。”

  他说了啥?

  我一脸懵逼,不是你们卧底耳朵都这么好的吗?

  【安室透离我远点:他听见了?我就小声说了一句……】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也没想到刚好就能在演唱会碰上他啊。】

  【安室透离我远点:就这句。】

  “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这么凑巧就和你一起出现在演唱会吗?为什么座位就刚刚好安排在你们旁边?如果这是组织的试探的话怎么办?这些你都没有考虑过吗?”安室透一手撑着桌子,目光炯炯。

  我听见唐泽咽了口唾沫。

  “没有下次了……唐泽警官。”安室透叹了口气,“我不希望再看见因为接头人不谨慎导致的牺牲!”

  我将这些话如实转发到论坛,然后打字。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我想到了一个人。】

  【极限苟命的底层人员:……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你们不说吗?你们不说我说了。】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景光呜呜呜,透子是想起了景光了吗?(抽泣】

  【安室透离我远点:对不起我错了!!!透子你别刀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他这句话好沉重啊呜呜。】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心痛。】

  安室透打开大灯,室内亮了起来,“我希望唐泽警官能好好反思。”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听你的,我们一定反思……跪求不要刀了。(大哭】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呜呜别刀了,大半夜的我在外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会被吹傻的呜呜呜。】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不过,琴爷他应该没怀疑过我吧。】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那当然,我们全程都是论坛交流的,他们抓不到破绽。】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也对……】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这个你是不用慌的……嗯?】

  安室透起身,打开保险柜,从中取出一份被牛皮纸袋封好的文件递给唐泽,我好奇的伸长脖子,却被唐泽用手压下,“不该看的不要看。”

  我一把撸掉顶上那只手,冷哼一声,扭过脸去不再看他。

  【安室透离我远点:靠!君度你猜一下我手里现在捏的是啥?】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啥?】

  【安室透离我远点:是协助人的信息注册,恭喜君度成功洗白。】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撒花花!】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天,感谢!】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命保住了(大哭】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其实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我们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吗?】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好像也没有问我们灰医的事情?(总觉得有坑】

  【安室透离我远点:快别说了,不然今晚又不能睡好了。】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啊……这个……(目移】

  【灰方医生在线兼职:君度,有问题哦。】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嗨呀没有……其实之前……】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哎呀之后有机会告诉你们吧,这话说起来长得很呢。】

  【极限苟命的底层人员:?】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那好吧。】

  【安室透离我远点:嗨呀先听我说吧,君度,这份协议可有条件的啊。】

  【安室透离我远点:嗯……具体什么条件透子没说,不过应该是……】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看我表现?】

  【安室透离我远点:嗯哼。】

  【这个酒厂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好吧。】

  其实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安室透肯定还没有完全相信我们的话,君度和灰医也有什么信息不肯说全,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倒也不必过于究根究底。

  什么时候这件事再次发酵……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呢。

  我抬手打了个哈欠,略微有点困。

  现在几点了呢?

  安室透看了我一眼,突然轻轻笑了一声,“困了吗?”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

  安室透起身走了出去,再回来居然端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纸杯蛋糕和一杯牛奶。

  “辛苦你跟着熬了这么久……吃完这些回去吧。”安室透把盘子端在我面前。

  我啊了一声,然后看着前面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这里面不会下了什么吐真剂啊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不要怪我这么想,刚和安室透对线完,对方突然从一个一米八几释放压力的男人变得温和又贴心……

  变化太快了这也。

  这谁看了不感叹一句变脸速度……不是这不是重点。

  我盯着盘子看了一会儿,又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笑。

  “吓到了吗?”安室透低下头看看我,然后伸手按了按我的头顶,“但是不这样的话,你和唐泽警官也未必会说实话吧?”

  “快吃吧,里面没有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哦。”

  安室透对我眨了下眼睛。

  该死……

  这个男人,好帅!

  我直接连拍两个九宫格!

  日光灯撒下米白色的光照在安室透侧脸,他眼睛弯起,笑得温和又阳光。

  靠啊,这颜值他做什么公安,做明星出道他不香吗?

  分分钟变成九亿少女的梦啊。

  不行,不能再看下去了,我快速低下头吃蛋糕。

  这样下去好感度升得太快了。

  我可是刚被恐吓完唉。

  一个小蛋糕两次安室透版温和笑容加一个安室透版wink也不能收买我。

  这个时候,安室透手机响了一下,他翻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挑了下眉。

  啊这个挑眉,我又咔嚓拍了个九宫格,全发进论坛里。

  好东西要分享嘛~嘻嘻。

  “唐泽警官?”安室透喊道。

  还有话啊……这个小蛋糕真好吃。

  我边吃边抬头。

  唐泽羡慕的看了我一眼,应道,“在。”

  “几天前我们顺着一个入侵数据库的人留下的痕迹追踪到了……”安室透晃了晃手机,“你的网络身份还没有上报完全吗?唐泽警官。”

  唐泽拿着文件的手抖了一下。

  “嗯……真没想到……”安室透轻声说,“那么,连带这一次的事情,你这个月假期取消了,把新的网络身份信息写一份报告交给我……”

  唐泽的脸瞬间垮了。

  “因为今天已经很晚了,破例给你放一天假,你明天可以不去公安报道,回去好好休息吧,唐泽警官。”安室透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闭上。

  我和唐泽起身道谢,然后和安室透道别。

  安室透半靠着身后的书架,突然道,“唐泽警官,虽然保持警惕心是好事,但是我现在是你的直属上司。”

  “我希望你能给我充分的信任,而且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啊……”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听上去有点无奈。

  我和唐泽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栋大别墅,然后面面相觑。

  等一下……

  其实,安室透没有怎么怀疑过我们吧?

  他全程都是在吓唬我们吗?

  太过分了!太恶劣了这个男人!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安室透不是人啊我靠!】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他……靠!】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个!先吐槽安室透取消了我的假期还是吐槽他不做人。】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出了一身汗,险些以为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这个酒厂老子终于不用呆了:摸摸头摸摸头,不生气哈。】

  【博物馆兼职营业中:……楼上ID。】

  【博物馆兼职营业中:好家伙,君度你……】

  【这个酒厂老子终于不用呆了:哈,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直接烟花齐放锣鼓喧天。】

  【这个酒厂老子终于不用呆了:以及,感谢亲爱的啾啾分享安室透美照,这个男人帅极了。】

  【这个酒厂老子终于不用呆了:我现在浑身舒畅。】

  【楼主赤井秀一不做人:果然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同……】

  【安室透离我远点:君度你真的好吵闹:)】

  【这个酒厂老子终于不用呆了:怎么了,我高兴不行啊。】

  好好好好好,行行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我半月眼看着前方的路,“我依稀记得我们两个是坐风见的车来的?”

  “好问题,我们现在该怎么回去呢?”唐泽同样看着前方。

  啊……看这片草地,好多青翠的草啊。

  我和唐泽挂上了同款皮笑肉不笑表情。

  累了,毁灭吧。

  屋内,安室透重新在书桌前坐下,两三下卸掉了木仓。

  有人敲了敲门,安室透头也不抬,“进。”

  “降谷先生。”风见恭敬道。

  “我还真是没想到。”安室透给空荡荡的弹夹上满了子弓单,“唐泽邦彦……居然是iwi。”

  “iwi自一年半年以前开始和公安合作……每次索取的报酬都不高。”风见裕也皱着眉头。

  “挺有意思的,那两个年轻人。”安室透将枪装好。

  风见裕也低着头,“我不是很明白,降谷先生……您的那份协助人注册档案很早就准备好了。”

  “谁让媚眼都抛给了瞎子呢。”安室透摆了摆手,“那个孩子,身在那种地方都能保持着纯粹,本身就不该是等闲之辈,却总是装聋作哑。”

  安室透想起第一次看见君度的情形,那个青年被贝尔摩德亲自带过来,“这是月见里空,波本,他的代号测试由你负责。”

  青年被黑色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

  那个时候,安室透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开始注意那个叫月见里空的青年。

  贝尔摩德亲自将人带过来,这本就是一种信号,说明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自己放水。

  他仔细观察着,皮肤就是年轻那种质感,不是易容。

  年纪并不大,从小在组织里长大的吗?

  手在握东西的时候会不自觉的颤抖,曾经受过影响手部功能的伤吗?

  没有木仓茧……不会用枪吗?

  气息很干净,眼前这个男孩甚至不像是沾过血的人。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组织……等一下,这个年纪……

  安室透隐隐将眼前的人和一个传闻对上了号。

  代号测试那天,安室透前去定好的集合点会面,结果却在离那边不远的巷口看见那个青年哼哧哼哧的试图去搬一个目测有两百多斤的高个子白人男性。

  很显然,这个男性是个不幸闯入即将进行黑色交易地点的普通人,如果是琴酒在这里,指不定就要拔木仓出来以绝后患了。

  但是从那个人胸口的起伏,和青年试图搬动他时的表现,显然这个男性并没有受到什么过于惨烈的伤害。

  青年拎着白人男性的两条腿尝试了一次,还是以失败告终。

  最后青年干脆把这位两百斤的胖子滚进了灌木丛里,拍了拍手,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警惕性太差,连他在这儿躲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安室透看着那边的灌木丛挑了下左眉,如果没记错,那边的灌木是有刺的。

  在黑衣组织里算得上是柔软的脾气……

  怎么看都不像能获得代号的样子。

  安室透下了决心。

  算了,就当卖给贝尔摩德一个人情。

  再次看见那个青年,他已经是君度了。

  跟在贝尔摩德身后过来,却被贝尔摩德安排到了餐厅最里边的位置一个人待着。

  那次的任务是贝尔摩德和安室透两个人完成的,身为情报员的君度全程划水只是偶尔的时候会以各种料想不到的操作搞到钱带回组织。

  仿佛他就只有这么一个长处。

  安室透放下酒杯,和贝尔摩德谈了些话,装成什么也没注意到的样子。

  来来回回也差不多有一年了……那个青年居然还是老样子。

  这很好,起码安室透很高兴。

  能一直这样已经很好了。

  只是到底不忍心让那个青年就一直这么在深渊里挣扎,于是安室透备下这一份档案。

  谁知道几次暗示那个年轻人都愣是装傻给避了过去。

  都给安室透气笑了。

  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倒是和自己新的下属有过这么一场渊源呢。

  “那个医生盯得怎么样?”安室透转过身问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低声回复,“还是老样子,来的最勤快的就是您上次见到的那个名叫青木川的男人,有时附近的孩子受了伤会到那去看病,盯梢的人还常看见在那附近的□□骂骂咧咧的被麻绳捆好丢出门,过几天受了伤继续上门求诊。”

  “挺奇怪的一个人。”风见偏了偏头,接着道,“檀上裕人他不常出门,除了买菜,他偶尔会去花店买一束白山茶,然后去一个空置的老房子里,那个老房子我们派人进去看过了,院内杂草丛生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孩子把那边当成秘密基地,常在那边玩。”

  “就这些,没有别的了。”风见站直身体。

  安室透沉思了一会儿,“那个叫青木川的……我应该是见过他的。”

  “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黑衣组织的底层人员,我在琴酒身边见过他。”安室透抱着胳膊,“我记得他能力还算不错,在一些方面甚至比一些代号成员还强……”

  “你派人好好查查他,如果没有问题,可以试着去接触他。”安室透拿起一张纸,并排写下了一些人的名字,“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情形有点混乱,唐泽掩饰的比较好,但我看他和那个小医生的肢体动作不像是不认识青木川的样子。”

  “仔细查查,说不定能收获惊喜呢。”安室透笑了一下,“所以才说那两个人有意思……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唐泽警官。”风见裕也皱着眉,“真的没有问题吗?”

  “问题比较大,但是他能信任。”安室透放下笔,“他确实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警官,这点不用担心。”

  “而我也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安室透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了下外面的天色,起身打算去冲个冷水澡。

  风见裕也明白自己该走了,鞠躬告辞,然后走出门去。

  说起来,那个小医生胸前是不是戴了个项链?

  透子想起他无意中瞥见的东西,皱了下眉头。

  那个FBI可越来越不像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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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们要的加更QAQ

  我一滴都没有了呀。

  存稿君卒

  透子你吓唬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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