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外面，浅灰色的海水在灰海内不规则地流动，不稳定的洋流让海岛连成的平台上面许多生物很是苦恼。
好比如珊瑚礁上，那些犹如海草一样的珊瑚随着海水疯狂地摇摆，让一些把卵产在上面的鱼很是头疼。
就在小鱼不厌其烦地将自己的鱼卵吸回到珊瑚上面时，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了它的头顶。
那是一艘直径千里的游轮，无视灰海的腐蚀在海水中缓慢地前行着。
游轮的上方还有一层几乎透明的薄膜笼罩着，如同一些钓鱼点那般驱散了周围的海水。
游轮之上，透明罩下。
是一座连着一座散发着五光十色的宏伟楼宇，它们连在一起构成了瑰丽夺目的建筑群。
在游轮的边缘还有许多穿着各种衣服的人，他们站在上面似乎在观看着独属于灰海的奇景。
喧哗与骚动从游轮上传出，哪怕隔着老远，张青山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
“这就是洪星域的一大奇景，灰海吗？”
“是啊，近半个星域，几乎被灰海囊括……”
“这灰海那的海洋生物也很是奇异，就刚刚那条大鱼，比我原来住的恒星都要大……”
“我们是来旅游的，不是来为你们打工的，去去去，傻子才帮你们捞鱼！”
“各位请听我说，不要离灰海十号的边缘太近，一旦脱离了游轮的防护，概不负责……”
……
武清月自然也注意到了张青山的视线，不过她没有回头。
坐着就能感知到，干嘛非得回头呢。
不过听张青山这意思，他似乎没有见过？
好像也是，这臭小子才离开试炼星域一年都不到，洪星域也是刚来的，没见过也不奇怪。
武清月孤高神态中突然多了一丝好为人师。
于是她咳嗽了一声。
张青山奇怪的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投回到游轮上。
武清月：“……”
“咳咳咳咳咳。”武清月淡定接连咳嗽了几声，试图引起某人的注意。
张青山诧异开口：“你这是，犯什么病了？”
武清月冷冷瞥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目光投回篝火上的巨大烤鱼。
张青山见状，不由觉得月神这家伙挺有意思的。
他当然知道刚刚武清月咳嗽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他开口问，可是他偏偏不想按照武清月的想法来，全当做没听见。
还以为武清月会忍不住直接破口大骂，没想到她居然忍住了。
看来星神的定力还是可以的。
而此刻武清月这副高冷的姿态，让张青山回想起当初薇拉因玉神转移了契约被迫来到异空间后的场景。
也是如此高冷。
结果在真正的美食面前，还是败给了真香，高冷也如雪崩，再难回去。
现在武清月既然已经尝试过了自己的烤鱼，那么是否也会如薇拉那般瞬间破功？
张青山心中突然升起念头，他笑了笑，又摸了摸怀里白流星的脑瓜。
绝色少女形态的白流星先是舒服的眯眯眼，然后又抬头看向张青山，不明白这个主人怎么又摸自己的头……
猫猫迷惑，但又享受。
浓郁的香味传入鼻子。
白流星的鼻翼动了动。
是真滴香啊，应该可以吃了吧，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集中到超大烤鱼上面去。
稍稍往上抬，就与与对面的月神碰撞在一起。
白流星傲娇抬头，心想月神又如何，还不是在主人的烤鱼前失态？
武清月都不用专门去看，就知道这只猫在想些什么，不过她没有计较太多，只微微一笑。
可在白流星眼中，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却蕴含了大大的嘲讽，猫猫忍受不了，决定动手反击。
于是，她就在张青山的怀里钻了钻，换了个姿态。
她想了想，又觉得人类形态太碍事了，身上冒出一阵白雾。
待白雾散尽，绝色少女变回了人见人爱的星雾猫。
这样就可以整个身子都躲在主人的怀抱里。
张青山见小流星变回白猫，眼角动了动，没说什么。
但是她这副形态，让对面的武清月少女心泛滥，又想狠狠的撸猫了……
不过，武清月看了眼稳坐的张青山，在心中掂量了一番后，没有动手掠夺。
真抢不过。
这让身为月神的武清月觉得既无奈又诧异。
无奈的是她一个至高星神，竟然也有忌惮的时候。
就算当初在终焉长城一个人单挑两位暗域神明都没有过如此忌惮……
诧异的是有些事情超出了她星神级别的认知。
星神乃是星海的天花板。
只有星神才能对星神造成伤害是不争的事实，已经不是规则能够解释的了，这其中隐藏了远在规则之上的力量。
星神伟力面前，所有的规则都只有服从，无法挣脱……
可偏偏空间却是个例外。
无论是偷了她和紫道衣家的空间使徒，还是眼前的张青山，所走空间之道，远超她所见过的空间系使徒。
若是一般的空间系使徒，根本不会被她放在眼中。
但这两个最顶尖的空间使徒让武清月陷入了认知障碍。
星海中不是没有空间系的使徒，可是亘古流传至今，除了那条该死的鱼外，就没有一个能够突破十八阶的，星海三族无一例外。
星神固然也可以调动一部分空间的规则，可也无法达到十八阶的程度，这就奇怪了。
也因为这个，星海中所有的空间类珍宝都异常的昂贵，当然是顶尖的类似于空痕结晶那种。
说起空痕结晶，好像飞虚商会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大堆，在星海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最近的规则网络头条都是这个……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空间道路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大到连身为星神的武清月也忍不住去探究。
那条死鱼没什么好说的，能捉到就是十八般烹饪方式。
再说，空间使徒这样的原初使徒也不可能突破十九阶星神，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最多就是比较烦人罢了。
但是眼前的男人不同。
在武清月眼中，张青山是有星神之姿的，这就比较可怕了。
空间使徒都这么恶心了，看那条死鱼，若是再蹦出一尊前所未有的空间星神来……武清月可以预见星海的未来必定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鱼烤好了，给。”
张青山说了一句，将大鱼从篝火上挪开，并取了一大块下来用盘子装着，递到了武清月面前将后者的思绪拉了回来。
武清月看到面前的一大盘香喷喷的烤鱼肉，惊诧地望了张青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