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第74章 宁远灭门案(3)

  杨清宁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 仔细观察着房中的布置,除了书架桌椅外,还有个小型的博物架, 上面象征性地摆着两个瓷瓶。

  小敏子出声说道:“公公,咱们在屋里, 还是把披风摘了吧, 免得出去受寒。”

  杨清宁点点头,将披风脱了下来, 随后便见吴乾军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公公,感觉如何, 身子可撑得住?”

  吴乾军通晓医术, 了解杨清宁的身体状况, 这也是凌璋派他来的原因之一。

  “多谢吴统领关心, 咱家没事。”杨清宁见王广并未跟上,问道:“王大人呢,怎么没一同进来?”

  吴乾军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镇抚使应该在吩咐人给咱们上茶吧, 这里是他的地盘,该有的待客之道,总还是要的,否则传出去丢得可是他的人。”

  王广刚走到门口, 就听到吴乾军这般说, 脸色变了变,随即招来一名锦衣卫,在他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

  锦衣卫闻言不解地抬头, “大人,这是否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王广的眉头一拧, 道:“让你去,你就去,出了事我担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锦衣卫急忙应声:“是,属下这就去。”

  王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脸上挂上假笑,道:“抱歉,方才处理了点事,耽误了会功夫,还请两位见谅。”

  杨清宁淡淡地看着他,“只要不耽误事,咱家都可以理解。言归正传,劳烦王大人把郭义带来,咱家有话要问。”

  “公公刚来,这还没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倒显得下官不懂待客之道。”王广又将吴乾军的话原封不动地怼了回去。

  “咱家身负皇命,实在不敢耽搁。若皇上问起,咱家总不能说是王大人的待客之道给耽搁了,这怕是对王大人的官途有所不利。”

  打一见面,杨清宁就把王广看透了,这是个嫉贤妒能,自卑又自负的人。王广瞧不起他,看向他的眼神中难掩轻视,不说他向来敏感,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瞧得出来。

  这种人,无论给不给他好脸色,他都免不了暗中使绊子,所以杨清宁装都懒得装。直接从他最在乎的方面拿捏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他最在乎的就是他身上的那张皮,而能决定他身上那张皮是否还在的,就是凌璋,所以拿凌璋压他才最有效。

  听杨清宁这么说,王广果然变了脸色,脸上的笑都险些挂不住,“公公这话说的,喝杯茶的功夫,能耽误多大事。既然公公这么急切,那下官便派人去带人,公公稍候便是。”

  杨清宁笑了笑,“那就多谢王大人了。”

  王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杨清宁给小瓶子使了个眼色,小瓶子会意,在窗口瞧了瞧,确定窗外没人后,翻窗跳了出去。

  吴乾军来到杨清宁旁边坐下,小声说道:“公公觉得王广会给咱们使绊子?”

  “咱家常年待在东宫,与官场不甚熟悉,加之身份问题,瞧不上咱家的人多得是,不似吴统领这般吃得开。

  “公公这话说错了。”吴乾军意味深长地笑笑,道:“这满朝文武多少人想与公公搭上关系,只是都没机会,如今公公给他机会,他却不要,简直蠢得不可救药!”

  杨清宁明白他的意思,“咱家只想查案,不想和谁搭上关系,至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更是不想。”

  “狗眼看人低……”吴乾军重复了一句,笑着说道:“公公这形容倒是贴切。”

  两人正说话,帘子被掀开,王广从门外走了进来,紧随其后地是端着托盘的锦衣卫,托盘上放着三杯茶,杯子都是一样的,呈三角形摆放,两杯在前,一杯在后。

  王广吩咐道:“先给两位贵客上茶。”

  “是,大人。”

  锦衣卫走上前,端起前面的一杯茶放到了吴乾军手边,又伸手去端另一杯,可杨清宁快他一步,将靠后的那杯茶端了起来。

  “不是,大人……”

  “不是什么?”杨清宁抬头,淡淡地看着他。

  锦衣卫瞥了王广一眼,慌忙解释道:“您是贵客,怎能让您亲自动手。”

  “无妨,咱家口渴得厉害,等不及想喝茶。”

  锦衣卫转头看向王广,将剩下的那杯茶放到了他手边,随后退出了房间。

  杨清宁瞥了王广一眼,掀开茶盏的盖子,看了看茶色,道:“这茶色看起来还不错,茶香也是十分浓郁。”

  杨清宁吹了吹热气,小小地品了一口,道:“味道也不错,多谢王大人款待。”

  吴乾军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打开茶盏看了看,他杯中茶水的颜色与杨清宁杯中茶水的颜色,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尝都不用尝,一看就是多年的陈茶。

  吴乾军嗤笑一声,“本官真是开了眼界了,原来这就是镇抚使口中的待客之道。”

  伎俩被拆穿,王广有些下不来台,扬声说道:“来人!”

  帘子被掀开,另一名锦衣卫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王广气急败坏地说道:“李尚那个蠢货呢?让他泡个茶都泡不明白。”

  “回大人,他说内急,去了茅房。”

  这事本就是王广吩咐的,泡茶的锦衣卫见事不妙,哪有不溜的道理,待过了这阵儿,王广消了气,他再回来,便能躲过去一顿处罚。

  “蠢东西,竟怠慢了贵客,我看他这差事不用干了!”

  进来的锦衣卫觉得自己很冤,却不能说出来,否则以王广睚眦必报的性子,定饶不了他,“大人息怒,属下惶恐。”

  王广瞥了杨清宁和吴乾军一眼,希望他们识趣点,给他个台阶下,谁知两人竟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打算。

  “吴统领,你这玉佩不错,是上好的和田玉吧。”

  “是和田玉不假,公公好眼力。咦,公公的发冠很是别致,是什么材质?”

  “这是殿下赏的,具体什么材质,咱家也不清楚。”

  王广被气得脸色铁青,一怒之下将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怒吼道:“一群蠢货,还不赶紧去换茶!’

  锦衣卫被吓了一跳,慌忙应声,将地上的碎片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干净,随即离开了房间。

  杨清宁也不搭理他,慢慢地品着杯子里的茶,直到茶水见了底,才出声说道:“王大人,这都过去一盏茶的功夫了,为何郭义还没被带来?”

  王广装模作样地解释道:“公公长居深宫,可能有所不知,去诏狱提人,不是说一声便可的,我们还需经由指挥使的批准,才能从诏狱中带人出来。”

  王广这话里话外,都在讽刺杨清宁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不过听闻指挥使这几日有任务,常常神出鬼没,若想找到他,怕是要多费些功夫,公公耐心等下吧。”

  杨清宁眉头皱紧,“咱家记得皇上已派人和王大人通了气,有关郭家父子的案子,由咱家全权负责。王大人是没听清,还是打算抗命?”

  王广有恃无恐,“公公息怒,下官可不敢抗命,可这是锦衣卫的规矩,俗话说得好,无规律不成方圆。公公,你说是吧。”

  “说的有道理。”杨清宁点点头,随即起身道:“既然皇上的命令还抵不过这些规矩,那咱家便没必要久留了,这就回宫,王大人的话,咱家会一五一十地禀告皇上。”

  “公公,这规矩是我南凌国的开国皇帝所订,历经三代,多少仁人志士为此丢了性命,才守住这些规矩,岂能说破例就破例。即便皇上知晓,也定会支持下官。”

  杨清宁不再搭理王广,在小敏子的帮助下穿好了披风,抬脚便往门外走。王广本以为他在吓唬自己,没曾想他竟说走就走,连忙跟了出去。

  杨清宁刚出门,就碰到了回来的小瓶子,瞥了一眼跟出来的王广,问道:“怎么样?”

  小瓶子答道:“回公公,方才王大人在一名锦衣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名锦衣卫便出了衙门,一路溜达到附近的吉祥茶馆,此事正在茶馆喝茶听书。”

  杨清宁转头看向王广,冷笑着说道:“这就是王大人的规矩,咱家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杨清宁不再与他废话,抬脚就走。

  王广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快步上前,想要拦下杨清宁,却被小瓶子拦住了去路。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拦我?”

  小瓶子冷眼与他对视,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有眼无珠。”

  被一个奴才鄙视,以王广的心性怎能受得住,挥起拳头就朝小瓶子打了过去。小瓶子不闪不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脑袋被砸的一歪,嘴角顿时出了血。

  杨清宁一怔,以小瓶子的武功,想要闪躲轻而易举,可他竟生挨了一拳。杨清宁很快便回过神来,明白了小瓶子的意图,心中既感动又心疼,“王大人好大的威风,今日可是也要学那郭闯,一言不合就要杀咱家灭口。”

  王广方才也是动作比脑子快,听杨清宁这么说,顿觉事情不妙,道:“这狗奴才不仅挡本官的路,还狗胆包天地辱骂本官,本官出手教训,有何不可?公公这般污蔑,实在令人不齿!”

  “他拦王大人去路,是因王大人纠缠咱家,至于辱骂王大人,咱家并未听到。”杨清宁转头看向吴乾军,问道:“不知吴统领是否听到?”

  吴乾军摇摇头,“并未听到。”

  “王大人这般污蔑,实在令人不齿!”杨清宁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你们!”王广扫了两人一眼,脸色被气得铁青。

  杨清宁拉开小瓶子,直面王广,道:“咱家当真不知,像你这样要脑子没脑子,要眼睛没眼睛,要胸襟没胸襟,一无是处,嫉贤妒能,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怎么能坐上镇抚使的位置。”

  杨清宁一口气把话说完,气得王广又抬起了手。

  杨清宁拦住想要上前的小瓶子,竟又上前了一步,脑袋还往王广的身前凑,“你打,照着这儿打,咱家若是躲,咱家跟你姓!妈的,老子给你脸了,你敢打一下,老子讹不死你!”

  王广抬着手,却不敢挥下去,竟僵在了原地。

  杨清宁方才说的话过多,喝了一肚子凉风,一时竟咳了起来,这一咳还止不住了,咳了王广一脸口水。

  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平日里杨清宁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从未见他发过火。今日竟然被逼得飚了脏话,还一副无赖的模样,让熟悉他的人都傻了眼。只是他的身子不争气,说完竟咳了起来,吓得众人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药呢?快给公公服药!”吴乾军见状紧张地吼了一句。

  小敏子慌里慌张地翻找,小瓶子则上前扶住杨清宁的身子,不住地给他顺着气。

  三人这架势,着实把王广给吓着了,突然想起这家伙是个病秧子,万一死在了他这儿,那他也得跟着玩完。

  王广看向身边的锦衣卫,急忙说道:“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倒水。”

  看得一阵发蒙的锦衣卫回了神,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那什么,外面太冷了,你们还是扶着公公进屋吧。”

  杨清宁摆摆手,“不、咳咳……回、咳咳、宫。”

  小敏子终于找到了药,倒出两粒递给杨清宁,杨清宁往嘴里一塞,随即咽了下去。

  倒水的锦衣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大人,您要的水。”

  “有没有点眼力见,给我作甚?给公公送去。”

  杨清宁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在小瓶子的搀扶下出了锦衣卫,径直上了那辆豪华马车。

  方才那一幕着实吓着了王广,杨清宁要走,他也不敢再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小敏子关切地问道:“公公,您没事吧?”

  杨清宁摇了摇头,“无妨,不必担忧。”

  吴乾军跟上了马车,坐到了杨清宁对面,“我给公公把个脉。”

  杨清宁仅犹豫了一瞬,便伸出了手。

  马车缓缓上了路,吴乾军仔细地听着脉,过了好一会儿才松了手,道:“公公的身子不易动怒,今后还需注意才好。”

  杨清宁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跟这种人置气,实在是不值当的。”

  想到方才杨清宁的模样,吴乾军不禁笑了起来,道:“我与公公也算是老相识,还从未见过公公方才那副模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想想方才的无赖行径,杨清宁自己也觉得好笑,道:“咱家就一句话来概括方才的心情,‘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咱家就纳了闷了,为何这种奇葩都被咱家给遇上了?”

  “这王广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干出这种蠢事,不说公公,就是我也觉得惊奇。公公有所不知,他之前对秦淮,那叫一个毕恭毕敬,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杨清宁闻言不禁觉得好笑,道:“难道这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世道就是这样。”吴乾军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接着说道:“公公接下来有何打算?”

  “进宫告状。”杨清宁理所当然地说道:“谁的鼻子下面没张嘴,咱家可不是软柿子,任谁都想捏一捏。”

  “公公此番无功而返,就不怕皇上怪罪?”

  “为何要怕?咱家出去一趟,便发现一条蛀虫,皇上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怪罪?”杨清宁说的有恃无恐。

  吴乾军闻言一怔,随即明白了杨清宁的意思,不禁赞叹道:“公公果然绝顶聪明,佩服,佩服!”

  凌璋之所以让杨清宁接手郭义父子的案子,一是锦衣卫办案效率太差,二是想肃清锦衣卫。这事由外人来做才适合,他正发愁人选,杨清宁突然送上了门。凌璋越琢磨越觉得合适,便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这也是封他为御马监掌印的原因之一。

  杨清宁便是领会了凌璋的意图,这才如此说,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就遇到一个不长眼的。

  “哪里哪里,咱家这条小命还得仰仗吴统领。”

  杨清宁干的可是得罪人的活,尤其要对付的除了郭义父子背后的人外,还有整个锦衣卫,小命可以说是摇摇欲坠,能靠的就只有小瓶子和吴乾军。即便他不想活了,也不想让别人捡了便宜。

  马车进了宫门,车上的其他人都下了车,以他们的身份,还没有在皇宫坐车的资格。

  吴乾军转头看向小瓶子,他的半张脸都已经肿了起来,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小瓶子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统领误会了,奴才何种身份,就算给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对镇抚使动手。”

  吴乾军小声说道:“你是什么身份,别人不清楚,我可知道。莫说是他,就算于荣,你也打得。如今却生生挨了一拳,还说不是故意的?”

  “奴才不过是东宫的一名随侍,统领太看得起奴才了。”

  “我很好奇,你为何不跟在太子身边,而是守着他。”吴乾军边说,边看了看马车。

  小瓶子转开视线,不再搭理吴乾军。凌南玉是太子,身边能人多的是,不缺他这一个。而杨清宁身边能用的人,只有他一个。

  吴乾军见状撇撇嘴,“你这性子还真是不讨喜。”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乾坤宫门口,杨清宁在小敏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我们有事求见皇上。”

  “公公稍候,奴才这就去禀告。”

  以杨清宁如今的身份,这皇宫中的内侍也就高勤身份地位比他高,所以即便没有凌南玉撑着,他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

  等了没一会儿,那内侍便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道:“公公,皇上召见。”

  杨清宁抬脚进了乾坤宫,其他人紧随其后,来到御书房门前,见高勤正在门口侯着,杨清宁上前行礼道:“见过高公公。”

  高勤忙扶了一把,笑着说道:“都是自己人,宁公公不必多礼,皇上正在里面等着,快随咱家进去吧。”

  “多谢公公。”杨清宁解开披风递给小敏子,也把手炉塞给了他,吩咐道:“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小敏子应声,“是,公公。”

  三人跟着高勤,相继进了御书房,来到殿中行礼道:“臣(奴才)参见皇上。”

  凌璋从奏章中抬起头来,扫了三人一眼,目光在小瓶子肿胀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道:“都起吧。”

  “谢皇上。”

  凌璋率先开了口,“你们不是去查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案件有了进展?”

  杨清宁‘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拉着长腔说道:“求皇上为奴才做主啊!”

  冷不丁地听他这么一喊,凌璋直想掏耳朵,好笑地看着他,“谁又怎么着你了?”

  “皇上,奴才……”

  “得了。”凌璋打断他的话,皱着眉头说道:“别在朕面前吊嗓子了,好好说话。”

  “是。”杨清宁忍不住咳了两声,好在并未咳个不停,在场的人都不由松了口气,只听他接着说道:“皇上,奴才要告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王广,他抗旨不遵,不仅刻意刁难,还想出手殴打奴才,若非小瓶子挡着,奴才怕是没命回来了。”

  杨清宁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听的人会下意识认为王广原本要打他,小瓶子脸上的伤是为他挡了一拳所致。就算一会儿王广来了,杨清宁也不怕,当时王广确实想打他,小瓶子也想上前阻拦来着,更何况他没说小瓶子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凌璋看向小瓶子,径直问道:“你脸上的伤是王广打的?”

  小瓶子如实答道:“回皇上,正是王大人所为。”

  “去,把王广叫来,朕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敢抗旨不遵。”

  “是,奴才这就去。”高勤领命,转身离开御书房。

  凌璋瞥了一眼杨清宁,“行了,你也别跪着了,搬个凳子坐吧。”

  “奴才谢皇上隆恩。”

  小瓶子直接搬了个圆凳过来,让杨清宁坐在了一旁。

  凌璋见他坐下,出声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今儿奴才在吴统领的陪同下,一同去了锦衣卫南镇抚司……”杨清宁将他们之前的经历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奴才要走,说要回宫告状,那王广竟要动手阻拦,您瞧瞧小瓶子的脸,若落在奴才身上,还不得把命搭进去。”杨清宁这语气拿捏的,还真像个太监。

  凌璋看向吴乾军,确认道:“他果真如此行事?”

  吴乾军仔细想了想杨清宁说的,没有半句假话,可事实却有些出入,不过这不重要,“回皇上,宁公公说的属实,王广无视皇上的命令,拒不配合查案。”

  “皇上,奴才的命不值钱,可您的话是圣旨,他竟敢抗旨不遵,明显是未将您放在眼里。”

  以往杨清宁就是个好好先生的形象,对谁都客客气气,说话也十分有分寸,从不夸大其词,可这次的态度却以往很是不同,好似非要定王广的罪不可,这让凌璋很是好奇,忍不住问道:“除此之外,那王广与你还有私仇?”

  “他阻碍奴才办案,还打了小瓶子。”杨清宁回答得干脆利落。

  凌璋瞥了一眼小瓶子,好笑地说道:“你倒是护短。”

  “谢皇上夸赞。”杨清宁没有反驳,直接认了,他就是护短。

  吴乾军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听得目瞪口呆,杨清宁说的,凌璋就信了,就算是查问,也是象征性地问了两句,这相处模式,怎么瞧着不像是君臣,倒像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