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入室内，为两个少年笼上一层朦胧光晕。
“我并不想给你带去负担。”
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低落情绪中的彼得对着玻璃哈了口气。
热气在玻璃上弥漫，模糊了两人之间原本清晰的视野。
一只翘尾猫咪他的勾画下出现。
西塞尔的目光中只能看见模糊的棕色。
看着玻璃上那只有些笨拙的猫咪，他抬起手给在猫咪身侧添上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蜘蛛。
“并没有。”金发少年放松了眉眼回应。
苍天蓝和琥珀棕同时笑了起来。
观察室的门在嘀的一声之后打开。
西塞尔目光移向左上方。
“您的罪名已被洗清，复仇者将不再限制您的人身自由。”Jar的声音出现在观察室里。
这么快？
“当然快。”尼克斯幽幽出现，它吐槽，“我竟然没发现当初和蝙蝠侠签订的保密协议存在漏洞。”
因为自己的存在已经被复仇者联盟所知悉，所以尼克斯干脆借用了大厦里Jar的发声渠道。
在上次西塞尔被布鲁斯韦恩关在蝙蝠洞里的时候。
它和蝙蝠侠已经达成了利益置换。
尼克斯交出部分它们种族的科技换取蝙蝠侠一系容许他存在于地球。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尼克斯对地球没有威胁的情况下，蝙蝠侠不能主动出手对付它，并且不能主动将它的信息泄露给其他势力。
但是……
“但是……在蝙蝠侠和钢铁侠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托尼·斯塔克完全可以通过“入侵”蝙蝠洞的方式获取有关我的信息。”
“这就属于被动泄露，所以蝙蝠侠并没有违反协议。”
“到底是我有问题，”尼克斯开始怀疑自己的数据逻辑到处都是漏洞，“还是地球上的人太过离谱？”
“实际上据我了解，这是因为你们的数据逻辑直来直往，并且从诞生开始都处于同一星球，对于这种绕过规则的行为缺乏认知。”Jar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
出于维护托尼形象以及安慰同类的理由，Jar继续说到；“并且按照你们的种群规则，所能够接触的生物样本太少所以并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行为模式，也因此，你们并没有针对这方面进行过升级。”
英伦绅士的声音告一段落后，受到西塞尔影响而偏向美式发音的尼克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下次还是不要安慰了吧。”
他们两个明明是不相上下。
西塞尔忍不住想笑。
虽然知道尼克斯很惨，自己并不应该这样，但他还是很难忍住。
他带着笑意走出观察室。
“打不打游戏？”彼得和他并肩而行举起手中的掌机，“内德强烈推荐，他说这个还挺好玩的。”
一边远离观察室一边交谈的两人打开掌机。
然而掌机的屏幕刚刚亮起没多久，巨大的倒塌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复仇者大厦内响起了代表敌袭的警报。
西塞尔和彼得脚步同时停顿。
“Jar？”
“尼克斯？”
他们异口同声。
尼克斯：“目前两股敌人都聚集在顶层，请注意安全。”
Jar：“对方没有伤人，但目的不明。”
又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尼克斯的声音回到了西塞尔脑内。
与在大厦内不同的是，它有些古怪的说；【我好像知道这些敌人是谁，你也认识，对你没有威胁。】
西塞尔心里隐隐有了些预感。
【两股势力，一股是奥姆·马里乌斯，他是一个人来的。至于另一股，】尼克斯有些惊讶，【是一直在和你合作，以蛇女为首的那群人。】
果然。
尼克斯所说的完全符合西塞尔的推测。
“我给你指路，你先去取回战衣。”尼克斯说到，“一切安全为上，避免误伤。”
“彼得，你也是。”Jar出声按住了想要立刻赶往楼顶的彼得，“目前楼顶局势稳定。”
正如Jar所说，楼顶的局势确实很稳定。
包括复仇者联盟在内的三方势力暂时还没打起来。
唯一受伤的只有顶层的落地玻璃和平时托尼用来降落撤去战甲的通道，以及一架有Jar操控的，用来抵挡入侵者的马克47。
在受袭的第一时间，托尼的战甲就已经包裹住了全身。
“哇哦，”等到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散去之后，他看向平台上乌泱泱的一群人，“史蒂夫？复仇者联盟今天并没有举行派对对吧？”
“不请自来的客人可不会受欢迎。”金红色战甲偏头，“尤其是你，现任亚特兰蒂斯之主。”
奥姆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他站的离另一群人也很远，即使他知道另一股势力和他的目的是相同的。
自从收到西塞尔被复仇者联盟收押的消息，奥姆就一直处于一种压抑着烦躁的状态，像是海底即将爆发的火山。
来自大海的金发男人神色冷硬：“我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带西塞尔·柯兰多离开。”
青年寒凉的目光落在托尼和史蒂夫身上停顿，最后长久地落在代号为美国队长的男人身上。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对方和西塞尔在比赛的时候是临时搭档。
但面对除了西塞尔以外的所有陆地人，奥姆向来都是以一种傲慢的姿态一视同仁。
奥姆冷漠的暗金色眼睛微微眯起。
“他并不应该被安上那些罪名关押。”
青年收回目光下达了最后通牒。
“如果复仇者联盟不想在陆地和海洋之间掀起战争的话。”
当然，这里只有奥姆知道他其实并不会这样做。
当下还未完全达成统一的七海并不适合掀起战争，之前他确实一心想要掀起海陆战争，但那是建立在奥姆对陆地缺乏了解的基础上。
而这一点，陆地上这些势力并不知道。
青年的话让平台上的部分人神经紧绷。
现在并不是所有复仇者都在大厦，目前顶楼只有史蒂夫和托尼。
知道了对方是为什么而来之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托尼耸肩示意由史蒂夫开口，他担心他一张嘴就是讽刺会倒置对方恼羞成怒。
“复仇者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关于这件事，复仇者已经得出结果。”注意到托尼动作的史蒂夫沉声开口，“现在西塞尔应该已经离开观察室。”
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在奥姆身侧挥之不去的危险感减淡。
“谁知道呢？”他盯着与自己对峙的两个男人冷笑了一声表示不信任，“陆地人。”
“我想你这一点可以由你自己去验证。”注意到顶楼矛盾核心的Jar主动出声，“因为柯兰多先生正在前来顶楼的路上。”
一直被忽视的另一股势力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互相交换视线犹豫着是否应该现在就撤退。
蛇女主动上前一步。
她的动作引来其他人的注目。
“我们无意挑起争端。”已经能够用正常人姿态生活的蛇女在大佬们的注视下谨慎发言，“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我们可以提供相关人证证明西塞尔·柯兰多无罪。”
就算是一开始有其他小心思，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得把它变成没有。
“抱歉，”蛇女带着自己人后退。
她现在由衷庆幸刚刚降落在顶楼的时候，自己这帮人里没有一个人选择动手。
复仇者大厦顶楼遭受的破坏是由另一个人造成的。
“既然现在不需要我们提供证据的话，”蛇女后退，她礼貌微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一群人用远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撤离。
尼克斯一直在西塞尔脑海里给他实时转播顶楼的情况。
金发少年的步伐微微乱了一部分。
他算了算自己银行卡里还剩多少钱，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希望我卡里的钱足够赔偿托尼·斯塔克的损失。”
因为担心奥姆和史蒂夫他们真的一言不合继续打起来，西塞尔此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前往顶楼。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正确的。
一直以来都称不上是好脾气的奥姆三言两语就能激起托尼的不满。
而托尼显然也不是什么被甩脸还会有好脸色的人。
西塞尔赶到顶楼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简直就是一触即燃。
刚到地方的他差点没刹住自己。
金发少年伸手撑住一边的墙壁。
他微微喘了一口气之后看向楼顶三人。
“抱歉队长，还有斯塔克先生。”西塞尔在平复呼吸之后开口道，“他只是太担心我。”
西塞尔觉得会出现这种事情完全是他自己的疏忽导致。
他明明知道对方一直让手下关注着他。
这几天在观察室里他竟然忘记了给还在亚特兰蒂斯的奥姆留言。
自从西塞尔身影出现在顶楼，奥姆的注意力就再也没有转移过。
青年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金发少年。
在确定对方没有任何受到胁迫的迹象之后，奥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了神色：“没事就好。”
人鱼青年身上不近人情的冷硬消失，他看着西塞尔在来到顶楼之后走向自己。
“作为赔偿，在支付损失费之后，”实在了解西塞尔的奥姆在对方开口之前提到了这件事，“亚特兰蒂斯会派出人与复联接触进行技术交换。”
他不希望西塞尔因为今天的事情为难。
奥姆在来到复仇者大厦之前，因为不了解西塞尔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最开始他其实是想要打进去的。
他并不担心因此与复仇者联盟为敌。
因为对他来说，确认西塞尔是否安全这件事的优先级显然要高于一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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