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o◎
西塞尔的声音清晰传入其他人耳中。
“嗯哼，”托尼是第一个做出回应的人，“还是同样的两个选择。”
“主动？”面部战甲打开，男人看着被层层包围的西塞尔发出最后通牒，“还是被动？”
漫天飘扬的雪花很快就在风雪中少年的眼睫上留下不可忽视的痕迹。
稍微有点阻碍视线。
西塞尔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恢复清晰。
本身就没打算跟着超英们回去的他并没有做出正面回应，而是通过提出问题的方式来转移话题。
“跟你们回去的话，”他语速缓慢，眼尾弯下，“你们打算怎么对待我？”
虽然是为了转移对方注意力而随口找的话题，但仍旧一针见血，直指双方矛盾的最核心。
可这对于西塞尔现在面对的场面没什么作用。
在场的各位绝大部分都阅历丰富，对于他打着什么小心思几乎全都心知肚明。
站在山道上，和西塞尔直线距离只有三米不到的史蒂夫终于开口。
“西塞尔。”他只是喊了一声眼前少年人的名字。
盾牌后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多说。
听到史蒂夫喊自己名字的西塞尔下意识将脸往围巾下缩了缩。
他想起自己上次和对方在德威特庄园里分别时做出的那些承诺，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变得空白。
还是留在下次吧。
“好久不见。”
他若无其事的打招呼，一点一点为系统争取着时间。
“所以你们的答案是？”
史蒂夫想说出口的话最后都化为了简单的几个单词。
再多的情绪也都变成了逸散的白色水汽飘散在风里。
“这次你必须跟我回去。”
史蒂夫的注意力集中在西塞尔身上。
他并没有因为眼前堪称平和的场景而放松对西塞尔的警惕。
不太妙。
西塞尔本来以为史蒂夫肯定会生气，却没想到对方的语气依旧平和。
现在，他真的无法强迫自己忽视对方的眼神了。
呼吸间带出的热气因为周围的冷空气快速凝结。
停留在围巾的绒毛上形成不那么明显的水珠，又因为呼吸的动作重新润湿西塞尔的唇瓣。
原本带着一丝体温的围巾此时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冰凉。
西塞尔张了张嘴。
他本来是想要说谎的。
但就在过去的短短几十秒时间内，每每到了嘴边的谎言都在即将出口的前一秒又被咽了回去。
他看着就在面前的队长叹了一口气。
最后，西塞尔选择不再拖延时间，而是直接说了真话。
“抱歉队长，这一次我所能给出的答案还是否定。”
原本有所缓和的气氛在西塞尔的话说完之后重新回到符合天气的寒冬里。
气氛的凝重让停留在山岩上的彼得动了动，即将升学的青少年小蜘蛛在此时试图说些什么。
“为什么？如果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他以为西塞尔的回答是因为刚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于是很快又接着开口：“斯塔克先生他们并不会把你交出去。”
在战衣恒温功能下，彼得的体温永远维持在正常的温度。
但此时，在看见西塞尔的选择后他莫名感觉到有些冷。
冥冥之中，彼得总觉得自己可能会失去些什么。
但彼得不是很明白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他摘掉头罩以彼得·帕克的身份面对西塞尔，执着的想得到一个原因。
彼得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那个问题。
“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对吗？”
摘下头罩后，带着些许天然卷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然而这些对于彼得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只是看着西塞尔，眼神一如往常，带着难以忽视的赤忱和几乎能把人灼伤的热烈。
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这样的眼神。
西塞尔同样如此。
然而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刚刚灌下去一杯浓缩美式，苦到舌尖发麻。
他一直试图拖延和他们相见的原因其实就是这个——他在逃避这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感情。
纷杂的情绪就像是一团打了死结的乱麻。
西塞尔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逃避可耻但有用。
似乎感受到了他此时的心情。
荒原之上，天地间的风雪再次陡然加大。
飘飞的雪粒子像是想要糊住他人的的视线。
“……”
克林特举着弓箭的手臂肌肉有点犯酸
眼看着现场不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他稍微放松自己，将勾着弓弦的手指从弓弦旁移开后搭在身边班纳的肩膀上。
班纳转过头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疑惑。
克林特又指了指两人耳朵上的通讯器。
两人默契的切出当前通讯频道。
班纳的手指刚从通讯器上放下。
正想要问克林特有什么事的他很快就听见了对方神神秘秘的声音。
“你没有一种自己好像误入了什么电影拍摄片场的感觉吗？”
班纳：“……？”
“有吗？”他顿了顿，“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些奇怪的东西？”
克林特沉默两秒，想起那本出任务时从路边随手捡来的小说，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没有回答往往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班纳眼神彻底变得一言难尽之前，克林特朝着下方山道上发生的对峙场景昂了昂下巴试图证明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之后，这一点表现的更加明显了不是吗？”
班纳扭过头，心情复杂的发现克林特说的好像是真的。
但他选择做个成熟的人，将注意力重新放了回去，同时切回来一开始的通讯频道。
手指已经不再僵硬的克林特也停下了交谈。
事实证明他们话题结束的非常及时。
场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趁着大自然给出的绝佳风雪助攻，西塞尔决定不再使用拖延时间的伎俩。
虽然他刚刚本就没能拖多长时间。
视野中有着尼克斯留下的倒计时。
从他走出山洞遇到史蒂夫他们到现在，仅仅只是过去了两分钟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荒原上无拘束的风雪成了西塞尔此时最好的武器。
他看了眼正在等待自己回答的彼得，又看了眼紧盯着自己的史蒂夫。
最后在所有的突围方向下选择了雷神所在的悬崖。
至于天空上方的钢铁侠……
西塞尔并没有太过担心。
对方身上加载的绝大部分都是大规模大范围的远程攻击武器。
而在他刻意控制了和史蒂夫之间距离的当下，大概率只有拉近距离才能够进行精准打击。
天地间的雪花在一瞬即逝的凝滞之后陡然改变方向。
他的动作并没有被时刻关注着他的史蒂夫忽视。
圆盾在第一时间脱手对着试图逃离的人砸下。
带着破风声，几乎是擦着西塞尔脑袋砸过去的振金盾牌深深嵌入山岩。
被大力砸碎的碎石顺着重力掉落山崖。
他已经没时间思考太多。
圆盾砸进山石间的同时史蒂夫的身影紧跟而至。
突如其来的动手让彼得有些错愕。
他迅速回神重新戴上头罩快速加入战场。
空中被控制着快速旋转的雪花粒子间接影响到气流，转瞬间形成了数条呼啸着的雪龙卷。
首当其冲的就是距离西塞尔最远的几个人。
西塞尔需要他们没办法加入战场。
娜塔莎被雪龙卷逼着后退离开战场中心。
雪花在左臂上凝结成冰甲，即使有了这层保护作为缓冲，巨大的力道还是震得西塞尔手臂发麻。
光是史蒂夫一个人的攻击就已经足够让西塞尔头疼。
他已经处于劣势。
接连不断的攻击被冰甲一次次挡下。
视野中彼得的身影迅速靠近，更不用提还有其他人。
这样下去不行。
在又一次差点被史蒂夫抓住破绽击败之后，一直藏在西塞尔左手袖子中的匕首终于出鞘。
冰冷的金属光芒在风雪中一闪而过。
史蒂夫收回攻向少年的手转而去抓取嵌在山壁上的振金圆盾。
然而在他达成目的之前，西塞尔已经在山岩上借力，黑色军靴狠狠踢向男人的手。
成功逼迫史蒂夫后退的他从男人手下抢先夺过盾牌。
红蓝相间的圆盾几乎并未在手中停留，就再次带着破空声砸向上方即将出手的彼得。
西塞尔试图逼停彼得。
‘尼克斯，你到底还需要多长时间？’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在他需要集中注意力控制风雪对付在场所有超英的时候消失。
这时候的时间对于他来说过得太漫长。
‘我已经快撑不住了。’他在内心呼唤自己的系统。
尼克斯对自己宿主此时面对的情况有多麻烦心知肚明。
系统所存在的异次空间里，第一次被无数纷飞的实体化数据逻辑链填满。
它一边疯狂生成新的数据代码清除逻辑链上被侵染的部分，一边抽出小股数据流回应西塞尔。
【加油西塞尔，我计算过，你绝对可以再撑十五分钟的，】
【不，】尼克斯突然改口，【不需要十五分钟了！】
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的原因，它在没有和同族共享算力的情况下第一次自主运算生成了一串新的逻辑代码。
【再给我五分钟！你只需要再支撑最后五分钟！】
时限的缩短肉眼可见的降低了西塞尔所感受到的压力。
他重新将注意力聚焦于现实。
并没有得到答案的小蜘蛛只得到了一只被巨力裹挟，又在风中夹杂着呼啸声的振金圆盾。
彼得心中有些失落，但这并不影响他去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就在彼得将盾牌物归原主还给队长之后。
正打算继续动手的他终于得到了一个西塞尔亲口说出的答案。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西塞尔缓慢开口，“但我确实没有做出那些事。”
【作者有话说】
想要得到评论呜呜呜呜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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